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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愛三十六計

2017-05-19 17:13葉尖尖
飛言情A 2017年5期
關鍵詞:保鏢

葉尖尖

簡介:她不就是一時嘴賤說他比新娘子還漂亮么?這男人至于一口氣砸了她三個飯碗來報復嗎!他搖身一變成了她的老板,卻在她坐等被剝削的日子里,大手一揮幫她完成了所有的夢想。

“那人像是春天的陽光,陽光下的泉水,又溫柔、又嫵媚、又撩人。尤其是那雙眼睛,看著你的時候,好像—下子就能把你的魂勾過去?!?/p>

聽著耳機里的電臺節目播音員聲情并茂地念著古龍小說里對某位美人的勾人刻畫,霍菁不禁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她眼前就有這么一位堪稱尤物的美人——手指白皙若柔荑,在瀑布般的黑發中穿梭自如,猶如繡女的彩梭穿行出一匹錦緞;面容平和如神像,任憑手指翻飛,身體挪轉,那淡然卻氣場逼人的氣質也絲毫不減。古龍下筆寫盡美人千嬌百態,但恐怕沒人能像這位美人如此……如此雌雄難辨,一舉手一投足明明是高冷禁欲系,卻總能“撩”得人心頭泛癢!

覺察到一道目光倏地投到自己身上,霍菁頓時緊張得口香糖都停止咀嚼,只呆呆地回望過去,直到那道清冷中略帶鄙夷的目光挪走。而她耳機中的播音員還在念著:“陸小鳳的魂還沒有被勾去,只因為她根本沒有正眼看過陸小鳳?!?/p>

霍菁慶幸自己跟陸小鳳一樣守住了魂,因為美人也沒正眼看她,還鄙視了她的花癡。而她為人向來有仇當下就報,所以當旁人湊過來問她在看什么的時候,她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看美男子跟新娘子比美??!”

耳朵里塞著耳機的她一說話就不自覺地提高分貝,這直接導致整間化妝間都安靜了下來??吹秸诨瘖y的新娘子對自己投以抱怨的目光,霍菁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兒,趕緊拔了耳機,訕笑道:“抱歉啊,沈太太……”

“沒什么事情你就出去吧,一個保鏢跟著湊什么熱鬧?”新娘子頂著一張只畫了一半眼線的臉,訓完了霍菁又回頭沖著身后的婚禮跟妝師嗲聲道,“阿盈,別跟這種粗魯的女人計較!要給我用你家新出的那款龍涎香香水哦!”

“太太,沈先生吩咐過我,一定要對您寸步不離!”

眼看自己要被轟走了,霍菁想起這次的任務,連忙站到了新娘子的身邊,同時警惕地看向這位穿衣打扮精致美麗的跟妝師。

她的雇主是今天婚禮的新郎沈洲先生,她的任務與其說是保護新娘子,不如說是監視她和跟妝師。據沈洲所說,這兩人以前是同校師兄妹,新娘子仰慕這位師兄已久,今天這位跟妝師是新娘子特地要求的,他不敢不從,但這么長的化妝獨處時間,沒什么貓膩誰信?

不過冷美人淡淡地覷了霍菁一眼,倒也沒說要趕她走,而是繼續專注地繞著新娘子的臉龐描描畫畫,那認真的神情仿佛他是一位雕琢工藝品的技師——雖然技術嫻熟,卻不帶任何感情。

霍菁盯了他們很久,直到男人終于喊助理來收拾道具,也沒發現這兩人有什么親密曖昧的動作,藏在她衣領上的微型攝像頭基本沒用,看來她別想抓奸后邀功領賞了!

“小張,去給這位霍小姐換一條長裙,免得一會兒她出現在婚禮鏡頭里破壞了美感。尺寸是86、61、90,桃粉色,和她下巴上的過敏皰疹同一個色系?!蹦腥说皖^吩咐了助理一聲,于是霍菁便看著他的助理小張走到自己面前,笑得一臉曖昧道:“霍小姐請跟我來換衣服!”

“所以……他剛才報了我的三圍?”霍菁猛地想起前面男人投給她的幾個鄙夷眼神,莫非他鄙視的不是自己的花癡程度而是……“搓衣板”身材?

男人對霍菁不著邊際的想法毫無察覺,又輕掃了她一眼,繼續說道:“口紅淺粉色打底,涂啞光珊瑚紅;腮紅淺橘色不用打底;眉色淺棕;眼線不必上了,她眼睛里裝著只兔子,動來動去畫不好眼線?!?/p>

霍菁眨眨眼,對“兔子”的比喻略有不滿,男人卻忽然來到她的面前,一直俯視著她的漂亮臉蛋,他棕黑色的瞳仁中鏡子般倒映著兩個小小的自己。然而他手指一抬,猛地敲上她的下巴。

霍菁微張著的嘴巴來不及閉上,輕咳一聲就吐出了口香糖,而他不知從哪兒變出了一張化妝棉,恰好接住了這塊糖。

“以后不要當著人嚼口香糖?!?/p>

男人淡定地扔掉了化妝棉,又順手將散在她肩側的耳機線收到她的口袋里,道:“你很好,別給他們說你粗魯的機會?!?/p>

霍菁這次去的劇組武打布景很粗糙,就是在山上樹林里做了幾個吊威亞的定點,剩下的都要靠武替演員自己踩點?;糨紝@樣不顧演員安全的劇組很無奈,為了賺錢也只能忍。

化妝師很快提著小箱子來到她的身邊,她配合地端坐好,耳邊忽然傳來一個女人的驚呼:“霍小姐?真巧??!咦,你不是保鏢嗎?怎么還來拍戲?”

霍菁抬頭一看,眨了眨眼才想起來,這不是那個跟妝師的助理小張嗎?一想起那個漂亮的男人,霍菁就覺得自己下巴一熱,那天被他捏著下巴吐出口香糖的一幕仿佛又在眼前上演。她甩了甩腦袋,她最討厭沒有陽剛之氣的男人了,隨口道:“我本來就是武行的人,保鏢和武替我都做。高難度的偷情捉奸也可以找我,如果你需要的話?!?/p>

霍菁本來是習慣性地推銷,沒想到小張還真興奮起來了,叫道:“那正好我家總裁需要呢!等著,我這就去跟總裁打個招呼!”

沒一會兒,小張捏著一張名片跑過來,叮囑她道:“總裁讓你拍完后等他,有任務找你,酬金不菲哦!”

名片上只簡單地寫著一串電話號碼和“連盈”兩個字,霍菁撇撇嘴,心想怪不得這么貌美的男人也被綠了,誰讓他連名字都這么“貌美”!

一場武戲拍下來并不順利,場外的武指是個新手,經驗還不如跑龍套的霍菁豐富,所以動作換了一遍又一遍,機位也移了一次又一次。拍完后,霍菁忍痛解下威亞,才發現脖頸有幾處被枝丫劃開的口子。

草草擦了兩下冒出來的血后,霍菁不甚在意地朝著停車場走去。

一輛黑色輝騰開到她面前緩緩降下車窗,男人看著她,皺起弧線完美的眉頭,淡聲問:“怎么沒卸完妝?”

霍菁看他盯著自己的脖子看,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可能以為自己脖子上的傷口是化妝效果。尷尬地笑了笑,她拉高了領口,便坐進了副駕駛座,直截了當地道:“白天一小時五十元,晚上一小時八十元,住宿費、交通費你要報銷。從現在開始算嗎?”

“現在開始?”男人反詰一聲,皺眉更甚。

霍菁也蹙起眉,心想難道是自己要價太高?不應該啊,看他手上那塊價值不菲的腕表,果然越有錢的越摳門。想到這里,她說:“看在我最近生意不好的份上,給你打八折吧?!?/p>

男人好像終于理解了她的意思,將車子穩穩地停在下山的山道旁,再度看向她,只不過這次的目光在她身上巡脧許久,連霍菁都隱隱覺出了他的怒意。

“你一直都這么隨便嗎?”男人的發問明顯帶著怒氣,眼神中寒光滿滿。

霍菁一時蒙了,剛想發問又聽他說:“先在別人的婚禮上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又故意引導我的助理介紹你來當保鏢接近我,現在居然明目張膽地跟我談賣身錢。我說過不要糟踐你自己,你沒聽進去嗎?”

這番話直接點燃了霍菁心頭憤怒的小火苗!雖然她聽出來連盈是誤會了,但她強忍著怒氣一點兒都不打算解釋什么,怒極反笑道:“連先生,您這車買保險了吧?”

連盈看向她展露的笑顏,心里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只見她果斷拔了行車記錄儀的數據線,車上傳來一陣悶響,旋即她轉身下車,還不等他有所反應,車子后面忽然傳來一道大力,連盈急忙去拉手剎,一摸才發現,手剎的嚙合齒竟然被這女人硬生生掰斷了!

幾近失靈的手剎根本剎不住急速往下沖的車子,連盈一看倒車鏡,鏡中那個小女人正叉著腰站在原地看他的笑話。

霍菁坐著公交車顛簸了一路終于到了家,樓前橫停著的那輛保險杠撞掉一半的輝騰,刺激得她神經不禁又緊繃起來。車里的男人注意到她,推開車門一瘸一拐地走下來,冷冷道:“怎么,撞壞我的車就想跑?”

霍菁愣怔道:“你……你受傷了?不應該??!那條路上沒車也沒人,你打個方向盤撞到樹上也會彈出安全氣囊,不可能受傷。還有,你受傷怎么不去醫院?你怎么知道我住這里?”

連盈陰沉著臉說:“我家里的房卡放在車里的夾層抽屜里,撞樹的時候房卡折了!我沒帶身份證,開鎖公司不接,錢包沒帶在身上,醫院自然也去不成!你說我該不該給劇組打電話問你的地址,來找你算賬?”

霍菁看他的小腿在發抖,開始后悔玩笑開過頭了。她主動走過去,蹲下身子挽起他的褲腿,看到他腳腕處只是腫起小包,輕輕按壓了幾下,松了口氣。

這種扭傷對她這樣的習武之人來說是家常便飯,她站起來,背對他道:“來,搭著我,我扶你上樓,先回我家,我幫你看一下,如果真有事兒我再叫救護車好了。我餓了一天也打了一天,實在沒力氣背你去那么遠的醫院?!?/p>

連盈抬起胳膊毫不客氣地圈住她肩膀,一邊刻意倒在她身上,一邊在她耳邊吹著熱氣道:“一天沒吃飯?”

“嗯,上午趕了兩個組,太忙了?!被糨急凰档枚浒W癢的,歪著頭躲了躲。

看著她發紅的耳根,連盈嘴角不由得勾出淺淺一笑,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兩人就已經上到了二樓。進屋之后,霍菁扶著他躺到沙發上,拿出自己慣用的跌打酒,看他的腿用冷毛巾敷得差不多了,便在手心里抹好藥酒開始上手推拿。

她本來以為這個美男子肯定會像師弟們那樣鬼哭狼嚎,沒想到他咬著毛巾基本沒怎么吭聲,反倒把目光一直放在藥酒瓶上。

霍菁手上動作不減,一臉自豪地道:“這是我們霍家班的秘方,我從小用到大的!我還開了淘寶店,老客戶可多了!”

“哦?咝——”連盈倒吸一口涼氣,等她停了手才緩緩道,“沒想到你的副業這么豐富?!?/p>

霍菁洗好手,一聽他提起自己的工作,才恍然叫起來:“糟了!差點兒誤了今天的直播!冰箱里有泡面,一會兒餓了你自己吃,我先回屋了!”

說完,她急匆匆地跑進臥室關好門,留下沙發上的連盈蹺著腿一臉陰云。沒過多久,連盈臉上的烏云就更多了——臥室里竟然傳來了她的聲音。

“嗯……趴下!下腰……哦!對!再往里一點兒!用力!”不堪入耳的字眼時不時地傳到連盈的耳朵里,再聯想到今天在車里霍菁被他說得惱羞成怒的表現,他頓時怒不可遏,掏出手機破解了她屋子里的WiFi密碼,進而鎖定了她目前正在使用的賬號。

看到那是一款直播App,連盈下載完軟件,找到她正在直播的房間后直接點了色情舉報。

一分鐘后,臥室內果然傳出她暴走的叫喊:“哪個挨千刀的舉報我傳播色情!我直播教武術哪里色情了!”

連盈手一抖,迅速收好作案工具,若無其事地一瘸一拐地走到冰箱前找出了兩桶泡面。

霍菁一出門正好看到他抱著泡面桶一臉苦情的可憐模樣,頓時心下一軟,嘆道:“算了,反正我的直播黃了,給你做大餐賠罪好了?!?/p>

從冰箱里找了些食材出來,她便進了廚房。連盈重新研究起那瓶跌打酒,腦海中靈光一閃,立即撥了通電話,低聲吩咐了幾句。當霍菁在餐桌上擺好三菜一湯時,她的手機響了。

霍菁以為是劇組來活兒了,興高采烈地接起電話,結果那邊公式化的聲音直接把她弄蒙了,她難以置信地道:“什么?我的淘寶店涉嫌違法經營?賣的是未經審核的藥物?明天去工商局配合調查?我的店也被封了?”

連盈看著舉著手機的小女人一臉錯愕地從口中接連蹦出問句,最后像只丟了榛子的小松鼠急得在屋子里團團轉,不由得隱隱一笑,心里暗爽道:菁菁,你怎么還跟以前一樣這么好玩兒呢?

從工商局出來,霍菁一眼就瞥見了正倚著輝騰車上打電話的男人。替他開了車門,她等他掛了電話才問道:“你去醫院看完病了?”

連盈倚著車身慵懶地道:“醫生說是肌肉拉傷,你的跌打酒藥效不錯?!?/p>

提起跌打酒霍菁就來氣,忍不住吐槽道:“藥效好也沒用!工商局的人說酒里有生草烏成分,喝幾口會毒死人,就算是外用藥也不能隨便賣,我沒有藥師資格證就更不能開店賣。這下可好,我賺的錢全繳罰款了!”

“你的直播呢?”連盈憋笑道。

提起直播霍菁就更氣了,她憤憤地說道:“我的直播被投訴了,所以收的禮物全被封了!”

連盈看她被自己氣出來的包子臉就覺得特別好玩兒,于是雪上加霜道:“劇組讓我通知你,以后你不用去了?!?/p>

霍菁瞪圓一雙杏眼,愣了好半天才訥訥道:“什么意思?我被劇組開除了?為什么?”

連盈的目光停留在她脖子上大大小小的紅痕上,他強壓下心底騰起的不悅和怒火,冷淡道:“脖子上的傷,昨天為什么不處理?也不告訴我實情?”

霍菁以為這是劇組給出的理由,頓時一頭霧水地道:“這也能算理由?這本來就是小事情??!難道劇組希望我找他們要賠償?”

“你覺得這傷是小事兒?那打通電話讓這種不負責的劇組別用你,對我來說也是小事兒?!边B盈氣得反倒笑起來,一張精美絕倫的笑臉堪稱美景,讓霍菁更加覺得這個他真的是太討厭了!

“你是故意的?”霍菁咬牙切齒地問連盈,連盈則生怕她怒火不夠旺似的,主動承認道:“是。你的淘寶店和武術直播,也都是我舉報的?!?/p>

霍菁終于忍不住怒了,撲過去揪住他的領子,恨聲道:“你憑什么這么做!就因為我說你不像個男人就這么報復我?還是我害你撞車,你嫌我道歉誠意不夠?”

“都不是?!边B盈的臉上漾起更多笑紋,給貓咪順毛一樣輕撫著她的頭發道,“因為我要你做我的保鏢,薪水按照你昨天說的再翻倍,好嗎?”

霍菁不解道:“要我當保鏢?你一個化妝師,誰會追殺你???”

“誰說我是化妝師了?我是Nora美妝品牌的首席研究員,也是最大的股東。Nora現在是炙手可熱的美妝界新秀,新產品主打人工合成香料及彩妝原料,我是實驗團隊的總裁,也是個行走的機密檔案,所以我要你保護我,片刻不離我身?!笨粗秊樗抡鎸嵣矸蒹@得櫻唇半張,連盈笑著挑開她的手,湊過去銜住她的耳垂,如情人般親昵道。

霍菁卻絲毫沒注意到他這些占便宜的行為,因為她的思緒已經飛到了半個小時之前。

她在質檢科排隊等待質詢的時候,沈洲出現在她面前,聽說她的窘境后主動幫她打好招呼,所以罰金交的并不多。但沈總有個條件——他要她繼續監視連盈,每天二十四小時都要向他匯報。

霍菁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婚都結了還這么大費周章地抓奸做什么?但她實在是缺錢,所以就答應了。她本以為要監視他還得喬裝打扮一番,沒想到他竟然主動找上門來了!

她心里有些慶幸,立馬換上一副為錢認命的笑臉,抬手幫他展平衣領道:“好的,從現在起你是我的老板。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金屋藏嬌?!?/p>

“哈?”霍菁想歪了,立即跳到駕駛座上一臉警惕地看著他。連盈瞇眼笑道:“‘金屋藏嬌是我實驗室的名字,不過如果你愿意做我屋里的美嬌娘……”

“我不愿意!”霍菁骨氣錚錚地道。

連盈黑了臉,輕哼道:“巧了,我也不愿。畢竟你這種浪費化妝品的女人從我的實驗室里走出來,只會砸我招牌?!?/p>

霍菁發現這個男人不光缺男人味兒還毒舌,簡直太討厭了!

霍菁坐在車里望著一片曠野中獨自矗立的一棟小別墅,難以置信地道:“這么大的地方你拿來當實驗室?”

小別墅只有三層,前院卻蔓延著幾百坪的花海,顯得這棟典型的歐式建筑頗有幾分遺世獨立之姿。

“因為這樣外人進不來?!边B盈泊好車,又為霍菁打開車門,“一會兒緊跟著我走,否則被毒花、毒草扎了我可不給你算工傷?!?/p>

霍菁就是這時候才知道,連盈大學期間主修的是生物化學,而這塊地四周種了各種天然劇毒植物當作屏障,不懂門道的硬闖進來真有可能喪命于此。怪不得沈洲要花大價錢讓自己接近他!

不過在連盈身邊玩兒無間道,還讓霍菁感到十分愧疚,因為連盈除了偶爾嘴上欺負她幾句,實際上對她很好。

她從小跟著霍家班學武,本以為長大能當功夫明星,不料武俠電影沒幾年就幾乎銷聲匿跡,現在只能輾轉各地當武替或保鏢。她曾無意間和連盈提起過這些事,連盈當時看了她一眼,竟然沒有嘲笑她,第二天還拿來了劇組的通知函,竟然是女主角的試鏡通知。

她的淘寶店也在他的幫助下重新開張,招了專業的人打理,他在配方里去掉了有毒成分,換成另一味實驗室新合成的麻醉堿,還幫她申請了專利。

霍菁本以為他是她的衰神,沒想到一番相處下來,他簡直成了她的幸運男神!

不過男神就一個地方讓她感到不滿——他說的貼身保護真是毫不夸張,他簡直是死皮賴臉,黏人不倦,一刻都離不了她,要不是在幫他洗澡搓背時,發現他肌肉滿滿的體格,她真想吼他一句“還是不是男人了”!

月底,霍菁跟連盈請假去了醫院,剛一推開病房門就看見穿著病號服的老人躺在病床上,死死地攥著一本存折,眼看就要撐不住被文身壯漢打倒了,霍菁立刻沖過去,一記左勾拳,搶回了存折。

大漢被她打倒在地,心有不服跳起來反擊,霍菁堪堪受了兩拳后,恨恨道:“霍蒼!這是我給你親爹攢的做手術的錢!”

霍蒼啐她道:“老不死的花什么錢!老子賭債再不還……??!”大漢忽然哀號一聲,霍菁勉強抬頭望去,就看見本該在實驗室的連盈正扭著霍蒼一條胳膊,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沒等霍菁反應過來,連盈彎唇一笑,忽然松了手?;羯n趁勢一揮拳打過去,連盈竟然別打得倒了下去,立馬被大漢死死壓住了。

霍菁剛想幫忙,卻聽到霍蒼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住手!起來!抱頭蹲好!”幾個警察沖進了病房,連盈連忙松手站起來,指著抱著頭蹲在墻角的霍蒼,一臉無辜道:“他試圖行兇,我阻止他,他打了我,我要找我的律師!”

說話間,連盈的私人律師還真的提著公文包來跟警察交涉了,最后警察以涉嫌故意傷害罪帶走了霍蒼?;糨己闷娴貑栠B盈:“你怎么會來這里?”

她記得自己從沒跟他提起過自己臥病在床的三叔公,他怎么知道?

躺在病床上剛平復下來的三叔公搶著答道:“菁菁你怎么連小九都忘了?幸好小九還記得我這個師父!”

“小九?”霍菁滿眼錯愕,經三叔公一提醒,終于想起來三叔公二十年前的確收過一個小徒弟,那小子總是對誰都臭著臉,后來悄無聲息地走了誰也沒聯系,所以她才會忘了這個人。

跟著連盈走出病房后,霍菁忍不住問:“你真的是小九?我記得你小時候瘦得像豆芽菜一樣,怎么現在……”怎么現在變成光芒四射的美男子了?

“我母親三十年前是最上鏡的港姐?!边B盈輕描淡寫地道出自己的基因優勢,又問道,“剛才大師兄打你哪兒了?”

霍菁揉了揉自己被砸了幾拳的脊梁,搖頭道:“不礙事兒。不過你對他做了什么?他叫得那么慘……”

“沒什么,浸了辣椒水的針頭而已?!边B盈收起眸中閃現的戾氣,道,“既然沒傷到你,那我就不讓律師提訴了?!闭f完又換了話題,“霍家班總是要有傳人的,所以我給你重新注冊了一個武術培訓班。這次給你開的直播房間號是37613,前三位是我父母和我的生日,最后兩位……”

霍菁頓時怔住,只聽他點頭輕笑道:“十三是你的生日,這組數字要記好?!?/p>

她一時間感動得不知道說什么才好,畢竟她一個被三叔公收養的孤兒苦苦打拼到現在,從沒遇到過對她這么好的人。

“怎么哭了?”連盈語氣中帶著點兒驚訝,看著這個平時自稱無所不能的女戰士現在哭得像個找不到家的小女孩,忍不住笑著幫她抹去眼角的淚珠,安慰道,“別哭,我只是想讓你自由自在地做你喜歡的事情?!?/p>

這番溫情脈脈的話非但沒止住霍菁的眼淚,反而還讓她的抽泣聲越來越大,連盈忙把她摟進懷里輕拍著撫慰,沒想到霍菁猛地一拳捶在他肩上,吼道:“渾蛋!你手上的藥酒沒洗,那里面有辣椒堿!”

霍菁覺得,自從醫院事件后,連盈在她心里的“美男子”形象早就沒了,取而代之的是霸氣的男神形象,他就這樣在不知不覺間強勢攻占了她的心,讓她心動難安。

這天,她才剛走出家門,就被帶著一群保鏢的沈洲堵住了。

霍菁訝異道:“沈總,我不是和你說我不做了嗎?你給的錢,我也都退給你了?!笨粗麕淼倪@群彪形大漢,她連忙勸道,“我保證,連盈真的沒給你戴綠帽子!”

“我老婆現在就在他的實驗室里,你不知道他的實驗室除了他的家人從不讓外人進嗎?”

霍菁頓時一愣,連沈洲粗魯地推她上車都沒做反抗,她腦海中一直回蕩著沈洲的話。一想到有別的女人已經入侵了她和連盈的“陣地”,她就感覺胸口被人狠捶了幾拳一樣,悶悶地發痛。

霍菁被沈洲用匕首抵著在前面帶路,她余光瞄到那群保鏢也亮出了家伙,終于明白自己辦了件蠢事兒——這架勢哪像是抓奸的,分明是尋仇的。

到了實驗室門口,霍菁清楚地看到沈太太窈窕的身姿站在連盈身側,圈住了連盈的胳膊,激動地說著什么。

雖然看不到連盈什么表情,但霍菁的心是偏向連盈的,腦子里也飛快地思考著該怎么自救。指紋刷開門時,連盈聽到動靜轉過身來,正好和她的眼神對上。

沈洲的刀子這時候已經劃到了她的喉嚨,連盈眸中劃過一絲驚愕,一旁的沈太太瞬間尖叫出聲:“沈洲你瘋了!這是要坐牢的!”

“閉嘴!”沈洲惡狠狠地道,“連盈!小抹香鯨身上提取出來的龍涎香香水我已經炒作半年了,市值都翻了十倍。我知道你在做這方面的人工合成實驗,婚禮上我本來想讓我老婆用你的香水然后假裝過敏,還安排了保鏢盯著你??赡愀緵]用真貨,現在我的生產線都準備好了,你卻發表聲明說你合成了人工高純龍涎香,你知道一晚上我公司的股價跌了多少嗎?”

連盈看向霍菁的目光中帶著點兒不舍與心疼,但語氣堅定不退讓:“因為生產龍涎香已經把抹香鯨捕殺到瀕危了,你這樣炒作下去會把這個種群逼得滅絕的!沈洲,這個專利可以給你,你損失的錢我也可以補償給你,我們現在就可以簽合同,但你不許傷害她!”

“你當我傻嗎?”沈洲獰笑一聲,“人工合成的香料連天然香料利潤的百分之一都不到,我得賣幾年才能堵上這個窟窿?別廢話,把你的專利資料給我!”

連盈這段日子以來廢寢忘食做出來的實驗數據都在這里的電腦里面,霍菁眼睜睜地看著沈洲的保鏢燒毀了主板芯片,頓時心痛不已。但讓她更焦慮的是,連盈記得合成方法,沈洲毀掉芯片肯定還要毀了他。

正當霍菁不知所措時,一直默不作聲的沈太太忽然沖了過來,舉著高跟鞋撞開了挾持霍菁的人,又撲倒了沈洲,口中高喊:“阿盈快跑!”

突然,霍菁感覺自己身體一輕,一個人抱著自己騰空而起,接著從窗口飛了出去!

她以為自己要墜樓了,抱著必死的決心閉上眼睛,下墜的過程中用力托住陪她一同墜落的連盈,有悲也有喜地想著,有她墊著沒準他還能活下來。

可她沒想到最后迎接她的不是堅硬冰冷的地板,而是一汪淺藍的池水……

尾聲

沈太太在病房里哭了快一個小時,霍菁聽得腦仁都發疼,只好跟一直冷眼旁觀的連盈求情道:“沈太太當天提前去找你就是想救你,何況我也沒什么大礙,看在她對沈先生一往情深的份上,就撤訴吧?!?/p>

“好啊?!边B盈嘴角勾出一抹微笑,道,“那我剛才的提議,答應吧!”

霍菁頓時臉紅了。

連盈的提議是要拿她試驗他新研制的催情香水,連黃道吉日都選好了,只等她康復出院就可以去領小紅本“持證上崗”當他的小白鼠了。

看到霍菁罕見地露出含羞帶怯的表情輕輕地點了點頭,連盈忍不住俯身笑著吻了吻她:“笨蛋!”

他一點兒都不想告訴霍菁,他到底是怎么記住她這個笨蛋的。

他從小男生女相,智力超群,但體質很差,注定沒法和同齡人一起玩耍,因此過得又孤單又無趣。八歲時他被送到霍家班習武,遇到了跟自己完全不對盤的霍菁。

霍菁是標準的假小子,留著短短的小平頭,人很機靈,每次去劇組都跟一群人混得自來熟,可又笨得連最基本的加減法都算錯,師父發了紅包讓她分,她都能把自己那份分沒了。

連盈一開始只覺得她好笑又好玩兒,直到那天他跟著去拍戲,在山上和他們走散了。

他并不覺得害怕,反正一個人孤僻慣了。就在他蹲在樹下研究兔子窩時,一個焦慮的女聲傳了過來:“小九,是你嗎?”

看清來人是她,連盈默默地站起來準備跟她回家,卻聽到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怎么辦???我本來是想把你帶回家的,可我不認識路了?!?/p>

連盈忍住敲她腦袋的沖動,順利帶著她下了山。但當她摸到連盈發燙的額頭時,認定他發燒了,非要背他回家。

那時候連盈雖然瘦瘦小小的,還沒長開,但也是有男人自尊的,當然不肯,結果她竟然野蠻地給他來了個公主抱。

那段路很長,連盈拗不過她,只能趴在她的背上任由她背著,中途她好幾次累得走不穩,都咬牙撐住了。連盈燒得昏昏沉沉的,她累得直喘氣還要操心他:“小九別睡,我跟你聊天吧!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于是連盈就這么聽著她背了一路《九九乘法表》,等到家放下他的時候,她的雙腿已經完全走不動了。他那顆向來誰也闖不進的心突然就失守了,為她而生的柔軟如澎湃的海浪席卷而來。

母親因他生病提前將他接走,也斷了和霍家班的聯系,從那之后他繼續過著高高在上的生活。但那晚她那抑揚頓挫嗓音、笑起來露出的小虎牙,以及所有關于她的細節,他現在回想起來依舊清晰如昨。

所以,他的心屬于她了,那么她,也必須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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