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命張家輝

康犖 劉艷清

張家輝

1967年12月28出生于香港，祖籍廣東，中國香港男演員、導演。1989年在電影《壯志雄心》中出演少年警校學員，開始其演賽生涯。1995年簽約無線電視。1998年參演電影《賭俠1999》，獲第18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男配角提名。2004年出演杜琪峰導演的《大事件》。2008年，憑借影片《證人》張家輝榮獲第53屆亞太影展最佳男主角、第28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男主角以及第46屆金馬獎最佳男主角。2010年，出演林超賢執導的警匪片《線人》。2012年，憑借電影《大追捕》獲得第49屆金馬獎最佳男主角提名、第32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男主角提名。2013年，出演《激戰》獲第33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男主角、第16屆上海國際電影節最佳男演員獎、第10屆華鼎獎中國最佳電影男演員獎。

身處“低壓槽”，也要始終對得起自己

香港狗仔經常拍到張家輝帶著老婆關詠荷和女兒在街邊吃大排檔，你甚至很難將照片中這個外表和著裝普通的香港中年男市民和十個影帝頭銜聯系起來——從2008年在電影《證人》到現在整整十年間，張家輝獲得過十個（如果把那些邊邊角角的電影節全都算上還不止）最佳男主角。

他亦演而優則導?！兜蛪翰郏河恰肥菑埣逸x導演的第三部電影作品，相比前兩部小眾鬼片，這是他第一次執導警匪題材的大眾影片。片名“低壓槽”其實是一種天氣現象——從低壓區中延伸出來的狹長區域稱為低壓槽，低壓槽附近的氣流呈輻合上升的形式，故在低壓槽附近易產生氣旋等天氣系統，并常伴有雨雪、大風、降溫等天氣。早年跟林超賢一起拍戲時，張家輝就想到了這個片名，但因為怕被別人搶先用了，一直藏著掖著直到這次自編自導。故事所發生的城市“孤城”是虛構的，就如同身處低壓槽一樣，陰郁而充斥著罪惡，給人一種緊迫感。在定檔發布會上，張家輝對片名的解釋是：“低壓槽”是一種隱喻。當“低壓槽”出現時就會有糟糕的天氣，躲不開只能面對，就如同當邪惡出現，人終將與之對決。

這一次除了自導自演，張家輝還多了一重編劇的身份?！兜蛪翰郏河恰返膭”就耆际菑埣逸x自己操刀，在長達九個月的時間里，他一直拿個本子埋頭寫劇本，有時靈感來了一寫就很長時間，直到沒得吃了才不得不起身。

因為受到小時候香港鬼片的影響，張家輝的頭兩部導演作品《孟蘭神功》和《陀地驅魔人》都是鬼片，而警匪片卻是他出演最多和最為擅長的類型。張家輝本人正是警校出身，在未出道前曾有過四年的警察生涯。這段經歷讓他收獲了自己的第一個角色，在《壯志雄心》中飾演警校學員張家輝。

從這個與自己同名的角色開始，張家輝飾演了無數的小角色，縱然拼盡全力，似乎也永遠只是主角身邊的陪襯。張家輝曾經說過，“我承認我拍過很多爛片，但是我沒有拍過爛角色，我始終對得起自己”。從王晶片中的一系列憨傻的喜劇形象到轉投杜琪峰、林超賢后的警察、殺手、罪犯，張家輝詮釋了數百個角色，最忙的時候他拍電影、發唱片、演舞臺劇，還要跑去電臺客串廣播劇，對于每一份工作卻都是認真努力。

然而這樣的生活也一度讓張家輝看不到希望，甚至遠走南非，一呆就是8個月?；貞浧鹉嵌稳兆?，張家輝說：“身心都處于空蕩狀態，常常一個人回到家獨自落淚?！焙迷谧詈笏貋砹?，否則張家輝就不會遇到杜琪峰，更不會遇到后來的林超賢。在《放逐》、《黑社會》、《大事件》等影片中，杜琪峰開掘出了張家輝身上的內斂深沉的一面。2009年，入行20年之后，42歲的張家輝終于在電影《證人》中爆發。

“拿了這個獎就可以死掉”

《證人》中，他飾演的殺手洪荊在金錢與良知之間徘徊，人性的掙扎被他演繹得入木三分。憑借這一角色，他拿下了包括金像獎、金馬獎在內的七個最佳男主角，打破了香港電影圈男演員憑同一部電影獲最多獎項的紀錄。張家輝登上了事業的至高點。

在金像獎的頒獎典禮上，當頒獎嘉賓口中說出最佳男主角的名字時，攝像機拍到了張家輝狂喜的樣子。面對多年來第一次撲面而來的巨大驚喜和收獲，他甚至講出了“拿了這個獎就可以死掉了”這樣的話。登臺領獎，張家輝無限感慨地說道，“有些人拿到這個獎會很牛，有些人拿了獎去做了小販，如果我那么不幸，屬于去做小販那一類，希望大家記得第28屆男主角是張家輝?！?/p>

好在張家輝并沒有死掉，也沒有去當小販，相反，他的事業并沒有止步于此，《證人》反而激發了他更大的沖勁。

2014年，憑借電影《激戰》張家輝第二次站上香港金像獎領獎臺?！都稹分v的是身為師徒的張家輝和彭于晏，各懷心愿走上拳臺，前者是中年落魄的前任拳王，后者則是家道中落的富二代，背負著讓父親重新振作的使命。片中有不少激烈搏斗場面，張家輝所演的角色有肩膀脫臼的戲碼，而他本人也在拍戲時斷了一根手指。

“在《激戰》還沒有誕生時，我能說，在《大追捕》中我已經突破自己了，而《激戰》呢，我感覺又突破了一次自我?！彪娪啊都稹飞嫌城跋?，本刊記者第一次采訪張家輝，后者邊展示骨折的手指邊說道?！安皇钦f去比較。你要說你很壯，很多人都很壯;你要說你努力，也有很多人很努力?？晌覍ψ陨碛幸环N要求、一種想法或是一種冒險的心態，就好像賭博一樣，每一次我都盡情去賭，很投入去賭，我不后悔。我無論拍哪部戲，不管發生什么事，這臺車開了就不能停，我以這樣的心態把戲完成，不管我拿不拿獎，就算我不拿獎，我也不后悔?！?/p>

為了電影《激戰》，張家輝學了泰拳、西洋拳擊和MMA，他用了9個月時間讓自己的身體準備充分。在拳館，大家都練一會兒休息一會兒，聊天什么的，張家輝卻不停地練，人家說，這個人怎么這么奇怪啊，一天到晚打拳，從來不和別人說話。彭于晏進組比張家輝晚幾個月，當他看到張家輝時，驚訝得合不攏嘴：“他的肌肉讓我流口水！”電影開拍才一星期，張家輝就受了傷，關節勞損太嚴重，他一直吃止痛藥堅持拍攝。吃到后段，醫生說，沒辦法啦，你要再痛的話，一般止痛藥已經不管用了，得吃嗎啡。張家輝說，那你就給我開吧。那段時間張家輝一天也沒有停止鍛煉，電影拍完，他能舉起自己體重兩倍的重量。

“憑借的是實力，而不是幸運”

“我覺得他和我很像。我們兩個都不喜歡拉關系，埋頭做事情，抬起頭來誰都不認識，在這個圈子里其實是異類?！边@是妻子關詠荷對張家輝的評價。早些年接受媒體采訪時，張家輝曾說“坦白講我能有今天一直都是靠我的堅持。我不否認我可能是屬于‘被忽略的一群，但是我有一顆愛電影的心。我憑借的是自己的實力，而不是幸運?！?/p>

埋頭做事情的張家輝在電影中經常負責堅毅的人設擔當，生活中的他也是如此。他一向覺得，作為男人就應該勇敢、努力。熟悉他的同行和朋友對他的評價都離不開一個“拼”字——能為角色犧牲，就算是爛片，也要用演技為自己扳回一城。

他經常會喬裝打扮一番，戴上很低的帽子和口罩，一個人偷偷跑到影院與觀眾一起觀看自己出演的電影，有時間的話還會看不止一遍。和別的觀眾不一樣的是，他不看大銀幕，眼睛總會悄悄轉向旁邊甚至是后排觀眾，看他們的反應。有一次去看自己導演的《陀地驅魔人》，張家輝包得嚴嚴實實的一直回頭看后面觀眾的反應，正看得起勁，有個女觀眾發覺為什么前排這個蒙面人一直這樣扭頭過來，正好是個恐怖片，場面一度很尷尬。不管是自己導演還是出演的作品，張家輝都比較在意觀眾的反應。在他看來，電影做為一種商品，就是為了顧客的滿意而產生的，投資方給了那么多錢，自己拍得那么用心，當然要在意觀眾的感受。

對于電影，他有著一種近乎偏執的執拗，之前導演《孟蘭神功》，因為找了個執行導演，張家輝覺得對不起觀眾，于是非要自己親歷親為再拍一部《陀地驅魔人》作為補償;自編自導自演警匪片《低壓槽：欲望之城》，他在三個角色之間痛苦轉換，每一個鏡頭都事必躬親，不放心別人執行自己的東西，一定所有事情都親自來做，以至于每次從攝影棚搭的景到拍攝現場監控器的位置都沒法自己找到回去的路。工作人員都覺得他太瘋狂了。

豈止是工作人員。就連同樣走神經質演技路線的同行朋友也都覺得他太瘋狂了。好友黃秋生曾經回憶起他們一同在澳門拍戲時的一段趣事，“下了夜戲他（張家輝）無端跟我和吳鎮宇說要去看雞，我罵他神經，鎮宇說去就去，結果張家輝真的帶我和吳鎮宇去看雞，看斗雞！看了一夜！我經常覺得這人有時候是瘋的，瘋過我和吳鎮宇！”

對于電影，張家輝就像他演過的那些狠角色——《低壓槽：欲望之城》里的臥底警察于秋，《激戰》里的重登拳臺的過氣拳王程輝，《證人》中的亡命之徒洪荊——始終保持著一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心態?！霸僭趺葱量辔乙惨惺?，因為沒人逼我而是我自己愿意去干的。自己選的，到干的時候才找借口，才說你怕，才說你承受不來，那就太不像人了?！睆埣逸x說。

對他來說，過去縱然有諸多榮譽，也已成定局，他更愿意把目光投向前方的無盡可能，“經常有人問我還要追求什么，我就說我還要一直跑，跑到哪里才停下來，我不知道?！爆F在的張家輝比以前沖勁更大、更狠。

對話

Q=《北京青年》周刊

A=張家輝

Q：《低壓槽：欲望之城》這部電影和傳統的警匪片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A：有什么不一樣我不敢說，但是警匪片在我成長的過程一直影響著我，之前我拍了很多搞笑片，后來我轉型，十年來拍了很多警匪片，警匪片是我非常喜愛的一個題材。說到《低壓槽：欲望之城》與其他警匪片有什么分別，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自己能有機會指導一部警匪片的時候，我希望把我作為演員時的一些感受和體會展現出來，比如說在劇情上，我會剪掉很多戲份，讓節奏更緊一點;動作場面更豐富一點，讓觀眾能夠看得更滿足。所以這部戲有大量的動作場面，以不同的形式出現，包括不同地點的槍戰、飛車、打斗，我都把它弄得比較長一點，希望讓大家看過癮。

Q：“低壓槽”這個名字是怎么想出來的呢？

A：先有的片名，然后我才去想的故事。其實從跟林超賢拍戲的時候就已經想到這個片名了，但我不敢跟人家說怕人家用了嘛，一直秘密保留著，直到這次自己要拍了才把這個片名拿出來。動作片片名不一定要很有殺氣，反而我用一個天氣現象來寓意犯罪來臨的感覺。而我為什么自己寫劇本呢？因為我找不到編劇呀！一些好的編劇寫出好的劇來馬上就自己變成導演了，不再寫了。我一直在找，結果最后還是需要自己把想法寫出來。

Q：這次你是三重身份，自編自導自演，三個角色之間轉換會不會覺得很分裂？

A：很痛苦，因為這次我希望觀眾從頭到尾看到的每一個鏡頭都是張家輝的東西。在拍攝現場的時候，我都不能想象自己是什么樣，每次從攝影棚搭的景到拍攝現場監控器的位置，我都沒法自己回去，找不到路，包括外景也是。因為腦子里每一秒都在想電影的事，攝影機、燈光、演員、腳本，完全沒法分心去認路，每一次都要其他人帶我回去。有時候他們在地上黏上膠布指引我回去，但是走兩遍我就又忘了，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的工作人員都覺得我太瘋狂了，怎么可能每一次都找不到回去的路，在外景是這樣，在攝影棚里也找不到。但我就是回不去，在攝影棚里跑來跑去跑不回我自己的監控器那邊。

Q：這是你第三次當導演，之前兩部導演作品《盂蘭神功》和《陀地驅魔人》都是鬼片，這次怎么又轉回到警匪片這個領域了？

A：首先拍鬼片是因為童年影響，我特別愛看恐怖片，那個時候香港有很多恐怖片，我當時想要去演恐怖片，后來有一個機會投資方叫我去拍，我就請了一個執行導演去拍了《孟蘭神功》。但是拍完以后我心里很不舒服，因為覺得如果我作為導演，需要一個執行導演來幫我執行，那我對不起導演這個稱呼，從頭到尾都是我的東西才能叫“導演”這個名號。結果那個戲出來反映不錯，我更內疚，好像騙了喜歡我的觀眾的感覺。所以我要再拍一部戲補償觀眾，就誕生了《陀地驅魔人》，這部戲從頭到尾所有東西都是張家輝的。好了，拍完了，補償完畢了。那個時候好多人叫我去當導演。其實我自己對當導演是沒有野心的，好多演員認為“如果我能當導演就完美了”，但是我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到現在都沒有。人家的本子叫我去拍，不是我自己寫的，我不知道要怎么去拍，我就自己嘗試寫《低壓槽：欲望之城》這個劇本，我就很大膽地提出一個很大型的動作題材，就這樣誕生了《低壓槽：欲望之城》這部電影。

我還是保持著一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心態，希望把它拍好。所以我不會懶惰，我也特別不放心別人執行我的東西，一定所有事情都自己來做，雖然很多同事幫我做事情，但是最了解我要怎么處理每一個細節的人始終沒有，因為我就是我，譬如拍戲，哪些燈光，哪些攝影，哪些演員、服裝，人家能大概知道你想要做什么，細節還是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寫也寫不出來，講也講不出來，拍才能知道。因為我這個性格，就讓我來回地獄和天堂好多次，來來回回的又死又生，總讓自己很痛苦。當然現在電影終于要跟大家見面的時候就是另外一種心情了，回到拍攝的時候那種痛苦我也解釋不來。

Q：你在出道之前是警校畢業，還當過四年的警察。

A：那個時候還小，我小時候的志愿是當警察，我也覺得自己算是幸運的一個人，小時候想要干什么，長大以后真能干什么。但我想到警察就想當于秋（電影《低壓槽》中男主角）這種警察，要開槍，要上前線抓罪犯，結果我當了四年還是去大街上巡邏，要不就是交通警察，我不是想要干這些事情的人??！我就去找我的上司，跟他說“你不讓我轉到那個部門我就不干了”，結果我就真的不干了，然后就失業了。還好，我當不上一個沖鋒陷陣的警察，夢想開槍對抗罪惡的夢想在銀幕上實現了。

4月28日，張家輝導演的電影作品《低壓槽：欲望之城》將手內地開畫。很多藝人演而優則導，張家輝算是其中之一。電影《低壓槽：欲望之城》是張家輝第三部導演作品，這部電影的導演、編劇、男主角皆由他一人擔當——他自言自己是個凡事一定要親歷親為的人，別人幫他做事情，他總是放不下心。當導演后的前兩部作品《盂蘭神功》和《陀地驅魔人》都是鬼片，張家輝把人生中的第三部導演作品獻給了自己最為熟悉和擅長的警匪題材。電影《低壓槽：欲望之城》故事發生在一座虛構的城市“孤城”，一座浮華卻墮落的罪惡之城，警方臥底于秋（張家輝飾）成功斡旋于多方黑惡勢力之中，長期臥底生活也讓千秋漸漸迷失自我。然而，于秋內心對懲治罪惡的欲望從未消減，他重整旗鼓決定回歸，而這一次，他接到的任務是調查罪惡之城背后最邪惡也最神秘的黑手、令人聞風喪膽的頭目——“老板”……

Q：什么時候發現演員不用炒作只憑作品就可以得到認可的？

A：可能是我單純吧，從我入行沒多久我就已經有這個想法，我不愿意有很多應酬，出去認識朋友、認識老板，我覺得歸根究底還是要自己努力，陪人家喝酒得到的機會也不是好的機會，好的機會不會在這種情況下發生。

我是一個不愛應酬也不著重宣傳自己的人，如果我作為一個演員老是想著今天報紙和網絡上有沒有我，很在意這些事情倒不如用宣傳自己的時間去想好怎么演，想好自己的故事怎么寫。我始終是一個演員，觀眾要看的是你的戲，而不是你多出名，每天曝光率有多大。這個可能是我性格使然吧，不是刻意把自己弄得神秘，只是我覺得這樣子舒服。而且作為一個演員過多曝光自己的生活反而會造成演戲的時候讓人感覺出戲的觀感，生活中如此風光，讓觀眾相信你是一個怎樣悲情的人物，比較困難。

Q：私下里的性格是怎么樣的？

A：觀眾都想不到我是一個怎樣性格的人，因為我不是在鏡頭上的我，生活中我是一個很孤僻的人，朋友也不多，我絕大部分時間都在想有關電影的事情，不愛應酬也不很努力曝光，活動也不多，有時候去做運動，有時候去買衣服，跟家人去吃飯，幾乎沒有別的事了。生活簡單一點更讓我舒服。讓我演戲拍戲的時候都能夠專心一點，越簡單越好。

Q：有一個小傳聞說是你每次在接受采訪之前都會親自看采訪提綱，然后會在自己心里準備標準答案，是這樣的嗎？

A：是真的，因為話說多錯多，在香港狗仔隊盛行那個年代，藝人都活在一個很惶恐的氣氛下，行為要自律，說話要自律，要不然人家憑著你說的一句話就可能引發一件很麻煩的事，那個時候我就開始謹言慎行，碰上一些敏感的話題更要謹慎地去回答。作為一個藝人就是要慎言慎行，因為你的身份更要有責任感去說話，有些事情你不能搭腔就是不能搭腔。

Q：大家都知道你很愛吃大排檔，之前采訪你說特別愛吃蘭州拉面？

A：是，我特別愛吃，其實我不是故意去挑街頭的食物，而是有些街頭的食物你到大酒店是吃不到的，我吃東西就是為了吃東西而不是為了環境。大酒店有大酒店好吃的東西，街頭有街頭好吃的東西，不能說因為我是一個怎樣的人，就只能到大酒店吃好吃的不能去街頭吃好吃的，只要是好吃的我才不管它是哪來的。但是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是，到小店吃蘭州拉面，那個面好吃，環境臟臟的感覺和面一配合，就會覺得面更加好吃，如果大酒店有同樣的面，好吃，但是沒有那個氣氛，就減分了。在香港也是一樣的，在街頭好吃的東西會有加分的感覺，吃完以后更滿足。

Q：每到一地都會提前做功課了解有什么好吃的嗎？

A：飛機上的時候都會想這里有什么好吃的。比如廈門，米粉是好吃的，揚州，炒飯是好吃的，結果到了揚州沒有揚州炒飯這個只有香港有，到了新加坡就想到忻州炒米粉是最好吃的，結果也說沒有這個東西，只有香港有。當然有時候我能自己去吃，有時候沒時間去吃，不能去的時候我就讓他們買回來給我吃，但是買回來的總是沒有剛做好的那一份感覺好。所以我還是喜歡自己親身到那個地方去吃?？赡苣阍趫蟮郎峡吹秸f，張家輝喜歡吃大排檔，對呀，我就是喜歡啊，不行嗎？拿了影帝就不能到街上吃東西嗎？我也是人啊，喜歡吃的東西還是要吃啊。北京這兩天很繁忙，當然今天如果有時間我希望去吃火鍋，好想趕緊火一火，鍋一鍋啊。

Q：《激戰》的時候你的身材非常驚艷，現在保持的怎么樣？

A：我本身就是一個不愛健身的人，也從來沒有想過變成怎樣的形象，當時完全是為了戲的需要，去練一身肌肉。我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了，痛苦得不得了，沒有懷念，沒有想念，沒有覺得很榮幸自己有這個身材。我現在覺得健健康康就好，不要刻意去勉強自己，為了一個目的去改變也很辛苦，如果短時間練成這樣也不健康，我不建議大家這樣做，日常有適當的運動，開開心心，健健康康就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