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權理論三十年發展與展望

胡 丹 徐德剛

摘要自改革開放以來,我國人民為爭取人權做出了不懈努力,取得了巨大成就,在人權理論方面逐步形成了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人權理論。由于各種原因,我國人權理論尚存不完善的地方。但是我們堅信,隨著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深入,我國人權理論體系將得到進一步完善,中國的人權理論研究和人權實踐將為中國和世界的人權事業做出更大的貢獻。

關鍵詞人權人權理論發展展望

中圖分類號:D08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9-0592(2009)01-237-02、

一個有目共睹的事實是,自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我國人權事業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尤其是人權入憲,開辟了我國人權保障的新篇章。三十年來,我們黨和政府堅定不移地采取各種有效措施促進人權發展,使人權與中國政治、經濟、社會和文化事業得到了同步、協調發展。中國在人權事業上取得了歷史性進步和成就,人權和人權理論建設方面也有了巨大發展,逐步走出了一條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人權理論道路,逐漸形成了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人權理論體系。

一、我國人權理論的發展階段

關于改革開放后我國人權理論的發展階段,筆者認為可以分為以下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人權理論的初步形成階段(1978年—1991年)。文革后,思想理論界在人權研究領域備歷艱辛,在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對于人權理論的研究不多。進入90年代以后,我國的人權理論研究打破了以往視“人權”為資產階級專利的條條框框,迅速發展起來。1991年11月,中國第一個人權白皮書《中國的人權狀況》面世,它向世人鮮明地闡述了中國的人權觀點,從此,當代中國人權理論研究翻開了嶄新的一頁。這一階段的主要人權理論成果是形成了鄧小平人權理論。鄧小平人權理論把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普遍真理同中國的具體實際相結合,開拓了當代中國的馬克思主義人權理論的新境界。

第二階段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人權理論的迅速發展階段(1991年-2004年)。隨著有關人權狀況白皮書的相繼發表,中國的人權事業進入了新的發展階段。理論上,人權研究蓬勃發展,從人權理論到人權制度設計都有了很大的進展;實踐中,一方面人民的權利意識不斷增強,另一方面中國政府加快了推進人權事業的步伐,將人權制度建設逐漸與國際接軌,不斷提高憲法及法律保護權利的標準?？梢哉f,在這一階段以人權保障為目的的理念開始逐漸深入人心并貫徹于中國的制度構建之中。這一階段形成的主要人權理論成果是“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的人權思想?！叭齻€代表”重要思想的人權思想是中國社會主義人權理論的進一步發展。

第三階段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人權理論成熟階段,它以人權入憲和科學發展觀的提出為標志。人權入憲以來我國的人權理論與實踐取得了突飛猛進的發展,2004年3月,十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二次全體會議通過了憲法修正案,首次將“人權”概念引入憲法,明確規定“國家尊重和保障人權”。這是新時期我國人權思想的深化和發展,是人權發展史上的一個重要里程碑,標志著中國社會主義人權理論建設與實踐邁入一個新的歷史時期。這一階段人權理論的主要成果是科學發展觀人權思想。以人為本的科學發展觀開拓了中國社會主義人權事業全面發展的新視域。

二、我國人權理論發展的特點

中國有著幾千年的封建歷史,人權思潮興起較晚。我們所從事的事業是在此基礎上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這一切決定我們的人權理論發展具有與其他國家不同的特點。

(一)人權內容體系的全面科學性

這一特點體現在以下幾點主張:首先,我們主張人權與主權的統一。在人權與主權的關系上,西方國家蓄意將兩者割裂開來,而我國則認為人權與主權是密不可分的。其次,主張人權首先是人民的生存權、發展權。作為發展中國家,必須把公民的生存權、發展權放在首要位置,才能改善全國人民的生活和促進全國人民人權的發展。再次,強調權利與義務的統一。與西方國家脫離義務講權利相反,我們認為,權利與義務是統一的,沒有無義務的權利,也沒有無權利的義務。第四,主張人權是公民權、政治權與經濟權、社會權、文化權的統一。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是公民享有人格尊嚴和實現充分人權的基本政治保證。經濟、社會、文化權利是公民享有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的基礎條件。第五,倡導人權是個人權利與集體權利的統一。人權包含個人人權和集體人權兩種形式,二者是辨證統一的關系。

(二)人權理論發展過程的曲折性

1991年11月發表的《中國的人權狀況》白皮書寫到:中國是發展中國家,在維護和發展人權的實踐中,也曾經歷過種種挫折?！拔母铩睍r期,受極“左”思潮的影響,“人權”被當成資產階級的東西加以批判,在實踐中也導致了對人權的漠視和侵犯。十一屆三中全會后一段時間,由于當時社會處于開始轉型的特殊歷史時期,理論界對于人權話題關注甚少。進入90年代后,隨著改革開放的逐漸深入,我國的人權理論研究不斷深入,人權理論才取得長足發展。另外,我國人權理論的發展過程中還受到以美國為首的國際勢力針對我國的人權攻勢,更增加了我國人權理論發展的曲折性。

(三)人權理論斗爭的復雜性

我國的人權理論是在面對美國的“人權”攻勢中逐漸發展起來的,它的產生具有國際人權斗爭的時代背景。20世紀80年代后期,西方國家打著“自由、民主、人權”的旗號,對社會主義政治制度和意識形態進行攻擊。蘇東劇變后,中國成為西方“人權外交”的主攻目標,從1990年到2004年中,美國等一些西方國家中的某些人無視中國在促進和保護人權方面的巨大成就,先后11次在聯合國人權委員會上搞反華提案。在這樣的形勢下,如果繼續在“人權”問題上保持沉默,無疑會助長國際敵對勢力的攻擊。于是,我國開始展開了“人權”問題的國際交往,開始對人權問題作理論上的重新思考,從而進一步完善和發展了社會主義人權理論。

三、我國人權理論的薄弱環節

人權是一個不斷發展的過程,中國是一個擁有13億人口的發展中國家,受自然、歷史、文化和經濟社會發展水平的影響和制約,中國的人權發展還存在諸多問題和困難,在人權理論方面尚有以下幾個不足之處:

(一)人權理論的研究基礎薄弱

首先,由于歷史因素影響,我國法學界對人權理論研究的起步晚,起點低?？梢哉f,我國對于人權理論的研究和建設真正開始于上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在20年的時間里,我國人權理論取得了巨大進步和成就,但是20年對于一個理論的發展來說,卻是遠遠不夠的。其次,在經濟保障和物質基礎方面還比不上發達國家。發展是全面實現人權的基礎,只有首先實現了發展權,才有可能推動其他人權的發展;在饑餓和貧困狀態下根本無法實現人的價值、人的尊嚴和人的自由。我國仍處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與發達國家相比,我們的人民生活水平還不高。因此,不斷改善人民的生存發展條件仍然是一項長期的任務。

(二)人權理論體系尚不完善

一個成熟完善的人權理論體系應當反映人權保障的共同規律,也體現我國和東方的民族文化特征,成為世界整個人權理論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并被各國學者和國際人權理論界所認同。改革開放后,特別是上世紀九十年代以來,中國人權理論研究者通過總結本國的歷史經驗和汲取人類共同的文化結晶,通過比較研究國內外人權特點,為建立起自己的人權理論體系而不懈努力,但客觀說,我國當前的人權理論體系并不完善,也還存在著諸多不足,在人權內容、人權保障、人權比較研究等方面還存在巨大的研究空間。

(三)人權保障體系尚存不足

人權的實現和保障離不開憲法和憲政制度。近十年來,中國的人權事業取得了很大的成就,憲法修改增加了“國家尊重和保障人權”的條款,使得憲法人權制度體系的設置有了很大的完善。但是由于種種原因,我國現行憲法對公民基本人權的規定仍然存在不少有待完善之處。譬如,由于程序人權設置的相對匱乏,憲法權利內容設置處于重實體輕程序的狀態,憲法所保護的諸如尊嚴、生命、平等、自由等實體人權在一定程度上顯得蒼白無力。應該說,我國現行憲法關于實體人權的規定還是比較不錯的,但是人權保護狀況卻一直沒有得到更好的改善。另外,人權的司法保障也有待于進一步加強和完善。

四、我國人權理論發展展望

進入21世紀后,國際國內的形勢發展出現了一系列新的變化。面對日趨復雜的國內外形勢,如何進一步加強社會主義人權事業的建設,是擺在中國人民面前的新的歷史課題。胡錦濤同志在十七大報告中明確指出,要堅定不移發展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加快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尊重和保障人權,依法保證全體社會成員平等參與、平等發展的權利。這為我國人權事業的發展指明了方向,也是我們今后開展人權工作和加強人權思想理論建設的行動綱領和指南。筆者認為隨著社會的發展,我們應在人權理論本身、人權保障、人權國際合作方面尋求新的突破。

(一)在人權理論本身方面,首先要繼續創新人權理論

人權實踐的發展沒有止境,人權理論創新也不能停滯。創新人權理論,首先要系統研究和深入闡發黨和國家大政方針中的人權內涵;要系統研究和深入闡發中國特色發展模式和發展道路的人權內涵;要系統研究和深入闡發中國歷史文化中的人權內涵。還要深入研究世界人權理論和實踐,借鑒世界各國和國際社會一切體現人類普遍價值的人權思想和經驗。人權理論工作者要深入學習貫徹十七大精神,深入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研究黨提出的一系列重大戰略思想,深入挖掘其所包含的豐富的人權內容,為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人權理論體系做出新的努力,為中國人權事業的發展實現充分的人權貢獻力量。

(二)人權保障實踐方面,要健全相應的制度體系,積極保障人權

提高人權保障水平,最重要是要完善法制,厲行法治。我國已經確立以憲法為核心,以民法、刑法、民事訴訟法、刑事訴訟法、行政訴訟法、各類特殊群體權利保障法、國家賠償法等為重要組成部分的人權保障法律體系。憲法歷來被稱為人權保障書,要實現我國憲法對人權的切實保護,就必須從我國的現實國情出發,擴展公民政治權利和自由的范圍,豐富公民社會經濟權利的內容。另外還要積極推進民主與法制建設,完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大力加強基層民主建設,切實保障公民的政治權利;高度重視通過完善立法、公正司法和嚴格執法來保護人權,促進人權司法保障工作取得長足的進展。

(三)在國際合作方面,要繼續積極開展人權領域的對外交流與合作

在今后的國際人權交往中,首先,我們要進一步同世界各國進行更廣泛和深入的人權交流與人權合作,學習和借鑒世界各國在促進和發展人權方面的好經驗、好做法。其次,要繼續支持聯合國憲章關于促進和保護人權的宗旨和原則;積極參加聯合國人權委員會的工作;積極參加有關人權議題的審議和討論,以高度負責的精神提出自己的主張,為促進人權領域的國際合作出了獨特的貢獻。人權事業是促進人類和平,增進人類安全和共謀人類發展的崇高事業,中國將為世界人權事業的健康發展做出自己的應有的貢獻,并將與世界各國人民一道,共同開創世界人權事業的輝煌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