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賽丹霞地質公園

羅洪忠

2015年10月4日，中新社發文稱，中國橫斷山研究會首席科學家楊勇在瀾滄江上游重要支流扎曲干流上發現了300余平方公里的白堊紀丹霞地質景觀，并稱這一區域為“青藏高原發育最完整的白堊紀丹霞地質景觀”。此處白堊紀丹霞地質景觀位于雜多縣昂賽鄉境內，它或由近水平巨厚紅色砂礫巖經長期風化剝離和流水侵蝕等原因形成的。這處“赤壁丹崖”廣泛發育，形成了頂平、身陡、麓緩的方山、石墻、石峰、石柱、陡崖等千姿百態的地貌形態。這里是名副其實的“紅石公園”。

雪中的昂賽地質公園。（攝影/楊勇）

我們進入雜多縣時，正趕上十一長假，全國各地近百輛自駕車主，借昂賽申報丹霞地質公園之際，領先體驗這片丹霞地質景觀獨特魅力。這也是三江源發現大片丹霞地貌，雜多縣申報昂賽丹霞地質公園的消息傳出后，JEEP英雄會召集全國范圍數百個車友集結昂賽進行了先睹為快的自駕行動。

我國對于丹霞地貌的認識，大約始于1928年，在廣東省韶關市仁化縣丹霞山，地質學家馮景蘭注意到這里分布廣泛的第三紀紅色砂礫巖層。在丹霞山地區厚達數百米的巖層，因流水、風力等風化侵蝕，形成了千姿百態的奇石、石橋和石洞。馮景蘭意識到這是一種獨特的地貌景觀，并將紅色砂礫巖層命名為丹霞層。1983年，《地質辭典》首先提出了丹霞地貌定義;2009年，中國地理學會在評選中國地理百年大發現時，將丹霞地貌的發現納入其中;2010年8月，在巴西利亞舉行的第34屆世界遺產大會審議通過了將中國湖南崀山、廣東丹霞山、福建泰寧、貴州赤水、江西龍虎山和浙江江郎山聯合申報的中國丹霞地貌列入世界自然遺產目錄。

昂賽丹霞地貌奇觀。（攝影/殷曉?。?/p>

昂賽丹霞地貌是如何發現的？同國內其他丹霞地貌相比，它的奇特處又在哪里？我到雜多時得知，第三屆中國玉樹Jeep英雄會已集結玉樹州，將于黃金周期間駕車穿越三江源，并到昂賽丹霞地質公園，體驗新近發現的白堊紀時代的丹霞地質奇觀，主辦方Jeep游騎兵特意邀請了中國橫斷山研究會會長、中國著名探險家楊勇擔任此次活動的總顧問。

楊勇是環境地質高級工程師，中科院成都山地災害與環境研究所客座研究員，中國民間科考第一人。他還是橫斷山研究會首席科學家、西藏自治區自然保護與生態建設基金會科學顧問。我以前因寫一部反映雅魯藏布大峽谷科考成果的紀實文學，楊勇當時作為雅漂隊隊長率隊漂流雅江并穿越大峽谷，曾接受過我的專訪，他對西藏的河流和地理很是熟悉。不過，時隔近20年，當我再次見到這個微胖的漢子時，實在很難將他與這一連串的頭銜聯系起來。樸實的穿著，凌亂的胡茬，楊勇更像一個游離于現實之外的“野人”。近30年來，他走遍了青藏高原，深入到各種自然絕地、大江大河源頭和科考空白區進行科學考察，并發表了大量科考論文及科普探險游記。也許是長久地與自然的接觸，楊勇將一切都看得很淡，比起那些炫目的頭銜，他更愿意將自己看作是一個江河的守望者，一個自然的守望者。

作為昂賽丹霞地質景觀的科考者，楊勇無疑成為這次采訪的重點。我立即驅車前往昂賽丹霞地質公園，在一處坡地草坪上帳篷里見到了楊勇，沒想到他原有的一頭黑發變成了白發。當談及昂賽丹霞地質景觀時，楊勇回憶說，2014年8月，雜多縣政府組織了一次瀾滄江探源活動，有來自美國的夏勒博士、國家測繪局的張江齊總工、中科院遙感所的劉少創博士，以及環保組織的專家學者參加，可以算得上瀾滄江源組織的最大一次科考活動。當時，他作為中國橫斷山研究會會長、首席科學家，也參與了此次科考活動。

昂賽丹霞地貌奇觀。（攝影/殷曉?。?/p>

在考察前，雜多縣縣長才旦周從手機里翻出幾張昂賽的照片給楊勇看，他認為這是一處丹霞地質區域，希望楊勇去看看。從瀾滄江源頭下來，楊勇馬不停蹄地趕到昂賽，沿著扎曲河谷向下，海拔逐漸降低，沿途風光愈加秀麗，還出現了成片的古柏森林，此種柏樹的樹型極像一個個大蘑菇，有人稱之為小老樹。楊勇在唐古拉山東段的昌都至類烏齊見過這種柏樹，被稱為“唐柏林”，有活化石之稱?？稍诤０?800米左右的瀾滄江流域昂賽鄉，能見到成片的柏樹森林，過去是沒有記錄的。

楊勇在當地導游的帶領下繼續前行，植被越來越好，花草繁茂，峽谷色彩也越來越鮮明。楊勇見到前方紅色石崖頭上出現佛頭型石，丹霞地貌越來越豐富。他扎下營地，準備在這里探究地質秘密。第二天早晨楊勇選了一處丹霞山脊線攀登，群覽了這里的丹霞奇觀，直到晚上9時才回到營地。這一天的收獲是巨大的，一場地質蒼穹巨變在他的腦海里呈現，一個地質公園的藍圖在他的心中萌生。

三天的科考結束后，楊勇與才旦周縣長交換了意見。楊勇認為，這處“赤壁丹崖”廣泛發育，地質演變遺跡豐富，形成了頂平、身陡、麓緩的方山、石墻、石峰、石柱、陡崖等千姿百態的地貌形態，同時這里植物豐茂，生物多樣性保存完好，宗教歷史底韻厚重，民風純樸，是一處名副其實的“地質紅石公園”和自然與人文樂園，也是青藏高原發育最為完整的白堊紀丹霞地質景觀，對青藏高原新構造運動、氣候變化響應、第四紀地質、氣候變化條件下的山地地貌演化等研究，都有十分重要的價值，具備申報丹霞地質公園的條件，是玉樹州和雜多縣發展轉型，建立生態旅游的優勢資源。雜多縣人民政府支持他組織人員進行深入研究。

同年12月，楊勇會同重慶川東南地質大隊的地質工作者又來到昂賽，對丹霞地質地貌開展了系統的考察研究。2015年3月13日至4月11日，他們再次組成了野外資源調查組和攝制組，先后深入到果道溝峽谷、格薩爾王遺址、乃邦神山（坐佛）、猿人山、生命之根、神龜山、吉日溝古塔、佛頭、雪豹溝、手掌山等景點進行調查和拍攝，最終劃分了果道溝峽谷、扎曲峽兩個峽谷景觀帶，以及熊達至薩拉馬、東卡至日郎殼兩個風景群。

楊勇（左二）在瀾滄江源頭考察草原生態。（供圖/楊勇）

?昂賽丹霞地貌生長的“小老樹”。（攝影/殷曉?。?

丹霞奇景“四面佛”。

目前中國丹霞地質資源作為景區開發，主要集中在東南沿海一帶，西部大規模丹霞地質資源景區開發，僅在云南黎明丹霞和黃河上游的坎布拉丹霞。楊勇經過實地考察后，得出了以下三點結論：一是昂賽丹霞發育在白堊系紅色沙礫巖中，在青藏高原同類地層中發育最完全，景觀造型也最豐富;在唐古拉山脈與橫斷山脈過渡地帶的雜多縣大面積分布，面積大約有300多平方公里，形成了罕見的地質奇觀;二是昂賽丹霞地貌因風化強烈，崩塌不斷，目前仍較活躍;三是瀾滄江上游源區地貌從隆起、沉降、分化到切割、沖刷作用，到地層分布、缺失等呈交替分布，在昂賽至囊謙覺拉段，集中形成了頂平、身陡、麓緩的方山、石墻、石峰、石柱、陡崖等千姿百態的地貌形態，這在青藏高原其他地方是很難見到的。當地民眾所樂道的“吉祥佛”、“康巴陽元石”、“乃邦神山”等景觀橫亙。

楊勇介紹說，昂賽地質公園的丹霞地貌、石灰巖冰緣地貌，以及它們所蘊含的新構造運動、氣候變化、冰川作用、流水侵蝕、古柏森林、人類活動古跡等信息，為地貌學、冰川學、河流學、構造地質學、植物學、歷史宗教和人類學等學科的研究提供了一處極好的天然博物館。

在考察期間，楊勇還發現了面積廣闊的原始柏樹森林、人文宗教遺跡、瀕危野生動物和高原野生植物等稀缺人文與自然資源。該地區氣候溫暖，風光秀麗，綜合旅游資源要素富集度高，開發利用前景廣闊，在青藏高原乃至中國實屬珍貴;同時，這里特別適合開展漂流、探險、科考、攀巖、徒步、自駕、露營等體驗旅游項目，應該將它作為三江源地區前導型旅游目的地。

楊勇感到非常慶幸的是，昂賽地處偏僻，地質遺跡保存完好，這也是昂賽地質公園未來發展的優勢之一。國內的旅游景區、景點受到利益的驅動，商業氣息過多而浸染了自然景觀。而面對昂賽這塊凈土，我們有更多機會思考國際先進的理念和適合三江源特色的生態旅游發展模式。

千百年來，昂賽鄉群眾就生活在這片千奇百怪的紅色奇石里，在他們的神話傳說中，流傳著這片地質景觀產生的由來。據傳這里過去是一個大湖，奇怪的山石，就是從浪里打出來的。剛開始時，這里的山不是紅色。這里曾出了一個叫桑阿賽的國王，是一個半人半神的怪人，他的頭發像綠松石，衣服是紅珊瑚做的，靴子像彩虹，有點像《西游記》中的孫悟空，會七十二變。桑阿賽國王住在乃崩山，格薩爾王變太陽，他就變草，讓格薩爾王非常生氣，便讓手下大將代瑪用箭去射殺桑阿賽，射中了他的大腿。桑阿賽感到自己不是代瑪的對手，逃跑時流了很多血，昂賽獨特的紅山就是桑阿賽的血變成的。

昂賽鄉位于雜多縣東部，離縣城有45公里。在去往昂賽鄉的途中，首先映入眼簾將是扎香嘎神山及曲嶺寺。據傳昂賽境內有三座美麗的神山，是三位美麗的女神，也是三姐妹，在她們的庇佑下，昂賽的牧草最為肥美，美女也最多，且個個溫柔善良。當地的牧民還流傳著這樣一句話：“昂賽的天塌不下來，因為扎香嘎是天柱山，有他頂著;昂賽的馬牛羊異常肥壯，因為有扎香嘎肥美的牧草?！?/p>

曲嶺寺是昂賽最大的噶瑪噶舉派寺院，距今有1300多年的歷史，是格吉部落杰出學者覺嘎活佛創建的寺廟，他曾撰寫了大量有關天文、醫學、石刻書法等系列書籍，目前部分書稿珍藏在該寺中。在大經堂中有甘珠爾、丹珠爾，以及歷史悠久的佛像、法器等珍貴文物。曲嶺寺依山而建，在柏樹林間，白色的塔林，供僧人修行閉關的禪房，讓這座寺廟顯的格外莊嚴。

我們繼續往前走，便走進了昂賽丹霞區，艷麗鮮紅的砂巖赤壁，拔地而起的孤峰窄脊，儀態萬千造型逼真的奇山異石，巨大的巖廊洞穴和優美的丹霞峽谷與草原森林點綴其間，奔騰的河水小溪泉潭相映成趣，牦牛、野生動物、藏家兒女和睦而居，四面吉祥佛、康巴陽元石、眼睛湖，時刻庇佑著瀾滄江流域的世人，并祈禱世間吉祥如意，展示著藏域腹地與外界迥然不同的大自然美景。沿著瀾滄江河前往下一個景點，格吉部落土司種下的古柏樹，寬大的樹冠遮天蔽日，如撐開的巨傘，距今有數百年的樹齡。

我們來到昂賽主景區，獨特造型的丹霞石峰、石柱。景區內最著名的景點坐佛、佛頭、猿人山、神龜山、蘑菇山、金雞獨立等。這些景觀有的神態親切莊嚴，形如佛像，有的生動活潑，形如動物，個個惟妙惟肖，別有情趣。景區內的坐佛與佛頭，不但形態極為逼真，而且在不同的觀察角度其形態各不相同，具有極高的觀賞價值和藝術價值。神龜山位于昂賽鄉年都村，由北東方向看去，似一只巨型石龜，頭朝著東方，好似在迎接著每天清晨的日出。龜殼上紋理較為清晰，主要是由于巖石中節理裂隙、大型斜層理、交錯層理較為發育及巖石內部的差異性風化引起的。從西北方向望去，猶如一位面向東方亭亭玉立的美少女，如瀑的長發披在腦后，在獨自等待、深深思念著自己遠行的郎君，期盼著他早日歸家。最為奇特的景觀，莫過于“生命之根”，它位于年都村吉日溝溝口，酷似男性勃起的碩大生殖器而得名，孤峰頂立，仰天高聳，直傲蒼穹，松柏點綴，底部為兩個對稱風化的球狀巖石，形似“睪丸”，似要向玉女宣示男根的壯偉，當地人形象稱為“康巴之根”。

昂賽地質公園內，石崖分布廣泛，幾乎山山有崖。石崖類型多樣，有的平如斧劈，有的凹凸有致，有的曲直有序，有的怪異奇特，有的小巧玲瓏，有的雄偉壯觀，有的俯視深不可測，有的仰觀高聳入云，有的飛雨滿天，絢麗多姿。景區內賽青山赤壁為赤壁丹崖的典型代表。在賽青山赤壁上，規模宏大。赤壁長近400米，高約80米，壁上懸掛著一柄長長的石劍，相傳此乃格薩爾工的佩劍，為保護他的子民而懸掛于此。在雨季，雨水匯集從崖頂傾瀉而下，形成美麗壯觀的季節性瀑布。

昂賽丹霞地貌奇觀。（攝影/殷曉?。?/p>

在昂賽鄉年多村的吉日溝內，最為奇特的恐怕要數巴艾貢色寺，此古塔被列為省級文物保護單位，寺里的古壁畫、螺旋石、天柱石、日月洞、梵文石刻等歷史文化遺跡，無不顯示這里的神秘。寺里的千年白塔距今700多年，東北面臨巴俄貢薩山，西南面望杰口崗溝，修建于一處巨大的天然洞穴中，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孔洞，并有大小不等的泥佛放于此中。白塔塔基由石塊壘砌，塔身由土塊壘砌，外由高山柳編織繩纏繞固定，塔頂由木封頂。在涂有泥漿的塔上面，繪有色彩古樸清晰、線條明快流暢的千佛像和護法神畫像。但因歲月的洗禮，年久失修已經垮塌，旁邊有一處同等大小的新修佛塔。

據雜多縣民俗專家丹瑪達英介紹，現在的佛塔同過去不一樣，已刷了45層漆，最外層可能是明清的壁畫，上面有梵文和漢文，還刻有蓮花圖案。這里曾遭受過一次次劫難，諸如丹霞雨水、歷史上兵亂和盜竊。據傳該寺由噶瑪噶舉派高僧丹巴桑杰活佛修建，該活佛常年在山洞中閉關修行，后來功德圓滿修成正果，用神功從懸崖里套出了螺旋石。當他從石林中搬出一塊十多米長的奇石，準備用在扎曲河上架橋時，一位純樸的牧女說，丹巴桑杰活佛肯定是瘋了，怎能把這么大的石頭搬走？丹巴桑杰聽到這不吉利的言語后，奇石放在扎曲河邊，至今還傲然屹立。

在寺廟的巖畫里，我還能清晰地看到米拉日巴尊者旁邊有只鹿和狗，前面還有一個穿著唐裝的獵人。據傳在尊者所居住的崖洞前面，經常都能聽到潺潺的流水聲，有些水是從山壁中流出的，有些是雪融化流下來的，有些卻是池塘中流注到小溪去的，淙淙清音，爽耳異常。這個崖洞名叫嘎打牙，是一處寂靜安適的修行所在，許多當地的善神和非人都前來為尊者護法。后來遇到一個獵人攆著獵狗追趕一頭麋鹿，尊者向他們一一唱起了道歌，最終感動了麋鹿、獵狗和獵人，皈依佛門。在那個山洞里，現仍能看到獵人呈獻給尊者的弓和箭。這尊巖畫分別由紅、白、黑、藍四種顏色所畫，其中人物服裝是唐朝時期的服飾，據專家推測，這個巖畫從唐朝時期就已存在了?？闪钊讼氩坏降氖?，巖畫經歷這么多年的風吹日曬，色彩依舊如新。

特殊的地理環境，同樣造就了昂賽峽谷牧民獨特的生活習俗，在這片美而神奇的熱土上，不僅布滿了繁星點點羊群，還有被稱為“高原之舟”的牦牛，在風和日麗的夏季，當地群眾喜歡在草地上搭起一頂頂精心設計制作的藏式帳篷，盡情地享受大自然美景，悠閑地品嘗著酥油茶、酸奶、糌粑和手抓羊肉，這份情趣難以用語言來形容，只有身臨其境，才會領略到其中的奧妙。

“離天最近的地方，瀾滄江從這里流向遠方，喇嘛諾拉，祈福源頭的圣潔，達賽寶地享譽雪域，……神境昂賽，讓人留連忘返……”正如歌曲《寶地雜多》所唱的那樣，我們流連于雜多縣昂賽鄉境內的丹霞地質公園，不時感嘆于大自然的造物神奇。

我們進入昂賽地質公園時，沿途道路非常險峻，有幾段公路就修在懸崖絕壁上，只能通過越野車輛，對駕駛員是一個不小的考驗。正因為它是一處遠在深山峽谷很難進的自然景觀，得以保存下來。內陸許多原生態景景觀被商業開發后，形成自然文明和商業文明的對峙和沖突，這也是中國景觀開發的現實問題。雜多縣領導深知這是一個巨大潛質的旅游寶藏，卻不希望像內陸早期開發旅游區那樣急功近利式開發。希望通過建立國家地質公園，使這些自然資源得到切實有效保護和可持續利用。

巴艾寺古塔。（攝影/殷曉?。?/p>

在談及是否歡迎自駕車輛進入昂賽地質公園時，雜多縣人民政府才旦周縣長說，現在已有相當數量的自駕游客進入這片區域，算是探索體驗式旅游。自駕游客必須自己解決衣、食、住、行等問題，并要做好對野生動物的保護和防范。隨著進入人員逐漸增多，管理必須跟上，也是成立地質公園的意義所在。當問及游客進入這片未正式旅游開發區域需要注意什么時，才旦周說：“主要是注意生態保護和人身安全。這里老百姓家里，野獸經常將家畜吃掉，在往里進去的一條溝的牧民家，去年被吃掉了20多頭牛羊。這里經常有雪豹出沒，沿途還未做好迎接游客的準備?！?p>

巴艾寺古塔壁畫。

人口的增長、環境的退化、區域的發展，是三江源區域面臨的實際問題。雜多縣縣長才旦周談到昂賽地質公園開發時表示：“昂賽丹霞地質景觀利用，必須建立在對大自然敬畏的基礎上，不能以經濟利益為驅動，也不會讓原住民移居，保護原始的自然地環境很重要?！庇忻襟w記者在現場親眼看見，一位自駕車主急速開過草甸，壓出兩道深深的車痕，身旁的才旦周縣長情不自禁喊出：“慢點開！慢點開??！”這種真情的流露，來自于這位父母官的人文情懷。

如今，楊勇被聘為玉樹州旅游發展顧問，當談及昂賽地質公園時，他連說了三個“要慎重”。在他看來，要把對這里的開發作為三江源旅游發展的范例，要按照國家和世界地質公園的標準來規劃，處理好地質公園建設與自然保護區的關系。他特別建議，按照國家公園的模式，敞開大門、公眾共享、主動保護、全民參與。探索構建旅游經濟新業態、贏利新模式、體驗更生動。他認為，由于這里海拔高地質生態環境脆弱，景區建設應避免對環境的破壞，以索道、索橋觀光系統為主，同時景區博物館和功能性服務設施采用節能環保材料和技術集成，打造一個新型的標志性地質公園，以此作為三江源乃至青藏高原的旅游開發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