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愛一回

依雁

一本教女人如何去愛的書，其中有一條是：像不愛一樣相愛。

比如說如果沒有情人節的鮮花和巧克力，原諒他；如果約會遲到或者生病的時候沒來看你，那肯定就是堵車或者工作繁忙，體諒他；如果你孤單的時候他卻不肯來陪著你，忽略他……

我看了大開眼界，感嘆的同時，禁不住問了自己兩個問題：一是有幾人能達到如此境界？二是果真到了如此境界，那還是相愛嗎？一段愛情如果能夠如此理智寬容地去對待，那么也就只剩下君子之交淡如水了。愛情的功課有些形式可以忽略，有些內容卻必須完整，之所以在茫茫人海中選擇了與你相愛，就是因為在我心中，你是與眾不同的。在一定的限度內，兩個人相愛就是要互相占有、互相要求，而不可能是所有的一切都無所謂。

兩個人相愛，就會有相愛的種種癥狀，你也許能受得了別人的白眼，卻受不了愛人的一句重話；你也許能做到在其他人那里寵辱不驚，卻偏偏在意愛人對你有別于他人的那一點點關愛……

有些知識，是可以在實踐和理論之間不斷總結和重復的，而愛情不是。愛情，從來就沒有公式可循，沒有道理可言。正因為它隨性而為，才更充滿了變幻和美麗。像不愛一樣相愛，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只有那些曾經滄海的女人才能從這句話中品出知性和尺度，而對于那些未經世事的女孩子來說，實在無從把握。但是，有多少人敢自認曾經滄海呢？所以，還是讓我們任性地去愛吧，有時候，能夠任性地去愛一回，哪怕是傷害，哪怕是無果，也是一種幸福。

這個世界已經很寂寞，不如就讓我們做一回性情中人吧，與其要求自己像不愛一樣去相愛，不如告訴自己：要任性地愛。

（莊妃軒摘自《邯鄲晚報》2012年2月18日，標題有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