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仕德 梅 諦
2月17日凌晨,木里縣三桷椏鄉,熊熊燃燒了36個小時的特大森林山火終于被撲滅。涼山州1500多名疲憊不堪的民兵滅火隊員,奉命轉入監控和清理余火。
漆黑如鉛的夜色中,燒焦的土地仍不時發出噼里啪啦的炸響。民兵們十分勞累困乏,可饑餓和寒冷使他們始終無法合眼。
初春的大涼山,乍暖還寒。由于火場道路偏僻崎嶇,距公路還有七八個小時的步行路途,后勤給養一時難以跟上,民兵們忍受著饑寒相互依偎著。
“沒吃的、沒喝的、睡不成,大家來唱歌喲?!卑椎镟l民兵滅火隊員達瓦實在睡不著,得想個法子熬過這一夜。
“要得,咱們民兵力量大,刀山火海都不怕?!睅ш牭臎錾杰姺謪^的干部一呼百應。唱歌跳舞,是這些大山中的漢子的強項。
“對面的大山上,沒有幾棵樹木,不長樹木稱什么大山喲嚯……”達瓦率先放聲唱起了藏族山歌。
“森林就像是藏族人民的眼睛!我們要像愛護自己的眼睛一樣愛護著森林?!泵癖埐即螤栕诘厣?,一邊打著拍子,一邊激動地說。興頭上,他扯起昂揚粗獷的歌喉唱開來:“白雪依戀青翠的山頭,駿馬依戀寬廣的草場,出門在外的人兒,做夢也在想念自己的家鄉……”
“水有源頭樹有根,山歌有頭話有因,小郎心里有桿秤,妹的心意隨你稱……”民兵楊五斤猛地掀開蓋在身上的氈毯爬了起來,撣了撣后背上的土,放開嗓子竟唱起了木里情歌。
“上山都不忘娃兒他媽呀!……”林間頓時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楊五斤的腳在滅火時不小心受了傷,走路時候一瘸一拐,大伙兒看著他拄著一根棍子手舞足蹈的樣子更樂了。
楊五斤是在山上牧羊時發現作惡梁子這邊冒煙了,丟下羊就直奔了過來的?!把蜃記]了還可以再買,林子要是沒了,那就斷了路!”他憨憨地說。
“來點有勁的噻!”不會唱歌的民兵也不停地打著“精神牙祭”。
“對,就唱團結就是力量!”民兵排長鄧珠突然興奮起來。民兵們你一言,我一語,“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
天漸漸亮了,大涼山深處民兵們忠誠的壯歌仍在山谷間久久回蕩……
責任編輯李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