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劼人與嘉樂紙廠的文化補助金①

付金艷

（樂山師范學院文學與新聞學院，四川樂山614000）

李劼人與嘉樂紙廠的文化補助金

付金艷

（樂山師范學院文學與新聞學院，四川樂山614000）

李劼人的多重身份研究已經逐漸為大家所關注。本文在李劼人的散落檔案資料中，借助文化補助金的檔案資料梳理，為李劼人研究提供一點可靠的史料，以進一步推動李劼人多重身份的研究。

李劼人；嘉樂紙廠；文化補助金；檔案

作為文學家的李劼人，在文學史的書寫史中，已獲得愈來愈多的關注；作為翻譯家的李劼人，也漸漸被更多的學者納入研究視野；然而，李劼人的角色身份并不僅僅如此：作為報人的李劼人，曾任《四川群報》的主筆兼編輯，曾牽頭創辦《川報》，并任社長兼總編輯；作為高校教師的李劼人，曾在成大教書并兼任文預科主任，后任川大特聘教授；作為官員的李劼人，新中國建立后，曾任成都市副市長。在其多重身份中，李劼人有很長一段時間是作為實業家活躍在社會舞臺上。他曾出任民生實業公司民生機器廠廠長、樂山嘉樂紙廠董事長，為四川經濟發展作出不可低估的貢獻。

1924年，李劼人在給友人何魯之的信中提到擬集資創辦紙廠,說這是“關于四川的實業,我將來在社會上活動的初基”。1925年9月4日，李劼人填寫少年中國學會調查表，在“事業”一欄內，明確表示“現在初入社會，尚無事業之可言。近正在成都方面集資組織造紙公司，擬作中國西南部文化運動之踏實之基礎?！蓖?0月，即與留法同學王懷仲、梁彬文一起，由樂山縣實業家陳宛溪出面約股辦廠。十年之后的1935年，李劼人被選為嘉樂紙廠的董事長。1937年，洋紙和外埠紙不能運入四川，作為大后方唯一幸存的嘉樂紙廠，其“上等紙”產品滿足了抗戰期間作為大后方的四川用紙的需要，為抗日戰爭時期的文化傳播立下了功績，同時，社會上對嘉樂紙廠的產品需求量大增而使嘉樂紙廠獲得空前的發展。

實業救國是少年中國會成員的李劼人的人生理想。從經濟基礎做起，以經濟支撐文化事業的發展，李劼人可謂是目光遠大且深謀遠慮。果然，當抗戰爆發，國家的政治文化中心轉移到大西南之時，李劼人卓越的遠見和抱負在時勢運轉中得以實現，時代的需求將實業家和文化人這雙重身份如此渾然地結合在一起。在嘉樂紙廠擔任董事長期間，李劼人特設的文化事業補助金，正是嘉樂紙廠在獲得空前發展后回報國家、效力社會的一大創舉。

文化事業補助金對當時內遷于四川的同濟大學、武漢大學，還有成都、樂山等地的中小學提供了具體切實的幫助，這一舉措為處在艱難國運的文化事業注入了經濟活力，在夯實大后方文化之基礎方面功不可沒，有效地實踐、實現了當初的人生理想。

2011年，在李劼人誕辰120周年之際出版了《李劼人全集》，這為李劼人的多重身份研究提供了更為翔實的研究資料，但是仍不免滄海遺珠。在樂山市檔案館的幫助下，筆者有幸接觸到了該館珍藏的一批嘉樂紙廠檔案資料?，F將嘉樂紙廠和李劼人關于文化補助金檔案整理如下，供社會各界研究之用。

我們見到嘉樂紙廠關于文化補助金的最早函件始于1944年，當時叫做文化基金，并沒有專門的規定和運作方式，主要針對文化團體的一些需求而撥款資助。

逕復者：

秘字第123號函悉，撥助孤兒院文化基金國幣五萬元正，于五月二十六日付訖承。

詢持復即希轉改前途為荷。

此致

秘書室

嘉樂紙廠股份有限公司（梁彬文?。?/p>

卅三年八月七日

從1947年開始，文化補助金有了固定的資金，并有了明確的分配辦法和運作方式。其基本情況見下列函件和分配表：

關于與本公司有關之各文化團體補助事，歷年均按章辦理，尚無間斷，惟分配辦法，每年皆須變動，頗感不便；茲經八月十一日第二十九次常務董事會決議如下：自即日起本公司文化補助金及職工教育基金，除原計算之1750萬元外，即另撥1250萬元，湊足三千萬元存入公司文化事業輔助基金項下，每月以八分計息，而以其息金分配各文化團體，及本公司所需教育費用。除已將上項決議辦法，分別通知各文化團體外，頃將應分配各單位之名稱、數目、分發日期列表附后，仰即分別轉飭辦理為要！

附本公司補助文化團體名稱數目表一份。（見附件1）

嘉樂制紙廠股份有限公司董事會

董事長李劼人

三六.八.十二

1948年，文化補助金又及時做了調整。其調整情況見下列函件：

按照指定數目依期撥給，通知會計課核對存數符合后。

關于本公司文化補助費之分配。自三十五年度起，采撥存一筆基金，而以其孳生息金為補助之方式辦理在案；三十六年度照章程規定，例有是項分配數字，其辦法經第九屆全體董事會決議，仍照三十五年度方式辦理。查三十五年度存之基金為國幣三千萬元，至本年四月底為止，可以存息21177000元，兩共為51177000元，三十六年度之文化補助金照章程規定分配，可得基金三千八百萬元，加入三十五度之本息共為89177000元，自五月份起，全部撥存，每月以二十四分行息，可得二千一百余

萬元，即自三十七年六月一日起至三十八年四月底止，按附表所列單位資助之。除已由本會分函各受資助單位，每屆一個月，持據向附表注明領款地點具領外，著即分別轉飭辦理，為要！此致

總公司

附一件（見附2件、附件3）

董事長 李劼人

中華民國37年5月31日

從附件的兩份檔案可以看到，文化補助金的用途主要在于以下幾項：

一、對進步文化團體的補助

文化基金對當時進步文化團體提供了大量補助基金和紙張，如對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成都分會活動經費和紙張的供應。僅對于成都文協的資助1947年30萬，1948年就增至60萬，還有大量紙張；平民工讀社一年30萬。補助情況還可從1944年嘉樂紙廠與文協成都分會之間的書信往來中看出：

敬啟者：前承捐贈敝會大批嘉樂紙，深為感佩。除將該項贈品按酬印引筆陣處，并在每期底頁為貴公司刊登全幅廣告，藉酬隆誼。茲悉

貴公司備有補助文化團體基金一種，用是不避厭煩。敬希繼續惠予酌量補助，俾能于難困中為國家略盡筆墨誅伐之勞，毋任感禱。

專上

嘉樂制紙公司董事會

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成都分會啟

三十三.四.一

嘉樂制紙公司 稿紙董字第七號卅三年五月十日

逕復者：前準

貴會四月一日大函幸悉，并承

貴會刊登全幅廣告，至深感荷。敝公司茲謹捐助五千元整，特附函至上，務祈賜據為禱。哂收惟以為數太少抱歉殊多，并希鑒諒是幸。此致

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成都分會

董事會章

董事長 李劼人

二、對遷往四川的同濟大學及川康農工學院的補助

1937年，同濟大學從上海遷往浙江金華，從金華遷往江西贛州和吉安，又從贛州、吉安到廣西八步（今賀州市），從八步再到昆明、到通往越南的宜良，最后遷到了四川南溪李莊。一直到1947年抗戰結束遷回上海。在李莊期間，嘉樂紙廠對同濟大學進行了資助。

逕啟者查，本屆首次董事會決議分撥文化基金計

同濟大學一萬元

銘章中學一萬元

前經董事長面囑，尊處致送，茲特補具通知備查。至于捐助文藝抗戰協會國幣五千元，請于造帳時注明，以通常捐助出賬。

相應函達，煩即查照為荷。

此致

董事會章

秘書課

五月廿三日

以下是資助其理學院化學系畢業生畢業前的參觀旅行費用：

逕復者前準

貴院三月廿五日公函在悉，查敝公司雖為扶助文化撥有?？?，但為數有限。茲經本屆董事會決議，謹撥國幣一萬元，以為諸君子參考舟車之助，交銀行在匯，祁即 哂收 賜復為禱。 此致

國立同濟大學理學院

謝院長蒼璃

董事會章

董事長 李劼人

南溪縣李莊同濟大學理學院謝院長蒼璃

三十三年五月十日

抗戰之初，應建設大西南之需，經教育部批準，在成都成立了川康農工學院，這是一所高等科技學校。該校于1939年籌建，1940年正錄錄取新生入校。聘請張群、鄧錫侯、劉文輝、魏嗣鑾等十三位川康軍政領導和社會名流為董事，組成董事會。張群任董事長，魏嗣鑾為院長。學院以私立名義成立，主要辦學經費由軍委會兵工署撥付。學院設應用化學、農業墾殖、工商管理三系。1947年，學院更名為成都理學院，保留化學系，增設數學、物理兩系。農藝系學生轉入川大農學院，工商管理系學生轉入重慶大學工商學院。該院八載辦學，為國家戰時之需培養出一批優秀的應用科技人才。

1944年，國內局勢發生很大變化，原先所撥經費大受影響，無法維持基本開支，院長魏嗣鑾發函請求嘉樂紙廠的文化補助金資助。以下是川康農工學院與嘉樂制紙公司為購買設備尋求資助的書信往來：

敬啟者查，本院成立以還，行將四載，幸蒙社會各界人士之援助提挈，茲已規模粗具，奠立相當基礎。而全院師生亦皆兢兢業業，勤勉教學，差堪告慰。惟以歷史過短，經費支絀，設備殊欠完善，尚不足以符社會人士之殷望與時代之需要，欲求充實設備，閎其規模，猶有賴于自身之努力與社會人士之繼續扶助。素仰貴廠倡導文化，不遺余力，于每年瀛余項下并有文化補助費之設用，敢不揣冒昧，擬懇就上年文化補助費項下酌撥款項，以補本院添置設備之需，解囊助學。諒荷同意，如蒙慨允，感且無既。特此函達。即請察照俯允，并希賜復為荷。

此致

嘉樂紙廠

院長 魏嗣鑾

中華民國三十三年三月

針對川康農工學院的資助請求，嘉樂紙廠很快做出了回復：

函稿程經理云集囑辦董字第12號繕發逕復者前奉貴院函稿字第81號公函 悉查，敝公司雖為扶助文化撥有?？?，但為為數有限，茲經本屆董事會決議，謹撥國幣貳萬元整以助。

貴院增益設備之需，務祈

哂收，賜據為禱。此致

川康農工學院

院長附錄

董事會章

董事長李劼人

三、對1938年西遷樂山的武漢大學的補助

1.捐贈黃方剛獎學金

承

惠捐黃方剛先生獎學基金國幣一萬元正，全數照收，暫存中央銀行。稍遲正式奉函申謝，先將此收據送上，即請

嘉樂紙廠允照。

黃方剛獎學金臨時保管人

方重 朱光潛

卅三年三月四日

2.援助武漢大學教授生活

逕復者，頃接樂山分公司交來董事會致分公司函一件，附還并希飭送諸董事察閱。查援助武漢大學教授生活一事，自經常務董事會議決，囑余來樂，與武大當局商酌后進行。后鄙人到此，曾屢與校方商洽并迭報常務董事會在案。茲據董事會致分公司函，除于徐賢恭、葉嶠兩顧問，決定自本月改招聘書，略增輿馬，并決定對于無期無息貸款諸先生每人所貸之數可增為四千元外，關于貸款人選，仍囑鄙人按照所擬商，同在樂諸董事斟酌辦理云云。茲特將余屢次與校方所商結果曾先后報告常務董事會者略述如左：

一、原有徐賢恭、葉嶠兩技術顧問，自三十三年十月份起改換聘書，每月輿馬費增為三千元，俾與其他公司行號所致顧問輿資略近。

二、此次擬予貸款者共十二人，即為（甲）：今春曾借茲復須借予者為曾昭安、丁人鯤、楊東贁、徐天閔、鐘心煊、陳登恪、陳鼎銘、孫詳鐘等八位；（乙）：前次未借今擬借貸者為章蘊胎（生物教授）、李國平（數學教授）、李華宗（數學教授）、楊人楩（史學教授）等四位。

接奉前函，合函，亟陳述如上。即希貴公司將此連同董事會致分公司函匯案，飭送在樂諸董事察閱，并征求同意，早日實行。隨將名冊暨致送或貸予數目與日期詳為列表，報告董事會為荷。

此致

樂山分公司

常務董事 張真如 復

十一月十一日

附還董事會致分公司原函一件

章先生住斑竹灣，可交鐘心煊轉；

楊人楩先生住實驗區巷內；

李華宗先生住三育學校側武大教員宿舍；

李國平先生住演武街五十號；

楊東專先生住斑竹灣，可交楊人楩轉

早期收到無息貸款惠顧的武漢大學丁人鯤教授，為此曾專門致信于嘉樂制紙公司表示感謝。

逕復者：上學期承蒙貴公司送交無息貸款三千元，本學期又承蒙送交敝人無息貸款四千元，只領之余無任感謝。夫雪中送炭古人獨難，況于今日世風日下之時乎？貴公司嘉惠敝校清貧教授之情更可銘感矣！

此致

嘉樂制紙廠

梁彬文先生

武大工院教授 丁人鯤 敬啟

十一月廿二日

四、對成都、樂山內眾多中小學校的補助

以下是為銘章中學建設而撥款資助的函件：

嘉樂制紙公司 董字第九號 卅三年五月十日

逕啟者：前經吳副董事長照華向本會提議，略謂貴校建設需款甚巨，只當勉助盛舉。茲經本會決議，捐助國幣壹萬元整。務祈查收賜據為禱！

此致

銘章中學

董事會章

董事長 李劼人

以下是1944年樂山復興小學請求嘉樂紙廠撥款資助辦學的信件：

敬啟者：竊本校創辦迄今十有余載，成績昭著，頗獲地方人士好評。同人等雖于籌策艱難之中亦當引為欣慰者也。惟本期經費因受物價變動過劇之影響，原列預算不敷二十余萬元，學校校務勢將停頓，數百莘莘學子亦將陷于中途輟學之境。素稔貴廠對于教育事業極具熱忱，擬請惠捐巨款挽救危局，荷承慨允則恩澤所被非僅本校師生而已也。

此致

嘉樂制紙公司

樂山私立復興小學校董會

五月十二日

以下是1944年明德學校感謝嘉樂紙廠捐助建校金的信件：

真如老兄先生暨貴廠執事諸先生惠鑒

昨承慨捐明德學校建?；饑鴰湃f元。謹謝

高誼！順頌

公安！

弟 劉永濟

二月廿九日

醇化中學為了購買書圖儀器而向嘉樂紙廠申請資助的公函：

私立醇化中學校董會 公函

逕啟者：敝校創辦迄今三載有奇，前蒙貴公司以文化事業關聯教育，慨允投資，曾將學?；鹜度氩糠?，數年以來，深荷惠助。惟本校近以擴充書圖儀器，經費不敷，仍請援照成例，在三十三年度紅利項下之文化事業補助費內，撥款補助，俾得添置儀器圖書。莘莘學子，獲益深造；教育前途實勝慶幸，相應函達。

貴公司煩為查照惠助，實深感禱！并盼見復為荷！

此致

嘉樂制紙股份有限公司

董事長 陳嘯嵐

醇化中學印章

敬業中學向嘉樂紙廠申請資助購買圖書的公函：

私立敬業中學公函

民國三十四年三月二

十四日

事由：函請惠助本校添購圖書款項由。

逕啟者：敝?，F擬添置圖書以供參考，惟斬經費有限購置維艱，徒增望洋興嘆之感。素仰

貴公司熱心教育，早播風聲，擬懇惠助數萬元以作敝校添購圖書之用。如何？玉成至深銘感。相應函達即希

查照，并盼

賜復為荷！

此致

嘉樂制紙公司

校長魏時珍

樹德中學請求資助購買設備的公函：成都私立樹德中學公函中華民國三十四年四月十日

事由：為函請就文化補助金項下撥發三十萬元以資設備由。

敬啟者：敝校近年來因受物價高漲之壓迫，經常臨時費用均感拮據。曾于上年度函請貴公司就文化補習金項下賜助法幣二十萬元，以資設備。曾蒙惠兄照辦在案，無任感激。本年度物價益高，開支更巨?，F需添置顯微鏡一部、理化儀器數種，以供學生實驗。而市價奇昂，無力購備。素仰貴公司扶助文化事業不遺余力，擬懇援上年例在文化補助費項下撥助三十萬元，以供充實設備之用。是否有當，敬候核議施行。

此致

嘉樂制紙公司董事會

董事長 孫德操

校長 吳照華

五、職工教育費和慈善補助

嘉樂紙廠專門設有職工教育費，一年就有600萬元。作為造紙廠職工的王明毅，47年享用了這筆費用，造紙廠每月撥付50萬元。（見前附件1）

另外，嘉樂紙廠廠址附近有所孤兒院小學，李劼人所在的嘉樂紙廠董事會捐資辦學，幫助學校購買圖書，維持學校正常教學。文化補助金也專設經費資助孤兒院辦學，一年就有120萬。

事由：為請撥文化基金補助費以濟寒微子弟升學由。

逕啟者：敝校每期畢業孤兒例有優秀者數人升學，績年以來計：現有肄業大學者二人，高中者三人，初中者七人，年約需費二十四萬元。該生等既均家境清貧無能，又以校經支絀乏力補助，聽其失學實所不忍，擬請貴公司文化基金補助費以資繼續學業而宏造就相應。函請 查照賜允為荷。此致

嘉樂制紙公司

私立樂山孤兒院

附設小學校董事會董事長 楊新泉

三十三年二月二十四

青萍兄

大鑒接奉。來函稱孤兒院來函，略訴年約需費二十四萬元、公司似乎不便以卅萬元作覆等情。查孤兒院所云廿四萬元，系本公司每年提撥教育基金內提取一部，補助孤兒院學生升學之資，不以作該院經常費用，并未限定其數。以后孤兒院招收自費生，凡公司職工之子弟得考入該院肄業，錄取廿名為定額。此情已由李董事長許可，耑此布覆。即請

刻祉。

弟 楊新泉 頓首

三.三十

從以上披露的不完整的檔案材料，人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嘉樂紙廠、李劼人在回報社會方面所作的巨大貢獻，真可謂實業救國的模范。與李劼人同時期的知識分子，當初都是抱著“實業救國”的理想出國留學，尋求救國之路，但回國后真正實現初衷的人并不多，魯迅、郭沫若等最終選擇了棄醫從文。李劼人則不僅堅守最初的志向，真正踐行和探索實業救國的途徑。更難能可貴的是，他還通過創辦實業來扶持文化，以經濟事業促進文化發展。而且李劼人并沒有放棄文化耕耘。達則辦實業，搞經濟；窮則退回書齋，埋頭進行文化創作。他在各個領域的豐碩成果所昭示的人生智慧，給予我們在當下社會的人生選擇以無窮的回味和重要啟示。

（責任編輯：陳俐）

附件1

三十六年度文化補助金單位分配表

名稱 樹德中學敬業中學醇化中學 王明毅 成公中學成都文協會 教育費 孤兒院 復興小學職工 兌陽小學平民工讀社撥付時間每月月底每月月底每月月底每月月底每年八、一月底每年十月月底每年八、一月底每年八、一月底每年八、一月底每年十月月底自...起三十六年十月起經撥單位 蓉公司 蓉公司 蓉公司 蓉公司 蓉公司 蓉公司 蓉公司 樂公司 樂公司 樂公司 樂公司三十六年八月起三十六年八月起三十六年八月起三十六年八月起三十七年起三十六年十月起三十七年起三十七年起三十七年起

附件2

三十六年度文化補助費分配單位表

附件3

會計課存查

注釋

①本文所有檔案都來自樂山市檔案館，樂山師范學院文新學院教授王開志教授及學生姜九路參與了檔案整理。

②魏嗣鑾（1895-1992），字時珍。四川蓬安縣人。李劼人在成都高等學堂分設中學丙班同學。1919年參與組織“少年中國學會”，并編輯《少年中國》月刊。1921年留學德國，與愛因斯坦有過書信交往。1926年獲博士學位歸國，先后執教同濟大學、成都大學、四川大學等校，川康農工學院和國立成都理學院都由魏時珍親手創辦，并曾任川康農工學院院長、國立成都理學院院長。著譯有《孔子論》、《變因法》等，臺灣出版有《魏時珍文集》。

③黃方剛，黃炎培之子，抗戰時期為武漢大學哲學系教授。黃炎培在其墓志銘上這樣寫道：其父黃炎培墓志銘：“長兒方剛，窮研哲學，歷任廣西、東北、北京、四川、武漢各國立大學及華西大學教授，東北大學文理學院院長，凡十六年。以清光緒二十七年三月十三日生于江蘇之川沙，民國三十三年一月十七日歿于四川樂山武漢大學教席，年四十四，以同年月葬于樂山凌云鄉馬鞍山東一里許，其及門李樹芳贈地。著有《道德學》、《蘇格拉底余叢》，稿未印行?！?/p>

④朱光潛（1897-1986），安徽桐城人，留學英、法，翻譯家、文藝理論家、美學家。時任武漢大學教務長。方重（1902-1991），文學家、喬叟研究專家、翻譯家、中古英語專家、比較文學學者。時任武漢大學外文系主任。

⑤1938年至1946年，因為抗戰，武漢大學西遷樂山。1942年嘉樂紙廠就已經給武漢大學教授無息貸款了。

⑥劉永濟(1887一1966)字弘度，宏度，號誦帚，湖南省新寧縣人。古典文學研究家。歷任長沙明德中學、沈陽東北大學、浙江大學教授。40年后長期任教武漢大學，兼任該校文學院院長、教務長、代理校長。著作有《文學論》《十四朝文學要略》《宋代歌舞劇曲錄要》《屈賦通箋·附箋屈余義》《文心雕龍校釋》等。

[1]李眉.李劼人年譜與菱窠（主編：嚴曉琴）[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9.

C912.1

：A

：1003-7225（2014）02-0023-06

2014-05-05

付金艷，女，樂山師范學院文學與新聞學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