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建清
我從來不敢說自己是讀書之人,在我看來,讀書人應該是有一定學問的,我哪里有什么學問呢,所以缺乏自稱讀書人的底氣。事實上,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我也沒有多少書可讀。
長大后,下鄉當兵進工廠,成了家,成了地市報人,家里當然有了一些藏書,但是也沒怎么買書。實話實說,怕花錢唄。那些年,寧肯多吃口肉,也不舍得花錢買書,總覺得肚子比書重要。還有一個原因,我總以為,手頭的報紙雜志足夠我讀的了,實在沒有必要再買書。因此,幾十年來,書讀得不多,基本上是在讀報。因為我是做新聞的報人,我可以斗膽稱自己是一個名副其實、不折不扣的讀報人。
讀報是我的工作,是我的職業。平時外出開會出差包括旅游,只要到過的城市,都盡可能去圖書館走一遭,并光顧一下當地的報攤;一度我還染上了收藏報頭的癖好,拼命收藏報紙。另外,我有著無孔不入的投稿經歷,見識了全國各地的報紙,因此我這個讀報人應該不是浪得虛名。
真正有書可讀的日子,也就在這近五六年里,準確地說,是從女兒讀博開始的。家里出了做學問的,買書幾近成了職業病,藏書可想而知?,F在,家里的書與日俱增,這些書恐怕我一輩子都讀不完。
如今雖然仍在讀報,但更多地是讀書。從讀報到讀書,不是我要把失去的讀書時間奪回來,不是我多么用功,純粹是心痛書。此話怎講?你想,那么多書整整齊齊地躺在書櫥里睡大覺,多可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