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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神莫非是有???

2017-10-25 14:31六筆小生
桃之夭夭B 2017年8期
關鍵詞:戰神傾城公主

六筆小生

穿越成馬

北疆的戰場上,耳邊是烈馬的嘶鳴,漫天的灰塵之中,我下意識想要腿軟,但是腿太多,我十分糾結讓哪條先軟。我還沒有糾結完,背上的男子猛地大喝:“沖??!”

接著就是鋪天蓋地的吼聲,我背上一痛,忍不住仰天長嘯,條件反射地就朝前沖去。眼看著就要闖進密密麻麻的刀劍之中,我及時地收住了蹄子,不管背上的人氣急敗壞地大吼,扭頭就跑。背后有人追了上來,我更加死命地跑,直到甩掉身后的人,我才松了一口氣。

廢話,我穿越成為一匹馬就已經夠挑戰膽量了好不好,還讓我去戰場廝殺,有沒有搞錯!

背上忽然一輕,我脖子上的韁繩一緊,一股大力逼迫我停了下來,我前腿一彎跪在了地上,很好,快累死我了。

“青峰,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聲音里帶著滔天的怒火,蕭景清俊的臉出現我的面前,他一身盔甲,用細長的雙眸望著我,伸出手擰住我的馬耳朵,暴跳如雷,“你最近發什么瘋?!”

他說的“最近”大概是指我先后逃跑三次,立定不動兩次,原地打滾抗拒上戰場兩次,還有前不久裝死一次。

盡管如此。作為跟他相依為命幾年的戰馬,他還是執意地認為我只是暫時性情神病發作,除了對我破口大罵以外,并沒有為難我。

我實在不忍心繼續欺騙他,于是用眼神告訴他:我不是那匹叫青峰的蠢馬,雖然外表是,但內心是一個渴望被人疼愛的小姑娘。

蕭景抿了抿嘴,漆黑的雙眸定定地和我對視片刻,壓下怒火認真地問:“你是想小解?”

不,我是想了結!

我被蕭景牽著回到了軍營,他的副將在門口等了許久,看見我們就一臉淚花地奔了過來:“將軍,太好了,你還活著?!?/p>

蕭景的一身衣服讓我折騰得破破爛爛。他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斜著身子靠在我的身上:“我走了之后,戰事如何?”

副將情緒很激動:“將軍神機妙算,我軍大勝!”

我:“……”

蕭景:“……”

然后,在副將繪聲繪色的描述中,我瞬間從—個臨陣逃脫的叛徒變成了孤身犯險、勇猛無畏的英雄。

原來,在我嚇得面容失色帶著蕭景狂奔的時候,敵方的將軍以為這是什么埋伏,當下窮追不舍,以致兩方同時失去將軍。但我們軍隊因為之前我的不懈“努力”,很顯然已經習慣了蕭景時不時地掉鏈子,不僅沒有慌亂,反而更加勇猛,一舉將敵軍打得丟盔棄甲而逃。

蕭景對此是欣慰而欣喜的,我卻是憂愁而難過的。

照這么下去,我還怎么完成任務。

一朝回到千年前

我叫姜離,是魔界的批命師。在千年前,我們批命師算得上三界都尊敬的職業,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還能逆天改命,可謂是盛極一時。

然而,有得必有失,我們道破天機便會折壽,越厲害的批命師命越短,所以,前人還沒有把本事傳給后人就一命嗚呼了,一代傳一代,到了我這一代,就只能掐指算算天氣預報。

但是,我生不逢時,21世紀已經可以用機器預測天氣了,眼看著我離餓死不遠,九重天的戰神突然發出“英雄帖”,廣邀天下的批命師為他批姻緣,有重金酬謝。

三界之中沒有一個人不知道戰神因為殺伐太多,所以千年前下凡歷情劫失敗,一大把年紀了還一直單身著,月老都無法破解他注定孤獨的命格。他這么明了的姻緣,居然還要批命?

“英雄帖”上的同行一個比一個踴躍,紛紛留言

“我算過了,戰神的桃花將在五萬年后開放?!?/p>

“樓上胡言亂語,本尊師承清虛上神,已經擺陣窺命,戰神起碼再等十萬年?!?/p>

我紅著眼盯著“重金酬謝“看了許久,終于決定跟著同行一本正經地胡言亂語。沒有一點本事的我,只好對所有留言做了一個總結,最后在“英雄帖”上留下一句“單著單著就習慣了”。

我本來就沒有抱什么希望,轉頭就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后,但是萬萬沒想到,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戰神蕭景將我堵在了門口。

戰神穿著白色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精致的鎖骨,棱角分明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你就是姜離?”

我震驚了,難道從來沒有踩過狗屎的我走運中獎了?我瞬間咧開嘴,擺出一副迎接衣食父母的態度,恭敬道:“戰神光臨,小人真是受寵若驚?!?/p>

戰神嘴角的笑倏忽消失,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冷冷一笑:“作為魔界之人,蓄意挑起仙魔兩界的戰爭,恐怕你只有驚沒有喜?!?/p>

我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著他:“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難道不是你說我單著單著就會習慣?“他瞇著眼,“侮辱天庭重臣,我覺得我有必要跟魔尊好好談談?!?/p>

明明就是一句玩笑話,居然能上升到這么嚴重的地步,我臉色慘白,解釋道:“我就是隨便說說,戰神不要介意啊?!?/p>

戰神微微一笑:“我也和魔尊隨便聊聊,你也不要介意啊?!?/p>

我能不介意嗎?鬧到魔尊那里,我恐怕活不過一天??!我趕緊將戰神請進家門,又是奉茶又是賠禮,一籮筐的好話說出之后,戰神終于放松了神色,手指輕輕地敲擊桌面:“看在你這么誠心的分上,若是你能幫本神改改命格,本尊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p>

他以為改命格就跟吃餐飯一樣輕松,我卻像吃了屎一樣憋屈,逆天改命這種事情,我一個卑微的批命師怎么可能做到。我嚇得渾身都在哆嗦,企圖推辭:“可是……小人的本事不夠,怕是……”

蕭景笑容微斂,我頓時嚇得顫抖,擦了一把汗“……但是,若是戰神需要,小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p>

蕭景很滿意我的態度,咧嘴一笑,鄭重道:“你也知道,我因為歷情劫失敗,所以至今沒有姻緣,既然你答應了,我的未來就交給你了,我現在就送你過去吧?!?/p>

“送我過去?去哪?”我看著他手里結出的仙咒,頭頂冒汗,臉色慘白,不祥的預感躍上心頭。我還沒來得及反抗,頓時天昏地暗,身體倏然一沉,被一個黑洞吸了進去。

戰神高深莫測的聲音從裂縫中傳來:“當然是去幫助我經歷情劫啊?!?/p>

再次醒來,我就悲劇地回到了千年前,戰神歷劫的身份是人間的將軍。

我想盡辦法親近他無果,最后居然變成他的馬,才能留在他的身邊。

悲慘的回憶到此結束,我對著月亮感嘆了片刻,才變回人形藏到了一個角落,運用靈力聯系戰神。

戰神的聲音很快傳了過來:“連通時空很耗費體力,所以,有話就快點說?!?/p>

強迫我出差還嫌浪費體力,我在心中咆哮片刻,還是裝出一副奄奄一息的口氣,說:“我不行了,這個地方每天打打殺殺,怎么談戀愛?戰神,你就實話告訴我,你之前在人間單身到死,是不是因為一直待芷軍營里?”

戰神沉默片刻,猛然切斷了聯系。哼!我猜得果然沒錯。在這種地方能娶到老婆,除非見鬼??!

等等……見鬼?我腦中—道白光閃過,幾乎要被自己的智商折服,我瞬間移動到了后山,—跺腳招出了一群妖精。然后,我從里面選出幾個長相看得過去的帶到了蕭景的營帳中。

“你們進去玷污他,放心,我使了睡咒,他醒不來?!?/p>

哼哼,是戰神先不仁,就不能怪我不義,看著妖精們前赴后繼地沖進去,我仿佛感覺到了勝利就在眼前,但是,還沒等我笑出來,妖精們一個個哭喪著臉跑了出來。

“這位神君身上有結界,我們近不了身?!?/p>

我眉梢一揚,氣得想打死她們,神仙歷劫是絕對不可能有任何神力的,不然叫什么歷劫?一定是她們不敢!

我瞪了她們一眼,一把掀開帳門,大步走進去:“連男人的衣服都不敢解,還好意思做妖?!”

蕭景躺在床上輕輕閉著眼,面容安詳,卻一點都不像被施了睡咒。

當我準備爬到蕭景的身上胡作非為的時候,腦海里突然閃過戰神凜冽的眼神,我嚇得一哆嗦,以防萬一。我琢磨著還是施法換張臉再行動比較靠譜。

變了副模樣的我毫不顧忌地坐在他的腰上,一邊用力撕開他的衣服,一邊趁機教育妖精們:“都給我看好了!”

胸口大片肌膚闖入眼簾,健壯的肌肉。完美的線條,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伸手偷偷摸了一把,正打算脫他的褲子,一只手猛然扣住我的手腕。

我震驚地抬頭,正對上他如刀鋒般銳利的目光。

“你是誰?”他的目光陰沉,語氣冰冷,妖精們嚇得一哄而散,我全身如墜冰窖。

蕭景居然真的能沖破我的睡咒?我大驚失色,還沒來得及反應,蕭景已經抽出一旁的劍朝我逼了過來。

不愧是帶兵打仗的人,他的快穩狠讓我蒙了一瞬,眼看小命就要交代在這里,我腦子一動,飛快地變回了馬,整個馬身猝不及防地壓在了蕭景的身上。

蕭景被我壓得快吐血,不可置信地看了我一眼,嗷的一聲歪頭昏了過去。

一匹很作的馬

蕭景醒來第—件事就是奔到馬廄來看我,他發絲凌亂,衣服松垮地搭在身上,目不轉睛地盯了我半個時辰。

我好歹也活了幾百年,臉皮不是一般厚,直接忽略他的目光,趴在地上裝睡。半晌后,蕭景摸了摸自己的頭:“真的是做夢?”

歷劫的蕭景算是一個愛馬之人,就憑我一天到晚沒事就找死還能活到現在,足以看出他無比粗糙的漢子心中還是給馬留了一席柔情之地。

蕭景對那晚的事還抱有懷疑,為了能夠隨時觀察我,他把我安排到了他的營帳里面,給我準備了一床毯子鋪在地上。

戰神的囑咐猶在耳邊,我為了早日給他找個女人,每天都蹭在他旁邊和他一起研究地圖,想看看方圓百里內有沒有女人,顯得格外熱愛學習。但這學習精神顯然令蕭景很不滿意,他一邊使勁把我往外面推,一邊壓著怒火:“作為一匹馬,你能不能不要作,你看得懂嗎!”

我拼命地點了點頭。

蕭景和我對視片刻,轉身給我請了御醫……

御醫給人看了一輩子的病,第一次給馬看病,沉思半天才緩緩下了結論。

“依老夫看,青峰可能是血氣旺盛引發的浮躁,多休息休息就好?!?/p>

蕭景站在身后,一張俊雅的臉生生被他弄得有幾分扭曲,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你還浮躁?一天到晚吃了睡,睡了吃,一上戰場就臨陣脫逃,你居然還敢浮躁?這么下去,本將軍非讓你連累死!”

我只想讓你累死在女人的床上??!

他長得真的很帥,烏黑的發絲松散地垂在胸前,衣服皺巴巴的,就算是這種邋里邋遢的模樣,也有幾分凌亂的美。我不知不覺有點口干舌燥,全身的血液都有點沸騰,竟然想沖過去撲倒他。

……我需要冷靜地思考一下,到底是什么讓我變得如此饑渴!

戰神居然有恐殳癥

敵國沒守住城,所以,不出三日就投降了。

當日,朝陽從沙漠的盡頭緩緩升起,黑壓壓的人群擺成了兩個對立面,被我踢傷腰的蕭景牽著我,艱難地站直,面無表情地等著對方送降書來。

等了半天,走上來的卻是一個女子,女子相貌絕色,尤其是看著蕭景的目光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她雙手托著降書:“聽聞將軍英勇剛烈、相貌堂堂,我乃頤國的傾城公主,仰慕將軍已久,不知可否上門求親?”

無論古代還是現代,外國的女子都格外熱情奔放,第一次見面就想求親,我激動得雙眼發光,灼灼地盯著蕭景,生怕他拒絕。

只見蕭景先是眉頭一皺,滿臉不耐煩:“娶你能送給我十座城池嗎?能送萬匹寶馬嗎?”

頤國公主瞪大了眼睛,手中的降書滑落到地上。而我心中的哀傷已經化作奔騰的長河沖垮了防線。一開口就向姑娘要房要車,蕭景這是有病??!

眼看著幾個月好不容易見到的姑娘眼中涌上淚水,轉身欲走,而蕭景卻只顧著彎腰拾東西,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一著急就將神識附在了他身上,控制他抬手抓住了公主的手。

蕭景不愧是戰神下凡,靈魂的力量壓迫得我的神識如撕裂般疼。我倒吸一口氣,艱難地對著回頭的公主微微一笑:“我開玩笑的……”

一開口疼痛加深萬倍,我看著公主欣喜的眉眼,臉色慘白著不敢說話,于是,干脆豁出去了,手下用力一拉,公主嬌呼一聲進了我的懷中。我瞧著她如花似玉的臉,閉上眼想吻下去,剛低頭就感覺全身瘙癢。

蕭景這個破身子怎么回事?我忍了忍,繼續往下,懷中的公主卻哆哆嗦嗦地開口了:“將、將、將……將軍,你的臉、你的手、你的……”

我睜開眼,從公主水汪汪的大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差點沒嚇死。只見原本俊美的臉腫成了豬頭,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疹,全身像是被螞蟻啃食一樣發癢。

我尖叫一聲從蕭景的身體里躥出來,只見蕭景癱軟到地上,全身抽搐,雙目已經開始翻白眼。將領們大喊著公主下毒,雙方人馬大怒,打得難分難解,我趁亂化作人形,抱起蕭景就閃身去了百里之外。

蕭景整個人呈現出一副即將歸天的樣子,堂堂戰神歷劫若是因為我失敗,可想而知,我的后果會多么慘烈。我嚇得手腳冰涼,急忙動用靈力聯系戰神,卻聯系不到。

眼看著蕭景不行了,我采取了急救措施,先是擠壓他的胸口,然后捏住他的鼻子,想要做人工呼吸,眼看就要吻到那淡粉的薄唇,一只拳頭迎面砸了過來,砸得我眼冒金星坐在地上。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身子便被一股大力按在地上,后背撞在堅硬的地上,蕭景單手抓住我的雙手,壓住我的腿,雖然臉腫得像豬頭,身上卻有戰神凜然的氣勢,嚇得我一動不敢動。

“說,你到底是什么妖怪?有何企圖?那晚潛入我營帳的,也是你吧?!”

我正要回答,卻聽蕭景突然慘叫一聲丟開我,臉色慘白得難看,好像無法相信地瞪著我:“你是個女人?”

我:“……”

講真的,從小到大有人說我丑,有人說我懶,還從來沒有人懷疑過我的性別,雖然我變換了模樣,但從某些特征來看,我依舊是個女人??!

我木然地起身,指著自己的臉:“你就說說我哪里不像女人?”

蕭景不理我說的話,先是上下檢查了自己的身體,最后目光灼熱地盯著我,薄唇一張吐出兩個字:“摸我?!?/p>

我:“……”

以前想不透的問題忽然間就明朗了,怪不得戰神有權有勢還單身萬年,原來是個變態??!

我猶自處在震驚之中,蕭景已經抓住我的手朝他的臉摸去,我矜持地開口拒絕:“等等……”

蕭景打斷我:“別說話,先摸我?!?/p>

于是,接下來,我滿臉通紅,任憑蕭景握著我的手在他的臉上游走,手指偶爾擦過薄唇,溫熱的觸覺讓我整個腦子一片空白,唯有心跳聲如雷聲震耳。

事后,他松開我的手,用手整理了一下發型,眼中滿是驚喜,面上卻是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雖然你是個妖怪,但本將軍還是想問問?!?/p>

這個時代對魔界之人有偏見,為了不嚇到他,我騙他道:“本姑娘不是妖,是仙女姜離,仙女!”

他頓了頓,耳邊有些紅暈,語氣還算冷靜:“你能不能幫我治???”

“不瞞姑娘,我自小只要一觸碰到女子,便會呼吸困難,臉上起紅疹,如今我有權有勢,但是成親成了一大難事。不過,今日和姜姑娘接觸,我發現自己竟然相安無事,所以,想請姑娘幫助我……”

恍若一道驚雷從我頭頂滾滾劈過,他越說,我的臉色越難看,到了最后已經變成生無可戀。他這癥狀,不就是傳說中的恐女癥嗎!

好—個戰神,明知自己有這種病,還要誑我給你牽姻緣線,簡直是在逗我!我整個人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忽略蕭景詢問的目光,暗中用靈力聯系戰神,對方居然又接不通……

慌什么,不就是被狗啃了嗎

我的人生準則一向是: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但是這次,戰神對我不仁在先,我卻沒有辦法對他不義。因為如果我對他不義,就永遠都別想回家了。我頹廢了三天,又彷徨了三天。最后決定振作起來,在心中默默地思索恐女癥的治療方法,決定以毒攻毒。

“對,就這樣,先觸碰它的頭頂?!?/p>

夜深人靜,我和蕭景蹲在帳篷里,燭光閃爍,我咽了口唾沫,不遺余力地鼓勵他,企圖讓他邁出第—步。

反觀蕭景一臉為難的樣子,眉梢中都帶了幾分銳利:“我為什么要觸碰一只雞的頭頂?”

“當然是因為它是只母雞??!這個地方荒無人煙,妖精又無法靠近你,能找到個雌性不容易好嗎?!”我說著,瞧見蕭景的臉色奇臭無比,下一秒就會動手的樣子。

我趕緊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做人要有想象力,你閉上眼,想象一下躺在你面前的是一個美麗動人的女人……”

我的話還沒說完,蕭景就閉著眼,一把握住母雞的腦袋輕輕一擰,只聽見咔的一聲,母雞連聲慘叫都沒有發出,就永久地閉上了眼睛。

……當天晚上,我啃著雞腿迎風流淚。

接下來的幾天,我紛紛找到了母鴨,母羊、母狗,就連母豬都沒有放過,當然,蕭景也沒有放過它們,全變成了煎的、煮的、炸的菜。

蕭景盤腿坐在地上,臉色難看,把豬蹄丟到我碗里,拼命地壓抑著怒火:“姜離,你再扛動物回來,我煮的就不是它們了!”

我半幸福半痛苦地啃著豬蹄:“你的病是一種心理病,就需要以毒攻毒,但是北疆又沒有女人??!”

蕭景抬起頭看著我,嘴邊揚起一抹不屑的笑意:“說得好像自己不是女人一樣?!?/p>

他的話一出,我頓時眼睛一亮,一個精妙絕倫的辦法涌上腦海。我將豬蹄一丟,飛快地拉著蕭景回了房間。又插上了門閂,神神秘秘地湊過去:“不如我把自己借給你捏?!?/p>

蕭景差點站不住腳,慌張地扶住一旁的書案,臉色驀然一紅,結巴道:“你……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怎么可能……你這是干什么?”

我把自己變成了一個人形的橡皮泥,又把自己的手指拉長示意他:“以我為原型,把你喜歡的姑娘捏出來,然后再接觸,肯定事半功倍!”

蕭景的臉色瞬間一僵,眸中的神色瞬息萬變,沉默了許久,才眼神復雜地看著我:“你說的捏,是這個捏?”

“難道還有其他的捏?”我表示虛心求教,但是蕭景紅著臉瞪我一眼,表情瞬間變得兇狠。

他微涼的手指滑過我的臉頰,我望向他,看著他高挺的鼻梁、緊抿的唇、精致的下巴,清俊的面容帶著認真,忽然一股熱流急速涌上臉頰,我的心跳驟然加快,全身都有些灼熱。

最后,等他收了手,我照了一下鏡子沉默了。我認真地看著他“這是你喜歡的姑娘?你看著我有什么感覺?”

蕭景唇角微彎。一副心情愉悅的樣子,瞇著眼睛看著我:“剛剛還只想罵你,現在就很想動手打你!”

居然敢消遣我!我氣呼呼地拍案而起。蕭景一看情況不對,足尖一點就要朝門口跑。我冷哼一聲,猛然甩出自己的手臂,像繩子一樣纏到他的腰上,然后用力一拉,卻沒想到用力過猛,蕭景以光速朝我撲了過來。狠狠地把我撞倒在地上,嘴唇磕在我的唇上,一股血腥味瞬間在我的嘴里蔓延……

我全身的血液猛地沖上臉頰,全身僵硬地瞪大了眼睛。

蕭景壓在我的身上,微微一怔,漆黑的眸中像有烏云密布,觸電般地跳起來,面紅耳赤地怒吼:“你是不是故意的?!”

扮心跳如擂鼓,慌亂無比,面上卻強裝鎮定:“慌什么,不就是被狗啃了嗎!”

論如何一秒弄哭姑娘

就在我以為日子就會這么過下去的時候,皇上忽然下叫招蕭景回京。一回到將軍府,我立刻把相親提上了日程。

我特意挑了一個黃道吉日,抱著京城名女的花名冊去找蕭景。他一頭墨發微濕,斜斜地躺在窗前的軟榻上,捧著—卷書靜靜地翻閱,跟之前在北疆比簡直是云泥之別。

我在心中垂涎了片刻美色,眼巴巴地湊了上去:“蕭景啊,你看咱們回來幾天了,你對自己的終身大事有什么感想?”

蕭景手一頓,抬頭看了我一會兒,忽然對著月亮滄桑地道:“在經歷過母雞、母狗、母豬之后,我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什么終身大事了?!?/p>

我見他意志消沉,心中感到不妙,趕緊安慰他?!安灰瘋?、不要彷徨。也許你的姑娘還沒來得及用上導航?!?/p>

“導航?”他眉梢高挑,忽然有些不耐煩地收起書卷,扭頭朝里面走,“再說吧,我困了,先睡了?!?/p>

我一把抓住窗欞翻了進去,抓住他的手腕,極力地發揮我忽悠人的本事,從“時間就是金錢”講到“少壯不努力,老大是光棍”。他皺著眉,語調明顯壓抑著怒火:“不是先治我的病嗎?等病好了之后再說相親的事吧?!?/p>

“那得等到猴年馬月??!當然是先找到你心儀的姑娘,然后再慢慢治病。相信我,時間會改變一切……”我迎難而上,攤開花名冊,“所以,你快看看……”

我的話還沒說完,蕭景猛然將我拎到他面前,一張放大的俊臉近在眼前,溫熱的氣息盡數打在我的臉上。全身的血液猛然沖上臉頰,我心跳加速,結結巴巴道:“干……干什么?”

蕭景臉色難看,漆黑的雙眼定定地看著我,就在我以為他下一秒會一拳揍上來的時候,他忽然開口,嗓音沉沉:“第五頁和第七頁的姑娘,幫我約出來?!?/p>

然后,不等我說話,他隨手就將我從窗戶丟了出去,砰地關上了窗。

但總歸還是有些進步的,我抱著花名冊回到房間,仔細地看了他說的那兩頁。上面的女子長得皆是貌美如花,我沉默了許久,在次日便分別遞出了帖子,一個約在上午,一個約在下午。

但是,第二天我就后悔了,因為我發現,他居然能一秒就把姑娘弄哭。

上午約的是尚書之女,長得沉魚落雁,性子溫婉,最擅長刺繡。

蕭景一襲白衣,墨發一絲不茍地束在腦后,微微一笑,問姑娘:“你覺得什么樣的力度,能瞬間射出十根繡花針,順便刺穿十個人的腦袋呢?”

尚書之女:“……”

而下午約的是富商之女,長得閉月羞花、優雅端莊,最擅長下棋。

蕭景冷冷一笑,道:“棋不僅能用來陶冶情操,還能用來練習指力?!闭f著就把一顆顆棋子捏碎成粉末。

粉末在風中飛散,化作一柄柄鋒利的劍,劍劍戳到我的心。等姑娘一離開,我轉身就掀了桌子:“蕭景,你太過分了!”

蕭景手里還握著茶杯,聞言眉梢微挑,冷冷一笑:“過分?我還沒有……”話音猛然一頓,他皺著眉望著我身后,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美女唇紅齒白、傾國傾城,跟著幾個侍衛走進了對面的雅間。那不是頤國的傾城公主嗎?

蕭景慌張地用袖子遮住臉,只露出眼睛看得目不轉睛,我心中猛然一顫,莫不是蕭景早就看上了傾城公主,但是因為自己的恐女癥不敢對其有所表示,只能在心中默默暗戀?

一場悲情大戲在我心中過了一遍,我心中陡然滑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緒,正欲說話,蕭景開口了。

“你瘋了嗎?”蕭景嘴角抽搐,“沒瘋就松手?!?/p>

我低頭一看,自己的手指居然掐在蕭景的手上。他的手已經被我掐出了一道青痕,我趕緊收回了手,抬頭看了一眼,公主正和身邊的侍衛說話,巧笑嫣然,絲毫沒有察覺到蕭景在看她。真是一部催淚大劇啊。

當天晚上,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潛入傾城公主的房間將她打暈,又悄無聲息地扛進了蕭景的房間。為了避免他發疹子,我特意在兩人的中間放了一床被子隔開。

次日一大早,公主的尖叫聲中夾著蕭景慌亂的低喝,我及時破門而入,在兩人集體發蒙的情況下,跟在我身后的皇上悠悠走了進來,佯裝驚訝:“嗯?這不是蕭愛卿和傾城公主嗎?你們……”

皇上笑得一臉奸詐,我望過去,蕭景的嘴唇抿成一條線,臉色泛白,不用我說,他自然知道這是我做的。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暗淡之中夾雜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皇上絲毫不聽蕭景的解釋,當天昭告天下,鎮國將軍和傾城公主情投意合,特賜擇日成婚。

蕭景走出大殿,看見我的時候頓了頓,眸中似有烏云翻滾,滔天的怒火化作唇邊一抹嘲諷的笑:“為什么?”

為什么?你作為臣子,最不能違抗的便是皇命,我利用皇上給你一場不可抗拒的婚姻,不管怎么樣,也算是幫你擺脫了單身,你應該謝謝我??!這些話像是帶著刀片一樣讓我的喉嚨生疼,一個字也吐不出口,我全身僵硬地站在那里,最后只能扯扯嘴角:“恭喜你啊?!?

蕭景的臉色慢慢白了下去,目光冷得似乎要把我凍成冰,淡淡道:“謝謝?!?/p>

空氣中都是陰謀的味道

蕭景和傾城公主的婚禮定在三月后,蕭景開始不滿,最后居然也接受了,將傾城公主安排在他的將軍府,每天帶著她逛街吃喝,滿臉喜慶,大家紛紛送上祝福,稱贊他門簡直是天生一對,我卻忽然覺得他和傾城公主站在一起,一點都不般配。

皇上嘆了口氣:“再不般配,也是你促成的啊?!?/p>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就覺得心肝脾肺疼得一塌糊涂,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我貌似真的對蕭景產生了不可言喻的感情。

這幾天,蕭景每天忙得不可開交,我三番五次找他都不見人影,只好堵在他的房門口。直到月上三竿,他才翻墻進來,瞧見我,腳步一頓,臉上的笑容猛然消失,厭惡地皺起眉頭,語氣冰冷“你在這里干什么?”

前后的差距太大,我所有的話瞬間凍結成冰,心底隱隱涌上一股怒火,幾乎是控制不住地撲上去將他壓到墻頭:“蕭景,你……”

“呵?!彼偷鸵恍?,垂眼看我,“姜姑娘這是干什么?讓人看見了可不好,姑娘家還是要自重點?!?/p>

我氣得渾身哆嗦,眼眶瞬間通紅,正欲說話,他便狠狠地推開我。我一時沒準備跌倒在地上,腦袋狠狠地撞在石頭上,磕得我眼冒金星。

蕭景微微俯身,眉頭皺得緊緊的。臉色異常難看,唇邊揚起一抹白嘲的笑意:“你們神仙是不是都這么惡心?不管我愿不愿意就隨便設計我,真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熱衷于算計我的感情!”

他每說一句話,我的臉色就白一分,就像用刀戳著我的心臟,疼痛沿著經脈涌遍全身,我汨流滿面,忍不住想要抬手抓住他:“不是的,我可以解釋,傾城公主她……”

“她挺好的。不嫌棄我的病,還百般貼心地安慰我?!彼[著眼睛打斷我,“比你這個老妖婆好多了?!?/p>

老……老妖婆?!眼淚瞬間被我憋回到眼眶,我握緊了拳頭,真的很想一拳打死他。

“將軍?是你嗎?”傾城公主從花園繞了過來,瞧見蕭景驚喜地問。

蕭景的眉目瞬間變得溫柔,起身快步走了過去,狹長的雙眸中帶著淺淺的笑意:“你怎么還沒睡?”

“睡不著,所以,出來賞月?!?/p>

”那我陪你吧?!?/p>

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遠,漸漸消失不見,我躺了許久。才面無表情地緩緩起身。

三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傾城公主回到了頤國。又帶著十里紅裝轟轟烈烈地來了京城。蕭景一襲紅衣,春風得意地牽著紅馬將公主接進將軍府。

大紅燈籠掛在門頭,司儀高聲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p>

蕭景對著新娘微微彎腰,眼前忽然一道寒光閃過,直逼蕭景的胸口刺去,鮮血瞬間噴涌而出。仿佛是一個信號,周圍的頤國使臣紛紛從桌子下面抽出大刀,甚至連裝嫁妝的箱子里都跳出了人。

傾城公主掀開蓋頭退了一步,冷冷地看著吐血的蕭景:“將軍,一路走好?!?/p>

然而,原本應該倒地咽氣的將軍卻忽然露齒一笑,滿臉的鮮血顯得面目猙獰。他伸手將胸口的匕首一把拔出,冷冷一笑:“該走的,是公主你??!”

沒錯,正是本仙女假扮的蕭景,周圍忽然火光沖天,真正的蕭景帶著軍隊沖了進來,將這里圍得水泄不通,沉聲道:“全都抓起來,反抗的,格殺勿論!”

事情還得從那日相親說起,那日蕭景見了本該在頤國的傾城公主之后,茶不思飯不想地思考著她為何會在這里。我干脆帶著他隱身去了傾城公主的身邊,卻一不小心探聽到了?個大秘密。

傾城公主想要和蕭景提親,利用大婚之日刺殺蕭景,并圍攻皇城,但是怎么讓蕭景同意聯姻是她如今最大的難題。

蕭景坐在他們旁邊,摸著下巴思索了片刻,清俊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對著我道:“不如咱們幫他們一把,如何?”

我剛開始是拒絕的,但是蕭景說了,事成之后他全聽我的,絕不反駁、抵抗我半句。這個巨大的誘惑擺在面前,我從了。于是,我就綁架了公主,又帶著蕭景的親筆信搬出了皇上,蕭景因此假意和我決裂以取得傾城公主的信任,才有了今日一出大戲。

蕭景?襲黑衣,微風吹著他的發絲在空中舞動,他的目光在我的胸前一凝,臉上涌上擔憂,快步走過來:“阿離,你沒事吧?”

他的擔憂讓我心中熨帖,忍不住放柔了聲音:“沒事啊,凡人的刀劍傷不了我的?!?/p>

我的話音剛落,忽然面前一道黑影飛快地撲了過來,我的臉色陡然變得慘白,沒想到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傾城公主居然會武功。

她的速度極快,一眨眼寒光便近在眼前,我腦中驀然一空。幾乎下意識地閉上了眼,伸手推開蕭景:“不要!”

我用力推了推,居然沒有推動,我驚愕地睜開眼,入目的不是喜慶的婚禮現場,也不是我熟悉的將軍府,明亮的白熾燈下,一身休閑裝的男子帶著我熟悉的笑容靜靜地看著我。

“戰神?!”

我居然回來了

“我怎么回來了?“

戰神懶懶地躺在沙發上,清俊的眉眼微微一彎,理所當然地道:“當然是我把你接回來的啊?!?/p>

“接回來?”最后一幕情景尚在眼前,我只覺得心臟倏然緊縮,巨大的恐慌讓我手足無措,聲音變得尖銳,“你怎么能現在將我接過來?蕭景他被人刺殺了,你沒看到?你放我回去,快點!”

“如果我不昵?”

“不?他會死的,你知不知道!”我說著,眼眶一熱,控制不住地流出熱淚,喉嚨像是被堵住一般,腦中全是蕭景滿身鮮血的樣子。

我猛然沖上去揪住戰神的衣襟:“放我回去!他會死的!”

戰神漆黑的雙目中閃過一絲笑意,表情滿含深意,聲音微微有些微妙:“就算我死了,關你什么事?”

他的話讓我全身一僵,恍若一盆涼水澆了下來,我竟然忘記了蕭景只是面前戰神在人間的一個普通身份,一時間我有些尷尬,緩緩松了手,卻依舊垂死掙扎著:“他死了,你就沒辦法成功渡情劫,你快讓我回去,我……”

戰神眉梢一挑,眼中帶出了幾分幽怨。他一把抓住我的手一推,將我固定在沙發上,熟悉的氣味涌進鼻尖,我看著近在眼前的人,雖然再三告訴自己,他不是蕭景,他是戰神,但我還是可恥地臉紅了。

“戰神,有話好好說?!蔽已柿艘豢谕倌?,心中卻像是有小鹿在跳。

戰神眉眼如畫,嗓音低沉中帶著魅惑:“你知不知道我上一次的情劫是怎么失敗的?”說到這里,他的表情忽然變得兇狠,咬牙切齒地看著我,“上一次你確實救了蕭景,你卻跟他說,你并沒有對他動心,所有的表現都是你為了配合演戲,并且不遺余力地給他介紹女朋友?!?/p>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腦海中回想了一下……確實像我的做法啊。

戰神的手指點在我的額頭,我只覺得全身一軟,自動化成橡皮泥,他惡狠狠地扯著我的臉,語氣中帶著危險意味:“你不是問我為什么孤獨終老嗎?都是因為你不愛我,拋棄我、踐踏我!”

……“踐踏”這個詞,是不是稍微有些嚴重了,我咽了口唾沫,沒敢開口。

“等我重新飛升,我告訴自己一定要找到你,然后把你剝皮抽筋。我倒要看看,哪個仙子吃飽了撐的下凡戲弄我,卻沒想到,你居然是魔界的人,還變換了自己的模樣,讓我一找就找了一千年,而且,還是我親手將你送到我身邊的?!?/p>

你當然找不到我,我今年才三百歲??!

他的話讓我震驚,我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癡呆地看著他。戰神的神色一軟,眸中閃過一絲落寞,用額頭抵住我的額頭,聲音縹緲中帶著淡淡的憂傷:“所以,這次,我選擇了提前把你拉回來,我不想聽你說那些傷人的話,我怕你說你不愛我,因為,我愛你啊?!?/p>

他的話一落,我鼻尖一酸,忍不住落了淚。我從來沒想過蕭景會愛我,我想我上輩子簡直就拯救了全世界,才能換來這個人對我—千年的深情。

我輕輕將頭埋進他的懷里,帶著眷戀地深深吸了口氣:“別怕,因為我也愛你啊?!?/p>

戰神猛然將我擁進懷中,溫熱的吻落在我的發頂,就在我享受愛情的時候,戰神縹緲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你是愛凡人蕭景,還是愛戰神蕭景?”

“都愛啊?!?/p>

“那你更愛誰?”

我看著戰神一臉“媽媽和女朋友落水,是先救媽媽,還是先救女朋友”的認真表情,仿佛我回答錯了,他就會一巴掌打死我,我忍不住擦了一把冷汗。

我的命怎么就這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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