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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坡的痛與暖

2015-05-30 10:48丁純藍
散文選刊·下半月 2015年5期
關鍵詞:楊昌濟毛岸英楊開慧

丁純藍

2014年12月27日,毛澤東誕辰的第二天,我和作家余艷、李衛星一起來到楊開慧的故居。雖然我來過好幾次,但這次卻是瞻仰得最詳盡、最虔誠的一次。

楊開慧故居在板倉沖的棉花坡下,占地約1400平方米,故居是楊開慧童年和少年時代成長及后來從事革命活動的地方。

楊開慧,1901年11月6日出生于長沙縣板倉。因父親思想進步,她雖女兒身,也能從小有名、有字、有號。楊開慧號霞,字云錦,楊開慧出生的那天,飄峰山上出現了一道紅霞,父母給開慧取了個乳名“霞姑”。

我們來到開慧七歲時上學的楊公廟小學,毛岸英也在此學習過,后來楊開慧轉學到衡粹學校和隱儲女校,縣立第一女子高小。在衡粹學校,母女同校讀書一時傳為佳話,開慧的媽媽讀實業班,她讀附設小學班。

楊開慧是個秀外慧中的女子,寫得一手漂亮娟秀的毛筆字,會女紅。楊開慧12歲寫給女友的詩:“高誼薄云霞,溫和德行嘉;所貽嬌麗菊,今尚獨開花?!?/p>

父親楊昌濟在楊開慧13歲那年留學回國,應聘到湖南第一師范教書,開慧全家遷到長沙城內。毛澤東是她父親楊懷中(昌濟)教授在湖南第一師范的高足。年少的楊開慧當時常聽家長稱贊潤之,但只視他為兄長。

1918年夏,楊昌濟應聘為北京大學教授后舉家北遷。毛澤東于9月間也到了那里,投靠這位恩師,寓居楊宅,并經恩師介紹,在北京大學圖書館任助理員。毛澤東對老師以及老師的一家人充滿著親人般的感情。在這里,他們認識了李大釗和陳獨秀。共同的志趣,亢奮的情感,使這一對年輕人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翌年,毛澤東因母親患病返湘,兩人相約通信時彼此已用“霞”和“潤”這樣的愛稱來稱呼對方了。

據毛澤東在陜北對斯諾所述,正是這時候“我遇見并愛上了楊開慧。她是我倫理學教授楊昌濟的女兒”。楊昌濟去世前曾致信湖南名流章士釗說:“吾鄭重語君,二子(指毛澤東、蔡和森)海內人才,前程遠大,君不言救國則已,救國必先重二子?!?/p>

1920年1月,楊昌濟不幸病逝,時年虛數50歲。楊昌濟病逝后,毛澤東還到北京的法源寺和楊開慧、楊開智兄妹一起為楊昌濟守靈。并發起募捐,撫恤遺屬,料理后事。楊昌濟病逝在教育界引起了強烈震動,他逝世的第二天,湖南《大公報》刊載了《楊昌濟先生于北京逝世》的消息,同時,發表了李肖聃寫的關于楊昌濟生平的詳細介紹。湖南教育界和北京大學師生稱頌先生師德、哀悼一代名師之時,毛澤東家里又噩耗傳來,他年僅51歲的父親毛貽昌,也于1920年1月23日因傷寒突發,病逝于韶山沖。毛貽昌與楊昌濟,兩人之逝僅差短短的一個星期。開慧一家扶柩南下,回到板倉。他們不做俗人之舉,沒有披麻戴孝,只是每人在左臂上戴上青紗以示悼念。

楊家是四鄉有名的世代書香之家,楊開慧比毛澤東小8歲,外表文靜清秀,是位思想新潮,蔑視封建習俗的女性。瀏陽的陳昌和毛澤東是同窗摯友,陳昌的夫人也姓毛,1920年冬,楊開慧和毛澤東在望鹿園附近的船山書院內結婚,19歲的楊開慧和27歲的毛澤東舉行了儉樸的婚禮,她堅決不作俗人之舉,不坐花轎不拜堂,不戴鳳冠不披紗,毛澤東拿出六塊銀元,委托陳昌的夫人辦一桌飯菜,招待在長沙的八位摯友。

楊開慧結婚7年,連生了3個兒子。

1925年初,楊開慧和毛澤東一起從上?;氐缴厣介_展農民運動,先后創辦20多所農民夜校,她還擔任夜校教員。下半年,毛澤東、楊開慧先后離開韶山,前往廣州。

1927年夏,楊開慧與毛澤東一起到武昌,住在都府堤41號。她跟隨毛澤東去上海、廣州、韶山、武漢、長沙,過著朝不保夕、顛沛流離的動蕩生活,幾乎沒有過一天安頓的好日子。

1927年9月,毛澤東去瀏陽文家市領導秋收起義。去指揮秋收暴動的前夕,毛澤東送妻子楊開慧及3個孩子回到她的娘家板倉,他們沒有真正的家。

1927年夏,楊開慧帶著孩子回到長沙郊外的老家。她曾寫信給堂弟楊開明,囑咐他在自己遇到不測時照顧孩子和母親。因關山遠隔,音信不通,3年間楊開慧只能從國民黨的報紙上看到屢“剿”“朱毛”卻總不成功的消息,既受鼓舞又牽掛。

楊開慧的處境非常艱難。有一次為了躲避追捕還跑到平江她舅舅家去躲過一陣。因為她愛其所愛,愛得其所。從此,兩人天各一方,蘇區與白區,儼然陰陽兩界。開慧只好把她對丈夫的熱愛,用筆錄下來。

楊開慧對毛澤東的忠誠與愛,更是難以言表。楊開慧知道,與毛澤東再次見面,難于上青天。所以,她把她全部的愛,傾訴在字里行間,藏在墻縫屋角。她既大膽激進,同時又矜持端莊,讀過楊開慧手稿的人,都會驚訝那樣熱情奔放的愛情宣言,會出自一個100年之前的柔弱少女筆下,而那種可以為愛而生、為愛而死的純粹,即便放在今天,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真情。她可以大膽地說:“即便他死了,我的情絲也將纏繞在他的尸體上,永不放松?!钡橇钏皭澋氖牵骸叭欢麉s不知道我這樣的情景?!?/p>

最后一篇是1990年再度修繕她的臥室時,在室外屋檐下霍然露出,那是1930年1月28日寫的,她去世前10個月的手跡,看來字字皆是血:

幾天睡不著,我簡直要瘋了,許多天沒有信,天天等。

我不要這樣悲痛,孩子也跟著我難過,母親也跟著難過。

即使他死了,我的眼淚也要纏住他的尸體。

一個月一個月半年一年以至三年。

他丟棄我了,一幕一幕地,他一定是丟棄我了。

他是很幸運的,能得到我的愛,我真是非常愛他的喲。

不至于丟棄我,他不來信一定有他的道理!

父愛是一個謎,他難道不思念他的孩子嗎?我搞不懂他。

我要吻他100遍,他的眼睛,他的嘴,他的臉頰,他的額,他的頭,他是我的人,他是屬于我的,只有母愛是靠得住的。

1930年10月初,在毛岸英8歲生日的前夕,楊開慧潛回板倉看望母親,不幸被國民黨密探發現。24日凌晨,正好是毛岸英8歲的生日,楊開慧在家中從容處理文件后被捕。楊開慧可以不死,只要她公開聲明與丈夫脫離關系,她就可以活下來。楊開慧被捕后有很多名人比如蔡元培等向當局施加壓力,要求釋放她,因為楊開慧的父親是北大的教授,很有影響力。當局也同意了,但有一個條件就是楊必須登報與毛澤東離婚。

她托付來看望她的親友把她保存在家的一段布料給她做一套新衣。親友知道她平時不愛穿新衣,可能是為犧牲做準備了?!拔宜啦蛔阆?,但愿潤之革命早日成功!我死后,不要做俗人之舉?!?/p>

最令楊開慧放心不下的是3個年幼的孩子。

在獄中,她含淚親吻著小岸英,喃喃地說:“孩子,我沒有別的話要說。如果你將來見到爸爸,就說我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說我非常想念他……我不能幫助他了,請他多多保重!”

楊開慧貼身穿了那件新做的藍色布衣,外面罩著她與毛澤東分手時穿的藍旗袍,鞋子是黑色帶絆的粗布鞋,顯得更加樸素莊嚴。

她從孫嫂懷里接過岸龍,緊緊地抱在胸前,親了親他的小臉蛋,輕輕抹去掛在他腮邊的淚珠說:“孩子,媽媽今天是要革命去了,你要記住這一天!”

然后,她把岸龍交給孫嫂,抹去眼角的淚珠,昂首挺胸,神態白若地走向刑場。

1930年11月14日下午1時,長沙瀏陽門外識字嶺的刑場上,行刑的時間到了。一聲槍響之后,楊開慧倒下了,流了很多血,但是還沒有死。她的雙手緊緊摳人泥土,摳成了兩個小坑。后來,行刑的人又補了她一槍。楊開慧倒在血泊中,英勇就義,時年29歲。

作家權延赤在《掌上千秋》一書中是這樣描寫的:在那嚴酷的斗爭中,在冷冰冰的世界里,她給予毛澤東脫去甲胄、獲得寧靜溫馨放松身心的機會。她為他生育了3個孩子,卻不曾拖累他一絲一毫。她好像生來就為了奉獻,不曾提過哪怕是一絲小小的要求。沒有,毛澤東無論如何想不起她生前向自己提過什么要求,就是懷孕反應最激烈的時候,嘔吐得滿眼是淚,一旦和毛澤東目光相遇,她便會露出一種羞怯甜美的微笑。從不曾叫苦,甚至不曾說過一句想吃什么的話。在家庭中她是賢妻良母,在革命活動中她是忠誠勇敢的戰士。直到1930年犧牲,她不曾有一點動搖,一點委屈,就那么安靜、坦然地走上了刑場……

楊開慧用鮮血寫出了一首遠勝于《上邪》的詩章,用生命譜寫了一首忠貞不渝的愛情絕唱。

在向樹林和楊秀生及板倉親友的幫助下,楊開慧的遺體被連夜運回板倉,安葬在松樹環繞的青松坡上。根據楊開慧的生前交代,大家經研究討論,決定將她葬在她的出生地板倉青松環繞的棉花坡的北向山坡。1959年7月1日,開慧人民公社在墓的后上方立了一塊“光輝長照后人心”的石碑。

板倉老屋旁的棉花坡上是楊氏家族的墓地。墓地四周蒼松環繞,以慰英靈。楊開慧祖父書樵與父親昌濟的合葬墓以及楊開慧堂弟楊開明烈士墓亦在陵園的松柏樟梓之間。楊開明于1920年參加革命,在大革命時期,曾擔任過香港地區特委書記,和楊開慧一同關在長沙市陸軍監獄里并和她同時就義。楊展和他表哥毛岸青同齡,也和姑母一樣成為了烈士,也葬在棉花坡上。

楊開慧烈士陵園位于開慧故居右側的棉花坡,三面環山,東臨公路,從山腳至墓區約150米,由三層梯形平臺相連,每層有石階,近百余級。石級的兩旁是:“開慧烈士,永垂不朽”。新建陵墓為混凝土墓壁,面貼大理石,墓的兩側,各豎漢白玉碑一塊。右側碑文刻著“楊開慧烈士墓湖南省重點文物保護單位”。與墓平行,墓后另建大型詞碑一方,鐫刻毛澤東手書《蝶戀花·答李淑一》詞一首:

我失驕楊君失柳,楊柳輕飏直上重霄九。問訊吳剛何所有,吳剛捧出桂花酒。

寂寞嫦娥舒廣袖,萬里長空且為忠魂舞。忽報人間曾伏虎,淚飛頓作傾盆雨。

這是一首現實主義和浪漫主義結合的詞,一首情與愛結晶的詞,“驕楊”“楊花”,是毛澤東對楊開慧的禮贊和懷念。楊開慧忠魂有知,也當含笑九泉了。

楊開慧烈士第一次下葬的地方不是今天的開慧烈士墓,而是離其父板倉先生楊昌濟墓僅數米的旁邊。

1930年12月,毛澤東在江西吉水縣木口村,從報紙上驚悉楊開慧殉難的噩耗,十分哀痛。在給妻兄楊開智的信中寫道:“開慧之死,百身莫贖?!?/p>

毛澤東寄來信件,并寄去銀元30元為愛妻楊開慧修墓,以楊開慧的3個兒子名義立碑,我們看到墓碑上刻著:“毛母楊開慧墓,男岸英、岸青、岸龍刻,民國十九年冬立”。

1959年修建楊開慧紀念亭、紀念塔于墓前,1967年4月重修墓地并建陵園。

1962年11月,楊老太太在長沙病逝后,毛澤東立即給楊開智發去悼念電報:“開智同志:得電驚悉楊老夫人逝世,十分哀痛。望你及你的夫人節哀。寄上500元,以為悼儀。葬儀,可以與楊開慧同志我的親愛夫人同穴。我們兩家是一家,是一家,不分彼此。望你節哀順變。敬祝大安。毛澤東”

1969年9月9日,遵照毛澤東的意見,將楊母向振熙與楊開慧合穴,改遷到今天開慧烈士墓葬處。余艷姐解釋說,開慧的母親在世時對毛澤東很好,來拜祭開慧的人肯定會很多,毛澤東考慮到她們母女合葬在一起,開慧的母親也會一起受到祭拜。

陵園最讓人感到溫暖的是在開慧母女墓的左右下角兩邊各自安放著岸英和岸青的雕像,母子三人的雕像都是出自同一位雕刻家之手。還原了1924年那張母子生前的照片,岸英和岸青又回到了母親的懷抱。

1922年10月24日,此時毛澤東虛歲30歲。而立之年的毛澤東迎來了兩件大事:一個是得到一個兒子,毛岸英出生湘雅醫院。還有一個是他組織長沙泥瓦工罷工斗爭取得勝利。

按照韶山毛氏家族的族譜,岸英屬“遠”字輩,毛澤東為其取名,字“遠仁”。作為毛澤東的兒子,毛岸英的人生注定與艱難困苦聯系在一起。在生命的最初5年中,他隨父母到過上海、武漢、廣州。1927年大革命失敗時,他又隨母親和兩個弟弟回到長沙縣清泰鄉板倉的外婆家隱蔽。8月,毛澤東組織秋收起義,不得不與妻子握別。從此,父子天各一方。在白色恐怖之下,為了安全,岸英對外改隨母姓,叫楊永福。母親被槍殺那一年,他才8歲,在媽媽被押赴刑場時,抱著媽媽的腿不放,他知道,媽媽這一走就永遠不會再回來了!小岸英親歷了生離死別的時刻。10多天后,他才被舅舅楊開智、舅母李崇德從監獄中保釋出來。為了避免再遭迫害,岸英和弟弟岸青、岸龍在外婆和舅母的保護下,被送到當時黨中央機關所在地上海,由叔父毛澤民安排進了大同幼稚園。大同幼稚園是中共駐上海的黨組織為了安置、救濟和培養革命烈士后代,由黨的外圍組織“中國互濟會”出面開辦的。其間,4歲的小弟弟岸龍因病不幸夭折。岸英先后流浪、留學和在東歐參戰,并在國內學農,參加土改,到工廠當干部,在西柏坡擔任中共中央宣傳部助理。

1949年10月15日,毛岸英和劉思齊在北京中南海豐澤園結婚。

1950年10月,朝鮮戰爭爆發,中國人民志愿軍赴朝參戰。毛澤東的長子毛岸英在赴朝作戰前,決定回長沙鄉下祭掃母親的墳墓,并看望住長沙市學宮街的外祖母向振熙。毛岸英按板倉的習俗虔誠祭拜外公和媽媽,他長跪母親墳前,淚聲連連:親愛的媽媽,兒回來為您掃墓,您在獄中對我的叮嚀銘刻于心,“學會堅強,永生永世跟黨革命。媽媽永遠愛你的爸爸,長大后你要聽爸爸的話,要心疼他、孝順他。你是哥哥要照顧好弟弟們……”對母親進行了簡樸而莊嚴的祭奠,毛岸英隨后踏上了朝鮮戰場,一去而未歸。5個月后,年僅28歲的毛岸英就在朝鮮英勇犧牲。

楊開慧的第二個兒子毛岸青1923年11月23日在板倉的家中出生,他和他的哥哥一起度過了苦難的童年。在蘇聯的衛國戰爭中,毛岸青積極參加挖戰壕、運傷員等支前活動。1947年,毛岸青回國,隨后遵照父愿參加了黑龍江克山縣土地改革試點。后來回到北京在軍事科學院從事研究工作。他翻譯出版了10多部馬列經典著作理論書籍,并發表了十幾篇文章。1960年,毛岸青和邵華在大連喜結連理,1970年生下了毛新宇。毛岸青愛好廣泛,多才多藝,堅持讀書,作詞,譜曲。

毛岸青和邵華夫婦相繼去世,同樣沒有歸宗毛澤東的祖墳內,岸青的雕像側是按他的遺像塑造的,顯得是一個安靜、慈祥的老人。2008年12月21日,夫婦倆的骨灰從八寶山遷葬回了板倉。雕像下合葬著2007年3月以84歲高齡因心臟病去世的毛岸青和他的夫人——2008年12月69歲時去世的邵華。毛岸青選擇葬在板倉他母親和外婆的腳下,這個決定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只能是毛岸青自己決定的。這是他對母親楊開慧最好的紀念。從開慧留給世人僅有的兩張照片中可以看到,她懷里總抱著年幼的岸青。

今天,我看到楊開慧墻上懷抱兩個嬌兒的照片,才懂得楊開慧是值得的,因為她深愛著她的男人。我終于懂得她的“犧牲小我,成全大我!”

楊開慧故居始建于清末年間,土磚木結構。蓋小青瓦,院落坐西朝東。前筑以防護矮墻,形成院落。故居也是烈士楊開明、楊展誕生和居住的地方。

1921年至1927年,毛澤東曾三次到板倉調查,召開農民座談會,并在此小住。

1982年3月10日,整修這個房子的工人在楊開慧故居楊開慧的臥室后墻的泥磚縫中發現了一疊手稿,手稿有12頁之多,還有一些手稿是1990年在另一處的挑梁下發現的。

楊開慧的手稿是用兩種紙寫成的,其中一種尤為普通。當時楊開慧在板倉的生活十分艱苦,連寫信的紙都沒有了。手稿長達12頁,4000多字,滿紙是殷殷之情,拳拳之心,豁達大度間又不失兒女親和之情。滴不盡的相思淚,寫不完的心中的痛,她多么希望一邊撫摸著丈夫濃密的頭發,丈夫一邊看著她流著淚寫的手稿,板倉的院子里3個孩子圍在父親母親跟前玩鬧。這種希望日漸渺茫,甚至絕望。她希望有朝一日這些信,她日夜思念的愛人能親眼看見。

其實,很多年前,我就想動手寫楊開慧,兩次報紙上報道的消息都在心里有過漣漪,寫了一些文字放置到現在。我想或許還會發現有信件,作為一個女人,她真的很不容易,很堅強,跟隨了毛澤東走南闖北,在大革命失敗后緊護著3個兒子東躲西藏,赴刑場前牽掛親人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是無法想象的。

但作為女人,一生中找到靈魂上的伴侶,生活中的知音又是多么的幸運和溫暖。

這一次來,我感覺到不再是那樣的凄涼,反而覺得有一絲絲的溫暖。早晨6點多出來,還灑了雨點,到現在天空卻漸漸明朗起來。楊開慧烈士的全身漢白玉塑像,與北京毛澤東紀念堂中毛澤東的漢白玉石塑像居然同屬一個整體,所用的石料是同一塊,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整個陵園,綠草茵茵,太陽照在楊開慧的雕像是那樣地穩重和安詳。

楊開慧,這位板倉的好女兒,她的一生就像棉花一樣如雪如月,無疵無瑕。

她終于可以在棉花叢中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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