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形勢下大力加強全民國家安全教育的新思路

李敏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緊緊圍繞實現“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舉旗定向、謀篇布局，開辟了治國理政新境界，提出了總體國家安全觀，為我們在新形勢下維護國家安全指明了戰略方向。黨的十九大報告更是將總體國家安全觀確定為我們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基本方略之一。隨著中國改革開放逐步深入和國力的日益增強，我國的國家安全能力不斷提高，但面臨的挑戰也在增多，國家安全形勢趨于復雜嚴峻。因此，結合時代特點和實踐特征，全面深刻地理解總體國家安全觀，加強全民國家安全教育，提高全民國家安全意識，成為今后相當長時期內一項十分重要的基礎性工作。近日，本刊特約記者就如何開展國家安全教育的相關問題采訪了我國長期從事國家安全教學與科研工作，國家安全學創始人、國際關系學院教授劉躍進。

《領導文萃》：不久前教育部決定設立國家安全學一級學科，這應該是我國國家安全教育中的一件大事，今天的訪談，我們就先從教育部《關于加強大中小學國家安全教育的實施意見》開始。

劉躍進：好。教育部發布《關于加強大中小學國家安全教育的實施意見》，確實是一個令人興奮的好消息。在我國第三個“全民國家安全教育日”前夕，教育部公開發布了這個《意見》，這無疑對促進我國的國家安全教育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和作用。教育部的這個《意見》，明確了要在高校設立國家安全學一級學科，并對整個國民教育體系中的國家安全教育問題做了全面闡述。

在這個《意見》中，教育部要求全面落實加強大中小學國家安全教育的目標任務。具體來說，就是要構建中國特色的國家安全教育體系，使國家安全教育覆蓋國民教育各學段，融入教育教學活動各層面，貫穿人才培養全過程。

為此，教育部提出了八個方面的重點工作。一是構建完善國家安全教育內容體系，包括制定《大中小學國家安全教育指導綱要》，明確國家安全教育的目標，科學設置教育教學的整體架構和主要內容，提出各學段具體的教育內容要求，貫徹落實憲法和國家安全法的精神和原則；二是研究開發國家安全教育教材；三是推動國家安全學學科建設，包括設立國家安全學一級學科；四是改進國家安全教育教學活動，組織面向大中小學生的系列特色教育活動，確?？傮w國家安全觀入腦入心；五是推進國家安全教育實踐基地建設；六是豐富國家安全教育資源；七是加強國家安全教育師資隊伍建設；八是建立健全國家安全教育教學評價機制。

教育部在這份文件中還寫進了一系列保障措施，如加強組織領導、強化業務指導、開展教育督導、確保經費投入等?？傊?，《關于加強大中小學國家安全教育的實施意見》確實提出了一些需要扎扎實實來做的具體工作。

在這里，我覺得有必要提一下，教育部文件要求在一些課程中強化政治安全、經濟安全、國土安全、社會安全、生態安全、網絡安全教育，這個要求突出了重點，非常有意義，不過要求中沒有提到習近平總書記反復講的“以人民安全為宗旨”和“重視國民安全”的重要思想。我認為，在“以人民安全為宗旨”指導下把“國民安全”提到首位，才是總體國家安全觀的第一要義，才是我國國家安全的核心價值，才是大中小學生需要確立的中國特色國家安全的核心價值觀。對此，我在學習研究習近平總書記總體國家安全觀的各種文章中反復強調過，這里也特別補充一下，教育部在制定《大中小學國家安全教育指導綱要》時若能注意到這個問題，對總體國家安全觀的理解才全面。

《領導文萃》：回過頭來，請您給我們談談近年來我們國家在全民國家安全教育方面的現狀。

劉躍進：好的。大致說來，我們國家相對正式提出國家安全教育并開展活動可以分為兩個階段。

第一階段是1993年我國首部《國家安全法》，即舊國家安全法（以下稱為舊《國家安全法》）頒布實施以后，“國家安全宣傳教育”就不時被提出來，從中央到地方幾乎年年都會開展各種不同形式的國家安全宣傳教育活動。但是，與以往的“國家安全機關”職責主要是情報與反間諜一樣，1993年《國家安全法》實質上也是一部反間諜法，它只涉及國家安全的部分內容，因而20多年來的“國家安全宣傳教育”事實只是隱蔽戰線的反諜保密教育，并不是完整意義上的國家安全宣傳教育。而以往沒有“國家安全”之名的“國防教育”，在本質上也是國家安全教育，且是更重要的國家安全教育。就是說，不僅過去以“國家安全”之名開展的反諜保密教育是國家安全宣傳教育的組成部分，沒有直接以“國家安全”之名開展的國防教育也是國家安全宣傳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國防教育、保密教育、反間諜教育等等，都是不同形式的國家安全宣傳教育。

不過即便在傳統安全觀的視野中，國家安全也不僅僅是反諜保密，起碼還包括軍事國防這一重要的傳統安全內容。因此，把國家安全宣傳教育等同于反諜保密教育，不僅在后來的非傳統安全觀視野中是狹隘的，而且在傳統安全觀視野中也是狹隘的。然而奇怪的是，雖然傳統國家安全領域并不局限于反諜保密，但長期以來的國家安全宣傳教育卻被有意無意限定在反諜保密教育的范圍內。

事實上，在中央國家安全委員會設立之前，在總體國家安全觀提出之前，在現行《國家安全法》頒布實施之前，雖然學術界早已創立了統一內部與外部、傳統與非傳統各方面安全問題的總體性國家安全理論——“國家安全學”，但實務部門卻沒有一個能夠統領內部與外部、傳統與非傳統各方面安全工作的專門性國家安全機構，也難以開展包括外部與內容、傳統與非傳統各方面安全問題的總體性國家安全宣傳教育活動。許多本應歸于“國家安全宣傳教育”名下的宣傳教育活動，例如傳統的國防教育，以及非傳統的信息與網絡安全教育，都沒有能夠統一到“國家安全教育”名下。這種情況，是在中央國家安全委員會設立、總體國家安全觀提出、現行《國家安全法》頒布實施后，才逐漸開始出現轉變。

第二個階段，是2015年現行國家安全法頒布后，從以往不同名稱、分門別類的國家安全教育，到統一完整的總體性國家安全宣傳教育，這是近年來中國國家安全宣傳教育的重要轉變，也是中國國家安全宣傳教育的重要創新。

總體國家安全觀提出之后，不僅中央國安辦開始組織編寫以總體國家安全觀為主要內容的宣傳教育材料，而且宣傳教育部門也開始把總體國家安全觀作為國家安全宣傳教育的主要內容。不過這些國家安全宣傳教育活動雖然都在強調以總體國家安全觀為指導，但由于一時還沒有真正理解總體國家安全觀的深刻含義和豐富內容，具體工作中對總體國家安全觀的落實一時難以全面到位，常常還是把反諜保密作為國家安全教育的主要內容，具體負責國家安全宣傳教育活動的還是以反間諜和情報工作為主的國家安全機關。這種現象說明，2014年和2015年，整體上還處于從反諜保密的國家安全宣傳教育到總體性國家安全宣傳教育的過渡階段。

在總體國家安全觀提出不久，中央國安辦就開始組織編寫以總體國家安全觀為主要內容的宣傳教育材料，宣傳教育部門也開始把總體國家安全觀作為國家安全宣傳教育的主要內容，但在國家安全宣傳教育方面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創新，則是現行《國家安全法》對“全民國家安全教育日”的確立，以及對國家安全教育進入國民教育體系和公務員培訓體系的規定。2015年7月1日第十二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十五次會議通過的現行《國家安全法》，將每年4月15日確定為全民國家安全教育日。顯然，用法律的形式規定國家安全教育日，就是為了強化國家安全宣傳教育，而把4月15日定為國家安全教育日，則是因為習近平在2014年4月15日主持召開了新成立的中央國家安全委員會第一次會議，并且在會上提出了具有戰略性指導作用的“總體國家安全觀”。對于國家安全宣傳教育的形式和措施，現行《國家安全法》也有具體規定：“國家加強國家安全新聞宣傳和輿論引導，通過多種形式開展國家安全宣傳教育活動，將國家安全教育納入國民教育體系和公務員教育培訓體系，增強全民國家安全意識?！?/p>

《領導文萃》：是否可以認為，這些年來，我國的國家安全教育經歷了由反諜保密教育向總體國家安全教育的轉變，由政府情報反間諜機關主導向黨中央和地方各級黨委統一領導規劃的轉變，由講故事炫色彩的感性教育向講科學重理論的理性教育的轉變？

劉躍進：是這樣的。從宣傳內容、宣傳主體到宣傳力度上都有很大變化。從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總體國家安全觀干部讀本》的內容可以看出，這是一本以總體國家安全觀和現行《國家安全法》為主要內容的國家安全宣傳教育讀物。從該書編委會主任由中央國家安全委員會辦公室主任栗戰書擔任，第一副主任是時任國安辦常務副主任蔡奇，第二副主任是中國社會科學院副院長王京清，第三副主任是時任中共中央宣傳部常務副部長黃坤明，編委會其他成員則來自黨政軍各個部門，這樣的編委會陣容，給出的明確信號就是，國家安全宣傳教育不再是國家安全機關一家的事情，而是廣泛涉及黨政軍各個領域的事情。國家安全宣傳教育活動的主體由此發生重要變化，變為中央國家安全委員會、國家安全委員會辦公室，以及組成人員不同以往的地方各級國家安全領導小組。中央電視臺等成為國家安全宣傳教育活動的積極參與者，如在首個全民國家安全日，中央電視臺在《新聞聯播》節目中，頭條播出“習近平在首個全民國家安全教育日之際作出重要指示強調匯聚起維護國家安全強大力量，不斷提高人民群眾安全感幸福感”的消息。同日，“焦點訪談”節目播出“致命的密碼 身邊的‘暗戰”，介紹了令人震撼的“黃宇間諜竊密案”。同日其他時段，中央電視臺動態播出了“反間諜法：參與間諜行為要及時坦白改過自新”“身邊的‘暗戰：誘惑加威脅不經意間落陷阱”等。此前此后，央視不同頻道兩次播出以總體國家安全觀為主要內容的政論節目“總體安全 固本寧邦”。這一政論節目，以總體國家安全觀和現行《國家安全法》為主要內容，從傳統和非傳統多個方面介紹了當前中國的國家安全形勢和動態，提醒人們要自覺從多方面維護國家安全。

《領導文萃》：多年以來，您一直在關注國家安全教育，呼吁為國家安全立學，發表了大量的文章和論著，請您給我們談談，您認為我們國家的國家安全教育應主要包含哪些內容？

劉躍進：雖然現行《國家安全法》并沒有規定國家安全宣傳教育的具體內容，但由于這部《國家安全法》本身是一部超越反諜保密而廣泛包納從傳統到非傳統各方面國家安全事務的總體性國家安全法，因而由其規定的國家安全宣傳教育，具體內容必然是與這部法律相適應的總體性國家安全宣傳教育。只是由于歷史的慣性，從中央到地方的某些相關部門，一時還沒有適應“總體國家安全”新思維，常常自覺不自覺地把反諜防諜及保密工作當成國家安全教育的主要內容甚至全部內容。但由于中央高層在成立國家安全委員會、提出總體國家安全觀、頒布現行《國家安全法》時，就已完全擺脫了對國家安全的傳統認識、狹隘理解，形成了非傳統的總體性國家安全思維和總體性國家安全認識，因而自上而下布置的國家安全宣傳教育的內容，并沒有局限于反諜保密，而是內容豐富的總體性國家安全。

科學的總體國家安全觀是總體的、全面的。它既重視傳統安全，又重視非傳統安全。它所涵蓋的領域，既包括政治安全、國土安全、軍事安全等傳統安全領域，也包括經濟安全、文化安全、社會安全、科技安全、網絡安全、生態安全、資源安全、核安全和海外利益安全等非傳統領域，乃至太空、深海、極地等新型安全領域。對于實現國家安全的途徑，總體國家安全觀強調健全完善工作體制機制、加快法制建設；既重視軍事攻防、情報保障、外交活動等硬手段，也重視經濟發展、社會和諧、文化交流、科技進步等軟手段。強調國內安全問題，綜合考量內部和外部安全；保證自身安全，又消除把自身安全建立在別國不安全之上的安全模式，建立普遍的安全，實現共同安全，這是一種“大安全觀”的重要體現。

習近平總書記曾就國家安全教育日活動指示說：“國泰民安是人民群眾最基本、最普遍的愿望。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保證人民安居樂業，國家安全是頭等大事。要以設立全民國家安全教育日為契機，以總體國家安全觀為指導，全面實施國家安全法，深入開展國家安全宣傳教育，切實增強全民國家安全意識。要堅持國家安全一切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動員全黨全社會共同努力，匯聚起維護國家安全的強大力量，夯實國家安全的社會基礎，防范化解各類安全風險，不斷提高人民群眾的安全感、幸福感?！?/p>

非常明顯，習近平總書記要求“深入開展”的“國家安全宣傳教育”，不是過去那種僅限于反諜保密的國家安全宣傳教育，而是總體國家安全觀及總體性國家安全宣傳教育，其主要內容就是總體國家安全觀和現行《國家安全法》。

《領導文萃》：國家安全教育對于深刻領會和踐行作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基本方略之一的總體國家安全觀無疑具有重要作用，必須大力加強。對此，您有什么好的建議和思路？

劉躍進：我國近年來在國家安全宣傳教育方面實現了由傳統到非傳統、由片面到全面的創新性轉變，這是一個很好的基礎。

但是，國家安全教育不能只在4月15日這一天。我們需要建立國家安全教育的長效機制。

國家安全教育也不能限于保密與反間諜。我們需要以總體國家安全觀為指導進行全方位國家安全教育。

國家安全教育同樣不能滿足于展板與顯示屏的絢麗畫面，以及青少年的激情演講。我們還需要有理性、科學、深入的國家安全理論教育和國家安全專業教育。

國家安全教育無疑應該是全民的，但其重點則要定位于領導干部特別是高級領導干部。因此，我們需要把國家安全教育納入各級黨校和各級行政學院的教育培訓工作中。

我今天重點談談三個想法。

一是理性、科學、深入的國家安全理論體系是我們進行國家安全教育的基本前提。廣播、電視、網絡、報紙、街頭展示和宣講等等，都是進行國家安全教育的好形式，但要把國家安全教育深入下去，提高全民的國家安全意識，僅靠這些形式還遠遠不夠。我們需要通過深入的國家理論研究構建一個比較完善的國家安全理論體系。冷戰結束以來，在世界范圍內出現了許多與過去不同的安全理論及國家安全理論，但整個來說國家安全研究還不夠深入、不夠系統。

這一點，在我國表現得更為突出。雖然10多年來我國已經出版了一些國家安全方面的教材和學術理論著作，但仍有很大距離。而在高等院校開設國家安全專業，既可為國家和社會輸送專門的國家安全人才，又可為國家安全教育提供相應的研究力量，推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國家安全理論體系的建立完善。教育部決定設立國家安全學一級學科，這是一個很好的開端。

從實踐中看，國家安全教育既要有形象感性的案例材料，又要有抽象理性的科學理論。只有科學理性的國家安全教育，才能真正深入人心，也才能發揮長效作用。通過深入的國家安全理論研究，編寫出高質量的國家安全教材，是進行國家安全教育的一項基礎工程，有關部門應該抓緊抓好。

我要說的第二點是，各級領導干部尤其高級領導干部是國家安全教育的重點對象。

之所以說高級領導干部是當前國家安全教育的重點對象，是因為這些年不斷揭露出來的各級領導干部特別是高級領導干部的貪污腐敗案件，不斷沖擊著全國人民的政治認同和國家認同，動搖著作為國家安全重要基石的民心基礎，反映出作為國家安全之根本的政治安全存在著嚴重的問題。

近年來，我國國家安全機關先后破獲了隱藏在中央15年擔任中國社?；饡k公廳原主任佟達寧的間諜案、中國外交部前駐韓國大使李濱間諜案以及服務于五國情報部門的社科院研究員陸建華間諜案等重大案件。

同時，近幾年查處的腐敗分子周永康、徐才厚、郭伯雄、令計劃等人都位高權重，職務涉及黨、政、軍各個部門，手握從中央政法委、中央軍委到中央辦公廳等國家機構的重要權力，掌握著有關國家發展和安全的秘密情報。

他們的腐化墮落危害了國家的政治安全、經濟安全、社會安全，甚至直接泄露了黨和國家機密，對整個國家安全造成了難以挽回的重大損失。

這些領導干部，特別是高級領導干部，會做出危害國家安全的行為，原因是多方面的，但國家安全意識薄弱，對國家安全重要性認識不足，特別是沒有擺正國家利益、國家安全與其個人利益、小團體利益的關系，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領導干部特別是高級領導干部位高權重，其所作所為比普通百姓對整個國家和國家安全、國家利益影響要大得多。

為此，不僅有必要根據《國家安全法》的要求，對公務員進行普遍的國家安全教育，而且更需要加強對高級領導干部的國家安全教育，要把高級領導干部作為國家安全教育的重點對象。使國家安全、國家利益觀念在他們心中扎根落地，應該說更能夠達到國家安全教育的目的，更能夠體現國家安全教育的重要意義和作用。

在領導干部之外，還必須重視對國家安全專門機關和職能部門人員的國家安全教育。軍隊、外交、公安、國安、保密、保衛、軍工等傳統國家安全機關和職能部門的工作人員，由于其工作直接涉及不同方面的國家安全事務和國家秘密，因而思想一旦出現問題，工作一旦有所疏漏，就可能給國家造成不同程度的損失，甚至是難以挽回的重大傷害。例如，不久前由中央電視臺公開的黃宇案，就使承擔重要國家安全任務的研究機構的近15萬份情報被他國間諜機構獲得，對我國黨政軍等核心要害部門的密碼通訊造成重大威脅。這樣的事情如果發生在戰爭時期，還將使我們付出生命和鮮血的代價。因此，對國家安全專門機構和職能部門從業人員進行有針對性的國家安全教育，就格外重要。

當然，把領導干部和專業人員作為國家安全教育重點對象的同時，也不能忽略對普通民眾的國家安全教育。普通百姓雖然不承擔專門的國家安全任務，但也需要承擔起《憲法》和《國家安全法》規定的維護國家安全的義務和責任。這一點，對高校學生尤為重要。這些年暴露出的很多問題顯示，當代大學生群體的國家安全意識還比較薄弱，境外間諜組織常常把他們作為潛在的發展對象，花樣翻新，陷阱重重，使一些大學生研究生不知不覺地就被境外間諜情報機關籠絡進去，甚至走上了危害國家安全的犯罪道路。

因此，在具體進行國家安全教育時，既要普遍展開，不留死角，又要突出重點，對癥下藥，如此才能取得更大效果。

我要說的第三點是，以人民安全為宗旨的總體國家安全觀是國家安全教育的重點內容。

在國家安全教育中，我們過去經常聽到的一句話，就是“國家安全，人人有責”。但是，國家之所以要安全，從根本上講不是為了其中的土地，也不是為了土地上的房屋，甚至不是為了土地上房屋里的政權，而是為了人民。習近平總書記2014年4月15日提出總體國家安全觀時明確說過，國家安全要“以人民安全為宗旨”，“國家安全要一切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后來，在2017年2月17日召開的國家安全工作座談會上，習近平總書記更是明確指出：“國家安全工作歸根結底是保障人民利益，要堅持國家安全一切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為群眾安居樂業提供堅強保障?！币虼?，我們在強調“國家安全，人人有責”時，還必須記住另一個更根本的命題：“人人安全，國家有責”。只有全面掌握這兩個方面，才能真正理解“以人民安全為宗旨”“一切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的總體國家安全觀！當前，不少人口頭上講總體國家安全觀，實際上并沒有真正理解總體國家安全觀的非傳統安全思維方式，沒有理解總體國家安全觀“以人民安全為宗旨”這一核心價值觀！總體國家安全觀是一種系統全面和以民為本的國家安全觀，它不僅涉及了當代國家安全的多方面豐富內容，而且強調國家安全工作要“以人民安全為宗旨”。

對領導干部進行總體國家安全觀教育，既要使他們對當代國家安全有一個全面認識，提高在不同工作崗位上維護國家安全的自覺性，從而使我國國家安全能夠得到全面保障，更要使他們認識到人民安全在整個國家安全體系中的核心地位，樹立起“以人民安全為宗旨”的國家安全核心價值觀，自覺自愿地把人民安全和人民利益擺在包括國家安全工作在內的一切工作的首要地位，在實際工作中切實保障人民安全和人民利益。因此，在全體國民中開展總體國家安全觀教育，特別是在領導干部及國家安全工作人員中強調“以人民安全為宗旨”，具有十分重要的現實意義。

讓我們牢記習近平總書記所強調的，必須堅持總體國家安全觀，堅持國家利益至上以人民安全為宗旨，以政治安全為根本，以經濟安全為基礎，以軍事、文化、社會安全為保障，以促進國際安全為依托，走出一條中國特色的國家安全道路。

《領導文萃》：最后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教育部發布《關于加強大中小學國家安全教育的實施意見》，并提出設立國家安全學一級學科后，人們在教育部后來公布的最新《學位授予和人才培養學科目錄》中，并沒有看到國家安全學，這是為什么呢？

劉躍進：我們仔細看一下這兩個文件就會發現，教育部《關于加強大中小學國家安全教育的實施意見》雖然是4月13日見諸媒體的，但其所署發文日期是4月9日；最新《學位授予和人才培養學科目錄》雖然5月初才在媒體上大量出現，但其標注的更新時間是2018年4月。這兩個非常接近的時間節點說明，無論具體時間誰先誰后，在如此短的時間里把一個一級學科列入正式的學科目錄，是非常緊張的。這也許正如有人分析的那樣，是因為將“國家安全學”設為一級學科的動議還未經國務院學位委員會會議審議通過。也就是說，雖然教育部已在有關文件中提出了設立國家安全學一級學科的要求，但從行政管理來看，還需走完一些必要的流程，才可能正式調整學科目錄。為此，我們可能還要等上一段時間，才能在更新的學科目錄中看到國家安全學一級學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