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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咽癌EGFR、HLA-F表達水平及調強放療預后的影響因素分析

2019-09-25 08:08王勇吳波孫華麗胡煒熊華才李傳頂劉艷梅陳衛軍應申鵬
浙江醫學 2019年17期
關鍵詞:鼻咽癌因素腫瘤

王勇 吳波 孫華麗 胡煒 熊華才 李傳頂 劉艷梅 陳衛軍 應申鵬

鼻咽癌是常見的頭頸部惡性腫瘤之一,也是免疫相關性腫瘤[1]。表皮生長因子受體(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EGFR)在腫瘤細胞浸潤、轉移及血管形成等過程中起重要作用,其過度表達與包括鼻咽癌等多種惡性腫瘤預后相關。近年來,多項基礎研究表明EGFR參與腫瘤免疫調節,與人類白細胞抗原(human leucocyte antigen,HLA)存在相關性[2]。EGFR抑制劑可以上調包括HLA在內的主要組織相容性復合體(major histocompatibility complex,MHC)Ⅰ類和Ⅱ類基因的表達[3]。HLA多態性也可以影響EGFR抑制劑治療的免疫調節表現:皮疹反應[4]。HLA-F是HLAⅠ類分子之一,HLA-F編碼的蛋白主要為人類組織相容性抗原,可以影響T淋巴細胞的分化及免疫因子的釋放,從而介導免疫系統反應、免疫應答及免疫損傷。在人類很多腫瘤中可檢測到HLA-F過度表達,基礎研究表明HLA-F與鼻咽癌相關,但鮮有相關臨床研究報道。本研究擬分析EGFR和HLA-F在鼻咽癌組織中的表達水平及預測鼻咽癌調強放射治療預后的價值,為腫瘤個體化治療提供依據。

1 資料和方法

1.1 一般資料 我院2007年1月至2017年12月收治鼻咽癌放療患者120例,其中男85例,女35例,年齡27~88歲,中位年齡55歲。組織學類型:角化性鱗癌16例,非角化性鱗癌104例。根據UICC第7版分期標準,Ⅰ期18例,Ⅱ期22例,Ⅲ期55例,Ⅳa期25例。單純放療37例,放療加化療83例。

1.2 HLA-F和EGFR的免疫組織化學檢測方法 鼻咽癌組織標本為患者治療前在鼻咽鏡活檢時獲得。HLA-F和EGFR免疫組織化學檢測試劑分別為兔抗人HLA-F 單克隆抗體(mAb EPR6803,1∶300,英國 Abcam公司產品)和鼠抗人EGFR蛋白單克隆抗體(18986-1-AP,中國武漢三鷹生物技術有限公司產品),均按照試劑盒操作說明進行操作。以IgG1封閉HLA-F抗原后作為陰性對照,皮膚癌組織用于陽性對照EGFR;陰性對照使用PBS代替一抗。EGFR和HLA-F蛋白陽性染色均呈棕黃或棕褐色,且定位于細胞質和(或)細胞膜。

1.3 結果判斷 結果判別由病理科醫師采用獨立雙盲半定量評估,每張切片隨機取5個400倍視野,以染色強度結合陽性細胞數百分比綜合計分[5],0分為陰性(-),1~4 分為弱陽性(+),5~8 分為中度陽性(++),9~12分為強陽性(+++)。0~4分定義為低表達,5~12分定義為高表達。

1.4 治療方法和隨訪 所有入組病例均經病理確診后,接受根治性調強適形放射治療,參考RTOG 0615劑量標準[6],設計并優化調強計劃。所有患者腫瘤劑量為70Gy,2.12Gy/F,頸部淋巴結轉移灶照射劑量66Gy,2Gy/F,預防區照射劑量50Gy,2Gy/F。臨床分期為Ⅱ~Ⅳ期病例采取同步放化療,酌情誘導化療或放療后輔助化療,誘導化療或輔助化療為以鉑類為基礎的雙藥或三藥聯合方案,同步化療方案為每周順鉑30~40mg/m2,其中19例患者因基礎疾病和其它特殊原因未接收化療。入組患者放療結束后開始隨訪,前2年每3個月及第3年開始每半年進行一次隨訪,不能來院復診患者電話隨訪。來院隨訪內容包括全面的體檢及輔助檢查,每半年復查一次鼻咽部MRI。隨訪時間以診斷日期開始計算至死亡或末次隨訪日期。中位隨訪時間為43.4個月(10.6~100個月)。無進展生存期(progression-free survival,PFS)定義為:從確診開始至腫瘤(任何方面)進展或(因任何原因)死亡之間的時間??偵嫫冢╫verall survival,OS)定義為:從確診開始至(因任何原因)死亡的時間。

1.5 統計學處理 采用SPSS19.0統計軟件。計量資料以 表示,組間比較采用獨立樣本t檢驗,計數資料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Kaplan-Meier生存曲線分析PFS和OS,生存率的比較采用log-rank檢驗。采用單因素、多因素Cox比例風險模型評估EGFR和HLA-F兩因素預測預后的相對風險。蛋白表達水平的關系分析采用Spearman等級相關。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生存和死亡患者臨床特征比較 根據隨訪結果將患者分為生存組和死亡組,兩組患者臨床特征比較見表1。

由表1可見,生存和死亡患者的性別和病理類型的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均P>0.05),而年齡、T分期、N分期和臨床分期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0.05)。

2.2 120例鼻咽癌患者EGFR和HLA-F表達水平與臨床特征關系 見表2。

由表2可見,EGFR≥(++)表達率為70.8%(85/120),HLA-F≥(++) 表達率為 66.7%(80/120)。EGFR、HLA-F表達水平與患者的性別、年齡、組織病理學分型間均無相關性(均P>0.05),而與患者T分期、N分期、臨床分期間有相關性(均P<0.05)。

表1 生存和死亡患者臨床特征比較(例)

表2 120例鼻咽癌患者EGFR、HLA-F表達水平與臨床特征的關系(例)

表3 120例鼻咽癌患者EGFR、HLA-F表達水平預測PFS、OS的單因素分析

2.3 HLA-F和EGFR表達水平預測鼻咽癌調強放療預后的單因素分析 見表3。

由表3可見,單因素分析顯示T分期、N分期、EGFR表達水平、HLA-F表達水平、EGFR+HLA-F表達水平是預測鼻咽癌患者PFS、OS的影響因素,年齡是OS的影響因素。

2.4 HLA-F和EGFR表達水平預測鼻咽癌調強放療預后的多因素分析 見表4。

由表4可見,多因素分析顯示,T分期是預測PFS的獨立影響因素,EGFR+HLA-F表達水平是預測OS的獨立影響因素。

2.5 HLA-F和EGFR與鼻咽癌調強放療預后的關系Kaplan-Meier生存曲線分析顯示,高EGFR、高HLA-F患者的PFS和OS均差于低表達組(圖1、2,見插頁)。根據EGFR、HLA-F表達水平分組,分為高EGFR+高HLA-F、高 EGFR+低 HLA-F、低 EGFR+高 HLA-F 和低EGFR+低HLA-F 4組,采用Kaplan-Meier生存曲線分析,高EGFR+高HLA-F患者的PFS和OS均差于其它組(圖3,見插頁)。進一步分析顯示,死亡組EGFR高表達34例(85.0%),HLA-F高表達為 35例(87.5%),EGFR+HLA-F高表達34例(85.0%);生存組EGFR高表達50例(62.5%),HLA-F高表達45例(56.3%),EGFR+HLAF高表達33例(41.3%)。

表4 120例鼻咽癌患者EGFR、HLA-F表達水平預測PFS、OS的多因素分析

2.6 HLA-F和EGFR蛋白表達相關性 HLA-F和EGFR表達水平在鼻咽癌組織中呈正相關(r=0.28,P=0.002)。

3 討論

放射抗拒是導致鼻咽癌預后不良的重要原因,研究表明,EGFR高表達與鼻咽癌放射抗拒相關,EGFR抑制劑可以提高鼻咽癌的放射敏感性,進而提高生存獲益[7-8]。當前腫瘤治療進入免疫時代,研究表明在鼻咽癌免疫調節方面,EGFR和HLA存在相關性,且共同參與腫瘤的免疫調節[2]。

EGFR突變或過表達可以誘導腫瘤放療抵抗,導致預后不良[9]。本研究利用免疫組化方法檢測EGFR在鼻咽癌組織中的表達情況,結果顯示EGFR總陽性表達率為88.3%,高表達率為70.8%。陽性表達率與文獻報道的68%~89%相似[10]。本研究顯示EGFR表達水平和T、N分期有關,Zhang等[11]進行的一項回顧性研究表明,EGFR表達于89.5%的鼻咽癌患者,且于與鼻咽癌的T和有無頸部淋巴轉移(N分期)有關,其EGFR陽性表達患者3年生存率更低(75.8%vs 91.2%),且為獨立的不良預后因子(β=3.93;χ2=11.95;P=0.001)。Cao 等[12]的研究顯示EGFR與鼻咽癌的T分期有關,與N分期無關。本研究中EGFR高表達組5年PFS和OS時間均差于低表達組,死亡組中高EGFR表達高于低表達的5倍。單因素分析顯示EGFR表達是PFS和OS影響因子(P=0.017、0.003),但多因素分析EGFR不是獨立影響因子。雖與上述這些研究的結果并不完全一致。但可以肯定的是EGFR過表達是鼻咽癌患者的不良預后因素,支持許多觀察性研究提示EGFR是判斷預后較為理想的生物學標志物的結論[13]。

HLA-F屬于非經典型HLAⅠ類抗原,主要功能是參與免疫調節,維持免疫耐受免疫系統失調影響鼻咽癌的發生與發展[1]。多項基礎研究表明HLA-F與鼻咽癌易感性存在密切聯系[14-15]。Li等[16]通過構建CNE-2-Rs和6-10B-Rs兩個鼻咽癌細胞株,分析了miRNA和對應的mRNA,結果發現HLA-F mRNA高表達,表明HLA-F與鼻咽癌相關。一項針對2 340例中國南方NPC患者和1 166例健康志愿者的研究篩選出包括HLA-F在內的7個HLA差異性單核苷酸多態性(SNP),依據Hardy-Weinberg equilibrium(HWE)假設進一步分析發現,HLA-F影響鼻咽癌的發生發展[15]。從基因學水平肯定了HLA抗原,尤其是HLA-F,在鼻咽癌發生、發展中的作用。既往研究發現HLA-F分子存在異常表達水平,并明顯影響患者預后,且不同類型間的腫瘤表現出不同的臨床相關性,包括如非小細胞肺、乳腺癌、前列腺癌和結直腸癌等許多癌癥類型中都被過度表達[17-18]。Ishigami等[19]對日本胃癌患者的研究發現HLA-F與胃癌患者預后呈相關性,并且發現HLA-F表達和腫瘤浸潤程度、淋巴結轉移、血管和淋巴管侵犯等相關。徐永富等[21]研究顯示HLA-F在肝細胞癌中的表達是獨立預后影響因子。本研究顯示HLA-F陽性總表達率為85.3%,高表達率為66.7%。HLA-F高表達組患者PFS、OS明顯差于低表達組。死亡組中HLA-F高表達是低表達的7倍。HLA-F表達水平與性別、年齡、病理分型無關,而與T、N分期相關,表明HLA-F表達水平與鼻咽癌存在臨床相關性。單因素分析顯示,HLA-F高低表達水平是患者PFS、OS的影響因素(P=0.044、0.000),但多因素分析顯示HLA-F不是其獨立影響因素。

本研究表明EGFR和HLA-F表達水平有顯著的相關性。單因素分析顯示T分期、N分期、EGFR素表達水平、HLA-F表達水平是PFS、OS的影響因素,但多因素分析提示患者T分期(P=0.001)是PFS的獨立影響因素,EGFR+HLA-F表達水平是患者OS的獨立預后影響因素(P=0.025)。高EGFR+高HLA-F表達患者5年PFS、OS分別為54%、29%均較其它組合低。死亡組中高EGFR+高HLA-F的高占比,提示EGFR、HLA-F高表達能提高鼻咽癌的放射抗拒性,這可能與EGFR與HLA協同參與相關腫瘤免疫反應有關。Srivastava等[21]報道在頭頸部腫瘤中,EGFR通過抑制SHP-2/STAT1誘導HLA下調,HLAⅠ類分子上調與EGFR抑制劑療效顯著相關,即EGFR抑制劑可以阻斷EGFR誘導的免疫逃逸機制并通過重建STAT1信號以逆轉HLA下調,從而達到適應性細胞免疫。

綜上所述,本研究首次為HLA-F表達水平影響鼻咽癌患者調強放療預后提供了證據,HLA-F的表達水平在鼻咽癌中具有臨床意義。聯合檢測EGFR和HLAF表達水平有助于鼻咽癌調強放療預后的分析。HLA-F和EGFR的相關性即信號通路交互影響機制有待進一步研究。本文一部分患者的隨訪時間還不夠長,可能對結果存在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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