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審計、債務融資成本和信號傳遞

馮金晶

摘 要：本文旨在研究審計意見、審計質量對于上市公司的債務融資成本的影響。以2011-2014年1821家滬深A股上市公司為研究樣本，實證發現，上市公司的審計意見和審計質量能夠向資本市場傳遞信號，影響債務融資成本。

關鍵詞：債務融資成本；審計質量；信號傳遞

一、文獻回顧與研究假設

（一）審計意見與債務融資成本。學者對審計意見與債務融資成本關系的研究多為規范性研究。獨立審計能夠傳遞給投資者一種信號，非標準審計意見可以揭示公司所處的財務困境，預判公司未來的經營狀況（Ting，et.al，2008）。從理論上分析，當上市公司年報被出具標準無保留意見時，投資者們會認為公司的信息披露真實完整，信息不對稱性減少，投資風險降低，上市公司的債務融資成本降低。根據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如下研究假設：

假設1：審計意見對債務融資成本的影響顯著，且被出具標準無保留意見的上市公司債務融資成本更低

（二）審計質量與債務融資成本。L.Gao和G.Kling（2012）研究表明，獨立審計產生成本的同時，審計意見提高公司治理的透明度，基于這兩方面考慮，審計能夠增強企業自愿執行信息披露的要求，進一步降低公司債務融資成本。韓東京（2008），王燁（2009）則從股權結構與控制權競爭治理機制分析獨立審計與公司治理的關系，前者發現當公司治理水平低時，公司具有更高的意愿獲得高質量獨立審計，后者得出高質量審計被視為一種能夠有效緩解代理問題的手段，進而影響債權人對債務融資成本的要求。高質量審計傳遞了財務報告的真實可靠性，降低了債權人事前不確定性與事后監督成本。根據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如下研究假設：

假設2：上市公司聘請高質量審計師能夠降低債務融資成本

二、研究設計

（一）樣本選擇和數據來源。本文選取2011至2014年滬深A股有審計意見的公司作為基本研究樣本。在篩選整理初始樣本時進行了以下刪減：（1）剔除債務融資成本無法計算及其他有關數據缺失的上市公司；（2）剔除ST、PT公司、金融業公司，同時因為注冊地位于西藏的上市公司市場化水平與其他區域相差較大，剔除注冊地位于西藏的上市公司；（3）剔除各變量數據存在異常及極端值的公司。經上述處理，得到1821家上市公司四年的面板數據，共7284個有效的研究樣本。本文上市公司的有關數據來自CSMAR數據庫。文章實證過程采用Eviews軟件。

（二）變量定義

1.被解釋變量。本文引入變量Cost來考量上市公司的債務融資成本，參考李廣子和劉力（2009）、魏志華等（2012），采用利息支出占總負債比例計算債務融資成本。

2.解釋變量。本文的解釋變量包括審計意見（opinion）和審計質量（quality）。其中，將審計意見分為標準無保留意見與非標準意見，采用虛擬變量Opinion來考量，當上市公司被出具標準無保留意見時取1，其他意見取0。以會計事務所的實力即“國際四大”或者“國內十大”作為審計質量的度量，本文借鑒前人觀點，對公司進行審計的事務所為國際四大則審計質量為1，其他為0

3.控制變量。綜合相關文獻的研究，本文選取產權性質（Private）、公司規模（Size）、負債水平（Lev）、盈利水平（Roa）、公司成長性（Growth）、利息保障倍數（ICR）等反映公司特征的控制變量。以虛擬變量Private來劃分上市公司的性質，當上市公司是國家控股時取1，為民營控股時取0。變量定義如表1。

（三）研究模型。本文的研究假設通過平衡面板模型進行驗證，模型的基本形式如下：

Cost=α+β1Opinion+β2Quality+β3ControlVariables+ε

三、實證結果與分析

（一）描述性統計分析

通過樣本描述性統計表1可以發現，上市公司債務融資成本差異較大，最大值為0.4206，而最小值為-0.3960，說明有些公司資金閑置，流動性充足，獲得大量利息收入。審計意見方面，上市公司的審計意見均值達到0.9730，說明大部分公司的年報被出具了標準無保留意見，財務信息披露符合審計要求。然而對比之下，審計質量的均值僅為0.0621，說明我國上市公司大部分傾向于選擇國內會計師事務所，較少選擇規模較大、審計人員質量較高的國際四大所進行年報的審計工作，對審計質量不太注重。

（二）回歸性統計分析。限于篇幅，回歸結果未列出。從回歸結果中可以發現，上市公司年報審計意見與債務融資成本之間的P值為0.0070，顯著相關，初步驗證了假設1。審計意見與債務融資成本之間呈負相關，說明年報的審計意見為標準無保留意見的上市公司比獲得非標準意見的上市公司債務融資成本更低，驗證了假設1。被出具標準審計意見的公司向外界傳遞出積極的信號，債權人可以給予更低成本的債權投資。審計意見作為一種外部監督治理的方式有效地促進了上市公司的內部治理和信息披露，使上市公司獲得更低的債務融資成本，說明了我國資本市場中審計意見的信號傳遞效果是存在的。

假設2的回歸結果可以看出，上市公司年報的審計質量與債務融資成本之間顯著相關，且呈負相關性，說明上市公司聘請高質量審計師能夠降低債務融資成本，驗證了假設2。高質量審計能夠使上市公司的信息披露更加準確可信，也是一種緩解代理問題的有效方法，能夠提高運營效率和公司業績，有效降低債務融資成本。選擇國際四大所進行審計的上市公司向外部傳遞了利好信號，降低了債務融資成本，這也進一步說明了我國資本市場中審計師的選擇具有信號傳遞的效果。

假設3的回歸結果可以看出，上市公司的審計意見和審計質量都與債務融資成本呈顯著的負相關關系，進一步驗證了假設1和假設2，被出具標準無保留意見和聘請高質量審計師的上市公司向市場傳遞了公司經營管理良好的信號，能夠獲得更低的債務融資成本，也說明了我國資本市場中獨立審計具有信號傳遞作用。

（三）穩健性檢驗。為了使研究結果更為穩健，本文還進行了如下穩健性檢驗：由于上市公司審計的統計截止日期為年末，但披露時間為下一年第一季度，在時間上可能存在延遲效應，故而選取審計意見的滯后一期作為解釋變量來研究對債務融資成本的影響，實證結果仍然穩健。

四、結論與啟示

本文研究結果表明：被出具標準無保留意見的上市公司比被出具非標準意見的上市公司債務融資成本更低；上市公司聘請高質量審計師能夠降低債務融資成本；我國資本市場的獨立審計信號傳遞效果是存在的。本文為審計信號傳遞理論的研究提供了新視角和證據，也豐富了獨立審計對債務融資成本影響的相關研究。（作者單位：重慶工商大學）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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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曹瓊 卜華 楊玉鳳 劉春艷.盈余管理、審計費用與審計意見[J].審計研究，2013（06）：76-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