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墓碑是最后的站牌
多少次遠遠地望見,那里只有寂靜
青竹搖搖,偶爾有鳥兒飛過,偶爾
會停駐在碑石上,跳躓
而飛翔與鳴叫并非刻意的嘲諷
亦有溫暖,是親友清明燃過的紙灰
是除夕之夜點亮的燈盞
隔著泥土,輪回
它也望見了我每天重復往返的徒勞
不甘于是其所是,亦不能耽于所非
所欲如春花般燦爛而開
又隨秋蟲寂寂乎沒
而更多的時候是相忘
漆黑的夜晚,我可能只會夢見星光
偶爾酒醉,會把自己也忘了
推薦語:
很多年前我就知道然也,他是本省一本同仁詩歌刊物《象形》的代表詩人之一??上菚r候我對他樸素得接近于老實的語言風格,對他含而不露的控制力還無法體會。好在,時光如師,當我再讀他,立即被吸引。我對他的個人遭際可以稱得上是一無所知。但從他的詩歌里我獲取的信息,讓我深切感受到我們有著共同的訴求,憂傷與和解。這得益于他詩歌語言的清晰與明朗,有效地傳遞了他的經驗、理解與發現。人們總想著如何隱喻?如何鋪排?如何象征?如何精妙巧構?卻沒想到老老實實說出來,原來一樣具有動人的力量。
“漆黑的夜晚,我可能只會夢見星光/偶爾酒醉,會把自己也忘了”;“如今,我已活過他的享年/心懷感激,敢在黑夜回憶”諸如此類的淡然與豁達,是然也詩歌又一顯著的特點,并非有意而為,實乃水到聚成。這種天然而成的功力,同樣表現在他的語言上:去除多余的修飾,代之以細節的描繪,事象清晰的敘述,語言便有了層層剝開露出繭之瑩白的豐潤之美。哪怕他忠厚直接地對你說:“而我思念著你/隔著畫框上那層玻璃”,也不妨礙你感受到他那思念之深厚之無奈之蒼涼。
(推薦者:夜魚)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