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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村落第四集 望鄉

2019-02-19 01:31
大眾電視(藍天下) 2019年1期
關鍵詞:鹽井馮驥才知青

歌聲

唱歌來聽,唱歌來聽,唱歌來聽哦,唱歌來哎,唱歌來聽哦,唱歌來哎,我郎唱歌來啊,你莫笑哦。

唱歌給我們聽的是這個村的畬族小伙子,名叫雷樹冰。小雷也算是走南闖北了,但隨著在外面的日子越久,就越掛念起自己的家鄉。除了掛念父母長輩,掛念風土人情,還有一種掛念,那是家鄉的聲音。

畬族是一個愛唱愛跳的民族,但近年來,很多能歌善舞的老人故去了,而年輕一代,多忙于工作、事業,畬族的歌聲越來越遙遠了。小雷覺得自己有責任把自己民族的歌聲繼承下來,傳唱下去。

小雷現在是村里一家民宿的管家,在忙于日常迎來送往,記錄整理畬族音樂的同時,每天要在客人就餐的地方演唱他整理創作的畬族歌曲。

楊團花也曾經離開自己生活的村落,在廣東深圳工廠的流水線旁站了八年。因為想家,想家鄉的歌聲,她回來了。

歌聲

我們今天相聚在一起很開心,我快樂地大聲歌唱。

楊團花 上巖村村民:我記得,我還沒會說話,就是一歲之內的時候吧。我爸爸就每天背著我到田里面去犁田,山上的那些鳥兒,還有蟬啊,它們都會叫,然后有什么叫,我就跟著什么叫。

楊團花三歲就跟她的父母親學唱侗歌:山歌、情歌、雙歌、桌上歌、攔路歌、敬酒歌等等,都是她的歌。她的丈夫,就是她唱情歌唱來的。八年的工廠流水線,淹沒了她多少的歌聲。

楊團花 上巖村村民:就聽說家鄉的一些侗族文化,現在國家也是很重視,就是來到這個藝術團,也算是能夠實現我的夢想吧。我們去過北京音樂廳,去過上海交響樂團,然后今年還有十場的全國各地巡演。

楊團花現在是真正的“團花”:她是通道縣萬佛山侗寨藝術團的演員、主持人、副團長、“侗族琵琶歌”代表性傳承人。

正是有一群侗族年輕人組成的侗民族歌舞和風俗展示,使侗族的文化得以傳播,他們的工作和生活有了目標。

曲雍回到家鄉,不是為了歌聲。每年春天,在瀾滄江的大峽谷里,經常有這些行色匆匆的女人,一大早從家里出發,一天無數趟來回穿梭。她們是要把鹽井里的鹵水一桶一桶地,背到鹽田里曬成鹽。

坐落于大峽谷深處的西藏昌都地區的鹽井村,是個依仗著瀾滄江而建的村落,因產鹽而得名,也是中國目前僅存的完整保持原始曬鹽方式的地方。鹽井村已有1300多年歷史。

曲雍 鹽井村村民:我們這里的女人一輩子就是做鹽,從唐朝開始,我們的祖先們在瀾滄江邊鹽井做鹽。

歷史上這里是吐蕃通往南詔的要道,也是滇茶運往西藏的必經之路,是茶馬古道上重要的驛站。

曲雍 鹽井村村民:瀾滄江兩邊都產鹽,一邊是紅鹽、一邊是白鹽。

瀾滄江兩岸由于地勢不同、土質不同,生產的鹽也不同。江東所產鹽呈白色,西岸所產的鹽為淡紅色,人們叫它“桃花鹽”。

村民世代靠鹽換取糧食和生活必需品。鹽田里的事自古就是由女人操持,賣鹽則是男人的事。

估算著牧區的藏民們這幾天會拉著牦牛肉來換鹽,鹽井村的村民已經早早地把鹽都收好了。這種“物物交換”的方式,一年只有這么一次,昌都地區的牧民都喜歡用這里產的桃花鹽。

走得越遠,鹽就能為他們換回更多的糧食。于是,在橫斷山脈中,走的馬和騾子多了,漸漸就有了路。

翻過瀾滄江大峽谷,賣鹽的馬隊就可以找到集市交易。

曲雍 鹽井村村民:女人收鹽,男人去賣鹽,我和阿媽每天去收鹽,然后,阿爸的話每天去賣鹽。

而在家里的女人們則每天重復著同樣的勞動,從鹽井里打鹵水,背上鹽田;再從鹽井里打鹵水,再背上鹽田。

鹽井村到瀾滄江垂直落差有一千多米。曲雍從鹽井到鹽田來回背一趟鹵水要花去一個小時,她每天十幾個小時,就這樣往返于鹽井和鹽田。

曲雍 鹽井村村民:我去過很多外面的地方,也有很多吸引我的東西。然后外面城市里的姑娘打扮得特別漂亮,還有汽車比牦牛還多。

曲雍很向往外面的世界,但她更被她的家鄉所牽掛。這是曬鹽的黃金季節,不但陽光明媚,掠過河谷的風也非常強勁,這種氣候很容易出鹽,這時的鹽,品質也是最好的。

曬鹽是非常熬人的活。曲雍完全可以不必背負鹵水而去背井離鄉,過一種相對輕松的生活。但一想到,鹽井村的鹽井和鹽田可能因此而消失,便從這咸鹽里頭,覺出了一種酸楚的味道。

曲雍 鹽井村村民:我想想在這里有我的兒女、有我的父母,還有這么多年傳下來的鹽井嘛,所以我愿意留下來這里,把這個鹽田傳遞給下一代。

馮驥才 作家、村落保護與發展研究中心倡議人:樹高千丈,它最后根系的還是自己的這塊土地,這是我們民族的一個情感。所以我們講鄉愁,鄉愁都是因為離開了我們的故鄉。中國人特別注意這個“故”字,故土,故鄉,故人,這都看得很重要。

馮驥才先生離開故鄉很早,早在他尚未出生的時候。

馮驥才 作家、村落保護與發展研究中心倡議人:我老家在寧波,慈城,我不是在寧波生的,我是在天津生的。到了四五十歲,慢慢地就產生一種對老家的感覺。后來我回去到寧波老家辦了一次畫展,到了當年我父親,出生的那個房子。

一種莫名的感動,讓早已是地道天津人的馮驥才,牽掛起其實沒有多少感性認識的父親的家鄉:寧波慈城。

這座博物館是馮驥才的祖居,當它的權利重新回到馮驥才的手中時,如何處置老屋,讓馮驥才頗費了一番心思。

馮驥才 作家、村落保護與發展研究中心倡議人:我記得我到慈城鎮的時候,慈城鎮老百姓有拉出了一條標語,是老百姓自己寫的,就寫“大馮,家鄉人民歡迎您”。

馮驥才 作家、 村落保護與發展研究中心倡議人:故鄉跟我的這種關系,就非要把我老家的房子給我。我就當眾說了,這房子對我個人來講沒有用。我說就給您鎮上的老爺爺老奶奶們,給他們下棋、聊天、喝喝茶、讀個書。正好在寧波慈溪有一個很大的古家具市場,我當時也是賣了兩幅畫,拿著這個錢買了整整那么一卡車的家具裝上來了。我說我把這個家具都拉回來。

這種系于血緣的久別重逢,有著神奇的力量。在家鄉人看來,馮驥才不過是少小離家,而對馮驥才來說,似乎真的就有了葉落歸根的感覺。

早在1992年,馮驥才的父親去世不久,他曾帶著母親回到父親的家鄉。

馮驥才 作家、 村落保護與發展研究中心倡議人:在我父親從小生活的那個院子里,我就挖了兩杯土。一杯土就跟我父親的骨灰一起葬了,我要讓我父親有落葉歸根的感覺,跟自己的故土在一起;另外一杯土就放在我的書架上,直到現在也放在我屋子的書架上。

許多人沒有想到,花甲之年的馮驥才,筆鋒一轉,直指中國傳統村落的保護。

馮驥才 作家、 村落保護與發展研究中心倡議人:這是中華民族的感情,沒有這樣的感情,沒有一個傳統,我們中華民族憑什么能夠五千年生生不息。

從20世紀90年代開始,馮驥才投入大量時間精力,做文化遺產的搶救與保護工作,他被稱為“中國村落保護第一人”。2014年,馮驥才和他的團隊開始了新的跋涉——“中國傳統村落立檔調查”。把中國所有的傳統村落逐一建立檔案,為保護利用而提供依據,讓幾千年來的村落成為一種有據可依的活態存在。為了未來,保護我們的遺產,傳承我們的文明。

“金花”菌-冠突散囊菌(Eurotium cristatum),為本實驗室自藏菌株[12],分離自益陽茶廠股份有限公司產茯磚茶(800 g裝,產于2007年)。

馮驥才 作家、 村落保護與發展研究中心倡議人:這是這一代中國的知識分子必須要做的事。

因為要建造水庫,胡卜村的村民才遷到了這里。

胡邦成 胡卜村村民:要建欽寸水庫了,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胡卜人,我應該為這個村留下點什么。這個就是我們的老家,就是我老家胡卜。

胡卜村,曾經在山環水抱之中,村前有蟠龍崗為守護,后有七星峰為屏障。五代時已有人居住,是這里最早形成的村落之一。

欽寸水庫工程是浙東引水工程重要項目,胡卜村因此不得不全體搬遷。

胡邦成 胡卜村村民:我們這個胡氏家族,傳承到我們這里,已經一千多年。這一千多年傳到我們這里說,沒了,怎么辦?這變成了一種歷史的責任,實際上。

于是,胡卜村人在大水逐漸逼近的時候,用最短的時間,對整個村子做了精確的測繪與標記,一磚一瓦,一木一石,壇壇罐罐,把整個胡卜村從原村址上拆卸搬了出來,每一個材料按照標記,整齊有序地擺放在倉庫里。

胡邦成 胡卜村村民:這里是三個文物保護點,一個是我們新昌鄉的鄉主廟,一個是胡大宗祠,再一個是飛黃坊。

這是一個千年村落的歷史密碼。從祠堂、廟宇、房屋宅院的建筑構件,到勞動和生活必需的農耕器具、交通工具和家具什物。

胡邦成 胡卜村村民:把這堆木頭搬來的目的就是在這塊地方要重建一個胡卜村。

倉庫外面堆放的是,胡卜村每一條小路的石板,每一堵老墻的磚石,每一家人家的石磨陶缸。還有不能遺忘的是胡卜村的風水古樹。

胡邦成 胡卜村村民:這個樹守護了我們胡卜村上千年了。

隨著拆遷的完成和水庫建設工程的推進,胡卜村已經變成一片廢墟,并已淹沒于水面之下。曾經的家園變成一片汪洋,搬到高坡上的胡卜村村民,常常在這里,面對七星峰,望故鄉。

胡邦成 胡卜村村民:一個人,當你擁有的時候可能也不怎么樣,一旦失去了以后呢,就感覺到這種情是割不斷的。

胡卜村的遺址已經永遠沉沒水底,但是古村的神態卻世世代代被村民們景仰、緬懷。

這是一座仿古的縣城,它的前身,歷經一千三百三十九年的古獅城,早在沉入百米之深的千島湖湖底。

1959年4月,隨著新安江水庫蓄水,獅城逐漸淹沒,1347戶、5371人,離開故鄉,分散于浙江、安徽、江西等地。

時至今日,依然有當年的移民回到這里,面對浩渺的千島湖湖水,望故鄉。

這座仿古的城池,依據的是一張圖,一張經過無數獅城人描述回憶的地圖。

余年春 千島湖鎮退休職工:那么我是旅館里工作的,我是搞前臺的,是安排登記的。我接觸的人,南來北往,講起這個移民的事情,里面講的話,什么信息,就把它記下來。1996年退休,我就開始邊走訪,邊搜集資料,畫下來,把它初步平面圖畫下來。后來我買來一套那個《芥子園畫譜》,買來后,我是邊看邊畫邊學習。兩個古城,都是我的根,都是我的家,讓大家來看一看,找點根。

獅城的仿建,多少給了那些遙望故鄉的人們一些慰藉。

這是一處中國南方地區年代最久、保存最好、面積最大的地面建筑壁畫,也是我國瑤族地區目前所見唯一的古代建筑大型壁畫:水龍祠壁畫。

發現者是胡彬彬以及他的中國村落文化研究中心。

劉燦姣 中國村落文化研究中心教授:水龍祠,我們現在看到的就是建筑的主體,岌岌可危了,應該說是到了必須去搶救保護的這么一個程度了。

胡彬彬 中國村落文化研究中心主任、教授:我今天聽到這個消息非常好,考古所他們決定,省里面決定來動,把它升國寶了,這個保護就有希望了。

2009年,胡彬彬創建并主持了國內首個中國村落文化研究中心,多年來,這個團隊系統地考察和研究了中國傳統村落。

胡彬彬 中國村落文化研究中心主任、教授:因為我特別重視田野考察,隨著城市化、城鎮化的強勢推進,傳統村落里面,我們很多的歷史文化信息,都被埋到鋼筋混凝土底下了。我們現在很重的一個任務就是把不同區域里邊、不同民族的一些重要的歷史文化信息搶救式地給記錄下來。

胡彬彬有一雅號叫“村長教授”。自上世紀八十年代初始,他一直致力于中國傳統村落文化的田野考察,用腳步丈量了長江、黃河流域的4700多個村落。積下了五百多萬字的田野考察札記,三千多卷膠卷和近二十萬張數碼照片,近千張村落建筑手繪式樣圖,把中國傳統村落文化的保護推向了國家文化保護戰略。

江西省宜春市高安縣鄒梅村,一件高興事和一件煩惱事同時發生。高興的是村里要建新祠堂,煩惱的是老祠堂要面臨消失。幾經協商研究的結果是:新祠堂要建,老祠堂不拆,把老祠堂整體平移到五十五米之外。兩全其美,皆大歡喜。

對于村落活態的保護,涌起了很多股力量,而來自原住村民自發的力量,這是最根本的力量。

鄒衛國 鄒梅村村委會主任:以前我們的祖先,就有這種傳統,崇文、習武、敬老,現在慢慢都遺失了好像,我們就要重新把它再尋找回來。

可是要搬動一個祠堂,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于是村民們都來出點子,有人說用起重機,有人想到用大吊車,一時間大家都沸騰了。

鄒衛國 鄒梅村村委會主任:后來經過論證了,都怕散架,最后,抬過去。

聽說要平移老祠堂,需要扛柱子的人,鄒梅村的村民們紛紛返鄉,都打算在抬祠堂的時候出把力。

鄒衛國 鄒梅村村委會主任:通過重修祠堂,把我們的凝聚力再重新凝聚在一起。大家都在一起,多少年沒在一起聚了,又團結又好。

2017年5月30日,鄒梅村很久沒有這樣熱鬧了,老祠堂里聚滿了人,大梁掛上了紅飄帶,村民個個腰系紅帶,一起喊著行動號子。

為了完整保留祖先留下來的建筑古跡,整個木結構框架的祠堂,在村民的齊心協力下,整體抬起平移了五十五米,成功地被安放在了新的地址上。

鄒清平 鄒梅村村民:現在大多數建祠堂來講呢,都是一般看的成分太多了,用的作用太少了,我們建祠堂既是一個祭祖的地方,更是一個方便老百姓活動的地方。

祠堂是村落最主要的公共建筑,是逢年過節、嫁娶、慶典、祭祀的場所,凝聚著家族和村落的集體記憶。所幸,鄒梅村的集體記憶沒有斷片。

年輕的人們是在尋找失去了的記憶。

酷暑時節,浙江金華的寺平村迎來了二十多位來自中國和法國的年輕志愿者,他們是來參加“阮儀三基金會建筑遺產保護志愿者”工作營的。

不錯,這次活動的幕后人物正是上海同濟大學教授,人稱“古城衛士”的阮儀三。

阮儀三生長在江南水鄉的蘇州,蘇杭一帶的水岸村鎮,留下過許多他兒時的腳印。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當發現身邊的古村古鎮一天天面目全非的時候,阮儀三坐不住了,他頻頻離開三尺講臺,沿著兒時的足跡,奔走疾呼于村野鄉間。

阮儀三 同濟大學教授:我怎么會去保周莊呢,就是眼看到這些公路沿線的城鎮全遭到了破壞,當時叫做“若要富,先開路;汽車一響,黃金萬兩”。

今天的阮儀三,有多個國家級的顯赫頭銜,是多個城市的政府顧問??稍诋敃r,說要保護一個古村、古鎮,那是很難說得通的。

阮儀三 同濟大學教授:曾經我到黎里鎮,黎里鎮把我趕出來,我們這里不要你規劃,請你走,我們當然還賴著不肯走,還多說幾句話,那就兩手把我推出去。

面對城市化進程中現代“文明”對自然、古跡的毀滅,他痛心、憤怒,奔走上書,四處疾呼,為了知識分子的良心和中國民族文化的傳播延續,拼力保護著中國古村古鎮古城的遺跡。這不是僅僅因為一個人的兒時美好記憶所能全部解釋的。

阮儀三 同濟大學教授:中國文化的根在什么地方,你到農村去看看。我就說鄉愁,鄉愁,關鍵是那個鄉。你沒有鄉,哪來的愁?我們經常所講,“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外婆夸我好寶寶”,這個民謠唱起來很有味道。慢慢慢慢地,年紀大當然要過世了,但是那個橋還在,河還在,你就可以回想起我當時外婆過在一起的情景。

早在系列保護江南古村鎮之前,阮儀三因為搶救保護了著名的平遙古城和麗江古城而聲名鵲起。

阮儀三 同濟大學教授:當時1964年經過這里的時候,平遙、泰谷、介休、興縣、祈縣等等幾十個城,都是基本上完整的歷史古城,沒有受到任何的毀壞。到了1980年的時候我進來一看發現了平遙的城墻,已經拆了個大口子。他當時給我一個月,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你來做好這個規劃。

上世紀90年代以后,中國的旅游業開始興盛,申報世界文化遺產,很快成為熱門。而世界文化遺產委員會提出,希望中國從歷史古都中選擇歷史名城申報遺產,而不都是名山大川。

阮儀三 同濟大學教授:小城市,很精彩,很完整。同時這也足以來說明我們中華民族的優秀的歷史文化遺產。

1997年12月4日,兩座古城被列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委員會《世界文化遺產名錄》。

阮儀三 同濟大學教授:平遙、麗江、蘇州園林三項成為世界遺產,那么有這個城市類的成為世界遺產,中國的旅游事業一下子興旺了起來。

平遙古城和麗江古城的保護,終至成為世界文化遺產,這給了阮儀三以巨大的榮譽和激勵。更使他堅定了,不惜一時背得罵名也要竭力保護古村鎮。因為他自信,假以時日,人們會感激他。

阮儀三 同濟大學教授:這是唐宋元明清,從古看到今。

讓我們回到剛才的這個場景。

阮儀三的目光開始由古老的村鎮搖到了年輕的人群:“建筑遺產保護志愿者工作營”是阮儀三城市遺產保護基金會發起的一個面向公眾尤其是年輕人的遺產保護活動。并從2011年開始,與法國“遺產保護志愿者聯盟”合作,在中國舉辦建筑遺產保護工作。

在開營儀式上,志愿者們正式向修繕工程的老師傅們拜師。在未來的半個月里,他們將在當地工匠指導下,直接參與中國村落的古建筑修復工作。

劉雪 河南大學學生:在小時候,我們就知道這些東西它是好的東西,是美的東西,需要去保護,但是并不知道該怎么做。直到兩個月前吧,我在開封古城里邊住,我親眼看到一個民居被推倒了。所以我覺得我內心感觸特別大,就甚至想要流眼淚,因為我覺得那些東西,一旦沒有了它就不能再復制了。即便是把那些磚重新壘起來,它也不是老樣子老味道了。

劉家楨 大連理工大學學生:如果沒有那么多代智慧的積累,我們是沒有辦法擁有現在的文明的。

胡柏林 中國石油大學學生:我覺得這些東西,其實是非常有魅力的一個東西,我想親身去接觸它,就是觸摸它的那種質感。

蔡捷 蘇州大學學生:像很多人會說,假如我有一個院子,我可以把生活過成詩;但是當我自己來體驗的時候我就發現,你如果給我一個院子,如果讓我自己去種地,我覺得可能會餓死,因為真的太辛苦了。

劉昊翼 同濟大學學生:來到寺平之后,也可以看到今天身上經過一上午的勞動全部都是泥和土。其實阮儀三老師也說到,來流一身汗、然后沾一身泥土,才會對中國的遺產有更深刻的認識和熱愛吧。

阮儀三用志愿者工作營的模式,召喚年輕的一代投入,開展中國古村落古城鎮的保護,以期許未來。

瑪麗·布魯瑟 法國遺產保護志愿者聯盟副主席:當我第一次看到中國村落的時候,我是非常震驚、非常驚喜的,因為它太美麗了。這和我們西方國家的文化是完全不一樣的。我認為所有的文明,我是說世界上所有的地方,都是構建在他們自身的傳統文化上的。

已經八十多高齡的阮儀三,仍然奔走在古村落古城鎮之間,回顧三十年的“衛士”之路,有痛苦,有失落,更多的是欣慰。

阮儀三 同濟大學教授:這個就是我們祖國留下的很多的精彩,而這種精彩,舉世無雙。

這天,內蒙古五原縣城葵花廣場洋溢著節日的氣氛,從天津趕來了500多名老知青參加了內蒙古自治區成立70周年慶?;顒?,同時也是他們上山下鄉五十年紀念。

楊建華 知青代表:五原縣的父老鄉親們,我們回來啦!我們回來看你們來了。從接站那一刻起,讓我們感覺到父老鄉親的一片深情,我們回到第二故鄉,謝謝你們。

內蒙古自治區五原縣是聞名的葵花之鄉。每年的葵花節,是吸引外地游客的重要推廣活動,也是當年在這里下鄉知青返鄉探親的旺季。

張一 團結村知青:那是1969年的5月4號,中午12點37分,當時我們是天津市四個中學,一千多人,乘著專列,從天津到五原縣。

有一類特殊的村落,因為當年知識青年的上山下鄉,都有一個共同的稱呼——“知青村”。內蒙古巴彥淖爾市五原縣新公中鎮的“團結村五社”,就是這樣一個村落。

當年曾在這塊土地上灑下汗水的熱血青年,如今都已是年近七旬。五十年前的事情,在旁人看來是那么久遠,而他們自己看來仿佛就在昨天。

張雪薏 團結村知青:咱們這個五原縣內蒙古大地的父老鄉親,這種淳樸,這種熱情,和對我們知情的這個關愛,我是永世難忘的。

張琪 團結村知青:親切,我們感到很親切,覺得來到這兒老鄉對我們特別好, 我們又特別思念家鄉,這是我們第二故鄉,感到特別親切。

朱美云 團結村知青:我們有了回家的感覺,真是有家的感覺,一下到這兒,我們又回家了。

張雪薏 團結村知青:春播的艱苦,夏鋤的辛勞,秋收的忙碌,同時我更接受了這個冬儲的喜悅,這十年,練就了我的堅強。

知青們返回城市后,奔忙于各自的崗位,專心于自己事業的成長。然而,對于曾經上山下鄉的記憶,難以忘懷。并且,隨著時間的逝去,這種記憶越來越激起他們對村莊的向往。

張一 團結村知青:當時這地方村民就要求我們來一下,我們當時也沒有思想準備。到這來以后呢,看到我們整個內蒙古五原縣大的環境來說,都已經有了大的變化,高速公路,鐵路,綠化,都挺好。但是具體到我們這個小鄉村呢,這個變化來說,不是特別大。

強軍 團結村知青:那時候還沒有那個鄉間小路,要是一下雨吧,開車也進不來,進來也出不去。

張一 團結村知青: 就有這個想法能夠在整個大環境下,特別是黨中央提出脫貧致富的情況下,能不能跟他們一起共同地走脫貧致富的道路。

雖然已經退休了,但經驗很寶貴,身體還很好。他們一商議,對于自己青春歲月最好的紀念,是能夠再留下點什么。

強軍 團結村知青:目前呢,在那個南邊呢,蓋了一個養驢場,一個驢棚能養200頭到240頭左右。

修建1300多畝標準驢舍,改養羊為養驢,進而發展養驢產業,利用低洼地挖出五畝養魚塘,開通通往主干道的一級公路,以修建“知青村”為樣板,倡導當地農村建設有特色的農居房。

強軍 團結村知青:我們不要報酬,在步入退休以后,剩余的時間能干上幾年干上幾年。

當年的許多知青,用不同的方式常?;氐剿麄兡贻p的地方:回來扶貧的,回來養生的,回來教課的,回來養老的,回來辦企業公司的。

這是他們的第二故鄉。

雷樹冰回到家鄉后,工作之余,沉醉于他的音樂整理、創作以及演唱中。有一個可以傳播自己民族文化特色的平臺,也使雷樹冰更加快樂于這份工作。

這首名為《盤歌郎》的畬族新歌,經常在這個山間回響。

“大丈夫志在四方”,宦游他鄉,從古有之;“誰不說俺家鄉好”,葉落歸根,則是中國人顛撲不破的信念。這種對故鄉、故土的懷念,放大了便是家國的情懷。

家國情懷,情不自已。

歌曲

五月的山間,你聽到的山歌哦

那是我們祖輩留下的歌哦

那是我們千百年來畬族的歌哦

不能忘記我們的歌,我們的歌哦

那是我們祖輩的汗水

不能忘記我們那祖輩的歌哦

唱歌來聽,唱歌來聽……

我郎唱歌來啊,你莫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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