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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愛上叨叨女時來運轉

2017-08-28 23:45吾茗
知音·下半月 2017年8期
關鍵詞:楊楊

吾茗

蔡志浩,網絡知名懸疑、靈異小說家,以筆名“夜半微風之老鬼”縱橫網絡小說界,出道5年,完成懸疑、靈異類小說9部,作品備受追捧。剝去這些,他整天跟電腦風花雪月,拖鞋配上大褲衩就足以打發一個夏天,“文青病”挺重。

楊楊的出現,刷新了他的三觀!她動如脫兔,每天都折騰點新花樣,真讓人難以招架??勺詈?,蔡志浩卻被神奇同化,徹底放飛自己。這是怎么回事?

天外飛仙,這個女孩有點招架不住

2013年3月,因為堅持不改書名和寫作人稱,蔡志浩被一家知名網站的責編拒簽了新作《密十三》。他還得靠稿費養活自己,心情很郁悶。

被拒簽后,他只好跳到別的網站寫。這對于1990年出生的蔡志浩來說,是極大的忌諱。他是新人,千辛萬苦積累起的粉絲,刷一下清零了,讀者量流失慘重,稿費從8000多跌到2000多。生計成了問題。好在他是單身狗,就愛碼字,開銷不大。

蔡志浩憋了股勁,跟自己死磕。他比以前更努力,每天晝伏夜出,每晚10點,雷打不動地坐在電腦前寫小說,寫到早上6點,才上床睡覺??梢膊⒉灰欢ㄔ脚驮叫疫\。有時,他盯屏幕一晚,卻寫不出一個字,要么寫好了,再看一遍時,又全刪掉。他感覺寫作進入了無人區,孤獨失落,整天一張生無可戀臉,不出門不交友,洗不洗臉也無所謂。少有的幾個朋友告訴他,他這不是生活,連生存都算不上??刹讨竞聘嬖V自己,創作必經磨礪,大家都是這樣磨礪出來的。

這種自我麻醉的文青病,春天發芽,夏天瘋長,直到濟南的秋天,出現了一個叫楊楊的女孩。楊楊也是濟南人,比蔡志浩小一歲,兩人是網友。網上聊了下,蔡志浩覺得有點意思,約了見面。他心想,見見姑娘,看看荷爾蒙是否還在分泌。

第一次見面,是個傍晚,蔡志浩忐忑地站在巷子口,用他的高度近視眼,搜索著人群。五分鐘后,一個女孩空降般走到他面前,問:“你是蔡志浩嗎?”蔡志浩眼前一亮,一米七的高挑身材,彎彎的眼睛會說話,微微揚起的嘴角,掛滿了盈盈笑意。第一眼,他就喜歡上了楊楊。而楊楊對這個快一米九高的大男孩,也怦然心動。心動持續不過一小時,蔡志浩就發現楊楊跟自己根本不是一個路數。

楊楊是幼兒園教師,成天和小朋友呆在一起,性格天真、開朗、活潑。吃飯時,她指著菜單噼里啪啦點了四五個菜。菜來了,楊楊也不矜持,吃得風風火火。而且整個過程,基本都是楊楊在說,蔡志浩在聽。他默默盤算著眼前這個女孩,覺得她簡直就像一只叨叨的黃鸝鳥,讓人有點頭疼。

罷了,他這片寂靜森林恐怕留不下這只黃鸝鳥。

回家后,蔡志浩對著電腦,楊楊的樣子,卻莫名盤踞在他腦海里。他覺得,像楊楊那么開朗活潑的女孩,肯定不會再理他這個沉默的樹洞了。但他沒想到,是他親手改變了自己的人生情路。

當天,兩人吃完飯往車站走去,一個老婆婆正在路邊垃圾桶里翻找塑料瓶。一個瓶子從垃圾桶里蹦出來,落在了他們面前。蔡志浩停下,將瓶子撿起,遞到了老婆婆手里。這個小舉動,讓本來準備不理他的楊楊,決定繼續跟他交往。兩人繼續網聊。蔡志浩發現,自己對這女孩上心了。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他再次約楊楊見面,沒想到她同意了。一見鐘情的余溫還在。抱著突破自我的心態,他向楊楊表白,沒想到她接受了。沉默文青和叨叨女孩,開始了磕磕碰碰的愛情。

楊楊生活規律,每天10點準時上床睡覺,而蔡志浩開始坐在電腦前寫作;早上6點多,楊楊起床上班,蔡志浩卻倒頭大睡。楊楊說他像蝙蝠。傍晚,楊楊下班,蔡志浩起床,窩在家里叫來外賣。

第一天,楊楊覺得還可以接受,也許他有事很忙;這樣持續到第三天,楊楊忍不住問他:“你平時都這樣嗎?”蔡志浩點點頭。楊楊放下手里的外賣,嚷嚷說:“不吃了不吃了,要出去吃!”蔡志浩已經吃了一半,但拗不過楊楊的轟炸,還是跟她出門了。

選定餐廳后,楊楊很開心,像鼓勵幼兒園小朋友一樣,說:“蔡志浩小朋友真棒,獎勵小紅花一枚!”蔡志浩一身雞皮疙瘩。而在美食面前,楊楊毫不掩飾地大呼太好吃,不停地給蔡志浩夾菜。旁人紛紛側目。蔡志浩很不習慣被人圍觀的感覺,恨不得隱形。眼前這個又熱情又奔放的女孩,與他理想中的像丁香一樣的姑娘,差距有點大。

寫作不順,蔡志浩在新網站排名下降,編輯不重視,令他心煩意亂。每天,楊楊一下班,蔡志浩的小屋沸騰了,楊楊邊聽音樂,邊問他晚上有何打算。真傷腦筋,蔡志浩只想躺家里,碼字、打游戲。

簡直就是火星撞地球。一到周末,她拉著蔡志浩出去野,逛公園,吃美食。蔡志浩覺得耽誤時間,不太情愿,但看她興致勃勃,也不好掃她的興。

不過奇怪的是,雖然每天寫作時間縮短,可效率卻提高了,《密十三》寫得很順,而且有聲版被天津廣播電視臺買斷并播出。寫作有了轉機。

10月的一天,楊楊約蔡志浩聽布衣樂隊的演唱會。演出那天,楊楊不停揮舞著手里的熒光棒,還大聲跟著唱,引來圍觀,蔡志浩很不適應。演出結束時,楊楊拉他去找樂隊主唱合影,蔡志浩拒絕了。

回去路上,楊楊有些生氣,覺得蔡志浩太高冷,拒人于千里之外。而蔡志浩覺得,楊楊就是個心智沒長大的孩子,而像他這種小有才氣的青年,女朋友該能和他一起舞文弄墨、琴瑟和鳴。

都憋著氣,兩人一言不合吵起來。楊楊獨自打車回了父母家。一星期后,蔡志浩提出分開冷靜一下,他覺得他們真的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沒有你真的不習慣,一起放飛叨叨叨

分開后,蔡志浩的世界安靜了。他又像往常一樣,吹空調吃外賣,專心寫小說??刹恢醯?,他時間更多,卻文思枯竭,又跌入一晚寫不出一章,或寫了又刪的怪圈。他忍不住想起楊楊,心煩意躁。

那種他曾習以為常的生活,變得難以忍受。

他草草吃了早飯,上了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想起楊楊追劇時腦殘的樣子,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當時他覺得她超幼稚,可回憶起來卻覺得很可愛。還有被她扯去大排檔擼串、西餐廳搞燭光晚餐,他送花給她時,楊楊高興到夸張尖叫……在她眼里,一點小事,都值得開心,她的快樂像空氣一般,無處不在。而他,也曾跟著這個幼稚的女孩一起開心。

真實的生活,或許不是青春偶像劇里的唯美?適合自己的女孩,也許不是有著丁香一般憂愁的姑娘?蔡志浩開始懷疑自己的三觀了。

想了幾天,蔡志浩決定追回這個叨叨女孩!

他當面向她真誠道歉,說他假裝文青,壓制自己的內心,是她讓他體味到了快樂的滋味。楊楊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了他的“無知”。兩人冰釋前嫌。

看蔡志浩抓耳撓腮,遲遲難以下筆,楊楊說:“寫作不該是你生活的全部。與其這樣死磕,不如出去散心。生活,就是有質量地浪費時間。我們出去玩吧!”蔡志浩不置可否,楊楊直接安排好了行程。

看著一臉期待的楊楊,蔡志浩只好從了,心想,反正也寫不出來,就聽她安排吧!有人說,考驗情侶合不合適,那就出門旅行一次,也順便考驗考驗。

2013年冬天,兩人去了泰國普吉島旅行。為了省錢,他們買了便宜機票,大半夜到的泰國。一出艙門,熱浪撲面而來,巨大的溫差,加上機場落地簽窗口處密密麻麻的人,蔡志浩的密集恐懼癥犯了。他胃里一陣翻騰,對楊楊說:“我有點兒難受……”

還沒等楊楊反應過來,蔡志浩就撲通暈倒在地。楊楊嚇壞了,驚慌地大聲呼救。幸好,游客中有懂得護理常識的人,及時做急救,蔡志浩才醒了過來。

看到他醒過來,楊楊拉著別人的手一個勁兒地感謝人家,那樣子又滑稽又讓人感動。蔡志浩心里暖暖的,這女孩真是百年一遇,滄海遺珠??!

楊楊全程歡脫如兔,在她的帶動下,蔡志浩也被感染。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體內也是攜帶幽默基因的,簡直有種從流川楓變櫻木花道的感覺。

海灘上都是老外,蔡志浩在朋友圈感慨,“我的腿毛終于不顯得突兀了……”還配了一張黑蔥蔥的毛腿照片。在神殿,蔡志浩瞪大眼睛,要和神像比比誰眼大!他那從未有過的夸張表情,逗得楊楊哈哈大笑。很多朋友留言說:“蔡總終于合群了!”

原本準備棄筆的蔡志浩,體內文學基因也一同爆發。渾身都在唱歡樂頌的楊楊,似乎給他帶來了好運。旅途中,他完成了新小說《大錦衣》的構思,三天就拉出了整本書的框架,而且還未動筆,便被起點中文網高價買斷!這是老天對他堅持不懈再次做出的肯定,而且他發現,只要情場得意,他的寫場肯定也得意!楊楊得知后說:“那肯定呀,不用懷疑,我就是你的大福星!”真是二貨青年歡樂多啊,蔡志浩被女友的高度自戀深深折服。

嫁給我吧!有你叨叨時來運轉

發現楊楊帶給自己的轉變和好運后,蔡志浩奮筆疾書,佳作頻出。楊楊很支持蔡志浩寫作。他堅持寫民國題材小說,這類題材改編電視劇的成本高,在市場上并不討喜,可蔡志浩偏偏鐘情于那段“長袍短褂”的時代,不愿寫時下流行題材,錯失了高價簽約的機會。而楊楊從不要求他急功近利地追求商業利益,這一點,讓蔡志浩很感激。楊楊對他說:“你那么認真,相信寫出來的書不會差?!?/p>

寥寥數語,讓蔡志浩消除了顧慮,備受鼓舞。

慢慢地,蔡志浩已習慣了她的熱情似火。楊楊興致大起,動手做飯??晌兜缹嵲谑遣顝娙艘?。蔡志浩只好親自上陣,活生生把不會做飯的自己煉成了大廚。楊楊吃得滿足,蔡志浩也成就感滿滿。

隨著作品和人氣的積累,蔡志浩的粉絲已累積千萬。他的書口味很重,更受男同胞歡迎。但男人都有被女朋友崇拜的迫切需要啊,蔡志浩哄著她看,結果一會兒,楊楊要么被嚇得把書都飛扔出去,要么就被書中的民國歷史給催眠了。

楊楊還是個帶著幾許天真的小女生,更喜歡大眾口味的“霸道總裁”、“青春校草”等,恰恰蔡志浩鄙視這類作品??磥?,蔡志浩是圈不了楊楊這枚粉絲了。但這并不影響他從楊楊這里尋找靈感,“重新做人”。有時,楊楊會成為他寫作的“老師”。

有一次,蔡志浩正寫男主和女主的愛慕相思。他用了一句“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楊楊看了直皺眉,說:“太文藝了,有的讀者看不懂。大人,可否體恤一下百姓之苦?”

蔡志浩被她逗樂了。細想,她說的有一定道理。他試著平易近人地寫了一遍,讀起來果然更順口。

此后,蔡志浩慢慢改變了太文藝的寫法和文風,達到雅俗共賞,讀者反映很好。

經楊楊“指點”一二,蔡志浩的《吾師錄》人氣很高,文字版及有聲版雙雙點擊量破千萬,并售出影視改編權??勺髌飞婕懊駠鴷r期許多著名的軍閥、政客、文人,敏感因素頗多,影視改編難度很大。這是硬傷。蔡志浩苦思無門,跟楊楊發牢騷。楊楊聽完,似懂非懂地說,“要不搞小人物嘛!”

一語道破夢中人!“何不在民國歷史中,塑造一個小人物,在他的命運中,烙上那個時代的印跡,但又不涉及敏感的大人物和具體的政治事件,這樣就可以規避掉敏感因素了!”蔡志浩興奮不已,抱起楊楊大聲說:“你真是我的大福星??!”

蔡志浩找到了竅門,疾書新小說《蜂麻燕雀》。

為了犒勞楊楊的大功,蔡志浩計劃了一次埃及之行。旅途中,他們遇到了一些乞丐。蔡志浩提醒楊楊不要當眾施舍。楊楊沒當回事,向一個小乞丐施舍了錢財,結果呼啦啦圍上來一堆乞丐。楊楊看他們可憐,又施舍了幾個。結果乞丐越圍越多。楊楊只得拒絕,可乞討的人不但沒退卻,還變本加厲。關鍵時刻,蔡志浩出馬了,一米九的山東大漢變了臉,站在楊楊前面,乞丐們見狀紛紛散去。這一幕,讓楊楊覺得特有安全感。而楊楊的善良,也讓蔡志浩倍感珍惜。盡管性格迥異,但他們心里卻很清楚,對方就是最適合自己的那一位。

2016年2月14日,回家路上,蔡志浩開著車,突然對楊楊說:“咱們結婚吧?!睏顥钚χ卮穑骸昂冒??!避囎优R時調頭,駛向鉆戒店,蔡志浩把一枚鉆戒戴在了楊楊的無名指上。

2016年9月下旬,精心準備的婚禮如期舉行,蔡志浩牽著楊楊的手,現場唱了《我愛你,親愛的姑娘》,“我愛你親愛的姑娘/見到你心就慌張……”

遇到楊楊后,蔡志浩明白了,真實的快樂,不僅是與書中主人公快意江湖;真正的文字創作者,不是把自己綁在電腦前,磕破腦袋;真正的文青,是一種情懷,不是故作深沉,不食煙火。楊楊的單純快樂,給了蔡志浩取之不盡的力量和靈感。2016年10月,他成立了自己的濟南蔡氏文化傳播有限公司。他寫小說的年收入,從最初的幾萬,漲到了幾十萬。2017年5月,他的新作《蜂麻燕雀》出售了全版權。他說,楊楊是他的大福星,這個叨叨女讓他時來運轉了!

編輯/楊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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