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楊思睿(湖南師大附中博才實驗中學 1431班)指導老師/張瑞芳
轉折,在貶謫之后
文/ 楊思睿(湖南師大附中博才實驗中學 1431班)指導老師/張瑞芳
貶謫,對古代文人而言,既意味著一種人格的蹂躪和自由的扼殺,又標志著一種沉重的憂患和另一種生命體驗的開始。
“柳色如今深未深”,好一幅未有芳華、驚見草芽的美麗景觀。韓愈早年也算仕途順利,但他直言不諱,觸怒龍顏,被貶蠻荒。經歷了重重磨難后,韓愈重回朝廷時,文學風格便有了許多不同。貶謫讓他在殘酷的現實中失意,官場的受挫讓他在心態上發生了諸多變化,以至于文學上有了更多成就。就像《行路難》中“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一樣的有所郁結,成就了他的千古名譽吧。
蘇軾則是陷入黨爭,一貶再貶。他原本出自書香門第,卻因對王安石變法的種種不滿,上書反對,最終以失敗告終,被貶黃州。在他眼中黃州好似野草,而他就是黃州之上“千騎卷平岡”的野馬。也許是官職的落差,他在那寫的不是“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就是“可惜一溪明月,莫教踏破瓊瑤”。其實黃州當時也算是繁榮了,但在他悲傷與惆悵中卻只是區分朝廷與野草罷了。又經過長時間沖刷,悲傷似乎消退了些,但又糾結于現狀,正逢那一年中秋,皓月當空,銀輝遍地,他不禁想起七年未團聚的胞弟蘇轍,觸景生情便寫下了千古名詞《水調歌頭》,吐露了他自己想入世卻又恐黨爭的情感……
回想看,史上多有文臣墨客因小人讒毀而被貶,就如屈原徒有“美政”的報國理想,卻遭奸人陷害,卻無力為國家排憂解難。連經數次流放后都愿表忠心與清白,自盡于汨羅江。這也許便是屈原至死忠君愛國但卻憂怨不平的貶謫氣概了。
劉禹錫不同于屈原又似于他。他們多有相似之處。但他在屈原的憂怨與憤懣之上,多了幾分曠達的風格。他被貶和州,知縣對他百般刁難,三次換屋,房間一次比一次小,最后竟成了斗屋(只有一間房)。但他滿不在乎,便提筆寫下超凡脫俗的千古名篇《陋室銘》。在他豁達的情操下依然有“晴空一鶴排云上,便引詩情到碧霄”般淡淡地對“自由”的向往。
貶謫文學起源于民間也壯大于民間。無論當上命官的文人,還是一朝被貶成“無案牘之勞形”的被貶人士,被貶途中為車馬之行所勞累,心中傷感之情油然而生。但經過時間的洗禮,逐漸擺脫了功名利益的各種影響,一心探索新文學,在文學領域別有一番新的成就。貶謫后的文學探索也算是別有一番風格吧。
由文人貶謫可以想到,如今就算你已經落入萬丈深淵無法自救,也不要過于大悲。因為你要知道古代有很多文人也同你一樣,曾處于低谷。命運在為你關上一扇門時,也同時給了你打開另一扇門。
因為,這就是人世間常有的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