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第一夫人外交”對國家軟實力的提升作用*1
——以彭麗媛近期外事活動為例

魏娟輝

西安文理學院政治學院，陜西　西安　710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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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第一夫人外交”對國家軟實力的提升作用*1
——以彭麗媛近期外事活動為例

魏娟輝**2

西安文理學院政治學院，陜西西安710065

摘要：彭麗媛以自己獨特的個人魅力和優雅的人文氣質，引起了海內外民眾和媒體的高度關注和廣泛贊譽，為提升國家軟實力發揮了積極的作用，為展示良好的國家形象做出了表率，標志著中國夫人外交進入一個嶄新的階段。

關鍵詞：彭麗媛；第一夫人；夫人外交；國家軟實力

2013年3月新一屆國家領導人首訪俄羅斯，當習近平和彭麗媛第一次手挽手走下飛機舷梯，中外媒體和觀察家已經敏銳地覺察到：中國外交已經進入一個全新的帶有鮮明的個人色彩的“習式外交”時代。與以往相比，“習式外交”在內容上更加注重公共外交和文化外交，在方式上更加積極，創新性不斷增強。

而彭麗媛作為第一夫人，以其獨特的個人魅力和慈愛的人文氣質，引起了海內外民眾和媒體的高度關注和廣泛贊譽，為展示良好國家形象，提升國家軟實力發揮積極影響；標志著中國夫人外交進入了一個嶄新的階段——中國將以更開放、更包容的形象融入國際社會。對于彭麗媛在外交活動中的表現，《人民日報》褒揚她“為中國外交增添了親和、溫暖和魄力，也令中國的國家形象更具感染力、號召力和凝聚力”[1]。彭麗媛作為第一夫人，其個人魅力已經成為一種寶貴的外交資源，對中國軟實力的提升有著重要的作用。2014年底，彭麗媛當選《環球人物》雜志年度人物，撰文這樣評價“她美麗、慈愛、事業有成，她把中國的軟實力具象化，她展現東方大國的魅力”[2]。

由于“第一夫人外交”既不像首腦外交那么正式與“硬朗”，又不像民間外交有些松散和不夠隆重，恰好介于首腦外交和民間外交之間，是硬實力基礎上的軟表現，它的底色是硬的，身段是軟的。這樣既能親和國家之間的關系，增進與出訪國人民的友誼，又能塑造良好的國家形象，進而從整體上提升國家軟實力。因此本文以當前國際國內的公共外交發展為背景，以彭麗媛作為第一夫人的外交實證為案例，對中國夫人外交發展的必然性和對國家軟實力的提升作用進行分析和思考，以期為學界研究公共外交，提供有益的參考。

一、中國“第一夫人外交”的傳統回顧

(一)中國“第一夫人外交”的起源

“第一夫人”是西方文化的產物，是對國家元首夫人的尊稱。在中國近代歷史上，“第一夫人外交”源于宋美齡。1942年11月-1943年7月，在中國抗日戰爭日益艱難的時期，宋美齡代表民國政府赴美國訪問，歷時7個多月時間，橫跨美國東西部，在各地進行參觀訪問和巡回演講。宋美齡以純正典雅的英語、高貴迷人的風姿和卓爾不凡的才華贏得了美國各界名流以及普通民眾的高度關注和廣泛贊譽。宋美齡成功地勸說美國將注意力由歐洲戰場轉移到亞洲戰場，轉移到日本對中國的侵略上，轉移到中國人民的負隅抵抗和所面臨的困難上。宋美齡的一系列外交活動，加深了國際社會對中國戰場重要作用的認識，激發了美國朝野對中國人民艱苦抗戰的普遍同情和援助熱情，擴大了中國的影響力，更為當時的蔣介石政府爭取到了急需的軍事援助和經濟援助，宋美齡也因此享有了“出色的國民外交家”的美譽。

(二)新中國“第一夫人外交”的發展

新中國成立后，隨著我國國際影響力提升，外事活動也越來越頻繁。但受歷史傳統和政治體制的制約，我國“第一夫人外交”工作出現一段空白期，以致東南亞國家領導人攜夫人來華訪問時，我國無對等陪同的窘境。這一情況引起了時任外交部長陳毅的高度重視——這樣既不合國際慣例又會引起中國不尊重婦女權利的誤解。其后，在他的多方努力之下，中央成立了夫人外事活動指導小組，并由中國外長夫人張茜挑頭，專門做外交工作和夫人工作，新中國的夫人外交由此拉開了帷幕。

一九六三年四五月間，王光美第一次以主席夫人身份陪同劉少奇出訪印尼、緬甸、柬埔寨、越南等東南亞四國，在國外接受的是最高規格的接待。王光美以一襲素凈合體的白色旗袍亮相，她端莊華貴、優雅大方的氣質，立刻轟動了海內外，一時間電視、報紙、電臺競相報道，印尼街頭甚至打出了王光美的巨幅畫像。這是新中國國家領導人第一次攜夫人出國訪問，王光美一襲旗袍、一條項鏈的優雅形象和得體的言行，展現了中國婦女良好的精神面貌，為中國贏得了良好的外交口碑。在此期間，陳毅的夫人張茜及其他領導人夫人也都曾在新中國的夫人外交的歷史上寫下過濃墨重彩的一筆。

改革開放以后，鄧小平攜夫人卓琳第一次訪問美國，實現了新中國成立后國家領導人第一次對美國的訪問，也是國家領導人首次攜夫人訪美。從江澤民開始，中國真正地將夫人陪同領導人出訪制度化：1994年江澤民攜夫人王冶坪訪問歐洲。自此，中國的夫人外交真正與國際接軌并得到了快速的發展，夫人們在外事活動中所扮演的角色也越來越重要。

(三)彭麗媛“第一夫人外交”的新實踐

自從習近平當選國家主席以來，彭麗媛頻頻隨同出訪和從事外事活動：從不打領結的莊園會晤到米歇爾以“第一夫人”身份單獨來訪，從荷蘭新品郁金香命名“國泰”到APEC會議上的地主之誼和大國風范，“第一夫人外交”為中國外交彰顯了嶄新局面，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彭麗媛的一系列外交實踐證明：充分發揮夫人外交的職能，能提升國家軟實力，是中國公共外交發展的必然要求。

二、彭麗媛“第一夫人外交”提升國家軟實力的表現

(一)提升中國國家形象

2013年12月30日，習近平從戰略高度明晰了中國國家形象的獨特內涵：“塑造我國的國家形象，重點展示中國歷史底蘊深厚、各民族多元一體、文化多樣和諧的文明大國形象；政治清明、經濟發展、文化繁榮、社會穩定、人民團結、山河秀美的東方大國形象；堅持和平發展、促進共同發展、維護國際公平正義、為人類作出貢獻的負責任大國形象；對外更加開放、更加具有親和力、充滿希望、充滿活力的社會主義大國形象?！盵3]文明大國、東方大國、負責任大國和社會主義大國，構成當代中國最重要的形象基礎。

(二)輔助習近平首腦外交

首腦外交，顧名思義就是國家元首或政府首腦所直接從事的個人外交活動。人們發現在現代政治生活中，首腦在外交活動、政治舞臺上更加活躍，更具有鮮明的個人風格。作為“第一夫人”，彭麗媛的表現當之無愧地成為“習式外交”的“左膀右臂”。2014年，彭麗媛陪同習近平出訪了13個國家，除作為國家元首夫人參加各種接待禮儀活動外，彭麗媛還以女性的身份在隨訪期間會見當地婦女兒童，并參觀訪問學校和幼兒園，參與出訪國的慈善活動，向世界傳遞了一個開放包容、積極友善的信號；2014年11月，北京秋高氣爽，風淡云輕，彭麗媛以女主人的身份接待了美國第一夫人米歇爾和參加北京APEC峰會的“夫人團”，還獨立出現在防治艾滋病和改善婦女兒童教育條件的工作中。她的表現，極大地拓展了首腦外交的領域，讓中國的外交顯得更加靈活多樣，不再是單一的政治、經濟、安全議題，體現出中國多元化的一面?！暗谝环蛉恕彼鶄鬟_的人文關懷，為傳統職業外交的嚴肅、冰冷、唇槍舌戰、據理力爭帶來了一抹溫情，在表達方式上更加柔性，在結果上也能形成更大的擴散效應。美聯社這樣評價：“富有魅力的第一夫人彭麗媛，成為中國最新升起的外交明星，一位在國際上受到歡迎的第一夫人，能使中國成功贏得全球公共輿論的支持?！笨梢?，作為首腦外交的輔助者，彭麗媛的夫人外交在公共外交領域發揮了積極的作用，展現了中國國家元首人格化的溫情，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了國家軟實力。

(三)推廣中國的文化價值觀

習近平同志在2014年5月9日訪問歐洲時特別強調“堅持文化自信，推動中外交流”。彭麗媛走到哪里，就把兼具民族特色與時代氣息的溫暖之風吹到哪里，用她的熱情和修養向世界人們展示中華文化的魅力。她陪同奧巴馬夫人參觀故宮、游覽頤和園，并一起走進學校，向米歇爾展示中國書法的魅力，提筆揮毫，寫下“厚德載物”，讓人們見識了彭麗媛的書法功底，也傳遞著中華文化的積淀與中國的處世態度。APEC期間，彭麗媛帶著夫人們參觀博物館，介紹北京的歷史，欣賞精美的文物，參觀殘疾人才藝展示，又帶著夫人們參觀了景泰藍、花絲鑲嵌、雕漆等非物質文化遺產展示，這一系列活動無不體現東方文化的魅力。作為東道主，彭麗媛在和夫人們泛舟昆明湖時，笑著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大家來自五湖四海，能夠同乘一條船是難得的緣分。相信今天的活動后，我們之間的相互了解和友誼會進一步加深?！焙唵蔚囊痪湓捑鸵褲櫸餆o聲地道出了中國外交理念，體現“上善若水”、“同舟共濟”，展現大國風范，彰顯文化魅力，宣揚中國價值。

三、中國“第一夫人外交”作用的思考與發展

彭麗媛的夫人外交揮灑自如，張弛有度，得到了中國社會和國際輿論的廣泛認可。但對于中國而言，“第一夫人”以開放的姿態走上國際政治舞臺僅僅是一個開始，發揮“第一夫人外交”潛能將是一項十分重要的外交課題，任重而道遠。

(一)彭麗媛“第一夫人外交”成功的因素

首先，彭麗媛以自身的經歷踐行中國夢。她自立自強，人格獨立，事業有成。她1962年出生于山東菏澤的一個小縣城鄆城，父親是縣文化館館長，母親是縣劇團的演員，彭麗媛從小就在良好的文化藝術氛圍下浸淫成長。盡管童年生活缺衣少食，清貧寡淡，但她從未放棄心中對音樂夢想的執著追求。通過自身不懈的努力，彭麗媛一步步成長為深受中國人民喜愛和擁戴的歌唱家；不僅在早年春晚的舞臺，在心連心藝術團的所到之處，在各類賑災慰問的義演當中，我們總能聽到彭麗媛精彩的歌聲，她的藝術生涯深深地根植于人民群眾之中，具有廣泛的公眾影響力。她以自身的經歷激勵著每一個中國人去努力實現自己的“中國夢”。

其次，彭麗媛具有廣泛的公眾影響力。彭麗媛這個名字，早在她成為“第一夫人”之前，就已家喻戶曉。她是中國頗具影響力的民族歌唱家、藝術家，又熱心公益事業，有著良好的公眾形象，這些優勢是其他人無法取代的。尤其是以國家主席夫人身份陪同習近平出訪以來，更是吸引了來自全世界的目光?！芭睇愭聼帷弊屓澜鐬橹@艷，也彰顯出“第一夫人外交”在全球化和信息化時代所具有的巨大影響力。中國的夫人外交也開始展現出既兼具民族特色又具有普世價值的迷人風采。

(二)推進中國“第一夫人外交”發展的策略

1.明確角色權責，推進夫人外交的制度化

“在世界范圍內，各國均沒有在憲法和法律上明確“第一夫人”的外交角色，她們在外交中發揮什么角色，以及在某種角色中發揮到多大程度，都依賴于國家領導人的外交授權?！盵4]目前，很多國家都在最高領導人辦公室系統內設立了專門的“第一夫人”辦公室，積極推進夫人外交的制度化發展。白宮就設有第一夫人辦公室，專門負責第一夫人的對內對外工作，米歇爾訪華時那位寸步不離的華裔面孔，就是現任第一夫人辦公室主任陳遠美，被譽為“米歇爾背后的軍師”，為第一夫人的內部事務和外事活動立下了汗馬功勞，深得奧巴馬夫婦的信任。因此要想使夫人外交既遵循一定的原則又發揮獨特的作用，需要制度化革新，因此建議在中南海設立第一夫人辦公室，使夫人外交在公共外交中發揮更大的作用。

2.加強智庫建設，實現夫人外交的專業化

十八大以來，中國的大外交戰略已經基本形成，中國的外交環境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同時也面臨著不小的挑戰。夫人外交既要根植于中國的國情，又要面向全世界，更需要做長遠的布局與決策。因此，應以當下加強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為契機，充分利用智庫的力量，為夫人外交建言獻策。一方面為夫人外交的發展提供專業的決策咨詢和智力支持，推動夫人外交的溝通能力和橋梁建設，另一方面積極推進中國夫人外交的人際傳播，增強中國的國際話語權，實現夫人外交的專業化發展。

3.利用社交媒體，提升夫人外交的影響力

《人民日報》日前在官方微信上首次公布了一張彭麗媛與女兒的合影，這一細節傳遞了這樣一個信息：中國政府已越來越重視媒體的力量和傳播的作用。

夫人外交更需要進一步創新傳播理念，充分利用社交媒體，獲得更多對外進行交流、實現接觸、促進互動的機會，更加全方位地推進公共外交事務，不斷提升“夫人外交”名片和窗口的影響力，向世界展示中國從容自信和負責任的大國形象。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推行社交媒體外交的一些思路、做法和成功的經驗，是值得借鑒，但更為重要的是在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中形成具有自身特色的夫人外交，以此助力中國的公共外交和文化外交發展，提升國家軟實力。

[參考文獻]

[1]人民日報.【傲嬌】彭麗媛：第一夫人加分軟實力[N].2014-11-21(5).

[2]許陳靜.2014年度人物彭麗媛[J].環球人物，2014(34)：31.

[3]習近平.中共中央政治局就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研究進行第十二次集體學習[R].2013-12-30.http：//news.gmw.cn/2014-03/01/content_10546542.htm.

[4]趙可金.女性角色與國家使命：“第一夫人”的外交角色研究[J].國際觀察，2013(6)：19.

**作者簡介：魏娟輝(1974-)，女，陜西長安人，碩士，西安文理學院講師，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理論與思想政治教育。

中圖分類號：G12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0049-(2016)12-0027-02

*西安市社科基金項目“‘一帶一路’背景下西安廉政文化軟實力研究”(15WT02)階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