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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逾矩的罪人》三種地理意象審美闡釋

2012-03-31 17:54莊文泉
長江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12年10期
關鍵詞:勞倫斯海島大海

莊文泉

(福建師范大學福清分校 人文科學系,福建 福清 350300)

繼《白孔雀》之后,《逾矩的罪人》是勞倫斯創作的第二部長篇小說,帶有一定的自傳性質,評論界認為其藝術成就遠遜于《兒子與情人》,然而,此部小說包含了他后期創作的基本主題,即在對兩性不平衡關系的關注的基礎上,深入探索機械文明對人的摧殘,因此不能不引起人們的高度重視。尤其是小說中關于海島空間及其地理環境的描繪,充分體現了勞倫斯將社會批判和心理探索相結合的創作特色,[1]從中我們發現勞倫斯小說藝術的現代主義創作傾向已初見端倪。

文學作品中往往存在眾多的地理意象以及地理空間的建構,“文學作品中的地理空間建構,往往體現了作家的審美傾向與審美個性,以及他的創作理想與創作目標”[2],對這些問題的研究,成為文學地理學批評的主要內容。筆者主要考察《逾矩的罪人》中存在的三種地理意象:大海意象、月亮意象、霧意象。這三種意象分別具有不同的象征意義,而且從總體上來說構成了一個完整的海島空間;這些地理意象與地理空間的存在,承載著作家個人的情感經驗和生命體驗,蘊涵著作家獨特的精神活動和詩性感悟,反映了勞倫斯早期的創作心理和審美意識。

一、大?!缘幕?/h2>

勞倫斯為了深入探求人物內心的真實,常將主觀情感直接投射在自然意象上,使意象具有象征意義。通過對意象的描寫,“宣泄生命中那些驚險的豐富情感”[3](P273),從而達到“直接用意象使人理解世界”[3](P273)的藝術效果。大海、月亮、霧是《逾矩的罪人》中十分重要的三種自然意象,它們往往“借助事件、場景、情緒折射而成為故事的重要構成因素”[4],既富有詩情畫意,又具有深刻的象征意義。

西方資本主義工業革命給人的生活帶來了巨大變化。機械文明時代,人們的精神卻日益走向腐化,久而久之,造成人與自然、人與人之間難以調和的矛盾沖突。勞倫斯認為這種矛盾直接影響到人們的婚姻家庭生活,尤其是在兩性關系上,女性處于優勢地位,她們代表了文明和理性,對男人的野性進行精神層面的摧毀。在小說中,大海是女性的化身,對它的刻畫折射出兩性的對峙與沖突,具有女權勝利的象征意義。

在西格蒙德眼中,大海是海倫娜的化身,嬌媚迷人,高傲超然?!昂K褐咨?,像女人的胸部一樣酥軟?!保?](P32)“大海獨自玩耍著,熱衷于自己的游戲。它的冷漠、超然,它的高傲,正是它的巨大魅力所在。大海不像天地那樣,與人間友好交談,它與世間沒有來往,它把激情傾注在自己身上。海倫娜就有點像大海,自滿高傲,對他人漠不關心?!保?](P66)海倫娜也認為自己屬于大海,夢幻的大海與她愛幻想的天性不謀而合,她甚至覺得大海就是自己的歸宿。第十七章中寫道:“只見大海在燃燒,冒著白色的火焰,在碧空下閃耀著光芒,就像煤塊在火焰之下發出灼熱的光……她屏住呼吸,眼花繚亂地站在那兒,不知不覺地把自己作為感恩的供品奉獻出來,她覺得自己正面對著坐在發出熾熱白光的天國里的上帝,他的火像圣靈一樣降臨到她身上。她嘴唇張開,帶著女性的歡樂和崇拜?!保?](P164)她將自己獻給了光芒四射的大海,大海是她心中的上帝,是她的精神寄托。同時,大海作為女性的化身,透露出女權勝利的信息,象征著代表文明的女人對代表野性的男人的征服。西格蒙德喜歡在海灣中戲水,看到波濤洶涌的大海,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制服它。風中飛舞的浪花、海浪的撞擊聲喚起了他心底被壓制的野性,然而水下的石尖劃傷了他,他對大海突如其來的殘忍感到不滿。西格蒙德和大海的搏斗,是他與海倫娜潛意識里的兩性沖突的體現,他奮力制服大海的情景,象征著他對海倫娜強烈的占有欲??墒?,在與海水的較量中,他是一個失敗者。大海野性的一面使他感到激動、興奮,但他無力參與這場戰斗,畢竟現實生活的煩悶枯燥早已將他身上的鋒芒與野性耗盡。平靜之后的大海如同海倫娜一樣,令他茫然,他無法看懂時而溫柔、時而粗獷的大海,就像他無法理解如大海一般充滿夢幻的海倫娜,他們常常聽不懂對方的話語。他自我調侃道:“我們無法同生活抗爭,也無法向大海清算。和這兩者相處的唯一方法就是盡可能地成為一真空物,在它們上面漂流?!保?](P78)海倫娜屬于這片大海,而他只是一個過客,他終究要回到現實的家庭生活中。道德的禁錮、情感的匱乏,導致他不得不屈服于大海。

勞倫斯賦予大海女性化的特征,在人物與大海的互動過程中,蘊含著勞倫斯對兩性關系的深沉思考,暗示著平衡的兩性關系并不是一方占有另一方,而是靈與肉的完美結合。

二、月亮——內心情感的照應

月亮是勞倫斯作品中頻繁出現的意象。他鐘愛月亮,在《虹》與《戀愛中的女人》中,月亮成為最能深刻體現勞倫斯思想底蘊的意象。[6]它象征著強大的月亮女神,具有新時代背景下女性主體意識高揚且戰勝了男性的象征意義。然而,《逾矩的罪人》中的月亮意象,更多的是對人物內心情感的照應,折射出人物微妙的情感變化以及潛在的心理意向。

當黑夜來臨,島上的一切歸于沉靜,潔白的月亮成了夜里最動人的景色。小說第十二章寫到西格蒙德和海倫娜在下山的時候迷了路,天色漸暗,西格蒙德“凝眸向前,遠眺著丘陵草原,那邊烏云緊挨著月亮,就像狼群在捕捉一只白色的小鹿;月亮在英勇地搏斗著,以擺脫烏云的圍抱?!保?](P115)在這段描述中,月亮象征著他與海倫娜的愛,而烏云則是他腦海里的倫理道德。一方面,他想著剛剛與海倫娜緊緊相擁、互相迷戀的甜蜜;另一方面,他卻為自己是“逾矩的罪人”而感到痛苦難受。自他不顧一切地來到這個海島,他就飲下了愛情的苦酒,現在他已開始感覺到如同“喝醉酒之后產生的令人難以忍受的惡心感”[5](P114)。他的愛就像是天空中的月亮,被倫理的烏云所包圍,他在竭力擺脫心中的烏云。隨后,他進行了一番自我的暗示,這使他忘卻了剛才艱難的掙扎。當他再次抬頭欣賞周圍的夜色時,“月亮已從烏云中擺脫出來,在一方薄紗之后放著絢麗的光輝;薄紗在月光下閃耀,薄紗周圍被繡上了一個燦爛的光環,光環碩大無比,是西格蒙德見過的最大的光環?!保?](P116)月亮從烏云中逃脫出來,重新散發著光芒,對這一變化的描寫,象征著西格蒙德暫時從困擾中走出來。

對于月亮,第十六章還有一段形象生動又富有詩意的描寫:“就在他倆感到惶恐不安的時候,月亮升起來了。西格蒙德起身去觀看那微微發紅的月輪在大海那邊出現……他著了迷似的觀望著那燃燒著的橢圓形金鉤尖慢慢冒出來,溶解開來,將金色的酒液灑向遠處的波濤之上,濺起微紅色的浪花……什么時候那鉤尖將被置于大海的酒宴桌之上?”[5](P156)這一幕夢幻、壯麗的景色描寫反映了他們對于美好愛情生活的向往。我們不禁會想起西格蒙德回到家后,站在陽臺上看到的那輪月亮,“一彎半月,似一只可憐的白鼠,在自身軌跡的土丘上蜷縮著?!保?](P255)大海上的月亮與家中的月亮形成鮮明的對比,前者是壯觀而富有生命力的,后者是弱小而又卑微的,象征著西格蒙德兩種不同的生命狀態。海島上的他在愛情的滋潤下散發著青春的活力,一切都顯得詩情畫意?;氐郊?,他“像只被追捕的野兔”[5](P154),在妻子、兒女的冷嘲熱諷和輕視冷漠的目光下無處遁逃。

勞倫斯將人物的情感直接投射在意象之中,因而月亮意象隨著人物意識的涌動而體現出不同的象征意義。這樣的描寫不但有利于我們直接對照人物精神生活的變化,而且易于引起讀者的共鳴??傊?,月亮意象是勞倫斯具體生動地展現人物心理活動、進行心理探索的重要道具。

三、霧——天然的屏障、模糊的愛情

在小說中,霧意象沒有大海意象、月亮意象出現的頻率高,然而,它在小說中同樣具有重要的象征意義。

接近傍晚,海面上開始飄起白茫茫的霧,越來越濃,猶如在天空與大海之間掛起一塊霧簾,將海島與外面的世界隔離開來。在這片霧的世界里,他們是彼此獨立的個體,他們的精神是自由的,他們的生活是幸??鞓返?。因此,霧具有主人公滿足于現狀、逃避現實的象征意義。海倫娜渴望霧永不散去,“霧拉起一道幕圍住了我們,它真好,有時是金色的帷幕,有時是破破爛爛的薄幕。我想要霧把幕布再拉起來,我不愿想到外面,我害怕外面,當幕布被撕得支離破碎而打開時,我會害怕的?!保?](P138)但霧終會消散,離開的日子越近,分離的痛苦就越強烈。

在西方語境里,“霧”(fog)一般象征現實與非現實之間一片不明確的“灰色”地帶。霧的世界是朦朧的,因此,霧象征著他們模糊的愛情?!罢嬲膼矍榫头路鹗窃诶硇院头抢硇缘拿噪x交錯的小徑上做富于浪漫色彩的、神話般的漫游”[7](P105),“兩性的相互誘惑、感情、幻想、美感,等等,以不同的比例混合于愛情之中?!保?](P105)瓦西列夫在《情愛論》中明確指出,愛情具有模糊性。海倫娜是一個涉世未深、喜愛幻想的女人,一直以來,她都將老師西格蒙德當作自己的上帝、理想的情人,“她對待夢想中的西格蒙德遠勝于對待現實中的西格蒙德”[5](P47),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她都想完全占有他。而西格蒙德對于海倫娜的愛是充滿矛盾的,在理性與非理性之間徘徊。他滿懷激情去愛海倫娜的同時,也對自己的越軌行為進行了嚴厲的譴責。他認為自己是一個“道德上的懦夫”[5](P144),既剝奪了海倫娜的自由,又深深地傷害了家人,這導致他無法全心全意地投入這段感情,他時常躲避海倫娜迷戀的眼神。再加上勞倫斯“第二自我”的參與,即受“戀母情結”的影響,更多的時候,西格蒙德在海倫娜身上尋求的是一種母性的愛。海倫娜既扮演西格蒙德的情人,又時常充當他的母親,在海倫娜的愛撫下,西格蒙德感受到了母愛的溫暖,這是小說的一個重復性場景。漸漸地,他們發現這種愛并不是自己所需要的,海倫娜發覺西格蒙德像個“穿著衣服的直立著的動物”[5](P145),他只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男人。西格蒙德也察覺到他在海倫娜心目中的地位的變化,這使他更加痛苦。他們的愛由多種情感交織在一起,愛情本身變得模糊不清,就像透過霧靄看到的世界,雖然夢幻美麗,卻不真實。

由此可見,霧的象征意義揭示了男女之間不確切的關系。勞倫斯認為這種不確切的男女關系是由于人本性的迷失所致。在西方工業化的背景下,社會的壓力、家庭生活的重擔,無形之中造成人類困頓而機械的生活狀態。西格蒙德在外碌碌無為,在家尋不到與妻子相愛時的溫情,他亟須情感的填充以彌補內心的空虛與失落,而霧里的海島生活正是他夢寐以求的愛情與自由。然而,人類最大的悲劇之一便是走不出霧的世界,因此,霧意象預示小說霧散人離的結局,是全書富有浪漫氣息和悲劇色彩的重要意象。

四、三種地理意象的審美價值與意義

小說講述了一個簡單的婚外戀故事,主要描述主人公西格蒙德和海倫娜在海島上的生活,因此海島上的自然風景成為小說中人物活動的主要場所。大海、月亮、霧,作為三種主體的意象而存在于小說之中。這三種自然地理意象具有不同的形態,成為我們解讀作品的一重維度。三者既是作為獨立的物體而存在,同時又是相互關聯的。天上的物體、人間的景象和自然的氣候,共同組成了一個完整的海島空間,具有獨特的文化品質與意義,影響了小說的主體精神和審美屬性。

首先,三種主體意象形成了一個完整的海島空間,具有獨特的審美意義。其實,大海、月亮、霧三種地理意象,只是勞倫斯筆下海島空間中所描繪的意象之一。然而,三者是作為主體意象而存在的,具有深刻的象征涵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們已成為作家筆下的具有社會性與文化性的意象,它們所負載的是人的精神形態,表現的是人的心靈的位移與情感的變遷。勞倫斯筆下的海島真是一個美麗迷人的地方,那里有雪白松軟的沙灘,有響徹海鷗鳴叫的海岬,也有悠閑的海水、低語的圓卵石和盤旋的海鷗,還有緩緩移動的云朵,共同構成了一幅完整而亮麗的海島風景圖。海島上多種多樣的生命個體,以自己的姿態享受著生命的陽光,這使西格蒙德感到從未有過的自在舒適,他感嘆道“就好像到了家,到了生我養我的那個家一樣”[5](P58)。島上的萬物在西格蒙德眼中具有靈性,在它們身上,他總能找到情感的歸宿,“他同情那些郁郁寡歡的小花,那些孤獨地生長在林中的樹木,以及凄楚的海鳥。在這些事物身上,他發現了那種對于某種東西的強烈的渴望和外部的痛楚,這是他平日里的重 負?!保?](P67)在情感上,勞倫斯與小說的主人公成為一體,他們與島上的景物形成了有機的聯系。

其次,以三種地理意象構成的海島空間,與人物的命運相關聯,是西格蒙德悲劇性結局的一大誘因。經過島上“愛情、美景與陽光的陶醉之后,他開始枯萎了,恰似一株開得過于絢爛和狂熱的植物,已經耗盡了自己的力量。此刻他的生命只能在遭到阻塞、受到破壞的通道上掙扎”[5](P224)。命運給了西格蒙德人生中最美好的五天,海島空間時刻浮現在他的腦海里,成了詩性的回憶。他之所以沉湎于回憶,首先是因為島上的時光讓他感受到了完全不一樣的生活,一切景物都能夠與他交流,任憑他宣泄情感,在島上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存在;其次是現實生存空間與海島空間的極大反差。在家里,他是孤獨的、卑微的,對現實的生活他感到從未有過的絕望,“他既不能與海倫娜決裂而回到家中過一種低聲下氣的生活,又不能拋下自己的孩子而去尋找海倫娜”[5](P257)。這激起了西格蒙德的回憶之思,縈懷在心的點滴最終釀成了他選擇自殺的悲劇。費爾巴哈說過,愛可以使一個人變得完整,正是愛情與自由使西格蒙德重獲了新生。然而,新生的時光卻是短暫的,當他走出這個空間,他就必須回到從前的生活軌道??墒?,離開了海島,他就再也無法過上往常機械般的生活。試想如果西格蒙德沒有去海島,他的生活一直風平浪靜,他會繼續壓抑自我,機械地履行職責,做一個音樂教師,過著像大多數人一樣的生活。在島上,他就已經意識到自己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像那只蜜蜂一樣,看見如此之多的樂趣、如此之藍的空間,我興奮得不能自已,而現在我卻尋覓不到落足之處。我已經飛進了生活,無力再抽身回轉?!保?](P178)島上的生活與島外的生活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從而使海島這一空間大大強化了小說的悲劇性。同時,我們也可以看到小說在敘述語言上的變化,島上的敘述語言是明麗且富有浪漫氣息的,而島外的敘述卻顯得暗淡、死氣沉沉。海島空間孕育著悲劇的誕生,將“自然人”的悲劇暴露無遺。從這個角度來看,海島空間是一個具有審美藝術的悲劇性空間,為小說涂上了濃厚的悲劇色彩。

再次,海島空間的建構,與作家的審美理想相關聯,是勞倫斯內心自我的投射。英國是一個島國,大多數的英國人都有戀海情結,勞倫斯也是如此。他從小體弱多病,風光旖旎的海濱成了他療養度假的圣地。他的初戀女友杰茜在回憶錄中提到,他們喜歡組隊一起到海濱度假,而在海灘邊的勞倫斯總是表現出異樣,“他在海灣的大卵石上跳來跳去”[8](P91),當他看到海上升起的明月,“好像有某種東西在他心中爆炸了”[8](P92),杰茜明顯感覺到他身上可怕的氣氛,“那是一種對生命的極度的否定,好像他完全失去了人性”[8](P91)。由此可見,大海喚醒了勞倫斯內心深處的情感,將現實生活中被壓抑的情緒徹底發泄出來,從而獲得了解脫。大海對心靈的陶冶與凈化在小說主人公的身上也得到了深刻的體現。正是這種對大海的情愫,使勞倫斯選擇海島環境作為這部小說的人物活動背景。

總之,“勞倫斯屬于英國文學中不愿墨守成規的偉大傳統”[9](P223),他將人物的情感融入到海島的各種意象之中,使大海、月亮、霧等作為主體意象而成為主人公宣泄情感、洗滌心靈的重要載體,從而成為我們反觀作品思想、解讀勞倫斯審美心理的橋梁。勞倫斯打破了傳統小說的敘事內容和表現形式,將自然地理意象、地理空間與主題思想、心理“最高真實”的探索完美融合,這種獨特的審美意識使他成為一名與眾不同的現代主義小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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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英)杰茜·錢伯斯,弗里達·勞倫斯.一份私人檔案:勞倫斯與兩個女人[M].葉興國,張健,譯.上海:知識出版社,1991.

[9]李維屏.英國小說簡史[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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