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號玩家缺少智慧嗎

文 | 黃誠

頭號玩家（2018）

導演： 史蒂文·斯皮爾伯格

編?。?扎克·佩恩 恩斯特·克萊恩

主演：泰伊·謝里丹、奧利維亞·庫克、

西蒙·佩吉、本·門德爾森

假如一部科幻影片的情節設定在未來的某一年，現實世界面臨崩潰，污染嚴重，資源匱乏……只想活得久一點兒的人類躲進虛擬游戲。然而，虛擬游戲被反派勢力所控制，原本希望在這里尋求解脫的人們，又面臨被奴役的危險。那么，這樣的影片該如何結尾呢？觀眾們應該會希望影片中的人們，在主人公的帶領下戰勝反派，擺脫危險，并且重建現實世界的美好家園，哪怕只是展現重建的曙光。

上述情節設定取自《頭號玩家》，可這個符合一般審美期待的結尾卻與影片結局大相徑庭。在《頭號玩家》中，以泰德為首的high five打敗反派諾蘭，改朝換代般地接過控制權之后，并沒有關閉“綠洲”，也沒有帶領人們重返現實生活，只是將“綠洲”每周強制停服兩天。這個改變雖然勉強算作對劇中沉迷游戲的人們的規勸，但是那些時刻會戴著VR（虛擬現實技術）眼鏡手舞足蹈的男女老少，是否還會傾家蕩產購買裝備，是否還會因為輸了游戲而跳樓自殺，卻完全不在他們的考慮之列。

這樣的區別看似難以理解，但只要稍加探究，原因其實并不復雜。在現實生活中碌碌無為的泰德，之所以能夠在伙伴們的幫助下成為“頭號玩家”，除了具有高超的技能，比別的玩家更善于玩游戲之外，還因為影片賦予了他和伙伴們很多優點，比如忠于愛情、勇敢無畏、具有團隊精神……但是，他們唯獨沒有被賦予智慧。

回想泰德等人奪取鑰匙獲得勝利的過程，每次關鍵時刻的勝出，都不是因為他們比別人更聰明，更有智慧，而是因為他們對“綠洲”的建造者哈利迪無以復加的崇拜，他們愿意一次次地去門可羅雀的博物館，從哈利迪生活的瑣屑片段中尋找線索，并因此贏得哈利迪創業伙伴莫羅的青睞，得到了加命的機會。正因為他們的財富、權利、愛情、友情以及無數玩家的追捧和膜拜都是從游戲中獲得，缺少智慧的泰德和伙伴們自然不會關閉“綠洲”，放棄一切，所以他們做出的選擇是具有一定合理性的。

但是，用《頭號玩家》對比之前以現實世界面臨崩潰為背景的影片，有一個問題是不容忽視的。以往的影片中，無論是人類自己破壞環境造成災難，還是外星人入侵引發戰爭，甚至是嗜血僵尸帶來死亡，總之，在世界面臨崩潰的同時，人類也面臨事關存亡的危機。而《頭號玩家》雖然讓泰德說出了玉米減產等危機的存在，但是影片中除了逼仄的疊樓區造成的些許壓迫感之外，白領照常西裝革履地上班，中產階級的家庭依然溫馨，警察也能夠正常維護秩序和正義 ——雖然出現得有些晚。因此，《頭號玩家》所謂的崩潰并不像其他影片中那么嚴重，僅僅是一個劇情“硬設定”，其目的就是為全人類沉迷虛擬游戲提供一個理由。而人類沉迷虛擬游戲才是《頭號玩家》呈現的最大危機。

時下關于虛擬現實技術會不會導致人類發展停滯的爭論此起彼伏。持否定觀點的人認為，虛擬現實是革命性的技術，會帶給人類社會長足的進步，能夠掌握和運用它的人自然清者自清，沉溺其中無法自拔的人只能濁者自濁。持肯定觀點的人則說，虛擬現實技術不僅借助高科技眼鏡蒙住了人類的眼睛，將來還會遮蔽聽覺、影響腦電波，人類的感官都被控制之后還如何能分清現實和虛擬？不論我們是否想得清楚，VR已經無可阻擋地走進了我們的生活。如果環境災難、外星入侵、僵尸來襲還只是人們的想象，那么沉迷虛擬現實帶來的挑戰或許已經近在眼前。

虛擬現實的挑戰，人類從未經歷過。如何對這一技術善加利用，促進社會發展，并引導人們避免沉迷其中，是需要大智慧的。影片之所以不能賦予泰德足夠的智慧，正說明我們還沒有想好在現實生活中如何應對。而泰德所做出的每周停服兩天的規定，或許恰恰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可能我們還不知道如何應對，但我們至少可以先慢下來，畢竟自知和自制可以算作智慧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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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客帝國》（1999）

導演：莉莉·沃卓斯基 拉娜·沃卓斯基

編?。豪蚶颉の肿克够?拉娜·沃卓斯基

主演：基努·里維斯，勞倫斯·菲什伯恩，

凱莉·安妮·莫斯

人類發明了人工智能機器為自己服務，但是后來卻爆發了人類與機器的戰爭。戰爭中，人類遮住太陽希望以此讓依賴太陽能的機器癱瘓，然而機器開發出了生物能源，并戰勝了人類。而后機器設計了Matrix ——一個“真實”到讓絕大多數人都以為是現實的虛擬世界，用來控制人類的精神，并囚禁了人類的身體以之作為生物電池。

生活在Matrix中的網絡黑客尼奧對這個看似真實的世界產生了懷疑，認為它似乎被某種力量控制著，于是他展開了調查。調查中結識了人類反抗組織成員崔妮蒂和首領墨菲斯，他們向尼奧揭示了真相，并說尼奧就是能夠拯救人類的救世主。于是，尼奧與他們一道踏上了人類的救贖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