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中的戀人

張小嫻

你是否曾靜靜地看著熟睡中的戀人？忘了是什么樣的心情之下，他睡了，你卻睡不著，于是你轉過臉去，靜靜地看著熟睡中的他。他的睡姿也許并不優美，但你不會介意。

看著熟睡中的戀人，你心里不禁生出了許多問號：為什么會是他睡在你身邊而不是別人？你為什么會愛上他，而他為什么又會愛上你？他有時候看上去是不是很陌生？為什么這個人能讓你笑，也能讓你哭？他是真實的嗎？為什么有時你會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他就是將和你長相廝守的人嗎？

你悄悄地呼吸著他的鼻息，傾聽著他的呼吸，忽而有點茫然。他像是一條小船，經由命運的驅使，順水漂流到你的床榻之岸。這樣的概率有多大？無從計算。

你吻了吻他的臉，為他拉上被子，看著他酣睡，不禁又生出了愛憐。在你床榻之岸停留的人，是多么天真和善良，毫無戒備，像個孩子似的。你告訴自己，以后要好好愛他和珍惜他。

然而，當他醒來，當你也醒來，你還是會和他吵嘴，還是會懷疑他是否就是那個要跟你廝守終生的人。瞬間的感動，原來只是感動了自己。

（洛 水摘自湖南文藝出版社《謝謝你離開我》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