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話語權的提升及其實現路徑

陳 卓

(中共重慶市委黨校，重慶400041)

改革開放以來，在黨和人民的共同努力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快速發展，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績。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九大報告中指出：“經過長期努力，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了新時代，這是我國發展新的歷史方位?！盵1]在新時代條件下，我國的指導思想也需要與時俱進地更新和發展，由此，在實踐中生成了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這一思想是我們黨在新時代歷史時期不斷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發展所取得的重大創新與突破，構成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主要內容。當前，提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話語權成為新時代我國加強意識形態建設的重要內容，話語權提升的路徑包括多個方面，其中，意識形態說理的方式是最基本的途徑之一，以理服人是提升話語權的重要方式。只有借助說理的方式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之理說清楚、講明白，闡發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發展的優勢所在，讓本國人民乃至世界人民認識到其理論之真、現實之優勢，才能獲取更加廣泛、更加強有力的話語權。

1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話語權的內涵及其與說理的關系

對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而言，作為說理主體的中國共產黨可以借助有效的說理媒介把其意識形態理論之理和現實之理完整、清晰、準確地傳遞給人民，從而得到他們的認同與支持，進而獲取更加廣泛的話語權。

1.1 作為一種話語權獲取方式和路徑的說理

說理是實踐交往中促進人與人之間溝通和理解最基本的方式，在雙方的對話中，一方說的在理，能夠把事理、道理說清楚和講明白，便會更容易取得對方信任和交往中的話語權。在一般意義上，說理指的是人與人交往過程中，關于某個特定的事件，通過擺事實、講道理的方式說服和勸服他人，取得他人的理解、贊同、認可和支持。徐賁就指出：“在公共生活中的‘說理’是一種理性交流、表達看法、解釋主張，并對別人可能有說服作用的話語形式。說服是針對具體對象的，也是為了取得具體的效果。說服也就是運用語言來對具體的他人作勸說、解釋、說明，以期對他們有所影響?！盵2]30也就是說，說理是一種取得他人認同與支持的重要方式，其實現的途徑是通過話語表達來建構一套說服機制，通過講道理、明事理使他人信服，以提升自身話語影響力和說服力。從本質上來看，說理其實是一個爭取話語權的過程，對話的雙方，誰能夠站在道義的制高點、站在真理的一方，并且能夠通過話語表達充分展現自身，進而以理服人，說服對方，誰就能獲取對話中的話語權。

1.2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話語權的時代內涵

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九大報告中明確指出中國進入了新時代，并且強調“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是全黨全國人民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奮斗的行動指南”[1]。因此，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是新時代黨和人民從事實踐活動的指導思想，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發展的最新成果。故而，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也構成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主要內容，成為提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話語權的內容基礎和目標指向。

為進一步理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話語權的內涵，我們首先要弄清楚意識形態話語權的內涵。馬克思曾對語言與意識之間的關系進行過闡釋，他指出：“思想、觀念、意識的生產最初是直接與人們的物質活動，與人們的物質交往，與現實生活的語言交織在一起的?！盵3]524也就是說，意識與語言的糾纏是人類社會實踐發展的必然結果，而意識形態作為社會意識的特殊形態，也必然要通過語言來呈現。而且，意識形態為實現其政治目的或其他目的，內在地要求建構一種有規則、有邏輯的語言，話語則是在這種訴求下形成，意識形態只有借助話語的呈現方式才能實現自身的內在要求和現實功能。由此可見，意識形態與話語之間存在著內在的邏輯關聯，話語是意識形態的呈現方式和內在要求，而一種意識形態為了實現其政治功能，擴大其影響力和吸引力，必然要建構意識形態話語體系，爭奪意識形態話語權。

目前，我國學術界已經對意識形態話語權進行了相當廣泛的研究。其中侯惠勤認為，話語權是意識形態思想領導權的實現方式，涵蓋了提問權、論斷權、解釋權和批判權等;而意識形態話語權就是要通過出題目、作判斷、除干擾、解困惑等環節，掌握思想領導權，實現思想引領[4]。也就是說，意識形態話語權總結為一點就是對社會思想發展的引領和領導權。王秀敏等人則認為，意識形態話語權本質上是思想統治權，可以從信息采集力和傳播力兩個層面研究其構成要素，而對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話語權的研究，既要關注話語產生的理論邏輯，又要緊密結合話語發展的現實邏輯[5]。在他們看來，意識形態話語權從根本上說就是思想領導權，其核心要素為信息采集力和傳播力，而話語權的提升則必須要遵循話語在理論和現實兩個層面的產生邏輯。

綜而述之，意識形態話語權就是一種意識形態通過話語體系的建構和表達，借助話語表述的思想寄載和對現實的解釋能力，達到對人們思想進行引導、對實踐生活施加影響的目的，從而實現在思想觀念和現實生活層面的雙重控制和領導，這種話語權主要體現在理論上的提問和解答權、現實上的闡釋權和傳播層面的滲透力和影響力等方面。

通過分析意識形態話語權的內涵，可以進一步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話語權內涵進行提煉。也就是說，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屬于思想理論體系，通過構建具有中國特色的意識形態話語體系來進行表達，以達到對人們進行思想領導和實踐引領的目的，集中展現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所具備的理論闡釋權、現實解釋權、話語表達權和思想批判權等方面，更為具體層面則表現為基于人們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的廣泛認同和高度支持而產生的話語表達和傳播權。這種話語權體現在三個方面：其一，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在理論層面所具有的理論洞察力和闡釋力，具有對中國發展的時代問題進行理論總結和回應的能力。其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在實踐層面所呈現的蓬勃生機，尤其在新時代條件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優勢和特色得以集中展現。其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在傳播層面所展現的廣泛傳播力、深刻吸引力和強大影響力等。

1.3 說理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話語權提升

說理是意識形態話語權獲取的一種重要方式，有學者就指出，意識形態話語權發揮作用的核心機制是經由說服而生成同意與認同，也就是說，說服機制是意識形態話語權獲取的重要方式。在此基礎上，該學者概括出了意識形態說服機制的五大核心要素：生發于認知要素的理論說服，生發于制度政策的事實說服，生發于價值要素的價值說服，生發于話語要素的話語說服，生發于實施策略的藝術說服[6]。他認為，意識形態話語權的獲取需要借助說服機制的構建，而說服機制構建的核心要素包括五個方面，即理論說服、事實說服、價值說服、話語說服和藝術說服，也就是說，意識形態說服機制是通過這五個方面的協同實施來提升意識形態話語權的?；诖?，筆者認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話語權的說理路徑應包括三個層面的內容。

第一，意識形態理論之理的清晰闡明和合適表達為話語權獲取奠定科學性和道義性基礎。意識形態作為一個具備豐富內容的理論體系，必須要建構完善的話語體系、合情合理的思維方式、嚴密的內在邏輯，才能具備現實說服力，取得人們的普遍認同。正如馬克思所指出的：“理論只要說服人，就能掌握群眾;而理論只要徹底，就能說服人。所謂徹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盵3]11也就是說，理論能否說服人，取決于這一意識形態理論體系能否對社會現實進行深刻洞悉，能否抓住事物發展的本質和規律。為此，要辨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內容的科學性和真理性，以充分的理論說服力來提升意識形態話語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主要內容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發展是一脈相承的，其科學性和真理性毋庸置疑，在建構說理路徑時，要通過打造邏輯嚴密、內容詳實、具有中國特色的話語體系，闡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在理論上的科學性和道義上的超越性，辨析清楚其相對于資本主義意識形態的優勢所在，使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能夠站在理論和道義的制高點。

第二，意識形態現實之理要在與現實社會生活的緊密結合和雙向互動中獲得現實性基礎。說理不僅需要清晰的理論洞見和話語表達，還需要豐富的現實支撐，要以事實來說服他人，用具體鮮活的現實案例來佐證意識形態的合理性。馬克思曾指出：“人們自覺地或不自覺地，歸根到底總是從他們階級所依據的實際關系中……從他們進行生產和交換的經濟關系中，獲得自己的倫理觀念?！盵7]470作為思想理論體系的意識形態，要實現說服人的目的，就必然要有牢固的物質基礎和豐富的現實支撐。為此，要以問題的解決以及經濟社會的繁榮發展的事實來提升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話語權?！罢嬲目茖W的意識形態必須緊扣時代，直面問題，堅持問題導向的原則，掌握馬克思主義的話語權，不能停留在抽象的理論教條上，只有能夠解決問題的‘主義’才具有合理性，才能夠說服人，進而民眾才能認同它?！盵8]同樣，習近平總書記也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不是好，要看事實，要看中國人民的判斷，而不是看那些戴著有色眼鏡的人的主觀臆斷?！盵9]可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話語權的獲得和提升要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實踐發展的事實為依據，要新時代現實問題的解決為根據，進行有理有據的說理，這樣才能增強說服力以提升話語權。

第三，意識形態要在有效傳播路徑的支撐中獲得廣泛性基礎。意識形態理論要有理說的開才能獲取話語權，縱然是真理，如果沒有有效的傳播途徑，使得真理無法言說，那么話語權的獲取也會囿于空中樓閣。說理本身就是一個對話、交流和溝通的過程，如果沒有有效的傳播途徑、對話方式和溝通渠道，意識形態的訴求和道理就無法得到有效的表達和傳遞，話語權的獲取就更無從談起。對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而言，要采取合適的傳播方式來說理，建構多維度、全方位的傳播方式來提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話語權。進行有理有據的說理固然重要，但也要采取合適的說理方式，原則的堅定性和策略的靈活性是馬克思主義者在開展實際工作時的重要方法論，要把辨清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理論體系之真理性、說明白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事實之優勢性同建構合適的傳播途徑有機結合起來，把科學的理論、生動的事實通過適當的話語體系傳播開來，在采取策略時，要注重建構全方位、多層面、多視角的傳播路徑，爭取擴大覆蓋面、增強針對性、關注重點群體等等。

2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話語權面臨的說理困境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進入新進代，黨和人民面臨著新挑戰和新任務。由此，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話語權的建構也面臨著基于說理方面的挑戰和困難，面臨著被削弱和消解的風險。

2.1 有理難表達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理論話語在某些方面依然表現為理論創新乏力，理論缺少現實穿透力、解釋力和說服力，致使理論之理不充分。這主要是由于在理論話語的運用中，沒有協調好理論話語、政治話語和大眾話語之間的關系，未能實現三者之間的實時動態轉換。具體表現為：

首先，在學術領域，馬克思主義的理論話語權遭到西方資本主義各種理論話語削弱，甚至是取代。如當前的主流經濟學理論研究領域，越來越多的西方經濟學話語和術語被運用來分析、解釋和認知當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理論話語逐漸被削減和取代，這也致使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創新乏力。

其次，在政治宣傳領域，仍然沒有解決好政治話語與大眾話語之間的融合問題，導致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理論話語、政治話語不能被群眾所理解和認同，理論的現實穿透力和說服力不夠，政治說理并達到深入人心、沁人心脾的境界，理論如果一旦不能落地生根，意識形態說理必然陷入自話自說困境。

再次，在日常生活領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話語體系尚處于生成和構建中，其對日常生活的解釋力依然不足，但是在現實生活中“隨著個體精神文化需求的日益凸顯，以文化話語為主的多元話語也逐漸流行”[11]多重話語存在著各自的話語體系和話語邏輯，引導人們思維方式、認識世界方法朝向不同路向，形成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話語的強烈沖擊和消解?？梢?，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話語體系亟需構建并進一步被大眾化和日常生活化，成為我國人民日常生活領域的常態話語。

2.2 有理難說清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理論與實踐之間的張力依然存在，給意識形態說理帶來挑戰，即有理說不清的困境。一方面，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發展依然存在著諸多問題和挑戰，其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現實支撐力依然不足，影響其意識形態說理的現實效果，降低其話語權的實現程度;另一方面，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對實踐發展的引領力仍待提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理論要能夠“對黨的執政實踐作出讓人民群眾滿意的指導，要增強理論指導的科學性，增強理論指導的實效性”[11]。但是，新時代境遇下科學理論轉變為實踐指導的問題依然凸出、能力仍有待提升。其具體表現為：

首先，在實踐支撐理論層面，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的轉換意味著社會實踐發展面臨著新問題、新挑戰和新任務。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盵1]這就要求黨必須根據實踐的要求，以主要矛盾為切入點，不斷解決現實問題、破除改革壁壘、消解發展阻力，進而推動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的持續繁榮發展，維護和滿足人民群眾的美好生活需要。但是，我國社會發展依然面臨著多重社會問題，人民群眾在政治、經濟、文化、生態文明等等方面的美好生活需要仍未得到滿足，人民群眾依然對社會主義道路存在疑慮，這也是致使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說理乏力的現實根源所在。

其次，在理論引領實踐層面，雖然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理論在以習近平為總書記的黨中央的領導下呈現出與時俱進、不斷創新的欣欣向榮景象，但是理論創新并不代表理論運用于實踐能力的增強。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為新時代發展勾勒了美好的圖景，但是其對現實發展的引領力、指導解決現實問題的解決力依然不足，一方面表現為人民群眾對其認知不足和理解不足，一方面表現為引領實踐過程中所造成的預想偏差?？傊?，從現實層面考量，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理論由于與現實之間存在較大張力，導致意識形態說理乏力、話語權式微。

2.3 有理難廣傳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存在著傳播路徑單一，傳播乏力的情況，傳播效果不甚理想。除了官方媒介途徑外，意識形態傳播并未完全滲入自媒體傳播領域，與理想中的大眾傳播尚存差距，這也導致意識形態說理路徑匱乏，意識形態話語權獲取困難。主要表現為：

首先，官方媒介的意識形態說理乏力，官方媒介是意識形態宣傳和傳播的主陣地，但是在傳播過程中存在著形式化、單一化、枯燥化的現象，往往是復制-粘貼式傳播，內容單一、形式相同、表達枯燥。如在對黨的十九大進行宣傳和報道中，在各層級官方媒介的傳播中，存在一些對十九大報告內容的簡單重復和宣傳，各層級媒體報道的內容也大同小異，這種簡單的重復式傳播容易造成群眾接受過程中的乏味、厭煩甚至是抵觸。簡言之，就是未能實現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進行傳播形式創新、傳播內容的形象化處理等?？傊?，“增強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話語權，需要重視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傳播和引導的感性化、個性化、平民化，做到感性表達”[12]。

其次，非官方媒介途徑的意識形態說理缺乏，無形中消解著主流意識形態話語權。非官方媒介領域是多重話語重疊的場域，如果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話語不去占領它，其他話語就會趁機占領。而在當前，主流意識形態并未實現對非官方媒介領域的有效引領，主流意識形態話語體系并未成為非官方媒介公共領域的主導話語或通用話語，反而是一些非主流意識形態話語長期占據著部分媒介的公共領域，制造各種話語混亂和話語陷阱，給媒介使用者以錯誤引導。

再次，無論是官方媒介，還是非官方媒介公共場域，都存在著忽視意識形態說理的傾向，意識形態話語成為空洞的說教和口號式的宣傳，無論是經由哪種媒介傳播，都難以得到媒介使用者的認同和支持，都被認為是空洞和虛幻之物，這也體現了媒介意識形態說理過程中的簡單化、枯燥化，缺乏說理所必要的感染力、吸引力等因素。

3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話語權提升的說理路徑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話語權面臨著說理困境，表現為理論話語體系尚需構建、事實之理不夠說服力、說理路徑匱乏等狀況，為此，要著手從以下三個方面著手做起。

3.1 推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理論創新和說理話語轉換

著力提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理論洞察力和現實滲透力，構建具有大眾特色的話語體系，以更易理解的方式解釋和說明實踐發展，才能使得意識形態說理有理可依、有理可說。

首先，不斷豐富和創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理論體系，理論創新是理論源源不斷生命力的根本保障，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的：“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需要不斷在實踐和理論上進行探索”而且，“這是一個需要理論而且一定能夠產生理論的時代，這是一個需要思想而且一定能夠產生思想的時代”[13]。新時代的新實踐呼吁理論創新，新時代的理論創新又可以指導新時代的實踐發展，用發展著的理論指導新時代的實踐。只有在創新中適應時代變化的需要，才能保持意識形態理論的時代性、先進性和科學性，也只有創新的理論才能更有說服力和解釋力，才能說服群眾，使其信服并認同。

其次，不斷培育和提升新時代哲學社會科學發展的學術自信，打造具有中國特色的學術概念和理論話語，構建具有中國特色的、全面闡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哲學社會科學話語體系?！凹訌娭袊厣軐W社會科學話語體系建設，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創新的需要，也是黨的理論創新的要求?！盵14]這是理論和實踐的雙重需要，它對意識形態說理具有重要意義，只有借助完善的話語體系、邏輯性強和系統化的表達，才能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內容講清楚、說明白，才能為人民群眾完整、全面地理解新時代提供話語基礎。

再次，要建構融合大眾話語和理論話語的說理話語體系。說理需要借助一定的話語體系，而這種話語體系必須是能把道理說清楚，能被群眾容易接受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需要借助通俗易懂的大眾話語進行說理，才能讓普通群眾容易接受，才能真正促進其滲入群眾的日常生活中去，成為日常生活的通用話語和意識形態預設話語。

3.2 鞏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說理的現實基礎

推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改革和發展不斷走向新境界，為意識形態說理奠定現實基礎和事實支撐。意識形態說理需要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作為現實支撐，所說之理才會言之有物、言之有據，也只有這樣才會使說理更具說服力、吸引力和影響力，任何絕妙的理論構想和精彩說理，如果缺少現實支撐，都會成為空談。

首先，要在黨的領導下推動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不斷繁榮發展，以五大發展理念為指導，解決新時代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指出我國社會發展的主要矛盾，主要矛盾是制約著我國社會發展的瓶頸，只有在新時代實踐中不斷化解矛盾、解決問題，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才能得到廣泛認同和支持，為此，要以五大發展理念為統領和指導，構建新時代發展的美好格局，在發展中滿足人民群眾的政治、經濟、文化、生態等方面的美好生活需要，進而提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理論說服力和現實支撐力。讓人民在共同參與中獲得和共同享有更大、更多的改革發展的紅利，以現實利益的共享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說理奠定物質基礎。

其次，要主動挖掘發生在新時代的生活故事，通過給人民講述中國故事的方式進行事實說理，提升人民的認同感以獲取意識形態話語權。通過中國故事要“講清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植根于中華文化沃土、反映中國人民意愿、適應中國和時代發展進步要求，有著深厚歷史淵源和廣泛現實基礎”[15]。同時，要把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所取得的偉大成就借助中國故事的形式傳播開來，讓人民增強獲得感，增加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親和力和吸引力。

再次，培育和樹立人民群眾最廣泛的文化自信，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說理奠定心理基礎。文化自信就是對于本民族文化價值的認可、文化生命力的肯定、文化身份的認同以及正確的文化心態等。文化自信的意義在于從心理上形成人民群眾對于本國發展的深刻自信，而這種自信對于提升意識形態說理的效果具有重要的保障作用。也就是說，如果群眾從心底里就對本國現實抱有失望的心態，缺少自信的心理和積極的心態，那么無論意識形態說理多么有理可據、有例可循，都難以讓人民群眾信服。

3.3 拓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說理的傳播路徑

在媒介化時代，各種傳播媒介也成為滲入人們日常生活的重要信息載體，當然，意識形態說理也要借助各種媒介進行。正如湯普森指出的：“只是有了大眾傳播的發展，意識形態現象才能成為大眾現象……大眾傳播已成為現代社會中意識形態的一個主要媒介?！盵16]21可見，媒介對傳播意識形態具有著重要的推動作用。同時，承載意識形態的媒介話語也是一個國家、一個政黨在國際和國內的形象展示。媒介話語以其特有的感染力和透視力為執政黨傳播意識形態，比起其他方式，更具有透過視覺和聽覺話語營造出的鼓動力和影響力。以說理提升意識形態話語權必然要借助有效的媒介路徑才能達到既定效果。為此，要開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說理的媒介公共場域，為意識形態說理提供多樣化的媒介手段，形成說理的良好社會氛圍。媒介是傳播意識形態話語、進行有效說理的重要場域，特別是在自媒體迅速發展的新時代，自媒體已經成為人們日常生活的必需品。

首先，推動媒介公共說理場域的不斷形成，把媒介公共場域打造成為聯結政府與民眾的橋梁和溝通對話的平臺場域。媒介的使命不僅在于為政府傳遞各類政策消息、報道各類新聞、表達民聲和傳遞民意，更在于提供了一種可供政府和民眾對話的公共場域，而在這個場域中，公共說理應該成為主導的溝通交流和對話方式，政府恰當地運用媒介公共場域進行意識形態說理，說清楚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理論之理，道明白新時代實踐發展的現狀和未來趨向，而民眾也借助媒介說理直接與政府對話，理性表達現實之關切和未來之呼聲，形成良性互動的媒介公共說理場域。其次，加強新媒介領域的意識形態滲入，推動媒介領域的意識形態治理。媒介公共場域說理氛圍的形成，需要相應的說理氛圍和條件保障，意識形態說理的開展需要對媒介公共領域的非主流意識形態話語進行有效治理，采取技術手段與話語引導相結合的方式，減少媒介公共場域非主流意識形態話語的傳播與運用，保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話語充實整個媒介公共領域，成為媒介交往的常識性話語和通用性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