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雨陶
木棉的本身就意味著一種悲?。?/p>
注定在三月背負著發燒的哀歌
注定在不知情中倒下
注定在堆高的泥沙里成為眾數
噢,千花中的一朵冷眼
我們憑借訝異自盲眼里睜開眼睛
正如遠站在窗口外眺望那面空間的鏡子
我們見證稻草被河流攫住肋骨,窺伺到
那些洞壁那些非光影的
那些蝶翼在枝頭一瞬的止息
被感知的都是陌生的
所以我們無法施予自己一個量詞
我們說不出空白、石子或者時間的危險性
我們感知,在轉述時我們便失去了智慧
因為木棉的本身就意味著一種悲劇,即便
我們聽得見風聲
甚至沒有對話者,我們
把肉體沉潛入肉體
正如那扇總是轟鳴的春天的螺旋槳
想在這低速的飛行中尋見到一些
尖叫的桃花的落水
沒有刀斧手埋伏的戰爭
沒有風鈴突響的、言語的著床
大地上滋茂著蒙太奇的剪子
于是剪去時間、指南針、甚至是某些驚嘆
直到謎群里站出幾條寬寬窄窄的巷子
咿咿呀呀、緊攥著命名的鎳幣
我們向深處遠遠地拋投
在桃花的第五次轉世,我們學會命題
“寫作:第三人稱的我在夢醒前的分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