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曹,你又何必呢?

2017-03-11 23:17吳杰
文學自由談 2017年3期
關鍵詞:欠條畢飛宇游戲規則

吳杰

老曹,你又何必呢?

吳杰

2016年11月10日,江蘇作家荊歌在《文學報》發表了《兩個周潔茹》一文,談起了同畢飛宇、周潔茹、荊歌打“欠一夜”的欠條一事。這觸動了河北邯鄲老曹(曹澍)的道德神經,撰寫了《畢飛宇,你實在不應該這樣做》(載《文學自由談》2017年第1期)進行批評。2017年2月4日,《文學報》微信公眾號刊發了當年事件參與者朱輝《對荊歌〈兩個周潔茹〉一文的說明》,老曹又撰寫了《是誰讓畢飛宇“躺槍”?》(載《文學自由談》2017年第2期)進行反駁。兩文均揮舞著道德的大棒,批評得看似合情合理,卻是上綱上線。

畢飛宇可不可以發言?

老曹認為,周潔茹違反游戲規則與畢飛宇無關,“他只是眾多圍觀起哄者之一,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卻出來主持‘正義’了”,“畢之所以如此行事,我猜,可能是因為他是江蘇中青年作家的‘大哥大’,用金圣嘆的說法,是‘上上人物’?!睘榱宋矍?,老曹一上來就給畢飛宇扣了頂“大哥大”的帽子。我就搞不懂了,如果畢飛宇是一個無名小卒,就連發言的資格都沒有嗎?

首先,游戲發生的地點是在畢飛宇和荊歌共同居住的房間里,畢飛宇也是游戲的參與者之一。對在其房間發生的任何游戲,他是有發言權的。再說了,周潔茹本就違反了游戲規則。從周潔茹想離開而又沒有離開可以得知:畢飛宇阻攔是一回事,她自己理虧才是最重要的。荊歌也談及:“老畢其實不想怎樣,他只是扮演了一個主持正義的角色,他覺得既然認可了游戲規則,違約是一件很無趣,也是無恥的舉動?!崩喜苷J為:“違背了這樣的‘約’,是一個姑娘自我保護的本能反應?!钡拇_,如果這不是一個游戲,一旦踐約肯定是不道德的。但是,老曹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這僅僅是一個由一群文人自發并自愿參與的、帶有戲謔性質的游戲,意在開心解悶,沒有誰強迫誰必須參加。當時,很多人參加了這個游戲,也不只周潔茹一個女性參加。如果周潔茹覺得這個游戲不雅,大可以不參加。第一次參加后,她以不了解游戲規則為由,不算。第二次,她在知曉規則的前提下又參加了游戲,本身就持娛樂、消遣的態度。游戲嘛,玩玩而已,何必當真?

荊歌該怎么做?

荊歌講到:“一個要走,一個不讓走。而我,卻似乎始終反倒沒事人似地坐在床上看熱鬧?!崩喜茉谖闹袑ηG歌這種“看客”心理大為光火,認為“就算畢飛宇在為你爭取‘權益’,但你如果主動放棄這個‘權益’,開門放周女士走人,不就什么事情都完了嗎?”說得倒是輕巧。在畢飛宇與周潔茹的爭執之中,畢飛宇本是為荊歌主持“正義”,如果這個時候,荊歌開門放周潔茹出去,既可能得罪畢飛宇,也有可能把一個游戲、一個玩笑上升到一個道德事件。當然,老曹是認定荊歌是想渾水摸魚的:“你是真的在‘看’熱鬧嗎?你為什么要讓周女士寫那個奇葩欠條呢?”對此,荊歌早就交代清楚了,而寫欠條不過是個權宜之計,是為了讓周潔茹金蟬脫殼而已,起于游戲,止于游戲。而時隔十多年后,荊歌到香港訪問,周潔茹主動聯系他并對他進行無微不至的關心,這充分表明,周潔茹對荊歌是老朋友般的友好,是真的好,“欠一夜”的欠條只是過去人生的一段小插曲而已。

至于第一次摸牌游戲結果出來以后,荊歌的“內心竊喜”被老曹認為有老牛吃嫩草之嫌,那更是無稽之談。作為一個美女作家,二十多歲的周潔茹當時正處于風華正茂、青春靚麗的時候。孟子都說:“食色,性也?!崩喜懿皇且猜暦Q,自己“讀書寫作之余還要擠出時間,每天站在馬路邊,欣賞半個鐘頭的時尚美女,以養我浩然之氣”嗎?你看看,老曹都能以看美女養所謂的“浩然之氣”(沒聽說過“浩然之氣”是用看美女來養的),難道荊歌在那種情境下“竊喜”一下都不行嗎?

周潔茹是什么樣的問題少女?

荊歌文中關于周潔茹“玩世不恭的問題少女樣子”的說法又壓疼了老曹的道德神經,認為“‘問題少女’這個詞可是分量很重的貶語”,并總結到:“原來,當年荊、畢等人是把周當作‘玩世不恭的問題少女’來對待??!”其潛臺詞無非就是:原來在畢飛宇和荊歌等人眼里,周潔茹是“那樣的人”呀?。ㄉ稑拥娜??你懂的?。?/p>

荊歌在描述“二十多歲時候的周潔茹”時,用了“反叛”“妖艷”等被老曹認為與“問題少女”沒有“違和感”的詞兒。在我看來,反叛的妖艷,是說明周天生的叛逆和美麗的樣子;新鮮而又莽撞,是說明周青春的活力和處事的態度;皺眉頭和爆粗口,是說明周的可愛和性格的率直。再看看周潔茹不愿意履行游戲規則的樣子:“罵罵咧咧地轉身要離開我們房間”,也是周潔茹的性格使然。難道女性都要像李清照《點絳唇》寫的那樣“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嗎?

周潔茹曾寫過一篇叫《回憶做一個問題少女的時代》的小說,里面的主人公“我”就是一個問題孩子,曾公開向父輩們叫囂:“你們要我們活著,可我們活著一點兒也不快樂?!睆堁徘镌凇?0年代人的成長自敘》(載《文藝評論》2000年第1期)認為:“做一個問題孩子是70年代人的共同成長記憶?!?0后作家周潔茹當時就是這樣一個嬌艷、青春而又叛逆的女孩,就是一個 “玩世不恭的問題少女”。當然,此“問題”非老曹眼里的彼“問題”。

《文學報》推送朱輝的文章有錯嗎?

《文學報》微信公眾號推送朱輝《對荊歌〈兩個周潔茹〉一文的說明》并加了“編者按”,被老曹認為“貌似辯誣,實則坐實”,《文學報》應該棄用《兩個周潔茹》,應該“坦坦蕩蕩地認個錯”,并上綱上線:“難道該報和畢荊朱等作家對趣味的判斷標準已經滑到普通讀者的標準之下了?”你看,老曹的一孔之見倒成了普通讀者的標準了。既然老曹你都說得,那為什么朱輝就說不得?難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至于《文學報》該不該開設“人物版”和“作家說作家”欄目,那是人家的事,你就別瞎操心了!

朱文認為:“這件事,是小說家聚會。小說家言,當信史用勁讀,那就寡趣了?!北疽馐钦f不必較真,卻被老曹無厘頭斷定:朱輝把《兩個周潔茹》當作小說,是想說明“畢、荊、周不是生活中的大活人”;而《兩個周潔茹》是篇散文,“散文的情節是不允許虛構的,必須真實”。姑且不論散文可不可以虛構的問題,通讀朱文,全文上下哪里說過《兩個周潔茹》是小說?哪里說過荊歌文中的畢、荊、周不是現實生活中的人?

作為“舌耕者”“筆耕人”,老曹到處抨擊貪官污吏和各種丑惡現象,弘揚公平正義,這種精神是值得吾輩學習的。但是,切不可帶著清教徒和道學家的有色眼鏡(雖然他一直聲稱自己不是清教徒,更不是道學家),站在所謂的“道德高度”拿起大棒嚇唬人,也不可抓住所謂“字詞間的漏洞”窮追猛打。

其實,老曹,你又何必了?一個小小的游戲就讓你老大動肝火,一個小小的玩笑就讓你上綱上線。干屎不臭,挑起臭!歸根到底,你才是對畢飛宇、荊歌、周潔茹產生了困擾和影響的始作俑者。

最后,送你兩句柏楊先生說過的話:“中國人不習慣認錯,反而有一萬個理由,掩蓋自己的錯誤?!薄坝幸痪渌自挘骸]門思過?!颊l的過?思對方的過!”

猜你喜歡
欠條畢飛宇游戲規則
偷換職場游戲規則
燒紙變錢
游戲規則
畢飛宇:
兩張欠條
誰是誰的眼
游戲規則
欠條
畢飛宇《推拿》中的盲人形象
兩張欠條
91香蕉高清国产线观看免费-97夜夜澡人人爽人人喊a-99久久久无码国产精品9-国产亚洲日韩欧美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