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倪建龍,胡銘,邱璽鵬
(1.西安長慶油田職工醫院興隆園醫院骨科,陜西 西安 710018;2.西安交通大學第二附屬醫院骨科,陜西 西安 710004)
有研究顯示,骨質疏松癥和腰椎間盤退變的發生存在密切聯系,骨密度(bone mineral density,BMD)較低者的椎間盤退變程度較重,而BMD較高者椎間盤退變程度較輕[1]。但也有研究認為,BMD與腰椎間盤退變程度無關[2]??傊?,若能明確腰椎BMD與椎間盤退變之間的相關性,將有助于指導臨床診治工作。為此,本研究自2015年1月-2018年1月,納入126例老年腰椎間盤突出癥人群,其中男75例、女51例,旨在探討不同性別人群椎體BMD與其腰椎間盤退變程度的相關性?,F報告如下。
126例中,男75例,女51例;年齡57~86歲,平均(68.9±7.6)歲;病程3個月-12年,平均(1.6±0.7)年。將患者按性別分為男性組75例與女性組51例。所有患者均接受腰椎BMD檢查與腰椎核磁共振檢查,且兩次檢查時間間隔少于2個月。納入標準:①患者資料完整;②未接受過抗骨質疏松癥藥物治療。排除標準:①外傷、腫瘤所致的椎間盤、椎體損傷;②合并腎功能不全、甲狀腺疾病及其他可能對骨代謝產生影響的疾??;③體檢前6個月內使用過糖皮質激素、鈣劑等影響骨代謝的藥物;④2年內發生過腰椎骨折者。
腰椎BMD檢查:使用美國GE公司提供的LunarDPX Prodigy雙能X射線骨密度儀,分別測量L1~L4腰椎的前后位BMD。依據2008版的國際臨床骨密度檢測學會官方建議[3]進行骨密度測量的質量控制,每次測量前均予以參數矯正。
椎間盤MRI檢查:使用1.5T磁共振掃描儀,包括T2加權像橫斷位以及T1、T2加權像矢狀位共三個序列。掃描參數:①橫斷位T2W1:TR 3000 ms,TE 100 ms,層厚4 mm,層距1 mm,共15層,矩陣320×256,視野320 mm,掃描時間3 min 49 s。②矢狀位T1W1:TR 1150 ms,TE 22 ms,層厚4 mm,層距1 mm,共10層,矩陣320×256,視野320 mm,掃描時間2 min 51 s。③矢狀位T2W1:TR 3200 ms,TE 122 ms,層厚4 mm,層距1 mm,共10層,矩陣320×256,視野320 mm,掃描時間3 min 14 s。
取T2加權相矢狀位圖像,采用Pfirrmann5級評分法[6]對L1-2~L4-5四個腰椎間盤進行評價,得分越高則腰椎間盤退化程度越高。
采用SPSS 22.0軟件進行處理,計量資料用均數±標準差(x±s)表示,組間比較用t檢驗。采用Pearson相關性分析對腰椎骨密度與要椎間盤退變程度的關系(L1椎骨骨密度與L1-2椎間盤退變程度相對應,其余同理)進行分析,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表1可見,量組患者的年齡、病程和體重指數等基線資料的組間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有較好的可比性。
表1 兩組老年腰椎間盤突出癥患者的基線資料比較
男性組各節段腰椎BMD水平均顯著高于女性組,且兩組下腰椎段椎體(L3、L4)BMD均顯著高于上腰椎段椎體(L1、L2),上述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詳見表2。
表2 兩組腰椎BMD水平比較(g/cm2)
注:與L1相比,aP<0.05;與L2相比,bP<0.05
男性組各節段腰椎間盤退變程度均低于女性組,且兩組下腰椎段椎間盤(L3-4、L4-5)退變程度均顯著高于上腰椎段(L1-2、L2-3)退變程度,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詳見表3。
表3 兩組腰椎間盤退變程度Pfirrmann評分比較
注:與L1-2相比,aP<0.05;與L2-3相比,bP<0.05
經Pearson相關性分析顯示,男性組L1、L2和L3的BMD水平與腰椎間盤(L1-2、L2-3、L3-4)退變程度間無相關性(P>0.05),但L4BMD水平與腰椎間盤(L4-5)退變程度呈顯著的負相關關系(P<0.05);女性組L1、L2BMD水平與腰椎間盤(L1-2、L2-3)退變程度間無相關性(P>0.05),但L3和L4BMD水平與腰椎間盤(L3-4、L4-5)退變程度呈顯著的負相關關系(P<0.05)。詳見表4。
表4 不同性別人群腰椎骨密度與腰椎間盤退變程度相關性分析
研究表明,骨質疏松的相關基因與腰椎間盤退變的相關基因具有重疊性,且腰椎BMD可能與腰椎間盤退變個數存在關聯[4]。但也有學者認為,腰椎BMD與腰椎間盤退變之間不存在相關性[4]。本研究通過性別分組,分析了男性與女性人群腰椎BMD與腰椎間盤退變程度的關系,男性組各節段腰椎BMD水平顯著高于女性組,而腰椎間盤退變程度則顯著低于女性組,且兩組下腰椎段椎體(L3、L4)BMD均顯著高于上腰椎段椎體(L1、L2),下腰椎段椎間盤(L3-4、L4-5)退變程度均顯著高于上腰椎段(L1-2、L2-3),上述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結果提示,女性相較于男性的腰椎BMD更低、腰椎間盤退變程度更高,這是由于女性在絕經后機體內雌激素水平急劇下降有關[5]。雌激素水平較低會使骨髓細胞中RANKL表達被上調,通過免疫系統上調破骨細胞相關基因的表達,并抑制成骨細胞分化,加速成骨細胞的凋亡[6]。
此外,男性組僅有L4BMD水平與腰椎間盤(L4-5)退變程度呈負相關關系,女性組L3BMD和L4BMD水平與腰椎間盤(L3-4、L4-5)退變程度呈負相關關系,可見腰椎BMD與腰椎間盤退變程度的相關性僅體現在下腰椎段。筆者分析認為,可能與以下原因有關:(1)椎間盤主要由纖維環與髓核組成,成年后椎間盤會通過椎體終板軟骨和纖維環滲透獲取營養[7],對于椎骨BMD較低或骨質疏松癥患者而言,由于椎體終板存在著細微骨折,導致椎間盤的營養供給受到破壞,加速其退變;(2)骨質疏松可導致腰椎生物力學強度下降,椎間盤的彈性降低,所承受的壓力也隨之增加,從而導致髓核壓縮、纖維環拉伸,當超過了椎間盤承受范圍時,可引起髓核突出[8];(3)腰椎骨質疏松還可引起椎體滑脫、不穩或脊柱側彎[9],上述病變一旦出現,均可引起相應節段的應力異常增高,使椎間盤結構受損。崔偉等[1]的研究也顯示,骨質疏松癥是老年腰椎間盤突出癥發病的獨立危險因素之一;林勇等[10]則進一步嘗試對骨質疏松癥合并腰椎間盤突出癥患者予以積極的抗骨質疏松治療,以改善其椎間盤突出情況,取得了顯著療效,他們認為,骨質疏松癥患者的腰椎間盤突出癥發病率更高,但予以抗骨質疏松干預可起到良好的轉歸作用。上述學者的觀點也證實了本研究的結論。
綜上所述,無論是男性或女性人群,其下腰椎段椎體BMD與相鄰的椎間盤退變程度均呈負相關關系,BMD水平越低則相鄰椎間盤退變程度越嚴重;反之,BMD水平越高,則椎間盤退變有減緩趨勢,在臨床實際工作中應正確處理這二者間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