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詩，最本真

譚旭東

鐵頭5歲時，通過微博發表了自己不少小詩，并被各種報刊關注，還成為一個網絡事件。今年11歲的他，作為00后的代表詩人，出版了自己的第二本詩集《月亮讀書》。

細細翻閱鐵頭的詩，心里油然而生敬意。這是孩子的詩，是真正的童心的流露，是天籟般的語言。

如《月亮讀書》：月亮喜歡讀書/天空就是一本大書/每天晚上翻啊翻/星星就是字/數也數不清/太陽讓她睡覺/她就大哭起來/看不了書/沒人講故事/很不開心/天都變白了/太陽用云彩當被子/終于讓月亮睡著了。這首詩用的是擬人的手法，是孩子的視角，孩子的思維，孩子對宇宙星空的獨特的看法。在鐵頭的微博里，有好多這樣的小詩，把讀者吸引到了童年。

《雪花結婚記》這首詩也很好，一看到“結婚”兩個字，估計有些人會覺得這孩子怎么啦，竟然詩里寫結婚。相信讀完了，你會發現，孩子的想象力，令人驚喜，如此宏大：雪花撲向大地/和大地結婚/準備生兒育女/懷孕的時間很漫長/需要整整一個冬季/春天的萬物/就是他們的兒女。

真正的詩人像孩子，而鐵頭就是一個孩子。孩子的詩寫出來，比真正的詩人的詩還本真，還感人，還更有魅力。鐵頭寫了不少貼近生活的詩，淳樸、有趣、逗樂，但細讀，意味深長，很有思想。如《回家過年》：農民工拖著編織袋/我拖著拉桿箱/拖著零食/拖著爸爸的汽車/拖著我對辣椒的愛/還有一點點鄉愁/以及對爺爺的思念/我的家/在湖南排洲村。

還有《爸爸帶著我們開車回家》，語言樸素清新，充滿歡快，有孩子陽光明媚的心地，也有一家人和諧的親情：爸爸帶著我們開車回家/到1638公里外的湖南過年/一路上我們歡聲笑語/像風一樣輕飄飄/路過了好多地方/還沒來得及感謝爸爸/啊/爸爸辛苦了。

鐵頭的小詩趣味多多，美感多多，值得慢慢品讀。不過，他的詩的最好品質是本真，是孩子的本真，是孩子的單純，是孩子的真實，是孩子的愛與智慧。鐵頭用詩的方式在表達孩子的世界，在與成年人世界對話。對鐵頭來說，詩是好吃的美食，是開心的玩具，還是表達愛的玫瑰。鐵頭寫詩，寫得輕松自如，就如一個孩子在玩玩具，就如一個孩子在原野瘋跑，就如一個孩子在面對陽光咧嘴大笑……

鐵頭是一位小詩人，鐵頭是一個可愛的智慧的孩子。讀鐵頭的詩，我們要重新學會寫詩，我們要重新理解孩子。

（作者系知名學者，北京北方工業大學中文系教授。）

編輯 若魚 623358414@qq.com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