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振興過程中的金融創新支持研究※

閆春英

內容提要：黨中央提出的全面振興東北老工業基地，為區域經濟發展創造了良好的宏觀環境。東北地區如何抓住此契機，有效改變金融落后現況，已成為當前振興東北老工業基地亟待解決的重大課題。雖然東北地區金融發展已經取得一定進步和成效，但與國內先進地區相比仍存在金融規模整體偏小、金融發展不平衡、金融生態環境不佳以及金融創新不足等瓶頸。東北振興離不開金融資源和金融服務的支持，需要結合相關政策并借鑒先進地區的實踐經驗，繼續加大創新力度，將政府作用與市場機制有機結合，嘗試通過建立專門的政府引導基金、完善PPP融資模式應用、發展綠色金融以及靈活運用互聯網眾籌融資等方式支持和解決東北振興過程中相關產業發展和融資問題，夯實實體經濟發展基礎，加速東北振興的進程。

當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被列為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的首要任務。在這個轉型升級的攻堅期，東北振興作為我國經濟改革和發展整體推進的重要一環，同樣面臨新的機遇和挑戰。培育經濟發展新動能是實現東北振興的重中之重，包括政府職能轉變、國有企業改革、民營經濟培育、產業結構調整、基礎設施完善等在內的改革發展勢在必行，而上述領域改革發展的實施和落實離不開金融資源和金融服務的有力支撐，這既是實現東北振興的重要抓手，也是基于現實的客觀要求。

一、 東北地區金融發展的現狀

國家實施東北老工業基地振興以來，金融支持發展上取得一定成效，信貸投放穩步增長，再貸款、再貼現資金支持力度逐年提升，重點產業建設項目不斷加大。但與國內先進地區相比仍存在金融規模整體偏小、金融發展不平衡不完善、金融生態環境不佳以及金融創新不足等瓶頸，需要結合國家相關政策鼓勵的創新發展方向并借鑒先進地區的實踐經驗，繼續加大創新力度，進一步支持東北振興戰略實施和目標實現?；诩?、遼寧兩省公布的2017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以及黑龍江省金融辦公布的數據，東北地區2017年金融資源和金融服務整體呈現不斷向好態勢，一方面反映了相關政策帶來的金融資源積聚效應顯現，另一方面也反映了金融服務在支持實體經濟發展上的作用不斷增強。

1.政府出臺相關政策，提高金融服務實體經濟的能力

為振興東北經濟，各省政府相繼出臺相關政策，促進金融發展，以提高其服務實體經濟的能力。2016年黑龍江省發布《黑龍江省普惠金融發展專項資金管理實施細則》，2017年推出《關于金融支持黑龍江省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的指導意見》，運用多種方式支持普惠金融發展，同時加大資金向科技領域、制造業的傾斜力度。2017年，吉林省印發《吉林省金融業發展 “十三五 ”規劃》《吉林省人民政府關于緩解企業融資難融資貴若干措施的通知》，圍繞促進金融業加快發展，緩解企業融資難、融資貴等問題，推動經濟發展和結構轉型。2015年以來，遼寧省政府先后出臺《遼寧省人民政府關于發展產業金融的若干意見》《遼寧省人民政府關于進一步提高金融服務實體經濟質量的實施意見》《遼寧省推進普惠金融發展實施方案(2016-2020年)》等政策文件，逐步發展創新活躍、多樣化、專業化、綜合性的金融服務體系，切實解決企業融資難問題，實現產業與金融深度融合、共同發展。2018年1月在國家發展改革委和有關部門的積極推動下，由國家開發銀行、國家開發投資公司牽頭發起的“東北振興金融合作機制”成立，旨在促進東北產業與金融對接，搭建連通政府、金融投資機構和企業間的橋梁，匯集金融資源，提高東北實體經濟發展的質量和效益，助力東北振興。

2.金融服務覆蓋面廣，組織體系不斷完善

目前，東北地區已經形成以政策性銀行、國有商業銀行、股份制商業銀行、城市商業銀行、農村金融機構、各類證券業機構以及保險機構為主體的多層次金融體系。金融機構資產規模不斷擴大，對地區經濟發展的支持力度顯著增強。黑龍江省2017年全省金融業增加值實現980.8億元，比上年增長8.5%，高于GDP增速2.1個百分點。吉林省2016年金融業總資產達3.4萬億元。在區域產業發展中，金融服務覆蓋農業、工業及服務業的各類企業，為區域經濟增長提供了有力支持。截至2017年前三季度末，遼寧省金融總資產達8.3萬億元，對經濟增長的貢獻度提升至8.8%，金融業稅收占全部稅收比重提升至14.6%，分別比2012年提高了4.9和5.6個百分點。另外，東北地區金融服務體系不斷完善。在積極引進域外金融機構的同時，還培育新型金融服務機構，深入推進金融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2017年，吉林億聯銀行和遼寧振興銀行兩家民營銀行相繼開業，東北地區鼓勵和引導民間資本進入銀行業有了一定成效。

3.社會融資規?？傮w下降，但本外幣存款余額略有增長

2017年，黑龍江省社會融資規模增量達2394億元，比上年增加453億元；吉林省社會融資規模增量為1568億元，比上年減少1221億元；遼寧省社會融資規模增量為3936億元，比上年減少757億元。東北地區社會融資規?？傮w出現下降，主要原因與近年來我國加強金融風險防控、主動進行金融去杠桿有關，是整體性金融監管加強的結果。一般而言，社會融資規模主要由金融機構資產、直接融資及其他融資渠道的資金構成。近年來，東北三省本外幣存貸款余額略有增長。2017年，黑龍江省全省銀行業金融機構本外幣各項存款余額為2.38萬億元，比上年增長6.3%；各項貸款余額為1.95萬億元，比上年增長7.6%；存貸比達81.8%，高于全國平均水平7.6個百分點。全省小微企業貸款余額為3047.4億元，高于全部貸款平均增速16.6%；全省涉農貸款余額為8518.3億元，比上年增長6.6%。全省工業貸款余額為2381.3億元，比上年增長8.5%；全省服務業貸款余額為10395.7億元，比上年增長10.1%。吉林省金融機構本外幣各項存款余額為2.17萬億元，比上年增加542.15億元。其中，人民幣各項存款余額為2.16萬億元，比上年增加558.77億元。金融機構本外幣各項貸款余額為1.8萬億元，比上年增加799.87億元。其中，人民幣各項貸款余額為1.80萬億元，增加818.62億元。遼寧省金融機構本外幣各項存款余額為5.4萬億元，比上年增加2533.4億元。其中，人民幣各項存款余額為5.32萬億元，比上年增加2486.7億元。金融機構本外幣各項貸款余額為4.13萬億元，比上年增加2593.1億元。其中，人民幣各項貸款余額為4.01萬億元，比上年增加2773.1億元?？梢?，東北地區的商業銀行依然是區域經濟發展的重要金融服務力量。

4.資本市場直接融資規模有所增長，且還有較大的發展空間

2017年，黑龍江省共有境內上市公司36家，新三板掛牌企業97家，累計實現股權融資24.9億元；哈爾濱、綠地2家股權交易中心新增掛牌企業近千家，累計實現融資33.8億元；企業發行各類債券融資439.4億元，其中哈爾濱銀行成功發行全省首單50億元綠色金融債。吉林省共有A股上市公司42家，占全國上市公司總數的1.21%。全年各類證券交易額為41971.64億元，比上年增長6.23%。其中，股票交易額16385.29億元，下降15.4%；債券交易額22980.20億元，增長25.6%。遼寧省共有境內上市公司76家，年內累計實現境內融資254.9億元。其中，首次公開發行融資6.8億元，A股再融資248.2億元?？傮w看，東北三省上市公司數量和資本市場交易規模有所增長，還有較大的發展空間。

二、 東北地區金融發展中的主要問題

1.區域金融規模整體偏小，金融發展滯后

近年來，我國金融業整體發展較好。從金融業增加值占GDP比重看，不斷提高，從2005年的4%左右攀升至2015年的8.39%；從金融業增加值增速看，2012-2015年，分別為9.4%、10.6%、9.9%和16%，明顯高于GDP增長率。[注]中國社科院：“近10年中國金融業增加值占比翻番 高于美國”[EB/OL]. http://m.ipo.hk/info/199/991390.html.2016年和2017年上述兩個比重都有所下降，說明脫實向虛取得一定成效。2012年以來，許多省份金融業增加值占比大幅提升，經濟發展水平較高、金融優勢明顯的地區金融業增加值占比明顯較高。如，北京、上海、天津金融業增加值分別為3926億元、4052億元、1588億元，占地區生產總值比重前三名，分別為17%、16.2%和9.6%。三者的共同特征為經濟基礎好，金融資源豐富。金融業增加值的快速增長體現了我國金融的不斷深化，金融在經濟發展中的作用愈發重要。與上述地區相比，經濟發展水平相對落后的東北地區金融規模較小，發展明顯滯后于經濟發達省份，也落后于全國平均水平。東北地區金融業增加值占地區生產總值的比重約為3%-5%，明顯低于全國平均水平。東北地區金融規模的偏小和金融發展的滯后，明顯制約了東北經濟的發展，難以為東北振興提供有力的支撐。應通過調整金融市場結構、完善金融工具類型等方式全方位補足短板，做大做強區域內的金融業規模，從而更好地滿足區域內實體經濟發展的要求。

2.區域金融發展存在不平衡

一是區域內不同省份金融發展存在不平衡。遼寧省金融發展相對較好，尤其是遼寧自貿區成立以來，將金融改革與創新作為自貿區建設的重要支撐。遼寧省自主探索金融開放模式，推動金融制度創新和金融產業集聚，發展新興金融業態。而黑龍江省和吉林省的金融業相對落后，金融創新明顯不足，這種不平衡影響不同省份金融協同效應的發揮。二是金融服務內部存在不平衡。以商業銀行為主導的間接融資所占比重較大，而資本市場直接融資的作用空間需要進一步提升。另外，金融資源較多投向大中型國有企業和重大工程項目，對民營企業和小微企業的支持較少。在信貸資源中，國有大中型企業占據60%以上的比重，而民營企業和小微企業發展獲得的金融支持比重僅為10.5%，這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區域內產業結構調整的步伐。三是城鄉之間的金融服務也存在不平衡，農村金融服務方面還存在短板。這種不平衡和差異化會影響東北地區金融服務整體效率和穩定性。

3.區域金融生態環境不佳

金融生態反映金融內外部各因素之間相互依存、相互制約的有機的價值關系，金融生態環境建設涉及區域內的誠信建設、法治水平、政府服務、金融機構獨立性、社會保障程度等因素。一般而言，良好的金融生態環境不但對區域金融發展發揮積極的推動作用，而且也會更好地服務于區域實體經濟發展。近年來，東北地區陸續發生金融風險事件，有些還是大型企業，造成了不良社會影響，也破壞了區域金融生態環境。不良貸款率上升、發債規模受限，造成東北地區授信規模下降，影響到金融資源供給。這種金融生態的破壞往往會引起短期內的連鎖反應，但在修復上則需要一個較長的過程，影響了東北振興的進程。

4.金融創新不足，存在同質化競爭

由于東北地區經濟發展對傳統信貸有較強的依賴，在無形資產融資、股權融資等方面的金融工具開發和運用還不充分。雖然東北地區的金融機構數量已經比較充足，但在產品設計和服務理念上還比較落后，各金融機構的核心業務相似，同質化競爭較為明顯。在差異化建設方面存在不足，以客戶需求驅動的產品開發為主，主動開發和引領經濟主體行為的產品和服務需要完善和加強。如，在提升社會資本參與度、PPP模式應用拓展、政府引導基金作用發揮、互聯網金融模式創新方面進行探索。尤其應加強直接融資運用方面的創新，為天使投資、私募股權投資等金融工具發揮作用提供更多的政策支持，這些金融工具對于區域內的創新創業發展往往具有重要作用。另外，東北地區綠色金融發展較為滯后。相關支持政策仍停留在宏觀層面，散見于各類政策文件中，實際操作性不強。綠色信貸規模較小，很多中小銀行甚至沒有此項業務；綠色信貸的投向主要是大型企業或政府支持的重大項目，中小企業獲得綠色信貸的占比很小。

三、 促進東北振興的金融創新支持對策

東北地區金融發展應結合區域經濟發展實際，以推動產業結構調整和轉型升級為目標，以實現東北振興為前進方向，嘗試通過建立專門的政府引導基金、拓展PPP融資模式應用、發行綠色債券及靈活運用互聯網眾籌融資等支持東北振興過程中相關產業發展和融資問題，將政府作用與市場機制有機結合，夯實實體經濟發展基礎，助推東北振興的進程。

1.建立專門的政府引導基金

作為財政資金運用方式的深刻變革，政府引導基金是政府作用與市場機制有機結合的重要創新形式，對支持重點產業發展、加快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提高供給體系質量、進而完成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任務現實意義明顯。在東北振興過程中，一些重要產業的發展可考慮采用此種模式進行支持。具體建議如下：

(1) 建立服務于東北振興的引導基金運作模式。建議通過地方財政出資方式設立政府引導母基金，以母基金撬動和引導社會資本成立若干只子基金進行重點領域(現代農業、戰略性新興產業、現代服務業、民營經濟發展、國有企業改革等領域)的投資運作。在募資階段，母基金投入20%～40%的份額參股子基金，其余60%～80%資金募集面向社會資本；在子基金管理機構篩選方面，通過市場化競爭招標的方式，精選國內外優秀管理機構實行“專業化”和“市場化”運作管理；在退出方面，設計好讓利機制和風險分擔機制，充分體現不與民爭利的原則，最大限度保護社會資本的利益。

(2) 完善政府引導基金的機制設計。在當前經濟增速放緩的背景下，各類投資主體投資意愿不強，創新思路與做法吸引足夠的社會資金共同成立子基金是問題的關鍵。為此，提出以下機制設計及建議：一是建立政府退出和風險補償機制。在子基金的股權退出安排上，政府要作出退出承諾，如果子基金運作成功，政府按照原來承諾在子基金中的股份優惠價格向社會資本轉讓；如果基金運作失敗，則政府與社會投資者共同承擔損失，并給予社會投資者一定的風險補償，如采取政府承諾對社會資本的收益進行“虧損保底”的形式，為社會資本設置一個最高虧損額度，其余由政府承擔(王漢昆,2015)。二是在子基金的管理公司選擇上，除考慮基金管理公司管理團隊的水平、過往的管理業績外，還要有引入社會資金加盟子基金數量的要求。同等情況下，哪家引入的社會資金多，哪家中標。三是建立政府引導下的市場化運作機制。建議母基金以獨立事業法人的形式設立，只負責前后兩端，對總體投資方案和投資方向進行審定和把握，不干預參股成立子基金的市場化運作。在子基金組織安排上，建議采用有限合伙制，充分發揮市場機制的作用。

(3) 加強風險管理和控制。為保證引導基金的良好運行，要做好對引導基金的風險管控工作，通過制定規范的章程防控可能的風險：一是明確引導基金管理、運作及決策的具體流程和規則，以及獲得引導基金扶持的相關條件；二是具體規定引導基金參股子基金的股權比例、子基金對單個投資對象的支持額度及風險控制制度；三是要求引導基金?？顚Ｓ?，確保政府在投資對象選擇上的引導作用；四是明確收益分享與風險分擔細則，如“虧損保底”的運用等。

2.有效運用PPP模式

與發達地區基礎設施投資已經飽和相比，東北地區基礎設施投資的潛力仍然十分巨大，政府、金融機構、民營企業能從中找到合作多贏的機會。PPP模式的有效運用對于發揮民營企業作用，激發區域經濟發展活力是一種可行選擇。PPP模式成功運作離不開三個基本條件：一是充分競爭；二是有效的公私合作；三是高效的監管(劉平養,2015)。其中，政府作用極其重要，除較強的資金實力外，還要求政府完善相關制度。

(1) 要有穩定的財政投入渠道，解決“重建設輕管理”的問題。對于應用PPP模式的區縣政府而言，目前比較常見的是日常使用費用的收取，或各種專項建設資金的籌集提取。無論哪一種財政投入安排，都需要形成長期穩定的機制，為PPP項目提供可靠的財政支撐。

(2) 為參與的社會資本創造足夠的盈利空間，鼓勵競爭。對于已經基本完成基礎設施建設的地區，應以獲取規模收益和規模經濟為導向。規模收益的獲得，主要通過盡可能擴大管理服務的規模實現?？梢蕴剿魍ㄟ^跨區縣的合作，推進相似技術設施管理維護的PPP項目合作。通過提高管理維護服務的專業化水平實現規模效益。對于基礎設施建設還沒完成的地區，可以考慮將建設和管理運營打包，利用利潤空間較大的建設環節帶動利潤空間較小的管理維護環節的市場化。

(3) 規范PPP合同的條款設計，清晰界定政府與企業的權利和責任邊界。對于工程建設環節造成的管理運營難題，應明確政府和企業承擔的責任邊界，不能將工程的大修甚至改造的責任推卸給企業。此外，應盡可能規避各種不當激勵的存在。管理服務合同的年限設計也至關重要。年限過短，企業容易選擇短期利益最大化，不利于管理運營水平的提高和完善。年限過長，雖然有利于企業增加長期投入，但會在一定程度上起到抑制競爭作用。

(4) 建立高效監管和懲罰機制。充分發動社會資本的外部監督力量，使其意識到基礎設施建設與他們的切身利益密切相關，使他們切實承擔日常巡查、監督企業的職能。政府可主要采取高頻率、不定期抽查的方式進行檢查。對那些未能達到管理維護要求的行為，除對其進行逐級翻倍罰款外，還應記入企業檔案。對于合同期多次出現管理維護問題的企業，可以考慮列入地區黑名單，實行市場禁入。

3.加大金融創新力度促進綠色金融發展

我國已經建立了綠色金融政策體系，是未來金融創新發展的重要方向。但東北地區綠色金融發展尚處于起步階段，需要采取措施積極推動。

(1) 政府應加大對綠色金融發展的支持力度。首先，做好區域綠色金融發展的頂層設計，借鑒先進地區的發展經驗，制定出臺相關政策文件，前瞻性地對區域內綠色金融進行部署安排，明確管理部門和金融機構的職責和任務，整體上系統推進相關工作的落實。其次，為綠色金融發展提供相應的稅收和擔保支持政策，營造正向激勵發展環境，提高綠色金融項目的收益性和發展可持續性(王鈉,2017)。

(2) 鼓勵現有金融機構的綠色金融產品創新。鼓勵東北地區現有的商業銀行、小額信貸機構、金融租賃公司、風險投資基金等結合自身業務開發新的綠色金融產品。如，調整信貸審批制度，向綠色產業傾斜，擴大綠色信貸規模；設立區域綠色發展基金，吸引民間資本進入，為綠色產業發展開辟新的融資渠道。此外，探索項目收益權、特許經營權、排污權等環境權益抵押和質押融資等創新發展。

(3) 建立并完善綠色金融的監管機制。在區域綠色金融發展中，政府有關部門應推動建立環保信息交流與共享平臺，依托平臺進行環境評估和相關工作開展。通過制定綠色金融項目認證規則來完善綠色金融監管體系，以上市企業為抓手強化環境信息披露的監管與執法。加強金融機構與環境保護部門合作與交流，依據環保部門的合格企業清單和信用評級結果實施差異化信貸政策，提供差異化金融服務，對合規企業實施信貸優惠等激勵措施，同時對不合規企業進行約束。培育專業化的第三方評級中介機構，發揮中介機構在信息披露方面的監督和評價作用，更好地進行外部監督。

4.充分利用互聯網眾籌融資平臺助力東北振興

近年來，互聯網金融在我國快速發展，眾籌融資作為其中一種重要模式，為投融資活動的便利性提供了支持(張杰，高正平,2017)。

在東北振興過程中，基礎設施建設是一個重要內容，可嘗試通過眾籌的方式解決資金短缺難題。運用互聯網金融支持基礎設施建設是互聯網金融、綠色金融和普惠金融三者的融合，值得鼓勵和嘗試。結合互聯網金融發展趨勢，積極試水眾籌融資服務轉型升級的企業和基礎設施建設，設立區域內政府助推下的眾籌融資平臺(張杰、張澤偉、劉麗娟，2016)。從平臺建設、項目遴選、運行模式、監管規范等方面予以引導和支持。一是明確“助推”指向。政府助推是指投資方向與投資項目的提供。建立比純商業性眾籌融資平臺公信度明顯高的平臺，吸引更多市場主體加入。二是組織專門人員研究制定政府助推眾籌平臺的政策，依托區域內的產權交易中心進行平臺建設。三是建立投資項目備選庫。建議政府相關主管部門充分發揮熟悉產業政策、了解投資項目情況的優勢，積極推介相關領域重點項目，體現政府調控導向，納入備選項目庫，實行動態更新。四是爭取在推薦人制度、“領投+跟投”制度等方面有所創新，降低項目的融資風險，保護投資人利益。五是在推動眾籌平臺發展的同時，重視監管規范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