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險交流在乳品質量安全中的重要性

文/林少華 王 輝 句榮輝 申慧杰 馬長路 羅紅霞*

風險交流在乳品質量安全中的重要性

文/林少華 王 輝 句榮輝 申慧杰 馬長路 羅紅霞*

（北京農業職業學院）

食品安全風險交流是風險分析框架中重要的組成部分，是聯系利益相關方的重要紐帶。針對風險交流的概念、對象、內容和法律基礎等基本理論問題進行了探討，闡釋乳品質量安全風險信息的重要性以及社會共治對乳品安全信息交流的必要性，提出了風險信息交流有效開展的一些建議，并全面分析了風險交流對解決乳品質量安全問題的可行性。

乳品質量安全；風險交流；風險分析

近年來政府在保障乳品質量安全方面做了很多努力，我國乳品安全總體上處于歷史較好水平，社會各方共治的氛圍也日益濃厚。但由于乳品安全的敏感性、傳播媒介的多樣性和社會網絡等輿論環境的復雜性，圍繞乳品質量安全的各類謠言時有發生，甚至有制作傳播乳品質量安全謠言的黑色利益鏈，引發社會公眾擔憂和恐慌，影響了產業健康發展和公共安全。為此，2017年7月14日國務院食品安全委員會辦公室等10 部門近日聯合發布《關于加強食品安全謠言防控和治理工作的通知》，要求主動公開政務信息，及時組織辟謠，嚴厲懲處謠言制造者和傳播者。由此可見國家各級主管部門對乳品質量安全謠言也采取主動出擊的策略，而這必然離不開食品安全風險交流。

食品安全風險交流是指食品安全監督管理部門、食品安全風險評估機構就食品安全相關的危害、風險、風險相關因素和風險認知，在風險評估專業人員、風險管理服務人員、廣大消費者、各級產業界、各類學術界和其他感興趣各方中對食品安全的信息和看法所進行的互動式的交流溝通，且風險交流也不僅僅限于國內，當前風險交流已經成為國際食品安全的重要組成部分[1]，乳品質量安全問題更是成為了國家食品質量安全的風向標。但由于乳品安全信息的復雜性和專業性，導致風險交流是一項非常重要且非常困難的專業溝通方式，其中最關鍵的挑戰表現在專家和外行之間對同一風險的嚴重性往往存在截然不同的理解和認知。因此，風險交流就需要在專家的視角和外行的認識之間搭建一座可有效溝通的橋梁。風險交流可以成功地運用風險評估的科學結論，借助切實可行的傳播渠道和傳播語言，使風險管理和風險管控取得不同的效果，為保護消費者利益以及公共安全做出巨大貢獻。因此，成功的風險交流是乳品質量安全管理的必然要求，也是保護乳品行業良性發展和公眾健康的重要措施。

1 風險交流的法律基礎

我國《食品安全法》第二十三條規定：“縣級以上人民政府食品藥品監督管理部門和其他有關部門、食品安全風險評估專家委員會及其技術機構，應當按照科學、客觀、及時、公開的原則，組織食品生產經營者、食品檢驗機構、認證機構、食品行業協會、消費者協會以及新聞媒體等，就食品安全風險評估信息和食品安全監督管理信息進行交流溝通?！钡诙龡l雖未使用“風險交流”的概念，但以法律形式明確了風險交流的主體、原則及交流的內容，由此我國已正式確立了風險交流的法律制度。這也要求各級部門需要制定相應配套的法律法規，依法逐步開展風險信息的交流工作。例如與食品安全相關的行政管理部門應當在各自的職責范圍內制定風險交流的指南、規章以及具體的交流計劃、策略、措施等。同時，行政管理部門管理者的觀念、理念和工作方式、工作思維的轉變也是該制度最終落地生根、產生積極效果的有效條件。就學界研究而言，國家成立了國家食品安全風險評估中心，但相比國際發展而言，我國在風險評估及風險交流方面的研究和制度建設尚處于探索階段，研究成果還比較少，研究的深度和廣度也難以覆蓋食品安全的方方面面，需進一步拓展食品安全評估的范圍和建立良好的風險交流制度[2]。

在國際上，1998年聯合國糧農組織（FAO）、世界衛生組織（WHO）在國際層面上組織專家進行了風險交流的原則和規則的討論與制定。2002年歐盟頒布了第178號指令，出臺了歐洲《通用食品法》，確定了歐洲食品安全局（EFSA）在食品風險交流中的核心地位，規定了風險交流的原則、機制和程序，歐洲食品安全局制定了《EFSA風險交流策略和計劃》；2006年提出了新的食品風險分析框架；2009年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頒布了《風險交流的策略計劃》。由此可見國際上食品安全風險交流制度的建立和實施要早于我國，風險交流在歐美主要國家已經逐漸發展成為一個獨立的研究領域，并且在風險評估、心理學、傳播學、社會學等學科領域中相關知識成果的積累日益豐厚。實施風險交流的人越來越深入地理解應該如何與外行進行溝通，且已經取得了較好的成就，這些國際經驗也值得中國借鑒[3]。

2 風險交流的科學闡釋

食品安全風險交流是實施風險管理的先決條件，是正確理解風險和規避風險的重要手段，是風險分析框架中重要的組成部分。食品安全風險分析是一種制定食品安全標準的基本方法，是指通過對影響食品安全的各種危害進行評估，定性或定量地描述風險的特征。在參考有關因素的前提下，提出和實施風險管理措施，并對有關情況進行信息交流過程。1995年，國際食品法典委員會（CAC）召開了風險分析專家咨詢會，認為風險分析由既相互獨立又密切關聯的3 個部分組成，即風險評估、風險管理和風險交流[4]。其中風險交流就是在風險評估人員、風險管理人員、消費者和其他有關的團體之間就與風險有關的信息和意見進行相互交流。

根據CAC的文件，風險交流應該具體包括四個方面的內容，即風險的性質、利益的性質、風險評估的不確定性、風險管理的選擇[5]。

2.1 風險的性質

風險的性質具體有以下幾個方面：危害的特征和重要性，風險的大小和嚴重程度，情況的緊迫性，風險的變化趨勢，危害暴露量的可能性，暴露量的分布，能夠構成顯著風險的暴露量，風險人群的性質和規模，最高風險人群。

2.2 利益的性質

與每種風險有關的實際或者預期利益，受益者和受益方式，風險和利益的平衡點，利益的大小和重要性，所有受影響人群的全部利益。

2.3 風險評估的不確定性

評估風險的方法，每種不確定性的重要性，所得資料的缺點或不準確度，估計所依據的假設，估計對假設變化的敏感度，有關風險管理決定估計變化的效果。

2.4 風險管理的選擇

控制或管理風險的行動，可能減少個人風險的個人行動，選擇一個特定風險管理選項的理由，特定選擇的有效性，特定選擇的利益，風險管理的費用和來源。

3 風險交流的重要性

風險交流是風險分析方法中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在食品風險的管理決策過程中起著極其重要的作用。風險交流貫穿食品安全風險分析的整個過程，是風險分析過程中聯系政府、企業、媒體、公眾等利益各方的重要紐帶。成功的風險交流有助于風險分析過程的透明化，是有效的風險管理和風險評估的前提。風險信息交流的過程并不是簡單的“告知”和“被告知”的關系，它是一個雙向的互動過程，要求具有科學性、時效性和有效性，還要有戰略性的思路，也需要投入資源去實施必要的風險交流。但在具體實踐過程中，如果食品安全事務管理者對食品安全風險信息交流的重要性認識不足，就會導致利益各方不能及時、有效、充分地進行風險交流，從而會造成公眾對食品安全信息的擔憂、恐慌或者對食品安全謠言信以為真，這也是食品安全風險信息管理決策和實施不到位的不良后果[5]。舉個例子，我國乳品質量安全風險交流中存在著一些不正常的現象，當乳品出現質量安全問題時，往往引起一片質疑，同時引起某些媒體的過度夸大和民眾的過度擔心。因此，積極科學的乳品質量安全風險交流是減少信息不對稱和減少民眾誤解的一個良策[6]。

4 乳品風險交流的有效開展

食品安全問題需要全民行動，不能僅靠食品行業獨善其身，更需要科學的風險交流機制和健康的輿論導向。尤其是當今社會對食品質量安全問題高度敏感。對于一些很復雜的科學問題，例如高技術的轉基因工程，如果說得非常復雜，若沒有相關專業基礎的人，可能會越聽越糊涂。因此需要探索能夠用公眾能聽懂的語言進行解釋，努力把復雜的事情，一些看似很危險的東西，解釋得讓公眾了解、放心。因為我國消費者對食品安全狀況誤解很深，很多食品安全事件對健康并不足以造成危害，卻使得消費者對其過度擔心。

例如：“某某企業牛奶黃曲霉毒素超標140%的謠言”以及“喝牛奶致癌，牛奶越喝越缺鈣”等事件和謠言，對乳品行業的影響都是巨大的，嚴重影響了消費者對我國乳品的信心。消費者中產生的某些不必要的恐慌正是由于缺乏乳品質量安全常識以及不熟悉食品生產重要環節引起的，而這種不必要的恐慌卻有可能會混亂整個市場經濟秩序，同時也會使生產者和經營者承受巨大壓力[7]。這也說明，雖然我國在風險監測與評估和風險管理方面開展了大量扎實的基礎工作，但風險交流沒有得到有效的開展。當前中國乳品質量安全風險交流比較薄弱，對公眾安全科普力度低，很多科學信息未能在相關機構、團體和個人之間進行及時的溝通，造成認識和行動上的不一致，不利于乳品質量安全問題的解決。

乳品質量安全風險交流的有效開展需要社會共治，乳品質量安全社會共治的主體和風險交流的主體是契合一致的，包括生產者、監管者、行業協會、公共媒體、網絡平臺、消費者、消費者權益保護組織、專家學者、商業保險機構等主體。社會共治和風險交流之間，是相輔相成、相互依賴、相得益彰的關系。有效的風險交流是乳品質量安全社會共治的重要基礎[8]。

乳品質量安全風險交流是對公眾進行安全科學普及、安全謠言科學辟謠和安全評估結果科學發布的方式，需要建立在科學的基礎上來進行，乳品質量安全風險交流還需要在法律允許的框架內執行。按照國務院要求，任何組織和個人未經授權不得發布國家乳品質量安全總體情況、食品安全風險警示信息，不得發布、轉載不具備我國法定資質條件的檢驗機構出具的乳品質量檢驗報告，以及據此開展的各類評價、測評等信息。一旦發現違法、違規發布乳品安全信息，應嚴肅查處，并向社會公告。只有充分且有科學依據的風險信息交流才有可能形成積極的合力，共同推動乳品質量安全屬地管理責任、企業主體責任、部門監管責任的落實，同時政府、企業、專家或媒體積極回應社會關切。媒體有意無意地夸大誤導，乳品質量安全恐慌狂潮就這樣一浪高過一浪，不僅破壞產業發展，影響我國乳品的國際貿易，破壞國家形象，還損害公眾對政府以及對科學家的信任。子虛烏有、誤報夸大、污名化現代乳品科技的不實報道，也是因為政府和媒體、科學家和媒體之間缺乏有效的風險交流而得以放大其不良后果[9]。

積極推進乳品質量安全風險交流可以從以下四個方面開展。第一，建立高效的信息披露機制，這是解決乳品質量安全信息或風險信息不對稱的一個良方，也是遏制網絡謠言肆意蔓延的良方。當下諸多乳品質量安全問題事件，大多源于政府監管和生產者之間，科學事實與媒體和消費者認知之間的信息真空，可以歸因為風險交流的缺失。不能把風險交流簡單理解為危機公關和維穩的需要，這會阻斷風險交流的預防、預警和教育的功能。因此，構建高效的信息采集、信息分析研判及信息發布、信息共享服務機制，解決乳品質量安全信息不對稱問題，可以最大程度地確保乳品質量安全風險信息的及時有效發布。第二，構建乳品質量安全風險預警防范體系，這有助于生產和監管者防患于未然，減少乳品安全風險，能讓事倍功半的終端監管轉變為防御性的事半功倍的源頭監管、過程監管。第三，全力培養公眾的乳品質量安全的科學素養，改善乳品安全風險交流效果。在法規保障下的乳品質量安全教育制度化和科學化，是提高公眾和媒體乳品質量安全認知水平的關鍵。例如，全民乳品安全宣傳是一種很好的公眾教育方式，還可以建立第三方民間風險交流平臺。在全民風險交流能力建設中， 培養一批專業素質高、溝通技巧強的媒體從業人員和公眾人物也是非常必要的。在大學等教學機構也可開設多種有關乳品安全風險信息交流的課程，使得風險交流的傳播具有更全面的人文基礎[10]。第四，充分發揮專家在乳品生產企業風險交流中的作用，有良好風險交流素養的專家可以為公眾傳遞信息、傳遞信賴、傳遞信心[11]。當某一企業或行業面臨質量安全事件危機時，政府相關部門、科研院所、大專院校的專家對外應該第一時間擔負起與消費者和社會各界風險交流的責任。當乳品安全事件發生后，專家要掌握盡量多的信息，要全方位觀察，不盲目夸大，不諱疾忌醫，只有信息量充足的風險交流才能獲得消費者的信賴，這是專家在風險交流中發揮作用的必要前提。

5 小結

乳品的質量安全關乎國計民生，良好的安全輿論氛圍更是促進我國乳品質量安全向好發展的積極因素。這需要充分認識到風險交流在乳品質量安全中的重要性，從而建立科學有效的風險交流機制，健全風險交流從政府到公眾的傳播通道。乳品質量安全風險交流是一個系統工程，需要社會各方積極參與，政府、企業、媒體、行業專家、公眾等安全相關方都有責任和義務認真審視安全風險交流的重要性，在科學公正、程序合法和積極有效的前提下，把我國的風險交流工作提升到一個更高效的水平，切實營造良好的輿論氛圍，積極遏制不實謠言的惡性傳播。相信隨著我國乳品安全風險分析工作的日益完善，風險信息交流的日益成熟，公眾對我國的乳品質量安全將更加有信心。C

[1] 王成，陳小莉. 食品安全風險分析是我國食品安全管理必經之路——三聚氰胺奶粉事件警示和啟迪[J]. 上海食品藥品監管情報研究，2008（6）：37-40.

[2] 劉為軍，魏益民，郭波莉，等. 食品安全風險管理基本理論探析[J]. 中國食物與營養，2011，17（7）：8-10.

[3] McCarthy M，Brennan M. Food risk communication：some of the problems and issues faced by commumicatiors on the island of Ireland （IOI）[J]. Food Policy，2009，34（6）：549-556.

[4] 岳改玲. 歐洲食品安全局的風險交流機制及啟示[J]. 國際視野，2013（13）：7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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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劉飛. 食品安全與風險交流軟治理[J]. 學術研究，2014（11）：6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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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羅云波. 食品質量安全風險交流與社會共治格局構建路徑分析[J]. 農產品質量與安全，2015（4）：3-7.

[9] 佘碩，張聰叢. 基于社會媒體的食品風險信息公眾傳播行為研究[J]. 情報雜志，2015，34（9）：133-137.

[10] 周茜，李慧玲，趙文. 高校食品安全風險分析課程規范化建設研究探索[J]. 安徽農學通報，2016，22（16）：146-148.

[11] 魏益民，郭波莉，魏帥. 技術專家在食品安全風險交流過程中的作用[J]. 中國食物與營養，2012，18(10)：5-7.

Study on the Importance of Food Risk Communication in Dairy Safety

LIN Shao-hua，WANG Hui，JU Rong-hui，SHEN Hui-jie，MA Chang-lu，LUO Hong-xia*
（Beijing Vocational College of Agriculture）

Food safety risk communication is an important component of risk analysis and link connected stakeholders. The basic theoretical issues of risk communication were discussed，including the concept，object，content and the basis of law. It emphasized the importance of risk communication on dairy quality safety，and the necessity of social co-governance for the safety information exchange of dairy products，put forward some suggestions on the risk communication to effectively carry out. It also comprehensively analyzed the feasibility of risk communication to solve dairy quality safety problems.

dairy quality safety；risk communication；risk analysis

林少華（1982-），男，碩士，主要研究方向為綠色食品生產與檢驗。

*通信作者：羅紅霞（1962-），女，博士，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綠色食品生產與檢驗。

2017-09-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