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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村鎮尺度的建設用地變化時空特征分析
——以浙江省安吉縣為例

2019-05-18 01:46陳霖陳銘滕龍妹關濤潘凡
山東國土資源 2019年6期
關鍵詞:村域安吉縣總量

陳霖,陳銘,滕龍妹,關濤,潘凡

(1.浙江省土地資源調查辦公室,浙江 杭州 310007;2.浙江省土地勘測規劃院,浙江 杭州 310007)

建設用地擴張是土地利用/覆被變化(LUCC)的主要研究內容[1-3],開展建設用地擴張時空規律研究對于合理管控建設用地規模、提高土地利用效率、制定科學的土地利用政策、引導區域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目前,相關研究更多側重于從宏觀尺度上探究建設用地擴展時空特征,如全國尺度[1-2,4-6]、區域尺度[7-10]、市縣尺度[11-17];受數據可獲得性的限制,相較而言對鎮域和村域等微觀尺度上開展建設用地變化的研究較少,仍屬于薄弱環節。隨著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和不斷深入,開展縣域內的鄉鎮和村級單元建設用地時空變化特征規律研究,能較為準確地刻畫微觀尺度建設用地擴展的機理,為精準配置土地資源要素提供現實依據,從而實現微觀尺度上土地精細化管理。

1 研究區域概況

安吉縣地處浙江西北部,隸屬湖州市,位于長三角經濟圈的幾何中心和杭州都市經濟圈重要的西北節點,屬于兩大經濟圈中的緊密型城市。全縣三面環山,地勢西南高、東北低、中間凹陷,屬亞熱帶海洋性季風氣候。截至2017年,全縣國民經濟生產總值為360.31億元,經濟增長速度8.8%,高于全省平均發展速度(7.8%)。全縣戶籍人口46.85萬人,戶籍城鎮化率37.02%,行政區域面積1886.12km2,下轄4個街道和11個鄉鎮,村級單元245個,形成了“一體兩翼四心”[注]根據《安吉縣城市總體規劃(2015—2030年)》,“一體”指主城區四個街道-孝豐組合型中心城區,“兩翼”包括東北部工業引擎、南部鄉村休閑旅游片區,“四心”即天子湖鎮、梅溪鎮、杭垓鎮和天荒坪鎮為片區中心城鎮。的城鎮空間發展布局。境內農用地168885.11hm2,占比89.54%,其中耕地、園地、林地、其他農用地面積分別為35726.84hm2、13930.08hm2、115148.71hm2、4079.48hm2,分別占比18.94%、7.39%、61.05%、2.16%;建設用地15566.81hm2,占比8.25%;建設用地內部結構以城鄉建設用地為主,面積13390.25hm2,其中農村居民點用地9879.71hm2;交通水利用地1779.21hm2、其他建設用地397.35hm2;未利用地4159.79hm2,占比2.21%。

圖1 研究區域行政區劃圖

2 研究數據與方法

2.1 數據來源

研究數據來源于安吉縣國土資源局提供的2009—2017年的年度土地利用變更調查數據,結合研究目的和最新《土地利用現狀分類(GB/T 21010—2017)》,安吉縣建設用地包括轄區內的鐵路用地、公路用地、港口碼頭用地、水工建筑用地、建制鎮、村莊、采礦用地、風景名勝及特殊用地,水庫水面不納入建設用地,在此基礎上根據規劃用途將建設用地內部結構歸為城鄉建設用地、交通水利設施用地和其他建設用地。各村域單元和鎮域單元的建設用地總量依據土地年度變更調查中確定的村級和鄉鎮級行政單元匯總而來,利用ArcGIS10.1的空間統計分析模塊對數據進行分析。

2.2 分析方法

2.2.1 建設用地空間分布格局的分析方法

運用全局Moran’s I和局部空間自相關指數(LISA)[18],從空間相互作用的角度來揭示村域建設用地總量之間的空間相關性和空間異質性,反映其空間分布、空間關聯模式及其動態變化過程。全局Moran’s I是對村域建設用地總量在整個區域空間特征的總體描述,可衡量建設用地總量全局空間關聯及差異特征,LISA用于描述村域建設用地總量局部空間異質特征,可識別建設用地總量不同空間位置上內部關聯規律。

(1)

(2)

2.2.2 建設用地擴展差異時空變化的分析方法

建設用地擴展差異指數是在某空間單元內的建設用地擴展變化率與整個研究區域的建設用地擴展變化率的比值,其實質就是某空間單元建設用地動態度與區域建設用地動態度的比值,是反映單一土地利用類型變化特征分析的常用指標[9,11-12]。該指數使不同空間單元的建設用地擴展速度具有可比性,其值大小的空間分布也可反映某一單元與整個研究區域的協同發展趨勢,當整個研究區域內建設用地總量逐年增加時其數學公式為:

(3)

式中:Ka和Kb分別表示研究區域內某個單元的建設用地在研究初期和末期面積;Ca和Cb分別表示整個研究區的建設用地在研究初期和末期面積。R為不同尺度上的建設用地擴展差異指數,01說明某個單元建設用地期末期初擴展速度大于整個研究區域的擴展速度;-1≤R<0說明某個單元期末的建設用地面積低于期初,即某一時期內建設用地呈現下降趨勢,但其下降速度的絕對值小于(等于)整個研究區域建設用地同一時期內的增長速度;R<-1說明某單元的建設用地下降速度的絕對值大于整個研究區域建設用地同一時期內的增長速度;R=0說明某單元期間內建設用地面積沒有發生變化。

3 結果與分析

3.1 全縣建設用地總量及其結構變化總體特征

2009—2017年全縣建設用地總量持續快速擴張,建設用地結構不盡合理。建設用地面積從13470.90hm2增長到15566.81hm2,9年間凈增加2095.91hm2,增速高達15.56%;建設用地現狀國土開發強度由7.14%擴大到8.25%。從建設用地內部結構類型分析(表1):

表1 2009—2017年安吉縣建設用地結構變化及其對新增建設用地的年度貢獻率 hm2,%

注:開發強度表示建設用地面積占整個行政區域面積的比值。

(1)全縣建設用地增加以城鄉建設用地擴張為主,期間城鄉建設用地增加了1500.07hm2,增幅12.62%,對全縣建設用地增長量的貢獻率達到71.57%,年均貢獻率為65.47%。

(2)通過對城鄉建設用地進一步細化分析,農村居民點用地的增加是其主體形態,期間增加1337.46hm2,占城鄉建設用地增長量的89.16%,對建設用地增長量的貢獻率為63.81%,年均貢獻率為55.56%。

(3)交通水利用地呈明顯增長態勢,2009年面積為1179.34hm2,2017年增加至1779.21hm2期間增長了599.87hm2,漲幅50.86%,對建設用地增長量的年均貢獻率為34.12%。

(4)風景名勝設施用地、特殊用地等其他建設用地變化總體相對穩定,面積從2009年的401.38hm2降低至2017年的397.35hm2,略減了4.03hm2。

全縣建設用地總體處于粗放擴張的狀態,人口增長與土地資源的開發利用并不協調(圖2)。2009—2017年,全縣總人口由457060人提高到468548人,增長11488人,增幅2.51%,人口的增長速率遠遠低于建設用地的擴張速度(15.56%),人地增減變化彈性系數(人口增長率與建設用地增長率的比值)為16.13,遠超“擴張負脫鉤”類型的臨界閾值(1.2)[19],說明城鄉人口變化與建設用地變化屬于“擴張負脫鉤”關系,反映了人口與建設用地同向變化的極度欠合理狀態。同樣值得注意的是,在快速城鎮化的背景下,大量的農村人口流遷到城鎮,期間農業人口數量減少了65253人,但農村居民點用地面積并未隨之下降,反而增長了1337.46hm2,并且成為全縣建設用地增加的核心貢獻因素。在2012年農村居民點用地的增量對建設用地增量的貢獻率更是達到90.19%,年度平均貢獻率也超過一半(55.56%)。這與同期農業人口持續下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充分體現了人口流動對農村土地利用的影響,即雖然大量農村人口以流動人口的身份到城鎮務工和生活,但并未放棄農村的宅基地,這種城鄉“兩頭占地”的行為成為快速城鎮化階段建設用地特別是農村居民點用地持續快速增長的根源。

圖2 2009—2017年安吉縣戶籍人口數量及城鎮化率的變化(數據根據安吉縣2009—2017年統計年鑒整理而來)

3.2 村域尺度建設用地空間分布格局

通過對2009—2017年安吉縣村域單元的建設用地總量進行全局空間自相關分析(表2),各年全局Moran’sI指數都為正值且標準化值Z都大于置信水平為 0.05 時的臨界值 1.96,這說明在2009—2017年期間,安吉縣各村級單元的建設用地總量并非完全處于隨機分布狀態,而是在空間上表現出較強的正相關性,即建設用地總量較高(或較低)的村相對的趨于和建設用地總量較高(或較低)的村相鄰??v觀Moran’sI指數的變化,呈現出“增長—持續下降—增長—下降”的趨勢,集聚區域內部建設用地的空間差異呈現“縮小—逐年擴大—再縮小—再擴大”的整體態勢,并且Moran’sI指數在2010年達到最大,說明建設用地總量在村域尺度上集聚性最強、村域之間的差異達到最小,而2010—2014年Moran’sI指數持續下降,表明村際間建設用地差異逐漸拉大,應合理分配在各村的新增建設用地資源,縮小村際差異。

表2 村域單元建設用地全局Moran’s I

進一步對村域尺度上各階段的建設用地總量進行局部空間自相關分析(LISA)可以詳細地表征建設用地在空間上的集聚特征和范圍。圖3描繪了2009年、2011年、2013年、2015年、2017年的各村的建設用地LISA結果。結果表明,建設用地總量在局部范圍內呈現出顯著的空間集聚性,集聚的區域在各階段總體相對穩定、變化不大。村域尺度上建設用地規模存在明顯的空間溢出效應,從而使得與相鄰村域之間呈現相互聯系和相互影響的發展態勢。在經濟發展水平較高的安吉縣中心城區街道結合地帶的村域和梅溪鎮的石龍村、獨山頭村以及曉墅村,由于受區位、經濟發展規模、工業發展等因素的影響,村域建設用地規模增長較快,發展迅速,呈現“高高”集聚狀態;而西部及南部村域屬于山區丘陵,由于地理環境的限制導致經濟發展相對滯后,建設用地規模普遍較小,并且呈明顯的邊緣地帶分布,呈現出“低低”集聚狀態。此外,LISA圖也可以探測局部呈“低高”和“高低”分布狀態的異常區域。從圖中可以明顯看出,呈現空間異質性的村域數量較少且區域相對穩定,主要呈零星分布,遠遠小于呈現集聚狀態的村域數量;呈現“高低”空間異質性的“熱點”村域主要集中在北部天子湖鎮的高禹村、張芝村(2015年后又擴大到良朋村和古苑村)和西部鄣吳鎮的鄣吳村以及西南部章村鎮的章村;呈現“低高”空間異質性的“冷點”村域主要沿中心城區“高高”集聚區域的周圍分布,包括遞鋪街道的六莊村和青元村、靈峰街道的大竹園村、靈峰寺分場、昌碩街道的雙溪口村、雙一村、高塢嶺村和鳳凰山林場、上墅鄉的田垓村以及溪龍鄉的新豐村和高禹村東邊的南湖林場分場。通過對村域建設用地突顯出的“熱點”和“冷點”現象分析可以為進一步對典型區域深入研究提供參考,同時還可以對促進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制定精準的土地配套政策,實現村域尺度上土地精細化管理。LISA集聚圖中的不顯著村域單元數量占主體,說明安吉縣大部分村域之間的相互聯系比較微弱,在建設用地擴展過程中相互之間不發生聯系,基本上處于孤立發展狀態。

3.3 鄉鎮尺度建設用地擴展的時空變化特征

鄉鎮和村域尺度之間的建設用地擴展空間變化特征用建設用地擴展差異指數分析??傮w上將擴展速度分為發展型和減少型兩類,用于識別不同時段內各單元建設用地總量的正向或負向變化情況。根據擴展速率進一步將發展型分為高速發展、快速發展和低速發展,相應地把減少型細分為高速減少、快速減少和低速減少。低速發展表示區域單元的建設用地總量隨時間不斷增長,但增速低于全縣建設用地總體增速,即02);低速減少表示在某一時段內區域建設用地總量成下降趨勢,且下降速率的絕對值小于同時段內全縣總體變化速率,即-1-2)。

3.3.1 鄉鎮建設用地擴展具有明顯的“北快、中高、南低”的區域分異總體特征

從整體角度來看,2009—2017年安吉縣中心城區(建設用地擴展差異指數1.4797)4個街道的發展速度明顯高于其他地區(表3),總體處于快速發展階段,局部地區(孝源街道)處于高速發展階段(圖4(e))。

表3 2009—2017年安吉縣各鄉鎮建設用地擴展差異指數

圖3 2009—2017年安吉縣村域尺度上建設用地空間分布模式

中心城區建設用地總量從2009年的5944.4hm2增長到2017年的7312.98hm2,期間增長了23.02%,擴張速度遠高于全縣(15.56%),建設用地擴張量占全縣新增建設用地總量(2095.91hm2)的65.3%,呈現快速擴張的態勢。其中位于中部的孝源街道2009年建設用地總量為316.85hm2,2017年增長到433.96hm2,增幅36.96%,在全縣各鄉鎮中擴張最快,呈現高速擴展的態勢。中心城區作為縣域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承擔了全縣的綜合職能,發展優勢大,對建設用地的需求強勁,因此內部鄉鎮(街道)發展集聚增長、呈現出“高首位”(建設用地擴展差異指數在全縣最高)和“強中心”(全縣孝源街道發展最快)的現象。

北部工業園區的建設用地擴展差異指數1.0775,整體處于快速發展階段,建設用地總量增長了583.56hm2,漲幅16.76%。天子湖鎮建設用地總量擴張了215.63hm2,2017年建設用地總規模達到1924.84hm2,漲幅12.62%,梅溪鎮2017年建設用地面積1812.59hm2,期間擴張了318.65hm2,增長21.33%,龍溪鄉建設用地面積從277.86hm2上升到327.13hm2,增長了49.28hm2,漲幅17.73%。雖然天子湖鎮建設用地總規模高于梅溪鎮和溪龍鄉,但增幅最小,建設用地擴展差異指數(0.8108)低于其他兩鄉鎮,整體處于低速發展階段;以臨港經濟產業和生態工業為主導的梅溪鎮作為縣域北部的中心城鎮,建設用地擴展差異指數(1.3709)高于其他兩鄉鎮,從總體處于快速發展階段,且發展速度高于同為快速發展階段的溪龍鄉(1.1398)。

西南山區的建設用地擴展差異指數-0.0381,建設用地整體上呈現低速減少的特征。建設用地總規模從1402.36hm2減少到1394.04hm2,期間減少8.32hm2,建設用地出現緩慢下降。其中,杭垓鎮作為縣域西南中心城鎮,以農副產品加工業和生態旅游為主導產業,整體處于低速發展階段,期間建設用地增加了3.04hm2,發展速度低于全縣整體速度。主要承擔全縣生態保護和永久基本農田保護任務的報福鎮和章村鎮建設用地分別減少了4.26hm2和7.10hm2,均處于低速減少階段。

東南山區的建設用地擴展差異指數0.4619,整體處于低速發展階段,但內部鄉鎮發展速度極不充分、擴展差異大。其中,天荒坪鎮總體處于快速發展階段,期間建設用地總量從669.7hm2增加到776.2hm2,漲幅15.9%,擴展速度高于全縣擴展速度;山川鄉的建設用地擴展差異指數0.3889,期間共增加了6.38hm2,增幅6.05%,整體處于低速發展階段;上墅鄉的建設用地擴展差異指數-0.3623,建設用地總量從445.9hm2下降到420.77hm2,降幅5.46%,建設用地總量總體處于低速減少階段。東南山區發展呈現出強烈的異質性現象與各鄉鎮的綜合發展水平有直接關系,天荒坪鎮作為縣域南部的中心城鎮,主要承擔旅游商貿職能,近幾年對旅游配套等公共基礎設施用地需求大,建設用地擴張速度快;山川鄉主要依托生態環境打造休閑養生度假基地,發展速度較慢;農村土地綜合整治是造成上墅鄉建設用地減少的主要因素。

孝豐鎮和鄣吳鎮建設用地擴張整體處于低速發展階段。孝豐鎮雖然與中心城區一體成為縣域中部綜合服務片區,但受中心城區的“空間溢出效應”不顯著,期間建設用地僅增長了60.15hm2,增速4.88%,遠遠低于中心城區鄉鎮的擴張速度,其發展與中心城區仍然存在巨大差距,本質上并未融入中心城區一體化格局。受區位和自身資源稟賦的影響,鄣吳鎮處于緩慢階段,期間建設用地僅增加了4.19hm2,增幅2.2%,遠遠滯后于周邊的孝源街道(433.96hm2)、天子湖鎮(215.63hm2)和孝豐鎮(60.15hm2)。

受安吉縣的自然地理要素、交通布局、各鄉鎮的區位、資源以及政策的影響,安吉鎮域尺度上建設用地擴張呈現出明顯的“北快、中高、南低”的差異化整體格局,這種由自然稟賦及市場流動等綜合因素帶來的空間異質化是其發展趨勢與特色的體現。

3.3.2 同一發展階段鄉鎮之間建設用地擴展不平衡性突出,差異性明顯

另外,表3反映了同一時段內鄉鎮之間的發展速度具有明顯的差異性,發展很不平衡。2009—2011年,中心城區(1.4908)發展速度最快,處于快速發展階段,北部工業園區(0.9489)發展速度幾乎與縣域平均發展速度持平,西南山區(0.0122)和東南山區(0.3581)發展嚴重滯后于縣域平均發展水平,西南山區發展最慢。這一時期,遞鋪街道、靈峰街道、天子湖鎮、孝源街道、天荒坪鎮的擴展速度高于研究區域的平均水平,屬于快速發展型鄉鎮,尤其是遞鋪街道,建設用地擴展差異指數達到1.9227,處于絕對領先地位,期間增加270.84hm2,占全縣新增總量的44.85%。杭垓鎮、章村鎮、上墅鄉、山川鄉等山區鄉鎮建設用地總量不增反減,處于低速減少階段,其他鄉鎮發展速度均低于縣域發展速度,總體處于低速發展階段。從空間分布來看(圖4(a)),這一階段快速發展區域集中在西北—東南走向,低速減少型鄉鎮主要分布在縣域南部,低速發展型鄉鎮圍繞快速發展區域分布。

圖4 各鄉鎮建設用地擴展差異時空變化特征

2011—2013年,北部工業園區發展最快(1.5164),其次是中心城區(1.2516),均高于全縣發展水平,東南山區和西南山區仍在全縣平均水平之下,發展緩慢。該時期,梅溪鎮(2.0793)處于高速發展階段,發展速度領先于中心城區鄉鎮和其他鄉鎮,期間新增建設用地158.86hm2,占縣域新增建設用地總量的22.91%,杭垓鎮和上墅鄉建設用地總量持續減少。該時期各鄉鎮發展速度在空間上呈現出明顯的梯度性(圖4(b)),發展速度由東北—中部—南部依次放緩。

2013—2015年,各鄉鎮單元發展差異進一步擴大,中心城區整體接近高速發展水平(1.9707),中心城區新增建設用地總量占全縣新增數量的89.84%,處于絕對領先地位;相反北部工業園區在該階段建設用地呈現減少態勢(-0.2847),期間減少了28.84hm2,而東南山區發展速度不斷提高(0.9983),幾乎與縣域平均發展水平持平。這一階段,孝源街道和靈峰街道呈現高速發展態勢,且孝源街道發展速度(5.5829)領先于靈峰街道(3.8426),兩地新增建設用地占全縣新增總量的37.16%。在空間分布上(圖4(c)),各鄉鎮發展速度表現出“中東高、西南快、東北慢”的空間分異特征。2015—2017年,鄉鎮差異呈現“兩極”分化的現象,鄉鎮發展不平衡性進一步擴大。這一階段,發展型鄉鎮數量減少(圖4(d)),建設用地減少的鄉鎮數量增加且局部地區(章村鎮,-1.1548)出現建設用地快速減少現象。梅溪鎮和溪龍鄉的建設用地高速擴張,天子湖鎮、孝源街道、遞鋪街道、靈峰街道快速擴張,僅這6個鄉鎮的新增建設用地面積占縣域新增總量比例高達92.62%,鄉鎮發展極不平衡。

3.3.3 不同發展階段鄉鎮內部建設用地擴展不充分性顯著,波動性較強

圖4充分地刻畫了安吉縣鄉鎮建設用地在不同發展階段的擴張程度,具有顯著的階段波動性特征。在中心城區內部,除遞鋪街道在2009—2017年各個階段中保持快速發展外,其他街道均出現不同程度地波動,其中孝源街道和靈峰街道表現出較為相似的階段性發展特征,均經歷了“前期快速發展—中期高速發展—后期快速發展”的“倒V”型發展模式,而昌碩街道在中期呈現快速發展,前期和后期保持低速發展態勢。北部工業園區內部發展呈現出的不充分性和波動性特征最為突出,其中天子湖鎮在2013年之前一直保持快速發展,在經歷了短暫的建設用地低速減少的階段(2013—2015年)后又恢復了快速擴張的態勢,整體表現出了“快速發展—低速減少—快速發展”的“V”型階段發展模式;梅溪鎮早期發展較為緩慢,2011—2013年迎來了高速發展的黃金時期,一躍成為全縣發展最快的鄉鎮,而在經歷了短暫的建設用地低速下降的階段后(2013—2015年)又迎來了高速發展時期(2015—2017年),成為全縣發展的新引擎;溪龍鄉建設用地呈現持續擴張的強勁態勢,由期初低速發展步入中期快速發展后邁入全縣高速發展鄉鎮的序列。西南山區中,杭垓鎮建設用地在經歷了較為長期的低速減少階段(2009—2013年)后保持了較為穩定的低速發展態勢(2013—2017年);報福鎮長期(2009—2015年)處于低速發展階段,6年間建設用地總量僅增加了5.9hm2,而后建設用地持續下降,2015—2017年建設用地減少了10.16hm2;章村鎮早期建設用地低速減少,在中期(2011—2015年)保持了低速發展后出現了建設用地面積快速下降的趨勢,2017年建設用地較2015年減少了8.5hm2。在東南山區,天荒坪鎮的快速發展時期分別出現在2009—2011年和2013—2015年2個階段,其他時期處于低速發展時期;上墅鄉除在2013—2015年經歷了短暫的低速發展階段外,其他階段建設用地均在下降,2017年全鄉范圍內建設用地較2015年減少了25.13hm2。地處中心城區西部的孝豐鎮和鄣吳鎮整體發展模式較為相似,在2015年之前兩者都經歷了長期的低速發展,2015年后均出現建設用地減少的情況,分別減少了11.56hm2,0.62hm2。

3.4 村域尺度建設用地擴展的時空變化特征

在村域尺度,安吉縣建設用地擴張具有明顯的城鄉“二元”結構特征,空間特性分明。2009—2017年建設用地快速發展和高速發展的區域集中在中心城區和北部工業園區且集聚效果不斷增強,建設用地下降的區域逐漸向西南山區集聚(圖5(a-d))。這表明安吉縣在發展過程中,將大部分新增土地要素集中配置在中心城區和北部工業園區范圍內,對其他地區特別是西部和南部山區投入較少,使得區域發展很不平衡。

建設用地擴張呈現以中心城區為增長極、多中心組團式為主、輔以零星分布的梯度性減緩的發展模式。各階段中心城區村域單元主要以快速發展和高速發展為主,區域增長極主要集中在遞鋪街道、靈峰街道和昌碩街道的結合地帶,如靈峰社區、橫山塢村、劍山村、大竹園村、萬畝社區、凈土村、長樂社區、三友社區等。多中心組團式擴張以北部天子湖鎮良朋村、南店村為中心組團和梅溪鎮—溪龍鄉石龍村、曉墅村、獨山頭村、西龍村為中心組團呈現快速和高速發展態勢;天荒坪鎮的大溪村、銀坑村和馬吉村,山川鄉的船村村、大里村,上墅鄉的董嶺村,杭垓鎮的松坑村和孝豐鎮的賦石水庫等零星分布的區域,在特定的階段也經歷了快速或高速發展的過程;低速發展的村域圍繞增長極和多中心組團區域分布,且分布廣泛,占主體地位,說明期間安吉縣絕大部分村域單元的建設用地都有所擴張。期間,快速發展區域的數量呈現先增后減的特征,由第一階段的13個上升到第二階段的27個,增長迅速,后期又減少至19個;高速發展區域的數量呈現“增加—減少—增加”的特點,第二階段數量最多,為27個,第三階段驟減至7個后又擴展到21個區域。因此在村域單元上,建設用地擴張階段性波動特征明顯,2011—2013年建設用地擴張速度最快(圖5(b)),2013—2015年擴張最慢(圖5(c))。

圖5 村域單元上建設用地擴展差異時空變化特征

建設用地減少前期主要表現出布局相對分散的低速減少型特征,后期進入快速減少和高速減少階段且下降區域重心由北向南轉移。2009—2011年(圖5(a)),建設用地呈現下降的村域單元有23個,其中20個村為低速減少型,3個村為快速減少型,空間分布上相對均勻,這一階段建設用地主要以低速減少為主要特征。2011—2013年,建設用地下降的村域數量減少至20個,低速減少的主導特征在該階段并沒有發生變化,蘭田村(遞鋪街道)出現了高速減少的現象,建設用地總量由52.91hm2減少至40.85hm2,年均下降11.4%。2013—2015年,建設用地下降的村域數量進一步減少至13個,但建設用地呈現出高速下降的態勢,空間集聚顯著,主要分布在北部天子湖鎮的吳址村、張芝村、古苑村、紅廟村、吟詩村、曉云村、港溪村、西廟村、高房村、莊山村和梅溪鎮的荊灣村和甲子村。期間天子湖鎮進行大規模的農村全域土地綜合整治工程是造成農村建設用地總量高速下降的主要因素。2015—2017年(圖5(d)),安吉縣實施農村土地綜合整治的力度進一步加大,農村建設用地減少的區域驟增至57個,高速減少仍是該階段建設用地下降的首要特征,下降的區域重心逐漸由北向南位移,其中古城村(遞鋪街道)減少面積最大,期間減少了29.81hm2,年均下降15.5%。

建設用地沒有發生變化的村域數量趨于減少,4個階段的數量分別為134個、98個、75個、53個,占村域單元數量的比例由55%下降到22%,且空間分布范圍不斷縮小,前期主要集中在西部和西南山區,后期集中分布在西部杭垓鎮境內。

4 結論與建議

從鎮域和村域2個微觀尺度,分析了安吉縣2009—2017年“二調”以來的建設用地時空變化特征,得出以下主要結論:

(1)2009—2017年全縣建設用地總量持續快速擴張,但總體處于粗放增長的狀態,人口增長與土地資源的開發利用并不協調,農村居民點用地增長是建設用地擴張的主導形態,城鄉“兩頭占地”的行為是造成快速城鎮化階段建設用地持續快速增長的根源。

(2)建設用地擴張總體呈現“塊狀”分布的空間總體格局,在村域尺度上具有較強的空間相關性,空間溢出效應顯著,擴張差異呈現“縮小—逐年擴大—再縮小—再擴大”的整體態勢,特別是2010—2014年村際間建設用地擴張差異逐漸拉大。

(3)鄉鎮尺度上,建設用地擴展空間分異特征明顯,北部工業園區鄉鎮總體處于快速發展階段,中心城區鄉鎮處于高速發展階段,南部及西南山區鄉鎮處于低速發展階段,同一發展階段鄉鎮之間建設用地擴展不平衡性突出、差異性明顯,不同發展階段鄉鎮內部建設用地擴展不充分性顯著、波動性較強。

(4)村域尺度上,建設用地擴張具有明顯的空間二元結構特征,各階段均呈現出以中心城區村域為增長極的特例,天子湖鎮良朋村和南店村為中心組團以及梅溪鎮—溪龍鄉石龍村、曉墅村、獨山頭村、西龍村為中心組團的快速發展和高速發展模式,空間集聚效果不斷增強;建設用地快速減少和高速減少的區域重心由北部村域逐漸過渡到西南山區村域。

由于自然地理要素、交通布局、區位、資源以及政策等綜合因素的影響,過多的土地要素優先配置在中心城區和工業園區內的鄉鎮和村域,使得這些區域的建設用地得以快速擴展,忽略了其他地區特別是西部丘陵區域和南部山區的土地資源的合理供給,造成了縣域內區域之間發展不平衡。隨著鄉村振興戰略的不斷實施和深入,建議從省級和縣級層面進一步完善和落實用地傾斜政策[注]中共中央、國務院《鄉村振興戰略規劃(2018—2022年)》明確提出加強鄉村振興戰略用地保障,完善農村新增用地保障機制,年度土地利用計劃分配中可安排一定比例新增建設用地指標專項支持農業農村發展。,適度增加西部和南部山區丘陵地帶的公共基礎服務設施、新產業新業態和民生工程的用地指標,切實加強建設用地指標的合理、集約、高效利用,為鄉村振興提供土地資源保障;同時,西部和南部區域地處山區,居住分散,很多居民點呈現跳躍式擴張,鑒于目前正處于轉型發展階段,建議加強村鎮規劃,對農戶的建房行為、空間布局進行合理引導,提高規模效益,嚴禁建新不拆舊。另外,中心城區和工業園區要切實轉變發展方式,促進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盤活存量低效用地,挖掘內部潛力,提高土地利用效率,為發展相對滯后的區域騰挪用地指標,促進縣域的協調、有序、健康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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