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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元敏:上街拍照已成為一種習慣

2018-10-15 08:46瀟瀟
攝影之友 2018年10期
關鍵詞:蘇州河文化館總會

瀟瀟

陸元敏喜歡用相機拍下身邊的事物,后來這也成為一個習慣一直堅持到現在。攝影對他來說是很嚴肅物一個出口,而他的照片也幸運地記錄下上海飛快變化的那20多年,成為人們對舊上海的追憶。

如果你也喜歡在街頭行走與記錄,那么說起上海這座城市,你一定會想到一個人——陸元敏,一個幾十年來騎著自行車穿行于上海街巷中,用相機留下諸多關于這座城市記憶的人。

這么說或許有些宏大,陸元敏更喜歡將鏡頭對準上下班路上的蘇州河,街上的小狗,身邊的朋友,匆匆的行人,或是路邊雨后布滿落葉的汽車……這些看著再普通不過的場景只不過是來來往往的行人眼中被忽略的風景。也曾有人對他說,應該把鏡頭對準更加宏大的地方,但拍照原本對他來說就是一件快樂的事,這些單純的記錄已經成為陸元敏工作之余情緒的出口。

陸元敏家住上海的中心地帶徐匯區,他出生在那里,住了幾十年,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上海有些地方變化很大,有的地方變化很小?!倍簧蒲赞o的他只有呆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才會感覺放松。所以拍照也一樣,剛開始摸索階段,擔心與人接觸,他甚至用過長焦鏡頭去捕捉路上的行人……但他也是幸運的,在對中國大部分人來說“攝影”還是個奢侈品的時候,陸元敏已經開始了他的都市攝影探索之路。

從20世紀70年代后期一直到90年代初,陸元敏在“拍什么”的摸索上還比較模糊,他曾在一次采訪中說那時的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在拍什么東西。但或許是因為真的喜歡,他一次次按下快門記錄著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慢慢悟出快門之于自己的意義……而也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進入90年代,如今的上海地標東方明珠塔建成,摩天大樓們逐漸拔地而起,原本那個嘈雜又安逸的舊上海正在面臨著一次顛覆,而且是飛速顛覆。而這也是為什么在看到陸元敏的照片時,年輕一代讀者總會有一種“那是很久以前”的錯覺。城市發展變化的太快,那些在照片中看似無關緊要的事情忽然變成了對老上海過去樣貌的追憶,時間賦予了這些照片又一層意義,也成為經歷過那一段時間人們的安慰。

到現在,退休以后的陸元敏有了更多的時間可以上街去拍照,而按快門這件事經過這么多年,于他已成為一種習慣,過去他總會說這些照片要20年后看才更有趣,但現在的他更希望自己能夠享受當下,無謂功利。

(20世紀)90年代初,我上下班會經過蘇州河,當時只是想嘗試—種平淡的拍攝手法,無意中卻記錄了這條河的巨變,它已從一條繁忙的河,變成清靜美麗的景觀河。當時我感興趣的市井生活不見了,那些喧囂停息了,我的拍攝熱情也逐漸消失了。

昔日喧囂的蘇州河

20世紀90年代的荊州河,陸元敏攝

陸元敏

1950年出生于上海,他的攝影作品見證了20多年上海的變化,曾在全世界多國展出,2007年獲得第一屆沙飛攝影獎。

對話/陸元敏

剛開始是怎么接觸和喜歡上攝影的?

在上海,老一輩家庭如果家境還可以的話,大多會有一本相冊。我很喜歡相冊里父親年輕時拍的照片,他當時有一臺簡易的柯達相機,拍了些自己母親、弟妹在屋前的留念照,也有他的一些自拍像??上鄡灾袇s找不到我母親與我們四個兄妹的快照,只有在照相館拍的全家福照片。我猜想父親一定是婚后要負擔起做家長的職責,從此再也玩不起攝影了。所以,我幾乎沒有看到過自己童年時代的生活照,唯一有一張照片是在丁香花園拍的(李鴻章的私家花園)。

少年后,我們總會在同學、朋友中借到相機拍照,當然這種機會少之又少,不過就是這些少量的照片給我孤寂的知青生活帶來不少安慰。1976年返城后被分配到一個離家很近的工程研究所當攝影助理,雖然每天接觸相機與暗房,可我不能用以拍自己喜歡的照片,為此難受了6年后,決定調離到一家遠離市區的文化館工作,就為能有一臺可以自由使用的海鷗DF照相機。

是什么觸動了您開始拿起相機拍街道的?

在上海普陀區文化館,我一直工作到退休。有兩個場景我一直記憶猶新,一是我到新單位報到時看到一群大汗淋漓的工人正在搭建一間房屋,一問才知道是特意為我而搭建的攝影暗房;二是我到市區文化館工作后可以騎自行車上班了,好友陳海汶有一輛閑置的自行車要送給我,傍晚我去取車,看到他的妻子、女兒一起在為我洗車。有這樣一個工作單位,這樣一個攝影朋友,我想我應該努力地拍照了。

陳海汶也是第一個引誘我走出家門拍照的朋友,(20世紀)80年代他老會在我家樓下大喊“陸元敏出去拍照啦”。在這之前很長一段時間我只是拍一些自己熟悉的人或景物,對外界的恐懼感其實到現在還是存在的。有了照相機我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融入我所喜愛的生活。

您剛開始拍照時摸索了一段時間,從什么時候開始有意識地進入創作狀態的?

我真正明確自己應該或者說是能夠拍什么樣的照片大概是在(20世紀)90年代初,當時我也心存疑慮,這樣的照片是否只對個人有意義?有位很有學問的朋友曾建議我要有史詩般的眼光拍攝上海,為這座偉大的城市留影。天吶!我有這么大的野心嗎?我只是一個非常喜歡拍照的人,攝影是我用來克服心里障礙,自我療傷的一種方式罷了。

以前拍過的地方,例如蘇州河,現在還會再拍嗎?

(20世紀)90年代初,我上下班會經過蘇州河,當時只是想嘗試一種平淡的拍攝手法,無意中卻記錄了這條河的巨變。當時我感興趣的市井生活不見了,那些喧囂停息了,我的熱情也逐漸消失了。我很討厭把我拍的照片以回憶對比的方式來展現,當今的景色固然靚麗,可過去也有過去的美麗,不要并列。

現在用什么相機拍?還經常上街去嗎?

2010年退休后,用以拍照片的時間要比過去多得多,這已成了一種習慣,如同每天要吃飯睡覺一樣。過去我總會說照片要過20年才會有意思,但是,我現在所拍的照片,20年后和我的關系已不大了,所以說現在是我拍照的最好的狀態,無功利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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