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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重視域下的悲劇書寫

2015-06-24 07:40王晗
關鍵詞:百年孤獨魔幻現實主義生態批評

王晗

[摘要]哥倫比亞作家加夫列爾·加西亞·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與中國作家遲子建的《額爾古納河右岸》在悲劇書寫上有一定的共性。在女性視域下,《百年孤獨》中的烏爾蘇拉和《額爾古納河右岸》中的“我”都是見證民族百年滄桑歷史的百歲女性老人,且在故事中都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都表現出了對本民族未來的擔憂,希望用自己的力量為本民族做最后的堅守。在生態批評視域下,《百年孤獨》和《額爾古納河右岸》都涉及到了自然生態批評中人與自然的關系,以及社會生態批評中文明的傳承與發展。作為原生態文明象征的印第安人和鄂溫克人,都受到了現代文明的沖擊,最終逐漸走向沒落。在魔幻現實主義視域下,《百年孤獨》與《額爾古納河右岸》都將民族傳統觀念中的“萬物有靈”思想行文于作品當中,亦真亦幻地再現了民族的原始文化。在民族視域下,《百年孤獨》和《額爾古納河右岸》透過民族的孤獨與神話的消失映射出了民族的悲劇,指出了擺脫民族悲劇的出路——團結、包容。

[關鍵詞]女性主義;生態批評;魔幻現實主義;百年孤獨;額爾古納河右岸

[中圖分類號]I106.4[文獻標志碼]A[DOI]10.3969/j.issn.1009-3729.2015.03.017

哥倫比亞作家加夫列爾·加西亞·馬爾克斯于1967年出版的作品《百年孤獨》,通過一個家族七代人的興衰、榮辱,見證了一個拉美小鎮——馬孔多百年的歷史,其魔幻色彩、孤獨主題與悲劇意蘊引起了歐美文壇的“一場文學地震”,使拉美文學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該小說于1982年榮獲諾貝爾文學獎,被翻譯成多種語言傳播到世界各地,對世界各國文學產生了重要的影響。中國當代知名女作家遲子建于2005年出版的《額爾古納河右岸》,通過最后一位酋長的女人的自述,講述了我國東北鄂溫克族的百年歷史,以及對民族文化的頑強堅守。該小說曾榮獲2008年第七屆茅盾文學獎,該作品的影響力雖不及《百年孤獨》,但兩者有諸多相似之處,具有一定的可比性:兩部作品中出現的百歲女性都是民族歷史的見證者和參與者,《百年孤獨》中的烏爾蘇拉見證了印第安家族的百年歷史,《額爾古納河右岸》中的“我”見證了鄂溫克族的百年歷史;兩部作品都采用了現實主義的創作手法,《百年孤獨》中所描寫的喧囂紛亂映射了拉丁美洲人民的富足與貧窮,《額爾古納河右岸》描述的我國東北少數民族鄂溫克人的悲喜、文化則是我國55個少數民族的縮影,是以一曲弱小民族的挽歌寫出了人類歷史進程中的悲哀。同時,兩部作品都從民族悲劇的角度探討了人類命運、人類苦難這些嚴肅的問題。

目前,國內學者大多將《百年孤獨》與國內作品(如莫言、王安憶、賈平凹、閻連科等作家的作品)進行相關影響比較與平行比較的研究,但對《額爾古納河右岸》與《百年孤獨》的共性探究還少有學者涉及。本文擬從女性、生態、魔幻現實主義、民族四重視域,對兩部作品的共性進行探析,以期為多重視域下的悲劇書寫提供有益借鑒。

一、女性主義視域下的悲歌

《百年孤獨》中的烏爾蘇拉和《額爾古納河右岸》中的“我”都是見證民族百年滄桑歷史的百歲女性老人,在故事中都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兩位女性都表現出了對本民族未來的擔憂,希望用自己的力量為本民族做最后的堅守,“不論是有趣還是辛酸,老年女人的智慧都仍完全是消極的:它有著對立、質控和拒絕的性質;它是結不出果實的”[1]。兩部作品都以女性的視域,呈現出兩個民族盛衰的歷史。

加西亞·馬爾克斯認為,“婦女們能支撐整個世界,以免它遭受破壞;而男人們只知一味地倒退歷史”[2](P110)。婦女在歷史發展的進程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作為家族的支柱,馬爾克斯筆下的烏爾蘇拉活了120歲,是唯一一個家族百年興衰變化的見證者,作為一位女性,她承擔著家族的使命,面對家族的衰退,“她那不可戰勝的心氣成為她在黑暗中的引導”[3](P289)。當蟻族來襲烏爾蘇拉將要兌現雨停就死去的承諾時,她仍然充滿著對家族沒落的擔憂,希望盡自己的最大努力說服家族成員從最小的房屋整理做起,試圖改變家族沒落的狀態,但最終事與愿違,隨著烏爾蘇拉和家族成員的紛紛離去,最終家族居住的小鎮——馬孔多——消失了。

《額爾古納河右岸》中的“我”是最后一個酋長的女人,講述了一個女人的故事,一個邊緣族群的故事??梢?,“我”是民族百年歷史的見證者。作品開門見山地寫道:“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歲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們給看老了?!盵4](P3)比起烏爾蘇拉,“我”更為直接地成為了民族歷史的敘述者,“那么就讓雨和火來聽我的故事吧”[4](P5),“我講了一天的故事,累了。我沒有告訴你們我的名字,因為我不想留下名字了”[3](P248)。故事運用追憶的方式對百年間民族的變遷歷史進行了回顧,“我”成為一個可靠的敘述者,其自述是對歷史的一種真實還原。

總之,兩個歷經百年滄桑的女性都是自己家族、民族之百年歷史的見證者、守護者,烏爾蘇拉用她那女性的直覺守護著馬孔多,“每當有人注意到她磕磕絆絆,不小心撞到她那天使般高舉過頭的手臂,都會認為她身體狀況堪憂,卻未曾料到她其實已經失明”[5](P289)。百歲老人原本可安享晚年,但烏爾蘇拉卻選擇了為家族禱告,“不要讓布恩迪亞家的人近親結婚,生下豬尾巴的孩子”[3](P296)?!额~爾古納河右岸》中的“我”是最后一個堅守民族“營地”的女人,“雖然營地里只有我和安草兒了,可我一點兒也不覺得孤單。只要我活在山里,哪怕是最后的一個人了,也不會覺得孤單的”[4](P5),“我”懷著對民族的熱愛,守護著民族的希望之火。而在父權制社會中,女性一直是作為第二性而存在,如果由女性來堅守民族的未來和希望,那么這個民族的沒落將是必然的。

二、生態批評視域下的沒落

“生態批評很重要的一項任務就是重申人類的文明歷史,重申人類文明中人與自然二元對立的思維傳統,重申科學技術和工業文明對生態自然和人類社會抑或人類的精神帶來的災難性破壞作用?!盵5]從生態批評視域看,《百年孤獨》與《額爾古納河右岸》都涉及到了自然生態批評中人與自然的關系,以及社會生態批評中文明的傳承與發展。在兩部作品故事情節發展的過程中,人與自然的關系由和諧轉為緊張,原生態文明與現代文明沖突愈演愈烈,自然生態和社會生態均無法調和,最終釀成了兩部作品生態視域下的悲劇。

在兩部作品中,人與自然之間的關系在初始狀態下都是和諧的:自然以人類為伴;人類以自然為生?!栋倌旯陋殹分械鸟R孔多是一個有20戶人家的村落,“泥巴和蘆葦蓋成的屋子沿河岸排開,湍急的河水清澈見底,河床里卵石潔白光滑宛如史前巨蛋”[3](P1)?!额~爾古納河右岸》中的鄂溫克人以馴鹿為伴,以自然為生,連綿的雪山、清澈的河水和淳樸的人們映現出人與自然的和諧關系。這種和諧狀態的突轉伴隨的是外來秩序對原始秩序的取代,《百年孤獨》中不同政府輪番操縱馬孔多,使得原本種植的綠化樹被弄得斷枝殘葉,工業的發展帶來了對自然環境的破壞;《額爾古納河右岸》中伐木工人對大興安嶺的開發導致鄂溫克人賴以生存的自然環境的惡化。人類的發展與進步是歷史發展的必然,但是如果發展以破壞自然生態為代價,顯然是不可取的。馬孔多和鄂溫克人與自然的關系由和諧到緊張,也對本民族的發展造成了巨大的影響,民族發展的悲劇就是從人與自然之間的沖突開啟的。

如果說自然生態是悲劇結局的外因之一,那么社會生態則是釀成最終悲劇的內因?!吧鐣鷳B是指社會性的人與環境之間構成的生態系統,社會生態的核心是人際關系、經濟關系、社會制度、政治體制和意識形態?!盵6]其中,人際關系是馬爾克斯和遲子建進行社會批判的共同切入點。作為原生態的兩個部落民族,在走向現代文明的進程中,印第安人接受了吉卜賽人為馬孔多帶來的冰塊、磁鐵、望遠鏡等現代文明的產物,鄂溫克人也接納了安達們帶來的現代文明的必需品??梢妰蓚€原始部落在走向現代文明的進程中都是被動的、緩慢的。

在現代文明與原始文明的碰撞中,原始文明不斷走向沒落,就如《百年孤獨》中所描述的布恩迪亞家族“第一個人被捆在樹上,最后一個人正被螞蟻吃掉”[3](P358),這也象征著印第安原始文明走向了滅亡?!额~爾古納河右岸》中“我”這個鄂溫克人所生活的烏力楞,最終只剩下“我”和安草兒,其余人都下山定居于象征著現代文明的鄉鎮?!叭绻林松钤谒麄兊牟柯渲?,沒有來到燈紅酒綠的城市,他們也許就不會遭遇生活中本不該出現的沖突”[4](P254),“他們大約都是被現代文明的滾滾車輪碾碎了心靈、為此而困惑和痛苦著的人!”[4](P255)在現代文明與原始文明的沖突中,原始文明逐漸走向沒落,其沒落的背后蘊含著濃郁的悲劇色彩,這種悲劇引人深思?!吧鷳B批評的任務不只在于鼓勵讀者重新親近自然,而是要灌輸一種觀念,一種人類存在的環境性意識,使每個人都將認識到他只是他所棲居的地球生物圈的一部分?!盵7]隨著社會的發展和對生態文明的重視,現代文明應以寬闊的胸懷去接納原始文明,使之與現代文明相互補充與借鑒。

三、魔幻現實主義視域下的悲劇

《百年孤獨》與《額爾古納河右岸》都運用了魔幻現實主義寫作手法,都將民族傳統的“萬物有靈”觀念行文于作品中,在亦真亦幻中揭示出隱藏在其背后的悲劇意義。

《百年孤獨》以魔幻現實主義立足于世界文壇,作品“不僅打破了人鬼的界限、主客觀的時序,而且還采用了大量的隱喻和夸張的手法,同時將印第安人的傳統神話與信仰和阿拉伯文學的《一千零一夜》以及《圣經》中的典故結合在一起,成為魔幻現實主義的經典”[8](P18),“小說遵循了印第安人的傳統觀念,富有一種神奇和神秘的色彩”[8](P58)?!额~爾古納河右岸》中也有諸多的神奇和神秘,鄂溫克人與印第安人有著共同的傳統觀念——萬物皆有靈!

根據印第安人的傳統觀念,萬物是有生命的,人與鬼是可以對話的,生與死是沒有嚴格界限的?!栋倌旯陋殹分卸嗵幪岬疥幉艿馗?,認為鬼與人一樣也會衰老并再次死亡?!罢缰?,阿瑪蘭妲·布恩迪亞將在傍晚起程捎帶冥信的消息就在馬孔多傳開,到下午三點客廳里已經放了整整一箱信件?!盵3](P244)《額爾古納河右岸》中的鄂溫克人靠萬物而生,也相信萬物有靈:“我的身體是神靈給予的,我要在山里,把它還給神靈”[4](P4);“火中有神,所以我們不能往里面吐痰、灑水,不能朝里面扔那些不干凈的東西”[4](P29)。此外,還相信山神、雷神等。在萬物有靈觀念的基礎上,就有了與靈魂交流的具有神奇預知能力的人,“世上有些人與某些事物存在著感應關系,所以能夠感到它們的神秘所在和運動規律,這便是預感和預示能力的根源”[8](P117)?!栋倌旯陋殹分械膴W雷良諾上校對某些事物的發展是有預感的,當他三歲的時候,看到廚房的湯鍋放在案子上,便驚慌地告訴媽媽:“要掉下來了”“湯鍋本來好好地擺在桌子中央,但孩子話音剛落,它便像受到某種內在力量的驅使,開始不可逆轉地向桌邊移動,掉到地上摔得粉碎”[3](P13)。阿瑪蘭妲、烏爾蘇拉等對自己的死亡也都有預感。同樣,《額爾古納河右岸》中的薩滿也有著非同尋常的預感和預示能力,不僅可以預示死亡,還可以成為與神溝通的“半人半神”的媒介,“神衣”“神帽”“神裙”“神鼓”披上身、“跳神”儀式舉行完之后,可以達到救治死亡或者轉嫁死亡的神奇效果。為了尋找列娜的“烏麥”,尼都薩滿“從黃昏開始跳,一直跳到星星出來,后來他突然倒在地上。他倒地的一瞬,列娜坐了起來……而尼都薩滿蘇醒后告訴母親,一只灰色的馴鹿仔代替列娜去一個黑暗的世界了”[4](P7)。為了幫助馬糞包吐出熊骨,妮浩將自己的女兒交庫托坎葬送了。妮浩跌下山谷,被黑樺樹攔住,保住性命,卻將死亡轉嫁給了自己的兒子。

兩部作品中魔幻現實主義手法的運用是對民族信仰的再現,還原了一個具有神秘色彩卻又真實的現實社會,“萬物皆有靈”的民族信仰是一個民族意識形態的真實反映,“神奇和神秘”更是印第安民族和鄂溫克民族的原始堅守,這種對民族原始狀態的再現,既虛幻又真實,在亦真亦幻中異曲同工地對民族文化進行了最好的闡釋。

四、民族視域下的悲劇

《百年孤獨》和《額爾古納河右岸》透過民族的孤獨與神話的消失映射出了民族的悲劇?!栋倌旯陋殹返牟级鞯蟻喖易宄蓡T過著百無聊賴的生活,陷入孤獨的境地,烏爾蘇拉獨自對家族的守護無不鐫刻著孤獨的烙印,最終布恩迪亞家族被颶風抹去,從世人記憶中消失,經受著永久的孤獨?!皶r間的停止就標志著孤獨的開始,反過來說也可以,與世隔絕就意味著時間的靜止?!盵9]《額爾古納河右岸》中的鄂溫克人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敬畏和尊重自然,最終卻不得不被現實所吞沒,孤獨守望著空空的山林和象征著種族延續的火苗?!栋倌旯陋殹凡粌H見證了一個家族的百年興衰,更是拉丁美洲土著生活的一個縮影,與《額爾古納河右岸》中所描述的滄桑歲月和命運悲歌一樣,折射出一個邊緣族群的沒落,這樣的落寞正是民族悲劇的根源。

尼采在《悲劇的誕生》中指出,“神話給一個民族的經歷打上永恒的印記。神話的毀滅使文化喪失其健康的天然創造力,人、教育、風俗、國家都變成抽象的存在,不可消除的內在的匱乏”[10](P109)。當一個民族的神話不再繼續時,其滅亡也就在所難免了?!栋倌旯陋殹分械娘Z風和《額爾古納河右岸》中的火種終結了印第安民族和鄂溫克民族的神話,更終結了兩個具有神奇色彩的少數民族,用尼采的話來說就是“這里站著失去神話的人,他永遠饑腸轆轆,向過去一切時代挖掘著,翻尋著,尋找自己的根,哪怕必須向最遙遠的古代挖掘” [10](P110)。挖掘民族的根要從失去的民族神話開始,這也正是馬爾克斯和遲子建在作品中所要表達的主旨,民族的悲劇正是由于對原始文化消失的漠然而引發的。

在兩部作品中馬爾克斯和遲子建也都試圖探尋民族悲劇的出路?!吧M管孤寂,時光歷史盡管有時候給人一種無聊的重復感,但是,只要人與人之間還能相愛,世界就有希望?!盵3](P111)馬爾克斯為人類指出了一條擺脫民族悲劇的途徑,即“愛情”“人道”與“團結”,也許真正的悲劇不是民族的滅亡,而是人與人之間的冷漠,只有消除冷漠,才能擺脫悲劇,走向最終的人道主義道路。遲子建把民族悲劇的出路寄托于民族自身并指出,“這些少數民族人身上所體現出的那種人性巨大的包容和溫暖,令我無比動情”[4](P257)??梢?,馬爾克斯和遲子建都將擺脫民族悲劇的出路不約而同地指向了人類自身,認為人與人之間的團結、包容是走出民族悲劇的有效路徑。

五、結語

《百年孤獨》與《額爾古納河右岸》都以一位百歲女性的視角見證了各自民族的興衰,充當了民族興衰的見證者和守護者,唱響了女性視域下的民族悲歌。作為原生態文明象征的印第安人和鄂溫克人,都受到了現代文明的沖擊,最終在自然生態和社會生態中都逐漸走向了沒落。同時,兩部作品都采用了魔幻現實主義的手法,為作品注入了神秘的色彩。兩位不同民族的作家在不同地域不同年代有著共同的創作傾向,都對原生態民族的悲劇進行了深入的思考,并為原生態民族探尋到了一條“團結”“包容”的擺脫民族悲劇的出路。[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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