越南記趣

介 挺

越南是我們的近鄰，與我國人民一樣都屬黃種人，他們也自稱是龍的子孫。但那個國度卻有許多與我們不同之處，有許多有趣的事。

三條鐵軌的鐵路

從友誼關進入越南地界，你就會發現那里的鐵路有三條鐵軌，即在國際通用的兩軌之間又增加了一條。問其原由，答曰：全越南的鐵路都是窄軌，即兩軌之距為1．1米。胡志明時代，為取得中國的物質支援，才在窄軌之外又鋪了一條鐵軌，以與中國的鐵路接軌。原來20世紀的大部分年代，越南都是在戰爭中渡過的，為了維護民族獨立，防御外力進入，所以鐵路比外國窄了30公分，以避免外國的火車長驅直入。

戴綠帽子的男人們

走遍越南大地，你會發現許多男人頭戴一頂綠色的圓形硬殼帽。這在中國是極少見的，也是人們非常忌諱的。說某人戴綠帽子，是帶有侮辱的意思。而在越南卻以戴綠帽為時髦。據說這也是與戰爭有關，長期的戰爭環境，人們養成了保護自己的本能，他們向軍人學習，戴上綠色的硬殼帽，戰時可掩蔽自己，平時可遮陽擋雨，既安全又實用。另外，據說越南人民的領袖胡志明當年也非常喜歡戴這種綠帽子，為了表達對胡志明的崇敬和懷念，戴頂綠帽子表達愛國之情。有趣的是只有男人戴這種綠帽子，女人則戴尖頂的大草帽。

唱主角的女人們

不論在城市還是鄉村，越南的婦女都唱主角，尤其是農村，田里插秧、培埂、修渠、澆水、運輸等等，一切重活都是女人在干。男人呢？他們說男人在家里看孩子、做飯。是否可信，不得而知。反正田里于活的90％是婦女。長年的戰爭使越南的男人減少了許多，據說越南人日中女人占60％，男人占40％。也有人說越南的男人都在當官，所以女人干活。

沒有窗戶的房子

越南的住房更是與眾不同。與所有國家一樣，越南的房基地都是國家統一批給的。但是一戶一般只有4米寬15米長的面積，即臨街或向陽面為4米寬。如果人口多房子住不下，長度可以向后延伸，但最長只能延伸至25米，而4米的寬度則是不能改變的。走進越南的房間里就象進了窯洞樣，沒有窗戶。因房屋較高，所以室內并不黑暗。于孫多的大戶人家，可往上加層，最高有的加到四五層的。老人住一層，年輕人住高層。進門是一個4米見方的客廳，接著是橫斜的樓梯，樓梯后面依次是臥室、儲藏室和廚房。高層的房間也大致如此。為什么要如此結構？主要是為防熱。越南地處熱帶，陽光直射，炎熱難當。這種格局的建筑，風能穿堂而過，涼爽宜人。當然，這種建筑比普通樓房更節省用地。

全民皆商

不論河內、海防、鴻基或者是鄉村小鎮，只要是沿街的門面房，都開設小商店，賣水果的、賣飲料的、賣日用品的、賣家用電器的，及至建材、農具、服裝百貨等等應有盡有。檔次不高，品類齊全，男女老少齊上陣，真可謂全民皆商。據說這種現象近年才出現，原來越南從1986年開始萌發走向世界的思想，進入90年代更明確提出革新開放的國策，并對國有企業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造，把虧損企業一下于削掉一半。為解決職工下崗失業的問題，政府號召人民自謀生活，包括現役軍人。黨政于部都可經商。只要能自籌資金，到政府注冊，即可開辦商店，并享有免稅優惠。這樣以來家家戶戶都擺攤設點、自辟市場，各顯其能，既解決了就業問題，也活耀了市場經濟，政府和人民皆大歡喜。據說越南目前沒有國營商店，所有的商店都是私營或公私合營。在下龍灣碼頭附近，我問一家由兩位青年婦女開的賣服裝、雜貨的小店的經營情況，她們說小本生意賺不了大錢，但可以維持中等生活水平。

越南一中國

越南的商品很多都是中國貨，電池、布匹、服裝、糖果、建筑材料、電風扇、藥品等等，簡直就像進了中國的店鋪。老百姓說中國的東西便宜，質量也不錯，很受歡迎。在越南到處都能感受到中國的氣息，這不僅因為人長得相似，更表現在中國文化的影響。不論在農民還是城市隨處都能見到佛教和道教的廟宇，河內幾乎每一條街上都有一座修緝一新的廟宇，其匾額和橫聯都用漂亮的漢字書寫，對仗工整，韻律和諧?；騽袢讼蛏?，或修身養性，意義深遠。這些廟宇香火繁盛，崇拜者眾。越南原先習用漢字，許多老先生的漢語工底厚實。法國人占領后，編造了越南文字，但越南民族受中華民族的深遠影響還是清晰可見的。目前越南政府或明或暗地在借鑒中國的改革經驗，如中國“掃黃打非”建設精神文明，越南也在文化領域禁黃；中國反走私，越南也派出揖私隊盤查私貨；中國大力發展旅游業，越南也積極開辟旅游景點?？傊?，中國今天出臺一項政策，越南明天也采取一項近似的措施，只要越南適用的，就一步一趨，前車之鑒，省事受益，何樂而不為呢！

摩托車的世界

總體看來越南的汽車不多，但私人汽車比例很大，白底黑字為私人車牌，馬路上跑的絕大部分都是白牌車。河內是摩托車的世界，滿街的摩托車浩浩蕩蕩，蔚為壯觀。這些摩托車大都是日本產的，每輛均值三四千美元之巨。政府規定一輛車可乘兩個大人和兩個18歲以下的末成年人，所以幾乎每家都至少有一輛摩托車。一家三口或四口人騎一輛摩托的現象比比皆是。

越南人的身材深受到訪者的稱羨。他們雖稱不上高大偉岸，但卻個個苗條挺拔，不論男女老少，臃腫肥胖者廖廖無幾。在越南看不見減肥藥的廣告，更沒有兜售減肥食品的場所。是氣候炎熱所致還是食物構成有方？反正越南是個拒絕減肥的國度。

偉人胡志明

越南人民的領袖胡志明可算是一位大奇人了，他深受越南人民的擁護和愛戴，人們親切地稱他為“胡伯伯”。他為越南獨立和人民的解放，奉獻了畢生的精力，固然是受人尊敬的主要原因，而他那簡樸的生活也是人民敬佩的重要因素。胡志明一生未娶，據說年青時曾與一位中國姑娘相愛，但為了越南的革命和民族感情，聽從了周恩來的勸告而忍痛割愛。從此，胡志明再也不提婚事。他在中國從事革命斗爭時，曾經收了一個中國少年為義子，以后每次到中國來都要見見這位少年，父子之間感情頗深。胡志明逝世后，越南領導人曾幾經印證，來中國請這位義子去越南居住，但被這位義子婉拒。所以，胡志明在越南沒有任何子嗣。

越南取得政權之初，安排胡志明住進法國總督的官肌胡志明怎么也不肯住，說這么大的一座樓，我一個人住太浪費了，人民也會有意見的。他硬是住進了法國總督的警衛室的三間矮平房。后來根拾胡志明的要求，為他修建了永久住所——高腳屋，用四根木柱支起的，一座不足80平方米的木板房。此房從中間一分為二，里間為臥室，外間是書房。臥室靠墻擺著一張單人木床，兩個單人沙發。書房里只有一張普通的寫字臺，和一個擠滿了書的小書架。住房的下面，除了四根木樁外沒有圍墻。中間擺著一張長方形的會議桌，四周是木椅，這就是一國元首的官邸、會客室和會議室。沒有雕梁畫棟，沒有豪華陳設。在茂盛的樹林中，一座簡樸的小木屋，度過了他國家主席的一生。胡志明高腳屋前，有一橢圓形的池塘，池塘四周生長著茂密的參天大樹，無數的樹根冒出地面約一尺高，個個都長得酷似佛像，當地人稱之為佛根樹。這無數的佛根，是不是專為一生艱苦樸素、清心寡欲的胡志明而生，也未可知。

胡志明逝世后，越南人民把他的遺體用水晶棺收殮，在他宣告越南獨立的巴亭廣修墓保存。每天前來拜謁的人群絡繹不絕。紀念堂為黑色大理石外廊，內墻是紅色花崗巖建筑，上書“胡志明主席”，這一切都跟他本人一樣簡樸莊重。進門沿黑色大理石拾級而上至二層，黑色基座的水晶棺里，長眠著這位樸素的老人。他身著白色對襟越南民族服，兩手平放胸前，腳登布鞋，一身潔凈，臉色紅潤，安祥自在。他似乎知道站在他身邊的衛兵會保證他的寧靜，所以，他無心去理會這些前來拜謁的人群。頭頂方向的墻上懸著越南的國旗、黨旗，正上方的屋頂一個圓形的吸頂燈，似太陽高懸，永遠照耀著他那慈祥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