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裝甲戰的開山者

士心

說起裝甲戰的開山者，很多人認為是被稱為“德軍裝甲兵之父”的古德里安，理由是二戰中他將坦克突襲發揮到了極致。殊不知，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英國將領約翰·富勒就創立了“裝甲戰理論”并用于戰爭實踐，古德里安不過是照搬而已。

1878年，富勒出生在英國一個牧師家庭，從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19歲考入英國某著名軍事學院后又博覽群書，極大豐富了自身的軍事理論素養，并順利畢業進入部隊。在當時，大多數軍隊的作戰方式都以全面突進的形式進行，即對壘雙方列隊推進，正面突破對方防線，但這往往會造成極大的人員傷亡。為此，富勒天天琢磨步兵怎樣出擊才能達到最佳效果，最終提出了建立機械化部隊快速突擊的理論，可惜被英軍高層否認。

一戰爆發后，富勒隨英國遠征軍赴法作戰。繼續沿用列隊推進戰術的英軍果然在1916年索姆河戰役中吃了大虧，第一天就死傷近六萬人。面對慘敗，富勒的快速突擊理論終于引起了高層重視。

為了減少人員傷亡，英國開始研發坦克，兩個月后，坦克投入戰場，很快扭轉了戰局。富勒親眼看見了坦克的作用后，更加堅信自己的觀點是正確的，從此把滿腔心血都用在研究裝甲戰上。

不久，英軍組建了坦克軍團，任命富勒為參謀長。富勒大受鼓舞，開始深入了解坦克的各種技術數據和性能指標，1917年11月的康布雷戰役中，富勒指揮381輛坦克進行突襲，以不到4000人的傷亡消滅了大量德軍，獲得全勝，此戰役一舉奠定了富勒坦克作戰的權威地位。

富勒通過戰爭實踐，不斷豐富自己的裝甲戰理論，他在戰場上寫下的《1918年坦克戰術運用》一書也成為世界上第一部裝甲作戰理論著作。這一理論較之古德里安后來根據富勒理論提出并施行的“閃電戰理論”早了二十多年。

可是，就在富勒準備大展拳腳的時候，一戰結束了，英軍的保守勢力開始抵制他的理論。一戰時的英軍司令甚至揚言：坦克僅僅是人和馬匹的輔助工具，不可能成為陸戰的主角。在各種打壓之下，富勒退役了，但他依舊執著于裝甲戰理論的研究，埋頭著書立說，先后出版了九本著作，其中1932年出版的《裝甲戰》是世界上第一本系統研究機械化部隊作戰的著作。在書中，富勒分析研究了戰略和戰術兩大層次的主要問題，內容豐富、見解獨到，形成了完整的機械化部隊運用理論。

可就是這樣一本極具前瞻性的著作出版后，英國軍隊幾乎無人問津，德國將軍古德里安卻將此書奉若神明。他命人將書譯成德文，讓裝甲部隊軍官人手一冊。更耐人尋味的是，1936年古德里安指揮士兵演習《裝甲戰》的時候，專程把富勒請去現場指點，并奉其為上賓。

二戰爆發后，面對德軍所向披靡的坦克集群，所有人才明白富勒裝甲戰理論的正確性，但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軍隊被德軍碾軋……

選自《傳奇故事》201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