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兩會”換屆人事觀察

新任省級政協主席中，蔣定之是從省人大常委會黨組書記、副主任轉崗到省政協主席，這種身份切換方式并不多見。

南方周末記者 吳天適

2月19日，海南省政協六屆五次會議在?？谑虚_幕，次日海南省人代會開幕，而另外30個省份的“兩會”之前已在完成各項議程后結束，至此，一些人事安排也最終浮出水面，至少有130名省部級官員有了新職務。

這次“兩會”牽涉的人事變動，與十九大之前的地方省級黨委換屆互有關聯。不少在此前地方黨委換屆時卸任的省級常委去向最終明確，而那些尚未換屆的地方，部分即將到齡的省級常委也有了新職務。

26名正部級履新

履新的130人中，包括26名正省級官員。其中有11名省級行政首長，11人中有9人屬于去“代”字轉“正”，還有2人從副省級崗位升任省級行政首長。

“轉正”的9人是北京市長蔡奇、重慶市長張國清、廣東省長馬興瑞、安徽省長李國英、湖北省長王曉東、吉林省長劉國中、浙江省長車俊、云南省長阮成發、青海省長王建軍。

這9人中，生于1955年7月的車俊從政生涯中輾轉的地方也最多，先后在安徽、河北、新疆、浙江4地擔任要職。車俊是安徽人，從知青起步，逐步成為安徽省委常委兼合肥市委書記；2005年被交流到河北，擔任過河北省委政法委書記、組織部長，省委副書記；2008年9月，三聚氰胺事件爆發后，車俊兼任石家莊市委書記。2010年8月，“救火隊長”車俊調任新疆自治區黨委副書記、新疆兵團黨委書記，升至正部，2016年7月再度被跨省交流，出任浙江省代省長。

與車俊一樣，青海省長王建軍也扮演過“救火隊長”的角色。2014年5月，原西寧市委書記落馬后，時任青海省委副書記的王建軍調任擔任西寧市委書記。新的行政首長中，廣東省長馬興瑞和重慶市長張國清都出身軍工系統，2012年同時當選為十八屆中央委員。當時馬興瑞任中國航天科技集團總經理，張國清任中國兵工集團總經理。

9人之外，2名從副省級崗位直接升任行政首長的，分別是上海市市長應勇和西藏自治區政府主席齊扎拉。生于1957年的應勇長期在浙江政法系統工作，2007年12月由浙江高院院長轉任上海高院院長。十八大之后，應勇先后任上海市委組織部長、市委副書記、市委副書記兼常務副市長。西藏政府主席齊扎拉2010年由云南省委常委、迪慶州委書記轉任西藏自治區黨委常委，先后兼任自治區黨委統戰部長、拉薩市委書記。

與這些省級行政首長一道履新的還有12名省級人大常委會主任。其中9人是2016年剛上任的省委書記，包括江蘇、安徽、內蒙古、青海等省份。此外還有3人是專職常委會主任，分別是北京的李偉、廣東的李玉妹、西藏的洛桑江村，擔任新職之前，李偉任北京市委常委、宣傳部長，李玉妹任廣東省委常委、組織部長，洛桑江村任西藏自治區政府主席。

兩會后履新的正省級官員還包括3名省級政協主席，他們是重慶的徐松南、安徽的徐立全和江蘇的蔣定之。徐松南此前任重慶市紀委書記。徐立全在赴政協之前，從2005年開始擔任安徽省委政法委書記達10年之久，2016年任省政協副主席、黨組副書記。2016年9月，安徽省政協主席王明方在任上去世，徐立全在12月被任命為政協黨組書記，1個月后當選為政協主席。

新任政協主席中，蔣定之是從省人大常委會黨組書記、副主任轉崗到省政協主席，這種身份切換方式并不多見。

蔣定之今年63歲，2015年因為耳疾卸任海南省長職務，回到老家江蘇任省人大常委會黨組書記。2016年全國兩會期間，媒體問及他的健康狀況時，他回答“非常好，你聽我現在講話說明過得去”。

18名正廳級干部擢升副部級

30個省份的“兩會”結束后，隨著26名正省級干部的履新，也有18名廳級干部獲任省級人大、政府、政協的副職，從而升至副部級。升任省級政府副職多為“60”后，而升任人大、政協副職的多生于1960年之前。但也有“60后”的，此次當選為江蘇省政協副主席的原常州市委書記閻立就生于1961年。

閻立是遼寧人，此前已在正廳級崗位上工作了17年，2000年39歲時從信息產業部轉任江蘇省信息產業廳廳長，2004年11月出任蘇州市代市長并在次年1月“轉正”。

在蘇州市長的崗位上，閻立一干就是7年，2012年調任常州市委書記。接任蘇州市長的周乃翔與閻立同歲，2016年1月升任市委書記后躋身省委常委會。閻立最終從常州市委書記任上升任省政協副主席。

據統計，在各地兩會上從廳局級升任副部級的18人中，有5人任省級政協副主席、8人任省級人大常委會副主任，還有5人任副省長。

新任河南省副省長舒慶生于1964年，是2010年中組部下派到地方任職的60名中央機關司局級干部之一。當時身為環保部財務司司長的舒慶經過雙向選擇，被下派到鄭州任市委常委。經過4年基層的歷練，2014年，舒慶升任新鄉市市長，1年后又升任市委書記。擔任副省長之后，舒慶負責商務及對外開放，外事僑務、港澳臺事務、旅游等方面工作。

26名原省級常委履新人大政協副職

南方周末記者注意到，各省“兩會”后，有26名在2016年黨委換屆時卸任的

原省級常委去向也水落石出：擔任人大、政協副職。2016年，共有新疆、安徽、山西等14省份相繼換屆，一批省級常委卸任。

在轉崗人大、政協副職的26名原常委中，有幾名“年輕”的“60后”：原江西省委宣傳部長陳俊卿已改任省政協副主席、原南昌市委書記龔建華改任江西省人大常委會副主任，原安徽省委宣傳部長曹征海改任省政協副主席，原山西省委政法委書記王建明改任省政協副主席。

其中，陳俊卿進入常委班子的時間較短，2016年3月，他才由江西上饒市委書記一職升任省委常委，隨后兼任省委宣傳部長，至2016年11月換屆時，在常委位置上履職時間不過8個月。陳俊卿年齡相對年輕，生于1963年5月，換屆時53歲。

關于十九大之前的地方黨委換屆，中共中央在2015年底、2016年初已經做出相關部署。2016年1月15日召開的全國組織部長會議上，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書記處書記劉云山在講話中指出，做好省市縣鄉領導班子換屆工作，要充分發揮黨委領導和把關作用，認真落實領導干部能上能下若干規定，建立干部選拔任用問責制度。

2016年底，還有一些卸任的“60后”省級常委也有了新的職務，比如在換屆前夕離任的原貴州省委副書記鐘勉已當選貴州省副省長、原河北省委副書記趙勇則出任國家體育總局副局長，他們都生于1963年。

另外一個值得關注的是新任浙江省政協副主席的杭州市長張鴻銘，這是他第二次擔任省政協領導職務。張鴻銘生于1955年，2013年1月，他從浙江省政府秘書長一職升任省政協副主席。

2013年3月全國兩會期間，時任杭州市長邵占維在北京因心臟病突發去世。張鴻銘當年7月轉任杭州代市長。

據杭州網2月22日消息，當天上午，杭州市第十二屆人大常委會第四十二次會議決定任命徐立毅為杭州市副市長、代理市長；決定接受張鴻銘辭去杭州市市長職務，報杭州市人民代表大會備案。

布局省級黨委換屆

在新當選的省級人大常委會副主任、政協副主席中，還有個值得關注的群體，就是27名現任省級黨委常委，他們就任新職后還沒有卸去常委職務。

其中擔任人大常委會副主任的有上海市委組織部長徐澤州、上海市委統戰部長沙林海、四川省委常委黃新初、重慶市委政法委書記劉學普等13人。

擔任政協副主席的14人包括青海省委政法委書記王曉勇、陜西省委政法委書記祝列克、西藏自治區統戰部長旦科等。

他們當中，旦科最年輕，出生于1962年，而西藏自治區的的黨委常委、統戰部長一般兼任政協副主席。

而其他26人都是生于1958年以前，已超過59歲。這26人所在省份的共性是，目前還沒有進行省級黨委換屆。2016年，已經有14個省級黨委完成換屆，這26人所在的省份將在2017年上半年進行換屆。按慣例，黨委換屆時副部級干部的提名年齡一般不超過58歲。

2017年2月21日，59歲的北京市常務副市長李士祥卸任市委常委。今年1月在北京市“兩會”期間，李士祥已經當選市政協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