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朝陽：希望搜狐比我活得更偉大

袁　鳴

主持人:袁鳴

嘉賓:張朝陽搜狐董事局主席兼CEO

觀察員:熊曉鴿IDG創業投資基金創始人

周鴻一360安全衛士董事長

楊燕青第一財經日報編委

說出來的話都是我心里想的

主持人:做IT青年,你已經很成功,已經是我們的偶像了,去年為什么還要做主持人呢?奧運期間,全世界的目光都在關注著張朝陽。

張朝陽:我覺得奧運這件事,說重要也重要,但是我覺得全國人民整天都圍著奧運轉,其實應該來點花絮,來點有趣的事情,所以我當時就想,比如,我們搜狐做一個官方網站,除了體育報道之外,還要關注奧運周邊很多明星,很多各方面的人,所以當時就做了一個北京播報這個欄目,效果很好。

主持人:你覺得你那主持人當得怎么樣?

張朝陽:還挺好的,并不是每期都挺好,有幾期采訪挺好的。

主持人:周鴻一,最關心張朝陽什么事?

周鴻一:我不愛關心他什么,因為大家都各自做自己的企業,比較忙。

主持人:張朝陽找你做觀察員,是不是因為你是他認識的為數不多的同性好友之一?

張朝陽:周鴻一對搜狐比較了解,這樣的話,可以提一些比較一針見血,或者一語中的問題。

主持人:那燕青呢?

楊燕青:很多人說,他跟IT圈的人不在一塊玩,大家可能也不那么愛召見他,他總是跟時尚圈混在一塊,你看著他不是一個特別專業的人,但事實上,他非常專業,他就整個是明星,他到底在乎不在乎公眾對他的看法?

張朝陽:我覺得應該說是越來越不在乎,因為在早年是特別在乎,我出來都是有一種宣傳的使命,現在公司從技術、產品創新、業務各方面都比較平穩。10年前還是8年前,央視有一次采訪我,最后說著說著就一定要把搜狐帶出來,抓緊一切機會來宣傳搜狐,但現在就沒有這樣的責任或者壓力了。另外,對于人生我現在悟得比較多,跟兩年,甚至一年前都不一樣,我覺得整個人對很多事情,真的不太在乎,所以現在變得越來越不在乎了。

主持人:企業家其實挺在乎公眾的感受,熊總,如果這個投資人要投一家企業,公眾挺反感這家企業的,你會不會就對他保持一定距離?

熊曉鴿:我跟朝陽認識很多年,但是,我其實一直很留意他在做什么,因為可能也是我的專業使然,我覺得他表現出來的很符合一些創業者所需要的特點,至少說他做一個事情有激情,想怎么干就怎么去做。第二他也不太守常規。此外,他的訓練、讀書等等也好像蠻順的,也是很多人都會愿意走這么一條道路。讀過很好的學校,受過很好的訓練?？墒撬叩纳畹穆?又很不太常規,所以說,我覺得可能在我們這個社會需要更多這樣敢想,敢干,不要受那么多常規影響的人。

張朝陽:還是關于到在乎不在乎的問題。我覺得從企業角度越來越不在乎,因為現在說不說搜狐也無所謂,從個人來講也不太關心公眾怎么看我。我覺得,我做一個企業,把這個企業做成了,創造了很多就業機會,給國家捐很多稅,我的社會責任已經完成了。作為搜狐媒體可能會有一些正面報道,各方面,推動社會進步的力量的,但除此之外的,我就沒有更多的社會責任,作為我本人來講,活得舒服就行,因為我自己也是一個人生的里程,這個里程我的悟道越來越深層。

周鴻一:我覺得,無論搜狐做得好或者不好,張朝陽出來說的是好話或者不好的話,都是他一個真實的體現,所以,只要是真實的,大家應該接受。

張朝陽:我不說假話的,如果有什么假話我就不說了,我就沉默了,說出來的話都是我心里想的。

幸運需要自己創造

主持人:去年你從奧運圣火的采集,就坐著飛機去了希臘,到了它在全球范圍內的傳遞,甚至包括到珠峰上去火炬傳遞,搜狐一直是奧運全程的關注者、參與者,而且在登頂的過程當中,搜狐也創造了世界互聯網報道使上的新高度。那個時候在珠峰上大概有多高?

張朝陽:大本營,五千多米。

主持人:五千多米的高度上,你身體有反應嗎?

張朝陽:我登了好多座山了,所以我對自己處理的很好,狀態可以。搜狐在珠峰主要是作為一個互聯網媒體,能夠在大本營有寬帶上網,能夠把各種各樣的事情報道出來,然后溝通等等這方面。跟中央電視臺,新華社,搜狐三家。

熊曉鴿:登山對活150歲有什么幫助嗎?

張朝陽:有幫助。不是說150歲是目標,我覺得150歲是你生活質量的參數,如果你能每天很快樂,無焦慮的話,我覺得活150歲沒有問題,但是你要活150歲有幾個條件:第一不焦慮;第二飲食;第三鍛煉。

我曾經寫過一篇博客,關于人世間的基本矛盾,地球上有幾十億人在北溫帶,為了保證生存,人類社會必須追求效率,但這樣的話一定有自我,也就形成了焦慮。所以人類的焦慮不可克服。

熊曉鴿:對,我覺得你講得很有道理,但是另外一面來,我覺得你還是很幸運的一個人。

張朝陽:對,非常幸運。最大的運氣就是撞到互聯網,互聯網真的是一個巨大的機會。

熊曉鴿:還有中國這個時代,社會對你很寬容。假設,當然我不希望這個發生,突然大夫哪天給你說你得了一個病,很不幸,有可能你活不到150歲,面臨這樣的情況,你還會像你現在這樣想嗎?

張朝陽:會焦慮,絕對會焦慮。

周鴻一:現在他的狀態可能會好一些,因為搜狐已經擺脫過去被人壓著的窘境,在某些領域獲得了突破,可能他自己也覺得做到一個狀態。

張朝陽:差不多吧,創業肯定要焦慮,當你擁有了很多東西之后,你就可以不用焦慮了,所以現在焦慮越來越少了。但是即使賺了很多錢,出了很大的名,沒有來悟出東西來的話,活得會很累。我覺得我是相對來說,在做企業的人里邊,我現在是活得焦慮最少的。

主持人:你給我們說說看你的生活節奏,我們確實看到,企業家如果能做成這樣確實挺幸福的,一會在海南開開游艇,一會去珠穆朗瑪峰爬爬山,空的時候,跟明星一塊出出鏡啊,是挺舒服的,你有多少時間是花在搜狐公司里邊的?

張朝陽:現在花得少一點,以前是花得非常多的。以前是九點到五點,九點到六點鐘,但現在,在公司的時間比較任意了,當然,不在公司有時也想想公司的事,因為現在主要是團隊比較成熟了。所以不焦慮就是工作的隨意性比較大。我覺得,人的焦慮就是因為我們有太多不應該,所以,我現在努力把這個詞從我的詞典里邊逐漸給它撕碎,或者是消除掉。

企業的天職是賺錢

主持人:2009又是一個搜狐媒體年,但是這一年,張朝陽先生想在媒體上表現搜狐是一個什么樣的搜狐呢?

張朝陽:經過2008年奧運,我們覺得互聯網在重大事件和新聞各方面報道的優勢越來越多,而且網民越來越多,所以,我們確立了搜狐的媒體戰略。媒體平臺是我們幾個戰略之一,我們推出了上“搜狐知天下”,對搜狐品牌進行重述:要想變得更聰明,了解天下大事,就上搜狐。

周鴻一:從我對搜狐的觀察,我覺得搜狐從2007到2009這兩年在兩個方案上有很大的突破,一個是桌面的戰略——搜狗輸入法,做成了很多人都喜愛的一個桌面軟件;第二個就是搜狐游戲,現在暢游的上市,給搜狐帶來了巨大的收入,所以,有暢游,他今天確實不焦慮。

但是對于搜狐視頻,搜狐SIS這些東西還是原來搜狐的老派作風。別人開心網很熱,我反正有這么多用戶,我可以讓它同志化,大家也來我搜狐上搶車位、偷菜。我是非常不喜歡這種策略的。最后,你發現中國的很多門戶長得都一樣,這個策略我并不是很贊同

主持人:你對搜狐的質疑就是它其實沒策略,它只是別人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張朝陽:我更關心的是一個公司的綜合競爭力,所以我們現在要做一些跟娛樂、體育相關的一些原創內容。因為人們對網絡的消費已經走上了帶寬服務器,成本降低,等等,所以視頻就是我們作為媒體戰略很重要的一部分。游戲當然是一個產生現金流的好方法。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全面一些,然后形成一個綜合門戶,這種綜合門戶能夠產生一些綜合的競爭力。

主持人:你沒有正面回應周鴻一的問題,門戶是個框,什么都往里裝,你還是這樣,既然我有協同效應,我什么都可以做。

張朝陽:對,協同效應,綜合的競爭力。我們希望最后剩下幾家公司競爭,你沒有一個綜合力量,很難競爭。

熊曉鴿:從內容的角度來講,我覺得搜狐發生了一個很大的變化,因為中國的互聯網,它嚴格意義上來講,自己不能去報道新聞,所以它過去是通過自己制造一些事件,再去報道一些事件,然后來報道這個新聞,包括奧運也是同樣的?，F在它越來越往自己制造的內容,或者是通過授權來取得一些專屬自己的內容,來增強他自己的競爭性。

張朝陽:就是媒體戰略,我們的媒體戰略是走這樣的一條路。

周鴻一:熊曉鴿剛才講,如果搜狐把自己還是定位成一個門戶、媒體,那么它要跟新浪形成差異化,它轉向體育、娛樂,用視頻做手段,這我是認同的。但是我不相信搜狐通過自己做視頻,它就能夠去顛覆已經做得很好的像迅雷、優酷、土豆。

張朝陽:這些都是盜版基地。

周鴻一:我們今天不談盜的問題,我們先談只要是老百姓歡迎的,存在就是合理的嘛。

張朝陽:不合理。如果說10年前,甚至是5年前,讓我來思考產業的問題,我是沒有能力來思考的,我只能說產業是什么規模,隨大流就行了。但現在,當搜狐做的有規模了以后,我們現在做什么事,直接影響到產業。舉個例子,中國的音樂產業為什么起不來?中國的音樂產業就是因為MP3搜索和盜版的音像制品,導致音樂產業不賺錢,永遠不會賺錢。

周鴻一:搜狗搜索目前的MP3是做的,MP3搜索里做得最好的,盜版歌最多的。

張朝陽:因為我沒有希望了,大頭根本不改,我們也就跟著重犯了。

周鴻一:但是我是支持你們。

張朝陽:我們不希望中國的視頻和影視行業重蹈音樂行業的覆轍,所以說,現在搜狐有這樣的規模,我們為業界做什么,我們做什么事,可以直接影響未來這個產業是形成還是毀滅。我們一定要幫助中國電影崛起,而不是讓它毀滅。所以,我們一定要打擊盜版,要做出榜樣,我們不能像一個跟隨者說,存在就是合理的,現在是不合理的。

周鴻一:你不能把互聯網就等同于盜版,互聯網是一個新生事物,你自己也是當年,別人認為可能叛逆的事情你去做了。我認為傳統影視業,會是一場革命,按發行片子的方法可能行不能通了,將來互聯網也許會產生新的消費模式。

張朝陽:我覺得我們這個爭論是很重要的,我突然發現,我要有一個明智的選擇,我選擇什么,最后結果是不一樣的。以前我沒有選擇,我只有隨大流,別人做什么大家都這么做。

主持人:誰是你的對手現在?

張朝陽:我覺得騰訊和百度是我主要的競爭對手,可能在座的各位也應該同意吧,所以我覺得不存在大而全的問題。最后這幾家公司,每項都在做,給網民提供一個綜合的東西?，F在擺在我面前的問題是,我們公司有這么多部門,這些部門都是作為公司的一個分部門,如何保證在一個大公司的各個部門能夠做出一個產品,具有原創性和競爭力,這是我們管理上的一個挑戰。

主持人:當年錯過騰訊有沒有后悔?

張朝陽:這個都是傳的,也不是真是這樣。當時騰訊要價,天價9000萬美元,我哪買得起啊。當年騰訊在做TM的時候,其實我們半年以后也開始做TM,但是當時的搜狐,是不具備這種技術類產品的基因的,那是遠在1999年的時候。但是我覺得最大的一個改變就是我們在產品技術理念的確立,不是跟隨戰略,而是我們團隊在研究網民的行為,是因為我們技術和產品創新團隊,整天在討論的戰略,最后決定有的是開發、有的是跟隨、有的是創新,所以不能簡單地說是跟隨還是別的。

在過去5年來,搜狐成功實現了技術和產品的轉形,現在我們有了從公司內部產生一種技術和產品的創新動力,這個是很重要的,至于它不斷產生出把握住網民的需求,產生出適用網民的產品,是一個水道渠成的事情,我們并沒有考慮到要跟隨什么。

楊燕青:就說你研究網民,然后你有技術,你有產品,但是你到底要干什么?

張朝陽:到底是要賺錢。我們要關心天下80%的網民,百分之五六十的行為,也就說,大多數網民的上網就干的那幾件事,這是我們關心的。作為主流門戶我們有資格和機會去關心80%的網民和百分之五六十的事情,這就是我們要做的。然后讓這些人都盡可能地在跟搜狐相控制的資源有關系的地方待著,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尋求貨幣化的機會,所謂貨幣化就是賺錢。所以就說,我覺得一個企業的天職還是要賺錢。

消除判斷是人生最重要的道理

主持人:你跟百度、QQ,、網易比你覺得他們身上有沒有一些是搜狐特別想做的,或者永遠做不到的?

張朝陽:各家公司都有自己的優勢,比如說現在騰訊的聊天,就形成一個比較大的規模。

主持人:它是從QQ開始起步的。

張朝陽:然后跟隨別人。

主持人:你如果現在從網絡門戶起步,然后開始做白社會,開始做輸入法,你覺得你們有一天會站在一個平臺上嗎?

張朝陽:比如說現在客戶端這個領域里,搜狗輸入法的成功也導致我們在客戶端領域里面有所建樹。本來我們在客戶端是沒有有效進入的領域,現在開始有效進入了,這樣就面臨了跟騰訊的競爭,現在騰訊也想做門戶,所以在門戶方面也面臨著跟我們的競爭。在搜索領域當然就是和百度競爭了,所以搜狐的優勢還是一個媒體的優勢。

主持人:你回顧一下,因為中國互聯網也有10年歷史,你作為其中一個非?；钴S的參與者,差不多有10年,10年前做網站和現在做搜狐,你覺得有不一樣嗎?領導同樣的一個企業,你覺得差別在哪里?

張朝陽:差別太大了,因為這個東西實在是沒什么好比的,完全是從一個嬰兒到一個成人的感覺的差別。

主持人:我們如果往前說的話,10年以后,或者20年以后,搜狐不行了,主要是張朝陽不行了,因為沒有其他東西在制約著你,搜狐能走多遠完全取決于你,對不對?

張朝陽:公司到了一定程度有一個接班的選擇,接班也是一個公司很重要的戰略,現在不知道這個機遇怎么樣。搜狐整個公司肯定是要超過我的管理,它以后能繼續走下去,也不是我在和不在的問題。

主持人:你在乎10年或者20年以后搜狐是什么樣嗎?

張朝陽:還是有一些虛榮心的,我希望搜狐比我活得更偉大。

主持人:我想問問你,我們首先定義一下快樂,我不知道我們快樂的定義是什么?

張朝陽:大家往往是為了使命感和責任感,為了讓別人獲得好評拼命地完成一個項目。這種使命感會讓你的老板和父母輕松,這種輕松就是我完成了,被告別人評價很好,然后,我就是快樂的。就好像我欠你1000塊錢,但是我現在還了500塊錢,我就輕松了一點了。我們欠社會,總是期待社會對我們評價,我們錯把這個當成快樂了。

主持人:那真正的快樂是什么?

張朝陽:你根不欠不錢,你誰也不欠。

主持人:你覺得你的人生當中有沒有得失?

張朝陽:肯定有得失啊。

主持人:有很多你不能失去,有很多你放不下,有很多讓你焦慮的東西,你最想得到的是什么?

張朝陽:我最想得到的就是這種空性吧,所有佛教里的儒儒不動的,完全不受任何影響的這樣一種狀態。

主持人:你是學物理學博士,我們有一個問題始終沒有聽懂,就是愛因斯坦講相對論他舉了一個例子,說你坐在火爐旁,兩分鐘感覺兩小時,坐在一個美女身邊,兩小時感覺像兩分鐘,在你的世界里,愛情是什么樣,給我們一個定義。

張朝陽:愛情這個語境又是一個常人的語境,我的詞典里沒這個詞,我會非常非常詳細地分析各個角度,但是這個詞太籠統了,它就是一個復合詞,不是一個獨立的空間。

周鴻一:張朝陽是說,愛情這個詞是要分成兩撥人來看,一部分是心理,一部分是生理。

張朝陽:我寫過兩篇博客,關于這方面的,所以已經講得很清楚了。

主持人:我用你的博客上的話來說:天下有這么多產于烈焰的男人們,還有這么多為愛癡狂的女人們,還有大量的, 沒有經驗的好男孩們,在孤獨中,郁悶中度日,你是說你自己嗎?

張朝陽:沒有,我絕對不是在孤獨中、郁悶中度日。

周鴻一:他也很有經驗。

主持人:父母對你的生活狀態滿意嗎?他們最操心的是什么

張朝陽:他們整體上還是滿意的,就是覺得還是希望有下一代吧。

主持人:如果讓你跟今天現場還有電視機前的青年朋友上一堂課,你最想講的是什么?

張朝陽:當你回過頭看你人生的時候,好多事都是小河溝。有一段時間你想不開,實際上是陷入了一種狀態,這種狀態就是你認為那件事很重要。但是過了以后,當你處在另外一種狀態的時候,你發覺那件事情很奇怪。有的青年人要走極端自殺或者其他極端的行為,是因為那段時間你陷入了那種狀態,所以說把任何事情別太當回事。

主持人:如果對于這些年輕的創業的朋友來說,他找不到好項目,拿不到投資人的錢,團隊有人要離開,產品上市不受歡迎,種種這樣的焦慮,這樣的問題,他們該怎么辦?

張朝陽:就是該干什么干什么。

主持人:堅持下去。

張朝陽:對啊, just do it,不要做太多的分析,跟著感覺繼續往前做就是了,不要太多的精神分析和自我分析。

觀眾:請問張朝陽先生,互聯網發展到今天,我們的搜索引擎是每天都會用的東西,我想問一下,互聯網還沒有進入規范時期,比如有人肉搜索,張總提到您也想跟百度在搜索方面平分秋色,您會不會在互聯網建立行業規則的時候,通過這個契機來使搜狐的搜狗能夠達到和百度平分秋色?

張朝陽:你提的問題有兩方面,一是跟百度的競爭,另一個人肉搜索的社會道德和行業整頓。我覺得互聯網未來的形態、未來的道德標準實際是主動地做出選擇的,不是說讓它任意發展,所以說涉及到互聯網的語言暴力、個人隱私這些都是問題,在這個過程中一個一個案例地去解決就會形成行業規范。

觀眾:暢游網在納斯達克上市應該可以說是你的第二次創業,您能否給在當前金融危機情況下,正在創業或者準備創業的人們一些建議化的忠告呢?

張朝陽:我覺得強調獨立思考,入市的時候不能隨大流。往往很多人就是人云亦云。搜狐早期,別人都在講國際化,我寫過一篇文章叫做國際化病毒,聯想收購IBM就是一個問題,就是錯的,我當時就講本地化,講技術驅動,當別人都不再說的時候,機會是給少數人的,所以一定要跟著內心的感覺獨立思考。你認為什么事對,你要堅持去做,然后對自己一定要特別誠實,思考要誠實地思考,獨立思考、誠實思考,你就能看到機會。

主持人:我們設想了一副圖景,是2114年,快世界末日了,還有一個中華老字號“搜狐”,還在照耀我們的生活,最重要的是還有一個依舊年輕的獨行俠走在路上,旁邊有一頭狼,為什么是一頭狼?因為他比較孤獨,更重要的是這只狼嘴里還銜著一支玫瑰花,雖然今天沒有多少人談及到愛情,我想到2114年的時候會有更多人了解你,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