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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批評家更加注重文學本身

2015-11-22 04:52周明全李德南
都市 2015年12期
關鍵詞:代際李德批評家

周明全 李德南

“80后”批評家更加注重文學本身

周明全李德南

周明全

1980年10月生于云南沾益,中國現代文學館客座研究員,兼任云南大學中國當代文藝研究所副所長、特聘研究員,現供職于云南人民出版社。曾獲第十四屆中國當代文學研究優秀成果獎、2014年昆明文學年會評論獎、《邊疆文學·文藝評論》2013年度優秀論文獎。在《南方文壇》《當代作家評論》《創作與評論》《文學報》等發表文章多篇,部分被《新華文摘》和“人大復印資料”轉載。出版有《隱藏的鋒芒》《“80后”批評家的槍和玫瑰》,與金理合編《“80后”批評家年選(2014)》;策劃“‘80后’批評家文叢”等。

李德南

先后就讀于上海大學哲學系與中山大學中文系,獲哲學碩士、文學博士學位,現為廣州文學藝術創作研究院青年學者、專業作家。著有《途中之鏡》《遍地傷花》《蟬與我心清》等。

不關心政治會削弱批評家的責任意識

李德南:為什么會想到寫《“80后”批評家的槍與玫瑰》?這本書的寫作歷時較長,現在書完成了,你個人的心情如何?

周明全:2012年5弢月,第二屆“唐青年文學研究獎”在中國現代文學館頒布,會上,參會者驚呼“80后”批評家在文學評論界的缺席,引起了關注。此后,《文學報》《文匯讀書周報》等主流媒體紛紛發文探討,使得“80后”批評家這一代際概念迅速成為熱點。作為出版人,且從事文學批評,我覺得文壇對“80后”批評家的出道與否太過焦慮,所以,看到相關討論后,就決定策劃一套反映“80后”批評家整體水準的叢書。此后反復和劉濤溝通,最終將叢書定名為“‘80后’批評家文叢”。

2013年5月13日,中國作協創作研究部、理論批評委員會和中國現代文學館聯合舉辦“青年創作系列研討·‘80后’批評家研討會”,我得到消息后,馬上飛到北京,見到第一批“‘80后’批評家文叢”中的幾位作者,并且找了陳思和老師,他很樂意出任叢書主編。就這樣,“‘80后’批評家文叢”第一輯8本在2013年年底順利推出。2015年3月,“‘80后’批評家文叢”第二輯3本出版,并且,同時推出了《“80后”批評家年選(2014)》。

作為策劃者和直接參與編輯圖書的人,我在編輯書稿時,覺得這一代年輕批評家的視野、理論功底均很棒,于是,自2013年6月開始,我著手做文叢中收錄的幾位“80后”批評家的研究,此后,又陸續做文叢第二輯中三位“80后”批評家的研究和準備收入第三輯的“80后”批評家的研究。我當時的想法,一是想通過對同代且是同行的人的研究,來解答我自身在成長中遭遇的迷茫;二是向借此回應媒體鼓噪的“80后”難處批評家的起哄,同時,也為繼續策劃“‘80后’批評家文叢”做必要的前期準備;三是想實踐自己倡導的“做人的批評”的理念。

這本書自2013年6月開始,直到2015年5月底出版,歷時近兩年時間。當我拿到樣書時,內心更多的是不安,因寫作時間較長,寫作風格也不一,而且,對他們的梳理、評價均顯得幼稚。我還將繼續關注這波批評家的成長,在合適的時候,重新來對他們做個案研究。自2015年2月開始,應陸梅的邀請,在《文學報》開設“槍和玫瑰·聚焦80后批評家”專欄,這讓我有機會對之前的失誤重新做修訂。

最應該感謝的是《都市》雜志,說實話,像我這種散漫慣了的人,若不是《都市》雜志一直愿意刊登“80后”批評家的訪談,我可能早停了。經常在一些場合聽人談起這組訪談,我都說,是《都市》之功勞。借此,再次感謝《都市》雜志!

李德南:作為國內第一位系統地研究“80后”文學批評的批評家,你如何看待“80后”批評家這個群體?他們的優勢主要體現在哪些方面?

周明全:作為成長在改革開放中的一代,“80后”批評家最大的優勢是更加注重文學本身?!?0后”因成長在政治相對寬松的環境之下,這使得他們的精神構成更具自由、更多元。這讓他們在面對文學時,能更多地從文學審美的本體出發?!?0后”批評家確實有他們的銳氣所在,他們是很有個性的一代人,有自己立場,自己的看法,自己對文學的想法。比如,不少“80”后批評家能夠積極關注并以極高的熱情閱讀、判斷和書寫那些真正堅守文學審美的邊緣作家,這在上幾代批評家,簡直不可想象。

其次,這一代人都接受過良好的教育,目前較活躍的“80后”批評家,幾乎清一色的畢業于名校,且導師也幾乎都是國內一流的批評家,理論訓練充足。因為外語好,這波批評家大多能直接閱讀西方原著,不少還在海外著名高校讀博或做過訪問學者,能與海外無障礙交流,這使得他們視野較為開闊。另外,這波批評家絕大多數都身處北京、上海、廣州、南京等文化中心地帶,學習交流的機會較多,有利于自身的成長。

最后,還應該引起注意的是,這波批評家不僅僅是做批評,同時還搞創作的也不在少數,如楊慶祥寫詩,且成績突出,出版詩集《在邊緣上行走》《虛語》;項靜兼具散文和小說創作,出版有《民國少女》,備受好評;傅逸塵近兩年了,在報告文學上成績亦很突出,出版有《遠航記》;李德南出版有長篇小說《遍地傷花》。這些年輕的批評家穿梭在不同的文體間,使得他們的批評無論是文體意識還是語言、視野,都很鮮活。

李德南:作為正在成長中的“80后”批評家,我們充分肯定他們的優勢是很有必要的,但也得認清我們自身存在的問題,那么,在兄看來,他們的缺點主要體現在哪?

周明全:當然作為批評家,“80后”還屬成長期,我們亦不能過分抬高而忽視他們自身存在的問題。首先,對政治缺乏熱情,是優勢,同時也是劣勢。對政治漠不關心,會導致社會責任感降低。與政治拉開距離是好事,但不了解政治也不行?!?0”后批評家對歷史的無記憶感或許缺少聲音,似乎也會影響到對政治和公共領域的探查。

從社會大環境來說,“80后”一代也是沒能夠有機會參與社會分配的一代,人生壓力很大,社會角色沒有固定,還不知道該扮演什么樣的角色。楊慶祥的《“80后”,怎么辦?》,就是從大的社會環境分析了“80后”在現實面前的無力感。沒有踏實的經濟權,就沒有有分量的話語權。過分沉重的生活壓力,容易讓“80后”批評家被權力、被資源引誘,喪失原本單純和公正的內心評判標準,進而影響批評的品質。從文體上講,“80后”批評家們也還是按照傳統的學院派要求在作文敘事,老氣橫秋,少有如楊慶祥《“80后”,怎么辦?》那樣一劍飄逸的文章?!?0后”批評家要確立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在文體的個性化呈現上,或在老套子里有所創新,仍然任務艱巨。

李德南:“80后”一代中,同時做文學批評與寫作的人還是蠻多的。你剛才提到的這些,大體是以批評為主。事實上,蔡東、王威廉、林培源、霍艷、戴濰娜等,多是稍微偏向文學創作,但也寫了不少批評文章,而且有他們的特點。在你看來,寫作批評家論的難點主要有哪些?

周明全:我最近提出了“人的批評”的理念。周作人曾經提倡“人的文學”,其本意,我想大概是要提倡有人味的鮮活的文學。我覺得,文學批評也不例外。我們應該做人的批評——去關注人、發現人。我以為好的批評就是那種能深入到文本內部、深入到作者的生活以及精神世界當中,與其共同經受心靈和語言的探險與搏斗。而做人的批評,說起來簡單,在真正實踐起來卻很難,尤其于我來說,我在云南,外出的機會相對較少,和朋友面聊的機會也不多,大多時候只有依靠文本來研究;其次,對“80后”批評家的研究,屬批評的批評,這個工作的難度是,不僅要熟讀他們的批評文章,還要對他們所批評的作家和作品有了解,這樣,才能做出相對靠譜的評價。而我研究的“80后”批評家,關注面較寬,我自己對很多他們關注的面又不熟悉,比如,我書中寫的好幾位對“十七年”、左翼文學研究較多,而這一塊,是我不熟悉的,所以在做他們的個案研究時,就顯得力不從心。當然,話又說回來,做“80后”批評家研究,讓我通過對他們的研究,走了不少捷徑,讀了不少經典作品。

“80后”是種精神現象

李德南:最近有批評家撰文從代際的角度對“80后”提出批評,你如何看待這些批評?

周明全:我之前給楊慶祥做過一個訪談,在談到代際時,楊慶祥說,我為什么反感或者說不喜歡被頻繁提到這個“80后”,是因為那些真正強有力的個人是框不住的,不是一個“50后”、“60后”、“70后”、“80后”能夠框住的,不是一個概念能夠命名的。我對這個概念的拒絕,其實是對我自己的一個自我期許,就是我不應該是一個“80后”的批評家,甚至不應該說是中國的批評家,我應該有更廣闊的視野。真正偉大的作家也是這樣,我們現在不說李白是幾零年代的吧?我們也不說屈原是幾零后,因為他們已經從簡單的時間歷史中跳出來了。當然,我們現在在各種場合提到楊慶祥時,也少有人說楊慶祥是“80后”批評家,這是因為,楊慶祥已經跳出了簡單地以年齡來框定他的框架中。還有張莉、李云雷、霍俊明等人,我們在談論他們時,也很少說他們是“70后”批評家,這都是因為他們的創作、他們的才能,已經打破了年齡對他們的限制。但問題是,當我們大多數人還沒有成為“這一個”之前,我們還只能說你是“80后”“70后”。

6月在《文學報》的一個會議上,郜元寶發言還強調,他還準備寫文章批評代際概念,他之前的《何必以“代”論文學》,以及雷達的《“代際劃分”的誤區和影響》等文章,我也很認真地看了。我個人的觀點是,大可沒必要這么聲嘶力竭地反駁代際。

我覺得,文學只有好壞之別,跟那個年齡的人寫沒有關系。好的作品,不是簡單的年齡能框得住的?;蛘?,再過一兩百年來談論我們這一百年的文學時,莫言和魯迅都是一個時代的。但為何我這幾年愿意花費時間來策劃出版年輕一代批評家的叢書,除了從出版社的營銷策略考慮外,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是,像“80后”這代批評家,已經不年輕了,但批評家的學術上的生命周期相對于作家,是很長的,目前較為活躍的批評家,依舊是“40后”“50后”“60后”和部分“70后”,這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遮蔽。首先,這些人直到目前,依舊是各大理論刊物的主要作者群,各種文學研討會,還主要以他們為主。我自己參加過一些會議,本來會議規定每人發言十分鐘,但很多年長的批評家一講就是半小時或者更長,等輪到年輕一點的批評家講時,與會者都很疲憊了,或者,給年輕批評家十分鐘的時間,最后變成了3分鐘甚至更短。年輕批評家正常表達自己學術觀點的機會都時常被擠壓。

還有,我們這大時代的浮躁,批評圈、學術圈,都和時代跟著太緊,做當代批評的,容易引起關注,而做現代的、古代的,往往容易被忽視。比如,我魯院的同學、“80后”批評家王晴飛,是我們這一代人中極為優秀的才俊,但他主要關注點在現代,且文章寫得較少,被關注的就相對少了些?,F在這個浮躁的社會,批評家、理論刊物等,關注當代熱點一直很積極,但對現代、古典文學的研究者關注始終不夠。這些,都是一種遮蔽,需要發現。而將之籠統地歸納在“80后”這個生理年齡里,會讓遮蔽在一定程度得到釋放。我想,“‘80后’批評家文叢”這兩年得到一些認可,或者就是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這種有老一輩批評家所形成的學術上的遮蔽。當然,要徹底打破這種遮蔽,還需要年輕一代的批評家下功夫,練好內功,真正在學術上立得住,真正為當代的文學發展做出貢獻。

作家老村在中國人民大學聯合文學課堂《“80后”批評家的槍和玫瑰》討論會上發言說,我們不能簡單地以代際來否定“80后”批評家,在他看來,“80后”是一種精神現象。我以為,老村將“80后”做了最到位的闡釋。

“80后”一代人出生在改革開放的發生期,經歷了物質的急速發展和利益的固化期,當“80后”一代從學校畢業后,社會給“80后”留下的空間已經很小?!?0后”與“40后”、“50后”、“60后”已經沒有對話的可能性,導致“80后”一代不得不另起爐灶,尋找發聲渠道和話語表達平臺。在這種情況之下,“80后”不抱團取暖,以相互呼應的方式發聲,那么,“80后”就沒有出路。

對代際問題,楊慶祥、金理、王晴飛等“80后”同仁,都持謹慎的態度,其實,“80后”一代也不會以代際來框定自己,我們都沒有那么蠢。我們絕大多數“80后”批評家,之所以愿意在“80后”這個大的框架下共同發聲,就是想團結起來,相互關照、相互呼應,最終真正壯大自己。

而代際問題,我想,隨著文學生態的健康發展,隨著一代代年輕人的成長,它終將會結束它的歷史使命。所以,沒有必要對代際話題大動干戈,而我們年輕一代,所需要努力的,就是依靠自己的努力,依靠自己的創作,成為“這一個”,突破代際對我們的框定。

李德南:能預測一下“80后”批評家未來的發展趨勢嗎?

周明全:陳思和先生在為第二套《火鳳凰新批評文叢》所作的序言中,殷切地希望,“不在多出幾本批評文集,更不在乎多評幾個職稱,而是要培養一批敏感于生活,激蕩于文字,充滿活力而少混跡名利場的新銳批評家?!边@是長者的諄諄教誨,也是“80后”批評家必須牢記在心的座右銘。此外,“80后”批評家對文壇的介入似乎還需要更多的勇氣,希望他們能寫出更多的來自底層,來自文學深處的文學批評。再多幾個貼近土地、貼近生命、貼近命運本身的批評家涌現。

雖然在文化上,我并非一個進化論者,但從進化論的角度看,“80后”批評家必將成為未來批評界的中堅力量。他們的優點,我剛才已經做過分析。還是那句老生常談之言,只要這批批評家能真正潛心于文學批評事業,不為名利,不為利誘,并且對當下的社會有深刻的認識的話,那么,這批批評家將真正為中國的文學事業作出該有的貢獻。

李德南:批評家論和作家論有什么差異嗎?

周明全:批評家論需要做評論的人的閱讀量更大,不僅要熟悉他們所操持的理論,也要熟悉他們所關注的作家和作品。作家論相對批評家論就更容易入手些,當然,這只是從寬泛的角度看,無論做批評家論還是作家論,都需要批評家不僅要具備必要的文學理論準備,更要有文本細讀的能力。

“70后”批評家的整體實力優于“80后”

李德南:除了關注“80后”批評家,你最近在《邊疆文學·文藝評論》上也主持了一個欄目,以訪談的形式每期推介一位“70后”的批評家,現在推出的批評家有張莉、房偉、霍俊明等,同時還在策劃“‘70后’批評家文叢”。你如何看待“70后”批評家這個群體?“70后”和“80后”批評家有哪些同異?

周明全:“70后”批評家的整體實力肯定要優于“80后”批評家,畢竟他們比“80后”批評家早入文壇多年,像你的導師謝有順,出道都快十幾年了。而且,近年比較活躍的“70后”批評家,如張莉、霍俊明、李云雷等,其實力是很雄厚的,目前,少有“80后”批評家能達到他們的高度。

我個人的感覺是,“70后”批評家雖然涌現出謝有順、張莉、霍俊明、梁鴻、張麗軍、房偉、李云雷、劉大先、郭冰茹、李丹夢等等一大批優秀的批評家,但似乎在文壇沒有形成一種整體性的優勢,無法獲得相對集中的命名,整體感覺是被遮蔽的。這是我從今年開始做“70后”批評家訪談和策劃出版“‘70后’批評家文叢”的一個主要原因。

至于“70后”批評家和“80后”批評家的異同,還真不好說。我聽到幾位“70后”批評家對“80后”批評家的批評,認為“80后”批評家的崛起主要是導師從中推的結果,在他們的眼中,“80后”批評家大多還是弱,沒有能力能對當下文壇發聲。同時,他們還批評“80后”批評家的崛起和新媒體的崛起是同步的,是享受、利用了新媒體的一波批評家。當然,也有“70后”批評家說,“80后”批評家太聽話,都是跟著導師研究那些紅色經典和目前已經被經典化了的作家,由此得到導師和被研究的作家的雙重推介。我將這些批評看成是兩個代際的批評家的差異。

李德南:你如何看待文學批評在今天的位置,文學批評應承擔著怎么的使命?

周明全:近十年來,當代文學一度被指責為僵死沉悶,我個人的理解,首先是我們的寫作者出了問題,在作品里看不到作家鮮活的生活,以及這些鮮活生命個體作為作品的內在支撐,作家躲在文本背后,高高在上,自我神化。讀者所看到的只是他們干癟的文字,無法觸碰到作家的靈魂。批評家也是如此,批評家徘徊在各種主義理論間,沒有主動發現有獨立人格或者有獨立精神指向的作家或作品,文章一篇接一篇地發表,讀起來毫無生氣和鮮活感,作為讀者,我們看不到批評家自己的選擇,看不到批評家自己的精神氣象,甚至看不到批評家個人一丁點的喜好和哀樂。好的批評應該是去發現,別人都看不到,你看到了,這就是對批評的貢獻,而不是沉迷在話語的自我繁衍中。我想,無論是作家還是批評家,都應該勇敢地站在自己的作品面前,顯示出個人明確的作品風格、風骨或氣象,用自己的生命、生活證明自己或自己的文學,是自己個人的事情,證明自己的作品和自己有著不可分割的血肉關系。文學中,個人的真實的存在感是文學生態最重要的源泉,唯有如此,才能真正構建出鮮活的文學生態,才能讓真正負責任的文學承擔使命或滋養人心。在這一過程中,文學批評應該首先站出來,倡導一種鮮活的文學批評。我一直不贊同談所謂的責任和使命,但若一定要說使命的話,那這就是文學批評的使命。

李德南:“鮮活的文學批評”,這個提法很好。受現代學術體制的影響,如今,很多批評家的話語方式和精神資源都高度趨同化了。似乎只有這樣一種批評才是正當的:著力追逐全新的學術行話,力求建立嚴謹的話語體系,批評話語必須能夠自我繁衍,具備持續的生產性。這種知識學意義上的自足與完備,是值得批評家為之努力的,但我覺得同時也不要忽略了批評在存在論層面的意義:它是探尋智慧之路上的修煉方式,是批評家個人與世界、與作家的一種對話方式。當批評不再眾聲喧嘩,只剩下一種理論資源,只剩下一個批評傳統,只剩下一個腔調,肯定不是好事。任何一種批評思路,其實都有它的長處與短處,各種理論之間的誤差,是可以相互糾正的;各自的長處,也未嘗不可以相得益彰。因此,我個人期待批評的話語方式能更為多樣些,期待能有不同的聲音和表情同時存在,以便“在每個作品的周圍維持著蘇格拉底式對話的氣氛”。如此,整個批評界才活躍,生機蓬勃。

(責任編輯梁學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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