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爾特長女菲政壇的鐵拳頭

孫廣勇

薩拉率性能干、人氣高，是父親眼中的最佳“接班人”

為讓父親參選總統，她削發明志；行車超速，她強迫警察開罰單；面對“不聽話”的法警，她甚至揮動拳頭，以武力警告。她就是菲律賓現任總統羅德里戈·杜特爾特的長女薩拉·杜特爾特，現為菲律賓第三大城市達沃市市長，直脾氣、接地氣，頗有其父之風，深得父親賞識。近日，杜特爾特在記者會上放出豪言，稱“找不到一個比薩拉更適合擔任下屆菲律賓總統的人，希望女兒接班?！彼_拉因此又“火”了一把。

薩拉畢業于菲律賓名校圣佩德羅大學，曾立志當一名兒科醫生，后來陰差陽錯，成為本土電視臺一名訪談節目主持人。此外，她還曾繼承律師家庭的衣缽，當過律師。2007年，她接受父親的建議，參選達沃市副市長，當時杜特爾特是該市市長。2010年，她以領先20萬票的壓倒性優勢當選市長，杜特爾特當時則擔任副市長。

之所以出現“父女輪值正副市長”的怪象，是因為菲律賓法律規定，市長任期最多兩屆，杜特爾特若想一直掌權達沃市，就必須“先下去，再上來”。為了延續自己“對達沃市的改革”，他最終說服女兒參選市長。

杜特爾特一家在達沃市連續掌權數十年，在杜特爾特當市長之前，他的父親曾任達沃?。ㄟ_沃市是其首府）省長20年。杜特爾特前后當過5年達沃市副市長、22年市長。2015年，薩拉以削發威逼父親參選總統，給菲律賓一個更好的未來，杜特爾特才放棄連任市長的機會，轉而決定參選總統。薩拉隨后“接棒”參選達沃市市長。

比起杜特爾特的其他子女，薩拉無論性格還是行事作風上都更像父親。她個性豪爽耿直，做事雷厲風行，在各種問題上都有自己堅定的立場并直言不諱，使她在達沃市積累起頗高的人氣。

2011年7月，薩拉在第一次擔任達沃市市長期間，該市遭遇洪水，許多百姓無家可歸，當地一名法警卻要強拆一處有爭議的房屋，還拒絕了薩拉延后執行拆遷任務的要求。她到達現場后，怒不可遏地連打法警三拳，把旁人看得目瞪口呆。畫面被直播出去，讓她一時名聲大噪。后來她為此事道歉，卻因此深得民心。

2014年，薩拉剛結束第一次市長任期，準備迎接下一次選舉。其間，她因為超速駕駛，被交警逮了個正著。交警看到這位前市長時猶豫不決，她卻非常堅持，硬是要求警察按照規定吊銷自己的駕照并罰款。秉公執法的形象讓她贏得不少民意支持和人氣。

去年9月，達沃市發生恐怖襲擊，剛剛再次當選市長的薩拉懷著三胞胎，輾轉于各區調度安保力量，因操勞過度導致三胞胎中的兩胎失去心跳，“幸存”的一胎于今年3月出生，被昵稱為“石頭魚”。石頭魚是一種小而帶有毒刺的魚類，莎拉曾向媒體說明，“在海底世界，想成為最大的威脅，你不必是體型最大的生物?！闭缭谡?，你不必非得是個男人。

薩拉人氣居高不下還因為她的“親和力”。她平日衣著樸素，不講究吃穿，喜歡逛小店，一時興起，還會拉身邊的工作人員上街文身。在達沃市，她每次現身都伴隨著一幫求合影的粉絲，儼然一位“接地氣”的政治明星。

薩拉的人氣、職業素養、“個性魅力”，都被父親杜特爾特所看重，難怪杜特爾特會生出“望女成總統”的愿望。實際上，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公開透露這一想法。今年4月，他就提到，女兒薩拉是下屆菲律賓總統最合適的候選人。他說女兒是“強大的女性”，同時非常熟悉法律，在打擊毒品、反對貪腐的態度上和自己一樣強硬。這位菲律賓史上年紀最大的總統正在認真謀劃退路。

杜特爾特的言論一出，隨即被部分民眾解讀成“有意打造家天下”。對此，總統發言人阿貝拉表示，雖然總統點名其女兒作為可能的“非正式”繼承人，但他無意把持權力。阿貝拉認為，人們不應只把薩拉視為總統的女兒，“她是個有效率的人、市長、政治人物，只不過恰好也是總統的女兒”。

實際上，杜特爾特舉賢不避親，也符合菲律賓的政治現實。在菲律賓，政治家族非常普遍。上至中央層面，下至地方省市，全國被大大小小的政治家族所控制，而“反政治家族”法案在菲律賓國會已經躺了30多年。杜特爾特曾表示，他并不認同“反政治家族”法案，稱其“禁止父母、子女和兄弟姐妹競選公職，剝奪了他們成為候選人的權利，這是不民主的表現”。

菲律賓憲法規定，總統任期為6年，不得連任。有分析認為，杜特爾特意識到徹底打擊毒品和反腐是一個長期的過程，故希望有類似執政理念的政治家繼續推動各項工作。而從其家族中推舉合適的人選是最穩妥的辦法。另一方面，他為國家前途進行改革，牽連到不少既得利益集團，在任內就經歷過暗殺事件，一旦失去權力可能遭到清算，所以要在未下臺時作出安排以保安全。

況且，菲律賓已有過多位女總統，包括阿基諾夫人、阿羅若夫人，民眾對女總統多持正面看法。杜特爾特多次釋放讓女兒接班的信息，可降低該信息的敏感度。一旦到了下次總統換屆選舉，薩拉宣布參選，民眾不會覺得意外。暫且不論杜特爾特希望女兒出任總統是真是假，他放出消息后，菲律賓民眾的態度，或許才是他真正需要的。

薩拉·杜特爾特

菲律賓現任總統羅德里戈·杜特爾特長女。1978年出生，畢業于菲律賓名校圣佩德羅大學，當過律師、主持人?，F任菲律賓第三大城市達沃市市長，也是該市首位女性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