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 兒
第一次是在上高中,記得好象是高二,是在五一節前后。那年我還沒滿十六歲。
五一前學校舉行了運動會,最后一天接近散場時,同級的一個女生悄悄拿走了我的一本雜志,當時沒發覺,等走到了學校門口,她攔住我,問我丟了什么沒有,我茫然不知所錯,只記得她從背后拿出我的那本雜志,還有神秘莫測的笑容。
從那以后我們就開始熟悉對方了,然后就是她經常和我們班其他男生有說有笑,每一次當我也加入其中時,她總是用很沖的語氣對我,在不就是對我冷嘲熱諷。
五一很快到了,臨放假前她約了我,說要一起去逛街。好多年后在記憶里總覺得那天很熱,我們在一條長長的步行街上用一輩子都不會再出現的慢的象蝸牛一樣的速度向前漫無目地的溜達。我覺得全世界的眼光都好象在我們兩個人的背上,我感覺自己的氣息很憋。
不知誰提議,我們坐在了一個冷飲攤上,一人要了瓶酸奶,那瓶酸奶可能是我這一生中感覺最好的一瓶酸奶,它的冰涼不但平靜了我的燥熱,還讓我覺得那背上的眼睛變的讓我不是太惶恐不安。
喝完酸奶,我們繼續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酸奶的涼爽很快又被蒸發的一干二凈,我又變的燥熱了起來。我們商量著……
我們最終商量了一個結果出來,到我家的那個大院玩,她說她喜歡我家那邊,因為那里有很多樹。
中巴很快載我們到了大院,我帶著她從院子側門悄悄的溜了進去,我們也沒有去感受什么樹陰,她一聲不響的跟著我來到了一幢大樓里。
我家所在的地方有很多教學樓,一到假期學生就都回家了,一個人都沒有。院里比我大點的早工作的孩子就在這些大樓中做服務員,他們有鑰匙。
我找到我熟悉的一個比我大一點的孩子,他從小和我在一起,現在他工作了。記得他當時喝了酒,(可能是五一他同學請客吧)醉的很厲害,我只說想找個房子睡一覺,他扔過來了整幢樓的鑰匙。(他嘴里還含糊不清的說了句,三樓,最西頭那間很安靜)
我拉著她的手,在有點黑暗的樓道里走著,到了三樓,找到最西頭,插進鑰匙,擰鎖,(我的手在微微顫抖)終于,鎖開了……
后來在無數次的回憶里,我記得最清楚的是她衣服有無數的扣子,我解開了一個,還有一個……直到她說:“我自己來吧!”
在她那適合撥弄琴弦的手指下,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離開了她的身體。直到今天我還確定自己很喜歡那只手,因為是那雙手讓我了解了一個新的世界。
多年后在回憶當時的情景時,總有一種懸暈的感覺
彌漫在我的身體里,好象是極度快樂后的空虛,又好象是面對最渴望的卻又不知該從何入手的彷徨。
我費了好大的勁,她不停的推搡,她說她太疼了,她雙手抓著床欄桿,我覺得她真可能把欄桿掰斷!
我只進入了一小部分,她死活不讓我在進一步了。
我感覺全身憋的難受,象是要炸開來一樣,忽然,我覺得一種自己控制不了的東西在向外噴出,我回復思想時才發現自己趴在她身上,她摟著我,在微微顫抖……
多年后我在心里細細體味當時的感覺時,才發現一比對那時的她真的很瘦,象一個還未成熟的青蘋果,酸酸澀澀的,但又有一股清香。
第一次我們終來做成,雖然在這之后我們相互都體味了彼此的一切,但讓我始終不能忘記的,還是那第一次,在那個三樓靠西的房子里,夕陽的余輝如紗一樣輕輕的罩在兩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的身上,他們彼此擁抱著,靜靜的感受著對方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