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力激蕩敢直言爭為破題劃良策 人代會上的代表建言與期許

文/王海燕

1月23日到29日，市十五屆人大一次會議在世博中心召開，853位市人大代表審議了市政府工作報告、市人大常委會工作報告、市高級人民法院工作報告、市人民檢察院工作報告。

政府如何做好服務企業的“店小二”，如何讓人才愿意留下來，垃圾分類該從誰做起？走進各大會場，既有對政策環境的探討，也有對民生問題的追問，代表們圍繞各自領域建言獻策，共商國是。從他們的殷殷建言中，可以窺出對這座城市當下與未來的期許。

審議政府工作報告

要在服務企業“最后一公里”下功夫

營商環境

上海提出優化營商環境，政府要做好服務企業的“店小二”。人代會會場上，“營商環境”成為代表們關注的一大話題。

在季昕華代表看來，審批是比較基礎的問題?！拔艺J為，上海的營商環境關鍵是要解決承擔風險的問題，上海的容錯氛圍還有待提升?！彼f，企業希望政府能給大公司和小公司一樣的市場機會，但感到政府部門的招商引資一般只會找大企業，傾向于與大公司合作，找本土小企業，如果失敗了，政府部門可能擔心會承擔責任，比如怕被質疑是不是和這個公司有關系。這就是寬容失敗的氛圍還不夠。

方世忠代表說，前不久去廣州、深圳、佛山等地調研發現，廣東在營商環境方面有大量制度創新，特別是微制度層面的創新?！皬V州等地都在想怎么留住企業。這種意識和迫切性讓我們很受啟發?！比绻恢鲃幼鳛?，從企業最具體、直觀、迫切的那些難點、堵點、痛點入手，就很難形成改革的著力點。上海其實不缺宏觀政策，而微制度創新就顯得很重要。最優營商環境的打造，就是基層干部要有擔當作為，就是要在“最后一公里”下功夫，如果不進行微制度創新，企業的活力就沒辦法激發出來。

陸方舟代表表示，優化營商環境，政府要當好“店小二”，“店小二”精神的重要特質就是以用戶為導向?！拔覀冋陨碓诟母?、在提升效率過程中往往比較注重于自身，比如說機構的重組、流程再造等等，但怎么注重服務對象的需求？”陸方舟表示，原先的政府、企業“二元結構”應當變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服務生態，“政府的改革不僅要關注自身的時間，更要關注企業辦事的時間；政府的改革舉措、制度創新，也要用企業聽得懂、搞得明白的方式進行推送”。

“政府作為制度供給的主體，應該加強制度供給的未來感和集成性?！标惤艽韱蔚吨比耄簢鴥妊邪l無人駕駛技術的公司現在都要跑去美國加州做路測，因為國內做不了。無法實行公開道路的測試，就意味著拿不到大數據，產業難以發展?！叭绻谶@個過程當中增加制度供給的未來感，就能夠促進一些新經濟、新產業、新技術快速迭代、往前發展?！?/p>

放大政策集成效應

關鍵詞：自貿區

放眼未來五年，自貿區和科創中心建設將是上海承擔的兩大國家戰略。改革開放再出發，需要形成協同效應，需要改革集成。政府工作報告提出，要加強上海自貿區區內改革同全市改革、國際金融中心、科創中心建設聯動，不斷放大政策集成效應。

在陸方舟代表看來，自貿區建設要在“最”字上下功夫，發揮改革開放標桿和引領作用?！叭绻f自貿區是高原，自由貿易港就是高原上的高峰。自由貿易港是一個特殊的經濟功能區，體現了更高水平的開放度。自貿區是綜合的改革，而自由貿易港的改革范圍更聚焦，是專注在貿易便利化和口岸監管方面更高水平的開放試驗?！?/p>

丁嵩冰代表說，自由貿易港建設的關鍵，是要在監管模式上實現突破。要通過自由貿易港確立“境內關外”的法律地位，讓“一線放開，二線安全高效管住”的政策再往前一步，真正落地，并且進一步簡化監管流程，為企業降低不必要的成本，以更大力度推動貿易便利化。市人大代表、中行上海市分行行長趙蓉建議，要加強自由貿易港金融政策的頂層設計，讓自由貿易港政策集成效應最大化，加快推進金融改革創新。

程向民代表表示，創新帶來的大量跨界融合，對政府業已習慣的矩陣式行政管理提出了挑戰，此時的制度供給需要體現更大的彈性和包容性?！安荒苓^分強調管制?，F在‘放管服’三個字里，‘放’做得遠遠不夠，‘管’也常常是那套根深蒂固的辦法?！?/p>

臨港地區開發建設管委會常務副主任陳杰代表則表示，相關制度供給更需有一些前瞻性，“需要一些未來感”。

創新人才渴望待遇保障和社會認可

關鍵詞：人才

“一兩位頂尖人才就能帶動起一個學科發展。上海的人才政策對高校引進人才起到了巨大的支撐作用?！睆偷┐髮W黨委書記焦揚代表介紹，學校以前沒有開設大氣學科，去年引進了2名院士后，學科發展走上了快車道。前不久，復旦還從海外引進了2名諾貝爾獎得主。不過她也指出，引進一位國際頂尖人才，往往需要同時引進一整支科研、技術團隊，“但并非團隊所有人員都符合人才引進的標準，他們的待遇如何匹配？相應的配套政策還需要完善?！?/p>

王彥博代表說：“要構建人才集聚的大環境，更要營造積極開放的‘軟環境’?！彼J為，創新人才渴望的，不僅是待遇保障，還有社會認可?！耙屓瞬鸥惺艿街匾?，才能讓上海成為他們事業發展之地和價值實現之地?！彼ㄗh，要創建國際化人才論壇，表彰海內外人才標桿和人才從業機構。

復旦大學表面物理國家重點實驗室主任封東來代表認為，一批批年輕的科研人才是學科不斷發展的核心動力?！半m然年輕人才獲得了不少經費與平臺支持，但在生活方面，壓力仍然不小，尤其是在住房方面。北京、杭州等地的高校都出臺了一些人才住房保障政策，上海因為條件限制無法匹配，但也可以嘗試提供一些租賃公寓?！?/p>

“目前人才政策有些地方還是有待落地，尤其是‘夾心層’的問題?！蓖踔久舸碇v述著身邊人不同程度的煩惱：“人才公寓的建設還存在不足，排隊時間很長，有時候要排一年以上?！倍优逃撬麄兊牧硪粋€痛點，“有朋友經常開玩笑說，張江男面臨最大的問題是曾經的學霸父母如何讓子女上一所好學?！?。

“在推進政策落地的同時，還應進一步提升服務品質，體現上海海納百川的博大胸懷，讓人才感受到城市的溫度，增強人才的歸屬感?！北R羿代表說：“留學生歸國落戶受理流程能否更快一些？能否對已加入外籍的歸國留學人員申請永久居留提供更加便利的條件？好的政策加上優良的服務品質，一定會成為上海市一張引才聚才的新名片?！?/p>

文創空間需要有機整合

關鍵詞：上海品牌

今年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出，未來五年的目標之一是文化創意產業增加值占全市生產總值的比重達到15%左右。而上個月發布的“上海文創50條”提出，到2035年，全面建成具有國際影響力的文化創意產業中心。

那么，作為打響上海文化品牌建設的重要一環，上海發展文創產業的短板有哪些？在王慧敏代表看來，文創產業有兩個核心驅動要素，一是文化，二是人的創造力，而上海要想做大做強相關產業，也需要從這兩點著力，關鍵是做品牌。

她坦言，目前上海還缺乏有影響力的文創品牌，個性化內容較少。比如，上海有文創園區400多家，但同質化現象較為普遍，文創身份辨識度不高，業界和公眾認可的品牌園區僅占10%到15%。有代表直言：“什么都想做好，什么都做不好。文創園區能否靜下心摸清實情，揚長避短做出特色？”

缺失文創品牌還源于上海文創產業集聚度不夠，難以在某一范圍內形成場力，實現“腦力激蕩”。目前，光電影產業園區，松江有、徐匯有、上大有、上戲也有，規劃布局過于“碎片化”。反觀國外大都市，文化地域定位清晰。比如看戲劇，紐約去百老匯，倫敦去西區，地球人都知道。

因此，文創空間需要有一定的有機整合。市人大代表，上海大劇院藝術中心黨委書記、總裁張鳴介紹，如今“環人民廣場劇場群”“徐匯濱江創新創意劇場帶”等一批新劇場群落的建設與開放，正為城市帶來新的文化場域。王慧敏代表建議，借助濱江貫通契機，將沿岸老廠房、工業遺址“活化”二度開發，打造出黃浦江兩岸、蘇州河兩岸創意集聚帶，做出濱江文創品牌。

一個普通杯子10塊錢，加了文創元素就要50塊錢，消費者會買單嗎？“這就需要加強市民的文化素養培養，學校美學教育這塊也應該加強”。王慧敏代表建議，有關部門與社會組織應多提供一些貼近百姓生活、能夠親身參與的文化活動。如果市民能接觸更多有文化、有美感的東西，既是在陶冶情操，從某種意義上，也是在促進上海文創產業發展。

黨政機關應率先分類

關鍵詞：垃圾分類

幾乎每個推行過垃圾分類的小區都有居民質疑：“我們辛辛苦苦分好的垃圾，垃圾車一來，哐啷一聲，又混在一起，那誰還有分類的積極性？”

“從預算安排上講，垃圾分類全過程的成本費用的分攤機制沒有形成?！崩铠Q代表說，末端環節需要增加相應的收運設施，負責這一環的環衛公司是企業運作，如果實施分類收運，這個錢由誰來出，目前的分攤機制尚未形成。

崔明華代表建議，一方面要把垃圾分類、分類收集、分類運輸、分類處置的全減量鏈規劃納入城市垃圾處理處置總規劃中。另一方面，在垃圾收集箱標示不同類型的生活垃圾，同時也要標示垃圾的末端處置方式，做好環衛的上門對接工作，讓居民親眼所見，能夠信服。

“我覺得政府部門可以從改變考核指標、提供財政支持等方面入手，讓居委會有更多時間精力投入到這項工作中?！鄙衅G華代表建議，人大可以通過地方性法規，出臺一些懲罰措施。

不少代表建議，可以先從黨政機關和企事業單位著手，要求這些單位率先施行垃圾強制分類制度，細化單位主體責任，對違反者進行處罰。

代表們還建議，制定和出臺垃圾分類減量的強制性措施與約束性機制。針對落實垃圾分類不力的物業等單位，聯合工商、信貸機構等制定并公布企業負面清單。針對居民不進行垃圾分類的，將其行為納入信用評級體系。

審議預算報告

收支擺一起，一目了然

今年恰逢換屆年，很多人大代表是第一次審查“四本預算”。不過，這并不影響他們迅速進入角色。擺在代表案頭的《2018年上海市政府預算簡明讀本》，圖文并茂，數據一目了然。

據悉，在2017年財政部發布的全國地方預決算公開度排行榜中，上海排名全國第一。

這幾年，上海將部門預算的公開范圍從預算主管部門，進一步延伸擴大到預算主管部門所屬各預算單位；推動預算公開向鄉鎮一級的預算單位延伸，并全面公開預算主管部門和預算單位預算績效目標管理工作的整體推進情況；預算公開情況納入市政府對各區和各市級部門的年度績效考核范圍。

“這個報告寫得非常好，是我歷年看到的最清晰、最解渴的版本，把政府的家底都亮出來了?！笔腥舜蟠?、徐匯區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局局長陳繼剛說。

“政府預算的確是越來越透明了?！笔腥舜蟠?、上海交通大學安泰經濟與管理學院教授胡奕明說，這些年上海在財政改革上一直走在前列，從最初的“一本賬”，到現在的“四本賬”全部公開，功能分類公開從“類”“款”到“項”，逐步細化透明，很多財政改革，比如“營改增”改革，也是在上海率先進行?？梢哉f，上海在財政預算的公開性和透明度方面一直是佼佼者。胡奕明代表提到，以前的預算報告中“收歸收，支歸支”，代表在查看這些數據的同時，要前后翻頁地對照，很不方便，現在收支都放在一塊了，也就是把問題都擺在一起了，一目了然。

越公開越有利于監督。不少代表提到，他們參與了不少市人大常委會預算工委對本市預決算工作開展的調研活動?！坝辛诉@些參與，我們能夠客觀地評價預算的編制及執行結果，對預算制度完善和內容細化提出意見和建議?！?/p>

代表們不僅關心錢從哪里來，用到哪里去，而且很關心，錢是否用到了刀刃上。

李鳴代表說，如今護理人員短缺，一個重要原因是薪酬太低，鐘點工的收入要遠遠高于護理員。今年上海要推行長期護理險，這個錢就是從第四本賬“社會保險基金預算”里出的。他建議建立合理的增長機制，這樣才能調動護理人員的積極性。

優化營商環境也是代表熱議的焦點。預算報告中提出要進一步“減稅降費”，逐步將一些應由政府提供的公共服務，由原來面向社會收費改由財政給予保障，繼續清理涉企收費，進一步研究降低社會保險費率政策措施?！叭绾螠p稅降費，報告上還沒有具體的說明?！币恍┐碚f。

“三公”經費是代表比較關注的數據之一。乍一看，今年的市級“三公”經費增長了，這是因為今年的統計口徑有所變化。預算報告指出，為了貫徹落實中央和市委有關深化司法體制改革的要求，本市從2018年起將區級法院、檢察院調整為市級預算主管部門，其中“三公”經費相應從原來的區級財政調整納入市級財政統計范圍。如果剔除以上因素，市級“三公”經費預算反倒下降了3.2%。

“作為必要的公務支出，其實‘三公’經費并不是越少越好，關鍵在于盡快明確標準?！焙让鞔碚f，應該按照市場化規律進行報價，否則可能會影響政府職能的正常運轉?！啊涃M急需一個標準，只有公布了標準之后，我們才能去判斷‘三公’經費的下降是不是一個積極信號?！?/p>

審議人大常委會報告

加強創新探索 緊扣發展需要

“報告內容豐滿翔實?！贝韨儽硎?，過去五年，市人大常委會圍繞中心、服務大局，不斷創新，推進人大工作與時俱進，堅持科學立法、民主立法和依法立法，不斷完善監督機制和監督方式，拓展監督選題的來源，將法規的實施情況作為監督內容；更加強調尊重和發揮代表作用，不斷拓展代表閉會期間的活動方式。

崔明華代表表示，報告內容全面、務實，充分總結了過去五年工作的經驗成果，特別是許多創新探索的做法，為上海的發展提供了有力法律支撐，走在全國前列。建議進一步加強探索、創新，將立法選題和上海經濟、社會新發展結合起來，同時，充分發揮好街鎮代表工委作用，及時準確收集群眾訴求，擴大選題來源，回應群眾期待。

丁美堅代表說，市人大在民主立法、民生立法中進行創新，如食品安全、控煙、道路交通等方面的立法，體現民有所呼、我有所應。在立法中充分聽取大家的意見，同時加強執法的有效性。比如《上海市煙花爆竹安全管理條例》，立法前不少人覺得做不到、不可能，但法規實施后，執行得非常好。

“隨著社會進步和技術發展，新生事物越來越多，比如共享單車解決出行問題也帶來亂停車問題；外賣送餐，方便了消費者也帶來食品安全問題?！绷_勇偉代表說，針對廣大市民關心關切的問題，市人大制定了“史上最嚴”的食品安全、道路交通安全管理條例，以法治推動社會熱點問題的解決。建議市人大結合大調研活動，針對新出現的問題展開立法調研，及時回應社會關切，更好發揮立法引領作用。

“立法監督既要聚焦問題，還要聚焦矛盾和困難，使監督和被監督共同聚焦痛點、堵點和難點，增強監督的有效性?！卞X耀忠代表建議，在提升立法質量的同時，要重點關注執法監督，發動全體人大代表積極參與執法檢查，進一步增強監督實效。黃建忠代表建議，延伸人大監督工作的半徑范圍，建立檢查評價一府兩院工作實效的科學體系，評估標準要精準，追蹤機制要完善，事后措施要反饋，例如轉移支付的區縣實施效果是否逐年提高，科技創新的預算投入效果及其過程中存在哪些問題等。

不少代表提到，代表帶著主題進社區的做法非常好，有助于代表提出接地氣的建議，這樣好的機制希望延續下去。還有不少代表建議，要充分發揮基層人大立法聯系點的作用，傾聽社情民意，真正做到問計于民、問政于民、問需于民。

“不僅要尊重代表，更要尊重代表提的建議意見?！眳亲鎻姶碚f，議案是代表履職重要形式，要進一步改進代表議案辦理，讓代表議案回歸到本該有的法律地位上來，避免“提議案不如提意見”的現象。要在制度上保證列席人大常委會的代表可以參與專題詢問，并能得到政府回答。預算審查要從形式審查轉向實質審查，邀請部分專業代表組成小組，研究提出預算評估報告提供給全體代表參考。

審議“兩院”報告

成立金融法院時機已經成熟

“上海的司法改革始終走在全國前列，法院、檢察院在服務大局、保障民生方面做了大量工作?！笔腥舜蟠碓诜纸M審議“兩院”工作報告時，對法院、檢察院的工作表示滿意。在代表們看來，“兩院”5年來始終堅持司法為民，不斷提升司法審判質效，在知識產權保護等方面取得了重大突破。

“我這里有一份2017年的兩院工作報告，我發現，當時提出的司改目標，在今年的報告中都有體現?！痹陉惱^剛代表看來，這表明司改方案得到了有效落實。

不少代表注意到，報告顯示，五年來全市法院受理、審結案件總數分別同比上升了54.2%和52.7%?！八靖囊詠戆讣荡蠓仙?，但審判質量非但沒有下降，反而也在上升?！睏畛看肀硎?，這離不開上海近年來開展的智慧法檢建設。吳夢秋代表也認為，上海通過研發“刑事案件智能輔助辦案系統”等人工智能輔助系統，大大提高了審判效率。

上海法院首次從法官助理中遴選初任法官，檢察院在全國率先設立檢察官辦公室，李韶平代表談起了自己調研時的經歷，年輕法官、檢察官的業務能力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報告也顯示，5年來上海法官人均辦案數量位居全國前列。

不過，陸強代表提出了一個疑慮，“從報告來看，司改以來法官、檢察官的增長速度，遠遠比不上案件的增長速度，如何有效解決‘案多人少’的矛盾，還需要多動腦筋”。

馬超杰代表希望關注司法從業人員的壓力，法院、檢察院在司法改革大背景下做了很多事，這些通過數據都可以體現。法官、檢察官不僅工作量逐年上升，各方面的標準和要求也越來越高，高要求下要高質量完成工作，司法從業人員壓力應該關注。

袁欣代表建議對案件進行分流，通過調解、仲裁等手段多元化解決。聶明代表則建議加強人民調解制度的職業化、專業化程度，解決調解員收入不高等現實問題。

近年來，侵犯知識產權、金融犯罪等案件呈現出不斷上升的趨勢，報告中這部分內容也引起了代表們的熱烈討論。楊軍代表認為，金融犯罪專業性很強，建議在上海成立專門的金融法院?！吧虾＿^去5年審結的一審金融案件同比上升了358.3%，成立金融法院的時機已經成熟?！?/p>

司徒國海代表則關注了法檢在保護知識產權方面的成績，“我是一名科研工作者，我們對知識產權從不保護，到不痛不癢地保護，再到現在大力保護，這是一個巨大的進步”。林凱文代表是一位企業家，在他看來，保護知識產權、打擊金融犯罪等舉措，為在上海的企業營造了一個良好的發展環境。

還有不少代表建議，法院、檢察院可以嘗試提前介入一些社會熱點事件，比如最近一直在傳的共享單車押金問題，還有預付卡問題等，“司法機關應該研究這些新出現的現象和問題，形成司法處理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