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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儒主義”與收視率

2016-03-16 16:28蓋小飛
戲劇之家 2016年3期
關鍵詞:收視率犬儒主義大數據

【摘 要】布爾迪厄在其著作《關于電視》一書中,多次提及“犬儒主義”和“收視率”。時至今日,媒體場域不斷擴展,已經不僅僅局限于報刊、電視等媒介,互聯網的盛行帶動了自媒體的發展。這一系列的進步卻在一定層面上催生了更為嚴重的“犬儒主義”。與此同時,在當今大數據時代背景下,收視率也愈發重要。在一定程度上,收視率所帶來的壓力加劇了“犬儒主義”的發展,兩者之間存在著緊密的聯系。

【關鍵詞】“犬儒主義”;收視率;《關于電視》;新聞場;大數據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6)02-0089-02

大數據時代背景下,電視臺和新聞工作者的壓力不斷增大,對收視率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大數據本身的屬性使得“犬儒主義”與收視率之間的關系更為復雜。

一、新聞場中的“犬儒主義”

“新聞場具有特殊的一點,那就是比其他的文化生產場。如數學場、文學場、法律場等,更受外部力量的鉗制,直接受需求的支配”[1]。這一特性為“犬儒主義”的滲透提供了條件。

“犬儒主義”來源于希臘語,最初的涵義是指一種帶著厭倦情緒的負面態度,對于他人行為的動機和信任均是采取一種不信任的態度[2]。源于古希臘犬儒學派學者的哲學主張。后來隨著時間的發展,其涵義慢慢發生了變化,發展至今,其涵義誠然有了另外一層:做事情喪失道德準繩。在布爾迪厄的《關于電視》一書中,“犬儒主義”主要論述對象是新聞場中的記者。

對于記者們,布爾迪厄有這樣一段描述性話語:“有著自己特殊的‘眼鏡,他們運用這些眼鏡看見某些東西,但對某些東西卻視而不見;同時又以某種方式見他們所見的東西。他們進行某種選擇,并對所選擇的進行構建”[3]。眾所周知,記者在成為記者之前,都要經過專業理論知識和實踐知識的培訓和檢驗,而這是一個讓合格的記者學會如何甄別選取有報導價值的新聞事件的過程。但是在如今我們的生活中,這種培訓的所達到的目的,亦或者可以說是在不斷地職業摸索中呈現的效果就是,如何成功的“嘩眾取寵”,極盡犬儒主義的行徑來博消費者的眼球。

布爾迪厄寫到:“對記者來說,讀報是每日的必修課,必須了解別人說過的東西,以便確認自己要說的內容”[4]。這一點最初始的意圖是讓記者通過讀報來確認自己所寫的內容的屬實以及個人看法的不重復。但是發展至今,“了解別人說過的東西”儼然成了抄襲必不可少的因素。曾經寫過一篇文章,名為《球迷文化建設與足球新聞工作者的基本素養》,文章的主要內容是反映如今足球領域內的新聞工作者基本新聞素養的缺失問題。放眼各大體育網站,大部分新聞中都會出現如下字眼:“XX俱樂部某高層透露”、“XX俱樂部內部人士私下指出”……毫無根據的自編自造的新聞通過所謂的“俱樂部某高層、俱樂部內部人士”的口吻就這樣發布出來。肆意造謠,經常出現新聞所謂的“六要素”中,除了“時間”和“地點”要素真實之外,其他要素純屬記者個人編寫的情況。同時,抄襲成風。對比騰訊、新浪和搜狐三個門戶網站的體育板塊很容易就能發現這個問題,各大門戶之見互相抄襲屢見不鮮,而且更有甚者,新聞的題目不會進行任何變動,其中出現的錯別字以及至關重要的比賽結果方面的錯誤都是一模一樣。對比之余,不禁令人唏噓當今新聞工作者的輕浮與嚴謹性。

二、大數據時代的“收視率”

“電視對包括科學與藝術生產在內的整個文化生產活動的影響的奇特擴展,電視把所有文化生產領域所遭遇的矛盾推向了極端的境地”[5]。

首先,就表現為收視率對電視施加了一種完全特殊的影響,它表現為緊急性的壓力。在這一層面來講,電視并不太有利于思維的表達。柏拉圖也曾大概的表述過:處在緊急情況中的人是無法思維的。這一點除卻經常出現在電視中“電視知識分子”,普通人是完全適用的。但是,也并不是不可以思維的。在緊急狀況中,人們都會以“固有的思想”來進行思維。這里的“固有的思想”指的是所有人業已接受的一些平庸的、約定的和共同的思想。在固有的思想的支配下,看上去好像有人在發問,有人在回答,但是其實問題早已經得到了解決,交流只是一瞬間的,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交流并不是真的存在,或者說只是存在表面上的交流。隨著這種緊急性而來的,是“快思手”(fast-thinker)的出現,他們提供事先已經過消化的文化食糧,提供預先已經形成的思想。

第二點表現為文化生產領域中任何一種創作在電視上播出時,都要受到收視率的制約。這一點使得它們比文化生產的所有其他領域都經受著更大的商業壓力,特別是處在這樣一個“大數據”(bigdata)時代之中。布爾迪厄在《市場份額與競爭》篇章中以法國電視一臺為例,認為其處于一個與多家電視臺相互競爭的客觀關系網中。它們彼此之間的實力對比關系可以透過市場份額、在廣告客戶中的影響、記者的集體資本等一系列數據加以確定。同時,要理解在法國電視一臺所發生的一切,就必須考慮到構成新聞場結構的整個客觀的實力對比關系。在經濟企業場中,強大的企業有能力改變幾乎整個的經濟領域,比如降低產品價格、阻礙新企業的進入等。作為評判一個新聞機構的標準,其新聞的供應能力、觀眾的消費能力、其他新聞機構的替代程度、潛在進入者的威脅以及本身所具有的競爭能力(即“五力模型”)都是需要考慮在內的。構成整個新聞場的不僅僅有電視,還包括報紙雜志以及如今盛行的互聯網。這一點無形之中又加重了收視率的壓力。

同時,若是評判一個新聞機構中的“記者”的地位,則還需要考慮其所屬的新聞機構性質以及記者在機構中所處的位子。這一系列的因素都是需要“大數據”來評定。同時,這一系列的因素也構成了完整的新聞場。

三、收視率與“犬儒主義”

由布爾迪厄對收視率和“犬儒主義”的闡釋,聯系到我們現在身邊的新聞場的實際狀況,可以看出由收視率發展而來的壓力在某種程度上激發了“犬儒主義”的加劇和滲透。

在二十世紀五十年代,電視的主要特點是注重文化品位,利用自己的壟斷給眾人強加有文化追求的產品,培養公眾的品位。形式上有家長說教式的特征。而發展到二十世紀九十年代,電視為了吸引觀眾,努力迎合公眾的趣味,給觀眾提供一些粗俗的產品,諸如脫口秀、生活片段、生活經濟曝光等,而且往往很過分,只是一味的滿足某些觀眾的偷窺癖和暴露癖。而造成這種現象演變的,就是收視率的壓力不斷的加大。觀眾的喜好,無關高雅或者低速,只有他們愛看,才是電視臺的唯一目標。

新聞場發展至今,已經不再僅僅局限于報紙、雜志、電視等,涉及領域更為廣闊的互聯網已然覆蓋了我們生活的大部分層面,由此帶動了自媒體的誕生,并且得到了火速的發展。有了互聯網的競爭,“收視率”這一因素不僅僅是電視所需要考慮的,同時依托于互聯網而生的各大門戶網站以及視頻網站均需要把收視率作為自己生存的必需要素之一。

但是為了提高收視率,搶占市場份額,單純的迎合觀眾和消費者的“不合理需求”,這種行為帶來的后果就是新聞道德的缺失,“犬儒主義”進一步的加劇。所有的文化生產場都是受制于新聞場的,對于新聞場而言,應該增加出場的責任,同時改善出場的條件與措施[6]。與此同時,布爾迪厄在書的結尾處也呼吁,“人們能夠并且應該以民主的名義與收視率作斗爭”,而不僅僅是向奉行“犬儒主義”的新聞機構無聲的屈服。

參考文獻:

[1][3][4][5][法]皮埃爾·布爾迪厄.關于電視[M].沈陽:遼寧教育出版社,2000.

[2]李幼蒸.解析羅蘭·巴爾特的“實證虛無主義”美學[J].現代中文學刊,2009,(04):94-105.

[6]張斌.顯影與祛魅——論布爾迪厄的媒介批評[J].現代傳播(中國傳媒大學學報),2015,(09):21-26+71.

作者簡介:

蓋小飛,女,同濟大學人文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文藝學、文化產業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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