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蒼蠅約翰

拉爾夫•佩里特

朋友們,你們看到過正在粘蠅紙上遭遇非必要碰撞的蒼蠅嗎?

小蒼蠅約翰第一次進城時,他的媽媽對他千叮嚀萬囑咐:“記住,孩子,千萬不要靠近粘蠅紙,你可憐的爸爸就是在那兒喪命的!”

小約翰將這一句話背誦了一遍一遍又一遍,然后與眾多的小伙伴們朝城市方向振翅飛去。

一路上,他只留意一件事:尋找粘蠅紙,但不能靠近它。

果不其然,他像所有同行的伙伴一樣,看到了一張閃閃發亮的粘蠅紙!

幾乎所有同伴一個跟著一個地飛近粘蠅紙,小約翰自然也跟著飛去。

晶瑩閃亮的粘蠅紙上的黏液映照著小約翰的小臉。他定睛一看:“啊!我真美呀!家中沒有哪樣東西能像這張粘蠅紙一樣照出我所有的美來。這兒也真是個溜冰的好地方。對了,我靠近它試一試。只要小心一點,我相信它傷害不到我的,因為我早已知道它的厲害!”

朋友們,我們的小蒼蠅約翰想到這兒,就開始與眾伙伴一道,繞著粘蠅紙飛來飛去,盡情地享受著年輕生命帶給他的活力。

飛了幾圈,他突然產生另一種想法:我究竟能靠多近而不被粘到呢?對,我可以試它一試!

于是,我們的小約翰開始貼近粘蠅紙飛。他幾乎就要貼到粘蠅紙上了,但他沒有被粘到。而且,粘蠅紙也絲毫沒有想要粘他的意思。它似乎只是靜靜地躺在那兒,面帶微笑地望著他。

“多好的粘蠅紙啊!”小約翰感慨地想,“媽媽也真是,無論何事都要啰唆。她當然是好意,可這也太老套了。她總是擔心,沒完沒了地擔心?？蓳氖裁茨?擔心我們這些年輕、摩登的天才嗎?唉,今日看來,她的觀念過于陳腐了,而且,在家里那陣兒,她的約束也太嚴厲了!對,今兒個我要向她挑戰。我伸下去一只腳,看能不能粘上?要是粘上了,我就把腳弄斷。要是粘不上,我就飛回去,看她如何解釋?”

于是,我們的小約翰更近地貼著粘蠅紙飛去。在就要碰到粘蠅紙的那一剎那,他勇敢地伸下了一只腳。

沒有被粘到!

而且,他驚訝地發現,在碰到粘蠅紙的那個瞬間,他的腳底下的感覺特別棒!那種刺激,那種柔軟,那種……

我們的小約翰無暇再想了,他只想做一次更加大膽的嘗試。

他又飛一圈,并像直升機一樣穩穩地落下來,但只放下一只腳,然后將它輕輕地拔起。

一點也不費力,而且,還真好玩!

看來,媽媽徹底錯了。粘蠅紙沒有她說的那樣可怕,她之所以那么說,完全是危言聳聽!看我伸下兩只腳去!

于是,我們勇敢的小約翰落下了兩只腳。然后是三只,再然后是四只……

他的眾多的小伙伴們跟他一樣,也都極其開心地降落在那張閃閃發亮的粘蠅紙上,互相打著招呼,就像在家鄉的糞堆上玩耍一樣。

我們的小約翰玩夠了,他決定離開這兒。他振翅飛去。

然而,這一次他大吃一驚。不管他的翅膀如何舞動,他的幾條腿就像被綁在那兒一樣,絲毫動彈不得!

“果真如此!”我們的小約翰不無嘆服地自語。然后,他向與他擁有同樣命運的眾同伴們深鞠一躬,大聲說道,“伙伴們,請原諒,我不想陪你們玩了。再見!”

告別過后,我們勇敢的小約翰開始拼命地舞翅扭腿,想離開這個地方。然而,一切都遲了,他的所有努力不過是徒勞的掙扎。

他拼盡了最后一點力氣,終于一屁股坐下來。

他和他的同伴們沮喪地張口唱歌,歌詞是:“我們明天就回家!” 朋友們,我們的小約翰再也不能回家。像他的爸爸一樣,他永遠地長眠在那張晶瑩閃亮的粘蠅紙上。

在這所我們不得不上的碰撞學堂里,非必要碰撞的每一節課程,都會讓我們付出巨大的代價!

(文刀摘自《碰撞-永恒的成長啟示錄》圖/侯緯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