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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情,一首不老的歌

2016-04-16 19:01李仰臣
中學語文(學生版) 2016年4期
關鍵詞:借條親情爸爸

李仰臣

【主題導語】

人世間最美的感情,是親情。親情是什么?親情是一盞明亮的燈,把夜空照亮;親情是一片寧靜的港灣,為我們醞釀希望。親情里,不僅有媽媽絮絮的嘮叨,忙碌的針線;不僅有爸爸默默的身影,深深的牽掛;同時,也有兄弟那厚重的關愛,不遺余力的支持……每個人心中都有一份濃濃的親情,如潺潺的流水,在心間流淌。就讓我們守護親情,守護這生命中最寶貴的財富。

【選文一】

母親的安全感

張軍霞

母親一輩子都對父親不滿意,她總是反復地嘮叨著,說父親怎么樣不好。父親聽了,并不怎么理會這樣的嘮叨,實在感覺有點心煩了,就出門走一走。

父親每天早晨出去散步,回來時總會順手買些青菜,母親不是說西紅柿的顏色不好,就是抱怨白菜不夠水靈。

父親喜歡在床頭的抽屜里放些零食,母親總是一邊享用著她最喜歡的板栗,一邊說父親不會挑選,板栗的味道不夠甜。

父親不懂得為母親挑選禮物,逢到她過生日,他總會拿出銀行卡說:“喜歡什么衣服,自己去買呀?!蹦赣H一邊收下銀行卡,一邊抱怨:“就知道讓我自己去買,你就不能幫我參考一下呀?”

一天,父親和母親一起看電視劇,女主人公忽然對著男主人公抱怨:“跟你這樣的男人在一起,一輩子沒有安全感?!苯又?,女人歷數男人的種種“罪狀”,母親握著遙控器大聲說:“仔細聽聽,這些毛病你身上都有呀!跟你在一起,我也沒有安全感?!?/p>

第二天是周末,兒子和女兒都回來了,母親忽然問道:“你們說,什么是安全感?”兒子說:“小時候,逢到下雨天電閃雷鳴時,我總是十分害怕,但只要看到媽媽在家,心里就不再發慌了,這就是安全感吧?!迸畠赫f:“我也是個膽小的人,幸好孩子的爸爸膽子大,他在家,我就不怕電閃雷鳴的天氣,這就是安全感?!?/p>

母親想想,自己從來不害怕電閃雷鳴的天氣,也不用父親來壯膽子,看來,跟他在一起,還是沒有安全感,她不由在心里連連嘆息著。

天氣涼了,母親外出不小心淋了一場雨,不久就患了重感冒,發起了高燒,父親正巧出差去了,兒女們趕快把母親送到醫院里?;蛟S是因為換了陌生的環境,母親躺在病床上,晚上怎么也睡不著,感覺心煩極了。

兒子和女兒都說:“媽,放心睡吧,我們在這兒守著你呢?!?/p>

可是,母親就是一連好幾天都睡不好,她的臉色越來越憔悴。

終于,父親從外地趕回來了,他看到母親就說:“淋一場雨就病了,你可真嬌氣!”母親挑了挑眉毛說:“誰要你管?”

當天晚上,父親守在病房里,母親一覺醒來時已經半夜,如水的月亮撒進屋子里,她看到父親坐在床邊的竹椅上也睡著了,他的手里還緊緊握著為她量體溫的溫度計。

母親翻了翻身,又睡著了。

(摘自《牛城晚報》)

[解 讀]媽媽對爸爸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反正是一輩子都會不滿意。雖說物質生活上衣食無憂,兒孫繞膝,但媽媽還是時常指責爸爸,甚至整出沒有安全感之類的話語來。文章前半部分就是這樣狠狠地“抑”了一筆,為下文情節發展蓄足文勢。后半部分敘述了因淋雨而患重感冒,不但失眠還心煩意亂的媽媽,只有當爸爸趕到身旁時,才安然入睡,這份默契和守護或許就是媽媽時時嘮叨的安全感,因為只有爸爸的陪護才是媽媽溫暖的港灣。作者“揚”起的一筆,使得這份親情,讓我們為之感動,為之震顫。

【選文二】

兄 弟

郝好賢

他還沒有結婚,和母親哥嫂一起生活。哥在家里種著幾畝地,農閑時掂把瓦刀到建筑工地干活。他不想庸碌一輩子,大學畢業,想先創業再成家,籌辦了一家作坊式的制線廠。他有頭腦,又能吃苦,小廠的經營很順利。

為了更快發展,他決定擴大規模,借了五十多萬元,蓋了廠房,安裝了設備,不想,一場意外事故讓廠子頃刻化為灰燼。他絕望了,沉甸甸的債務更讓他失去了重整旗鼓的勇氣,于是,他選擇了逃避,準備一走了之。他不想連累哥,寫好了分家協議,說廠子只是他自己的,他什么也不要,凈身出戶,恐怕自己離開后再無回家可能,便把母親托付給哥一個人養老送終。

哥看過協議,掏出打火機,一把點了,說:“分家可以,當初你辦廠,家里還拿出了二十萬元,一人一半,你得還我十萬塊錢。還有,母親生了我們兄弟倆,憑啥讓我一個人管?我再說一句,你聽仔細了,男人在世,欠債還錢,雖說能賴債,你一輩子都不會心安,家里還得給你背罵名?!?/p>

他的心猶如掉進了冰窟,憋著一肚子氣,寫一張借條丟給哥:“跌倒了,我還能爬起來。你放心,我一分不少,會把錢還你。至于母親,咱兩人輪流照顧,兩年期限,你是哥,你先?!?/p>

當天晚上,一個已經借給他五萬元的同學,又借給他三萬元。同學說:“從頭開始,我的那五萬元才有指望,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笨粗瑢W,想想親哥,他欲哭無淚,心里充滿了怨憤,發誓一定要東山再起,叫絕情的哥看看,他不是孬種!

他用這三萬元做首付,按揭買了一輛貨運汽車,到山西拉煤。雇的司機一天一換班,他沒有離開過車,天天吃住在車上。同學常來看他,還帶些吃的用的。他很感激,心想有了錢,先還同學,哥的錢,讓哥等著吧。他的聰明和吃苦,再次得到了回報,大半年過去,付清了按揭,也有了一些余錢。那天,他揣著錢去找同學,先把后來借的三萬元還了。同學接了錢,把三萬元的借條還給他,又把先前的五萬塊錢的借條也遞過來,讓他重新寫一張借條,數目是一萬三千元。他莫名其妙,以為同學搞錯了。同學告訴他說:“那三萬元,是你哥給的,讓我轉手借給你,還有那些吃的用的,也都是你哥買好,要我給你送去。而且,大半年來,你哥一直在替你還債,已經還了我七千元?!彼@詫不已,呆住了。同學又說:“你哥把摩托車賣了,你嫂和你媽也賣了她們的首飾,又借了一些,才籌齊了三萬塊錢。后來還的錢,是你哥和你嫂到工地干活掙的,不僅還我,而且還別人的。你回家看看,你哥嫂又黑又瘦……”

他悔恨不已,趕回家,看見哥,眼淚流了出來。哥過來,抱住他,說:“弟呀,我和你嫂一直擔心你,娘也想你,一哭就是半夜?!蹦锖蜕┰谝慌栽缫呀洔I水漣漣。哥叫嫂去街上買肉,娘也忙著生火做飯。兄弟倆坐著說話,哥說:“當時,我真的怕你想不開,錢能再掙,沒了弟弟,我到哪兒找去?”

他點點頭,緊緊攥住了哥的手。

(摘自《晚報文萃》)

[解 讀]人世間最美的感情,是親情。黑暗時,親情是盞明亮的燈,把夜空照亮;彷徨時,親情是一片寧靜的港灣,為我們醞釀希望。親情里不僅有媽媽絮絮的嘮叨,忙碌的針線;不僅有爸爸默默的身影,深深的牽掛;同時也有兄弟那厚重的關愛,不遺余力的支持……每個人心中都有一份濃濃的親情,如潺潺的流水,在心間流淌。就讓我們守護親情,守護這生命中最寶貴的財富吧。

【選文三】

兩顆塵土也要相親相愛

賈梅玲

從上初一那年起,我就拒絕喊她姐,雖然她比我大兩歲。她剛上完五年級就輟學了,所以自視比她強大的我和她說話的口氣便有了頤指氣使的味道。

高一時,我迷上了做飯。那天,康楠說她想吃炸肉丸,我舉著本菜譜邊研究邊實戰。誰知調好的肉餡放進油鍋里沒一會兒,就乒乓乒乓炸開了花。一時之間,油點和滾燙的肉丸亂飛,我想去關火,卻被燙得吱哇亂叫著退回來,看著火苗上翻滾的油煙亂了方寸?;琶χ?,康楠疊羅漢一樣趴到了我身上,語無倫次地安慰我:“晶晶別怕,有我呢!”

康楠被送進了醫院,她的胳膊、后背和脖子有二十多處燙傷,而我只是手背燙傷了。醫生邊為我涂藥水邊感嘆:“你姐姐真好,要不是她撲在你身上替你擋住了那些迸出來的滾油,你可就毀容了!”

我點頭,眼淚突然汩汩不絕地涌了下來。這是我第二次為她哭。

第一次為她哭,是我剛上初一時的那個下午。本來晴好的天,放學前竟然下起了瓢潑大雨,我沒帶傘。正在猶豫要不要沖進雨里時,身邊突然傳來一陣哄笑:“看那個女的,八成是個傻瓜,竟然抱著傘站在雨里?!表樦麄兊哪抗饪催^去,我立馬認出了康楠,她淋著雨,抱著我常用的那柄綠傘不停地向著兩個教學樓張望。我的臉騰地一下燒到了三十九度,飛奔過去沖著她喊:“康楠,你嫌在家里丟人不夠,還要跑到學校來丟人嗎?”

那天,我真是懊惱到了極點,有一個弱智姐姐,畢竟不光彩。她不急不惱,把她的粉色傘和我的綠色傘用線纏在一起,喜氣洋洋地抱過來給我看:“晶晶,這樣多好,以后給你送傘的時候,我就不會只記得拿你的綠色傘,而忘了拿上我用的粉色傘了?!?/p>

她總是這樣,去超市,只記得拿我愛喝的營養快線,卻不記得拿她愛吃的話梅糖,就連拿雨傘,她也是把我排在第一位……

高三那年暑假的一個晚上,家里擺了一大桌子飯菜??甸駪阎蟮男氖?,鼓了好幾次腮幫才結結巴巴地問我:“晶晶,我可不可以,也送給你一個禮物,不許笑我……”然后,她拿出我給她買的復讀機,開始放一盤磁帶,是《感恩的心》。隨著優美的旋律響起,她對著我們,用手比一顆心,畫一個圈,指指自己,我們,還有藍天……

我沖她伸出一個大拇指,不知不覺已是淚涌雙眼;多好!我們雖來自偶然,像兩顆塵土,卻努力向著對方靠近,學會了彼此珍惜,相親相愛!

(選自《龍源語音文摘》,有刪節)

[解 讀]“彼此珍惜,相親相愛”,這就是對親情最好的詮釋!選文按照“上初一那年”“高一時”“高中的最后一個暑假”的時間先后順序來組織材料,敘述故事,刻畫人物,文章前后自然貫通,條理十分清楚。同時,作者為了表現康楠對“我”的關愛,就在敘事過程中插入一段“我”上初一時第一次為康楠哭的情形,回憶往事表現“我”對康楠的感激之情,兩次哭的經歷對比,使得文章內容豐富充實,結構曲折有致,更好地凸顯了人物形象。另外,文章在后面又補充交代了故事背后康楠弱智這一細節,使讀者對康楠關愛“我”的言行多了許多敬佩和贊揚。

[作者單位:安徽省界首市顧集中心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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