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賓諾莎的國際關系思想探析

摘 要：斯賓諾莎的一生可謂是為哲學思想的發展貢獻了一生，也是一位被低估的思想家，在他的哲學思想的體系中，包含著對國際關系理論的貢獻，雖然他的思想受到霍布斯思想的影響，但也有所不同之處，其中自然法則、國家起源、政治體制的選擇構成了斯賓諾莎國際關系思想的核心思想。

關鍵詞：斯賓諾莎；國際關系思想；哲學思想

16世紀至18世紀的西方，是一個思想迸發的時期，當時的思想家們都極力的從封建社會脫離出來，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學說，其中對國際關系思想理論都闡述了其政治思想，斯賓諾莎就是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一位。

一、斯賓諾莎國際關系思想的時代背景及思想淵源

歷史上的任何時期，任何一個偉大的思想家其思想的產生都與其特定的時代背景及思想淵源密不可分，斯賓諾莎也不例外。今天我們就運用他的歷史原則的方法，來探究其思想產生的時代背景和淵源。

17世紀的荷蘭擺脫了西班牙的控制，建立了第一個資產階級性質的國家。第一個資產階級國家的建立時代，是一個充滿改革和新思想產生的時代。當時的荷蘭國內仍面臨著封建政權與資產階級的激烈斗爭，在歐洲主權思想思想產生的影響下，斗爭逐漸轉移到國際社會。斯賓諾莎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學習，在接受了猶太教神學教育以后，按照一般的社會規律他的思想應該服務于教派，但是事實并非如此。他的思想與當時的教會處處針鋒相對，最終被驅離。

斯賓諾莎是最偉大的猶太哲學家之一，斯賓諾莎思想的啟蒙受到了霍布斯、笛卡爾的理性主義、他的方法和他對哲學主要問題的選擇的影響，但是同樣的也受到了一位家庭教師弗朗索瓦（Francois）的影響。他向學生灌輸了一種反叛宗教的精神，斯賓諾莎的無神論思想種子的萌芽，也與這位家庭老師的影響是密不可分的。但是毫無疑問的來說，霍布斯無疑是對他影響最大的一位，徐大同也認為斯賓諾莎繼承和發展了霍布斯的思想。但其思想的產生于被驅離荷蘭也有重要聯系，國外學者認為“他的思想原創性是受到他因自己的非正統觀點而被阿姆斯特丹猶太教堂所驅逐的激發”。[1]

二、斯賓諾莎的國際關系思想

斯賓諾莎所倡導的自然權利說，同霍布斯所提出的一樣，斯賓諾莎從抽象人性作為出發點，認為自我保存是人性的一條根本原則。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無所謂善惡，每個人都會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維護自己的利益，這樣在沒有任何規則的自然狀態下，人人都處在一種叢林法則的狀態。還說：所謂的天然權利與法令，是指一些自然律，正是因為有了自然律的存在，才有了自然的限制。要想使人們脫離這樣的社會，就要聽從理性的指導，追求自由和想要的生活。還提出了訂立契約，把自己的全部的權利交付給國家，國家就會擁有了統御一切事物的天然權利，從而可以保證人們的安全和權力。這就為以后契約論的發展提供了理論基礎。依據契約的觀念，理性才會演繹出道德的原則。

斯賓諾莎自然權利觀的產生是國家觀產生的奠基石。在他看來，契約對于國家的形成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并說，國家的保存，就要把守信放在第一位。在國家的基礎上，有個人的天賦之權與公民權之分，個人的天賦之權受個人能力所限，無用是自愿還是強迫，只要把這個權利轉移給他人，那么這個人就會有最大的權威性。不但如此，統治一切的權利是屬于有最大權威的那個人。凡是比他弱小的人，就會聽從聽于他意志，一個不違犯天賦之權的社會就可以形成，契約就能夠得到保障，也就是說，每一個人把他的所有的權利交付給國家，這個國家自然而然的就會擁有了最大的權威，這也就是國家形成的基礎。

在斯賓諾莎看來，既然遵循理智與需要的要求，就要聽從國家統治階級的命令，不管統治者的命令是多么的不合理，我們都要去遵從國家統治者的意愿。在這里可以看出，他的國家觀念是建立理性的基礎之上的，只有人有了理性的能力，才能更好的去抉擇。用一句他的原話說：理智要人以保存國家為基本的義務。因為只有遵從理智的命令，才能保障他們的權力安全，正如辛尼加所說一樣：“沒人能長久保持一個專制者的威權”。統治者和人民一樣，作為秩序中的一部分，也是要遵循神的律法的，然而，在這樣的情況下統治者們依然保留了他們的天賦之權。

在國家觀中，斯賓諾莎也推崇與建立同盟關系，訂立契約的重要性，并說出只有訂立了契約，建立了同盟關系，才能更好的保障統治階級的利益與安全，不僅如此，還要考慮到其他情況，比如忠誠和宗教的問題。只有這樣，彼此間才會有信任，才能避免不損害社會的舉動。這個社會就可以把私人和明辨是非的自然權利，收歸為國家所有，通過國家來維持秩序的安全和個人的利益，斯賓諾莎把“這樣的堅實的建筑在法律上和自我保存的力量上面的社會”[2]稱之為國家，與此同時，只有把法律建立在理智的層面上，這樣每個人才能獲得自由，完完全全的聽從理智的指導，才能夠稱得上是最自由的國家。

霍布斯與斯賓諾莎對國家有不同的看法，對霍布斯來說，秩序的維護，個人的和平與安全，是國家的終結。對斯賓諾莎來說，國家是個人本性完美的工具。因此，任何法律所具有的，或能夠擁有的，唯一的效力或力量……從它承認和幫助人們達到人類欲望的滿足和目的的程度，“上帝”已經規定他們可以獨自找到他們的幸?！?。因此，在國家終結的概念中這種區分被認為涉及到它與個人的關系的觀點這從根本上不同于霍布斯的專制主義。因為，在斯賓諾莎看來，國家只有作為一種權利的體現，并且作為一種引導個人認識到善的方式，才能要求絕對的權威。除了這種道德上的制裁，它還不能使人服從和效忠于人，人的本性的法則只能由他們的理性認識到自己的利益和好處的東西來支配。[3]

對于政治生活的安排，斯賓諾莎把民主制作為最理想、最自由的政體。他給民主政體下了明確的定義，民主政體的界說可以就是一個社會，在社會里行使全部的權能。在自然的狀態中，不存在什么錯誤的行為，因為任何事情都可以做，以至于不受禁止，因為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自然發生的。錯誤的行為只能在社會中存在，以違反契約的形式展現，因為它違背了人們在“自然保護”的權利。其實人的本質上說就是政治動物，在追求自己想要的物質時，也要有理性的去追求，去努力的探索和不斷地了解社會，才能找到實現理想的社會路徑。

斯賓諾莎在《神學政治論》中提出，“在所有的政體之中，民主政治是最自然，與個人自由最相合的政體。在民主政治中，沒人把他的天賦之權絕對的轉付于人，以致對于事物他再不能表示意見。他只是把天賦之權交付給一個社會的大多數。他是那個社會的一分子，這樣，所有的人仍然是平等的，與他們在自然狀態之中無異。因此這種政體我說的很詳盡，因為這與我說明在一個國家之中享受自由的利益這個目的最為相近?！?/p>

斯賓諾莎的表述，表達了為了個人的利益，國家才得以存在，在所有的秩序中每個人享有平等的權利，民主制就處處體現了這種平等觀，當人們把所有的權利交付于社會，這也體現了民主制是一個多人組成的政治集合體。把天賦之權上交的時候也就在無形之中加入了自己的政府當中。斯賓諾莎有一句話表述的十分的恰當，孩子們必須要聽從他們的父母，但是聽從并不代表就是奴隸，因為對于孩子們來說，聽從于父母大致說來是為了孩子們的利益。這也就說明了人們自愿把權力交付于社會，也是因為能夠帶來和保證他們的利益。換一句話說就是，民主制，將人們各自保存自我的愿望與有共同目標的各種天性相兼容的，因此它要比其他任何政體更加優越、更加理想。從這一角度看“民主是最好的政體，因為它鼓勵并提供了自由的基礎：斯賓諾莎支持民主共和國，因為它是最符合自主的個人或自由的自我的政體?！痹诿裰髡沃?，每個人聽從政治控制他的行動，但不是控制他的判斷與理智，即為在民主政體中行動要守法的主張。

三、斯賓諾莎國際關系思想的當代意義

斯賓諾莎的國際關系思想與霍布斯的思想一脈相承，直至今日，人們對于斯賓諾莎的政治哲學抱負有著極大的興趣。他即接受了現代科學，同時又吸收了哲學的傳統觀念，在自然法則觀念上，他主張理智的態度去面對自然法，才能得到自我保全，在自然法則下人人自危、自私自利，為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都會去不擇手段的來達到目的，他的自然法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具有“馬基雅維利式”的觀念，在國家觀的起源上，他主張上交全部的權利交給集體組織或者社會，這樣就具有了形成國家的基石，即個人或集體便擁有了對其他人的絕對主權。在政體選擇上來說，他較為主張民主制政府，認為民主制下人人則可平等自由。按照當今世界的發展來看，自然狀態的發展與國際無政府社會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雖然他的理論學說在當今有一定的理論價值，但是在實際的運用中卻非常有限。

參考文獻

[1] 撒穆爾·伊諾克·斯通普夫，詹姆斯·菲澤.西方哲學史：第七版[M].中華書局，2004，第351頁.

[2] 斯賓諾莎.倫理學[M].賀麟，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83，第200頁.

[3] J.E.Creighton.A Study of the Ethics of Spinoza by Harold H.Joachim；Spinozas Pol-itical and Ethical Philosophy by Robert A.Duff[J].Duke University Press，1903，12（5）：562.

作者簡介：張南俠（1994.01-），男，河南鄲城人，鄭州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東南亞國際關系、國際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