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祥巧施“掉包計”

陳 櫻 馮峙明

1940年11月25日,著名愛國將領馮玉祥的一名部下突然遭到國民黨軍統特務的綁架。綁架的事由是:馮玉祥寫了一本書《我所知道的蔣介石》,揭露蔣介石九一八事變后,妥協投降,積極反共的真面目。為阻止該書印發,國民黨軍統特務遂綁架了負責印刷、發行事宜的史凌甫。

馮玉祥聞訊,多方打探消息,積極予以營救。他向蔣介石當面要求放人,然而蔣出爾反爾,這廂裝作答應,那廂就下令處決。幸而,這一招被馮玉祥識破。但此時,距槍決令執行只有不到12小時的時間了,馮玉祥非常焦急,獨自一人坐在辦公室中苦苦思索著解救史凌甫的辦法。

苦思冥想了許久,卻沒有一絲頭緒,馮玉祥越來越焦急。他稍稍平靜了一下心情,命副官電話通知陸軍特別監獄典獄長封蔭良火速前來。將軍想當面向封了解情況,商議對策,看采取什么措施能救出史凌甫。

封蔭良匆匆而至,向馮玉祥開門見山地提出了他的看法。他認為這件事已經沒有其他回旋的余地,既然找不到蔣委員長,得不到他的手令,那么想讓史凌甫不死,就只有馮玉祥親自出馬,在第二天行刑前到現場去阻止死刑的執行。然而馮玉祥卻認為封蔭良的這個辦法不是很現實。

兩人議來議去,還是無法找到一個可行的辦法。馮玉祥煩躁地坐在椅子上,隨手打開了收音機,想聽聽廣播放松一下神經。此時正在播出的是馬連良的《借東風》,馮玉祥耳中聽的是這個,可思緒還是無法從煩躁中解脫出來,他根本就聽不進去。

突然,收音機里傳出了一條插播新聞,說的是一個江洋大盜被逮捕的消息。新聞時間不長,也就幾十秒,可是馮玉祥的腦中卻閃過了一個靈感。他把收音機關了,然后面對仍然愁眉不展的封蔭良,問他在陸軍特別監獄中是否有大盜死囚。封蔭良點頭說有。馮玉祥又詢問獄中的犯人平時如若生病死亡該如何辦理注銷手續。封蔭良回答說只要告訴抓他們的機構一聲就可以了,有的機構會派人來驗尸,而有的不會。

馮玉祥點點頭,思索了一下,又問平時的死刑執行過程如何。封蔭良說出了執行過程后,突然一個激靈,遲疑地說:“老長官,您難道……難道是想用掉包計嗎?”

馮玉祥點頭說:“正是!我想也只有這條路可以走得通了,你對這有什么意見嗎?認為這樣做的可行性有多大?”封蔭良搖頭說,不清楚,因為這種事他只聽說他的前任曾經做過,知道怎么做,可是他沒有做過。馮玉祥一聽,立刻說:“那就做,不要猶豫!”

既然決定了,那接下來就要決定具體掉包的那個人了。馮玉祥說:“黨國的司法機關我清楚,監獄里關的人良莠混雜,因此,你要挑選明晨代替史凌甫被處決的那個死囚,必須是真正殺人如麻、血債累累、老百姓皆言可殺之徒。這樣的惡棍你那里有沒有?”封蔭良很確定地回答說有。馮玉祥于是讓他挑選一個。封蔭良說目前監獄中已判死刑的一共有7個人,都是最近就要執行的。而這些人中正好有一個得了重病的犯人叫董野材的,估計也活不長了,這事兒也已經通報過警察局了。這個董野材是個慣匪,殺人無數,不管窮人富人、乞丐富商他都殺,絕對是罪大惡極,正好符合條件。

“就這人了!你馬上去監獄安排吧?！甭犕攴馐a良的介紹,馮玉祥拍板道。

封蔭良離開后,馮玉祥把副官召來,命令他去安排解救接應史凌甫事宜。

午夜,封蔭良讓他的心腹假借提審偷偷將史凌甫從牢房里提出來,送出了監獄后門。馮玉祥的副官安排的人員和車輛已經在門外等候,史凌甫上車后,迅即被送出市區,隱藏于重慶郊區。次日上午,史凌甫的家人也在馮玉祥的安排下離開市區,和史凌甫會合后前往云南,轉道昆明去了香港。

責編/玉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