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危機的持續發酵,不僅形成了新的世界經濟格局,更留下了諸多經濟難題,這些難題如不能有效破解,將為全球經濟發展帶來長期的不確定性,威脅經濟持續復蘇。
難題一:發達國家的通貨緊縮問題。以往,西方中央銀行貨幣政策目標多為保持幣值穩定,主要精力集中在對付通貨膨脹并積累了很多經驗和辦法。但近年來,部分發達經濟體陷入嚴重通貨緊縮,未來仍有進一步嚴重的可能,尚未找到有效應對辦法。實際上,通縮對經濟影響不亞于通脹。解決通縮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否則日本不會出現“失去的二十年”。美國多輪QE也沒有解決通縮問題,歐元區特別是核心區,通縮更是嚴重問題。如果發達經濟體通縮問題不解決,全球經濟很難步入新一輪上行期。
難題二:新興經濟體的通脹問題。目前新興經濟體普遍面臨很大的通脹壓力,這是長期困擾新興經濟體發展的突出問題。通脹將大幅壓縮新興經濟體運用寬松貨幣政策推動經濟發展的操作空間,社會與政治也將隨之出現一系列復雜問題。迄今為止,新興經濟體還沒有找到既能擺脫高通脹循環的壓力、又能夠保持經濟持續高速增長的平衡辦法。
難題三:能源革命與地緣政治。美國能源革命已對未來全球地緣政治產生重大影響,地緣政治變化將為世界經濟增長帶來很多不穩定因素。美國的注意力如果從中東移至別處,中東將面臨新的地緣政治再平衡風險。過去全球能源秩序由美國主導,隨著美國能源供給結構改變,以原油為主體的世界能源秩序將會被打破,由此產生一系列問題,并將對全球經濟增長產生不確定影響。
難題四:全球貿易規則的作用弱化。全球經濟快速健康發展時期必然也是全球貿易活躍時期,反之如果貿易不活躍,全球經濟必陷困難。當前,全球貿易摩擦加劇,貿易保護主義盛行。新的全球性貿易規則難以達成,而多邊貿易安排盛行,必將降低全球貿易活力并對全球經濟增長產生一定負面影響。本次世界貿易組織“多哈回合”談判困難重重,陷入僵局,雖然耗時13年并于2013年12月初達成了部長級初步協議,但是美國卻另起爐灶,啟動了兩個重要貿易談判。
發達經濟體通縮與新興經濟體通脹并存、美國外交和能源政策變化帶來的區域動蕩、全球貿易規則的淡化與多邊貿易協定的興起等問題,將對全球經濟復蘇進程帶來嚴重的滯后影響和風險,且在短時間內難以徹底消除。由于中國在新興經濟體中處于龍頭位置,這也就意味著發達經濟體和新興經濟體面臨的問題,都是中國未來的既定環境,更應未雨綢繆。
同時,全球主要地區的經濟政策走勢趨于分化。在經濟危機爆發和高傳染時期,世界經濟關聯度顯著上升,主要國家的經濟周期和行為呈同步化特征。一方面,各國政府為應對危機共同推出寬松貨幣政策,全球利率水平保持歷史低位,帶來充裕的流動性;另一方面,危機的不確定性上升,使得避險情緒成為主導市場投資行為的重要因素,低風險資產往往成為所有投資者追捧的對象。但到了當前特殊時期,全球經濟周期的同步性下降,并帶動各國政策走向分化。
面對當前復雜多變的全球經濟格局,各國都在制定應對辦法,采取相應政策措施。發達經濟體之間、新興經濟體之間由于存在經濟實力、發展方式、內外環境等差異,未來政策走向將各有不同,透徹分析主要經濟體和國家經濟政策走向,對于中國未來的經濟轉型、對外經濟戰略制定乃至政治外交都至關重要。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