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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發現的近代嶺南報刊小說史料?

2019-11-12 14:22劉曉寧程國賦
明清小說研究 2019年4期
關鍵詞:書局光緒畫報

·劉曉寧 程國賦·

內容提要 20世紀以來,近代小說愈來愈受到學界的關注,學者們在修正有關近代小說的觀點的同時,對于近代小說史料的發掘和整理也在不斷的進行之中。本文主要介紹新發現的近代嶺南報刊中有關小說的史料,其中包括報刊小說篇目(共計89篇)的刊載信息、小說及報刊廣告(共計10條)的具體內容以及小說理論篇目(共計2篇);簡要介紹三份報刊——《安雅書局世說編》《中國日報》《時事畫報》的信息,并闡明有關內容的來源。

近代嶺南報刊小說數量眾多,此前陳大康先生的《中國近代小說編年史》(人民文學出版社2014年版,以下簡稱《編年史》)做了非常詳細的著錄。因為近代小說作家、作品和小說事件現象數量龐大,創作地域很廣,目前近代小說的數字化程度較低,大部分近代文獻只能看到縮微膠卷或影印本,難以進行電子檢索,所以要想全面、系統地輯錄近代小說作品以及廣告、序跋等資料,確非易事。筆者此前曾在《文獻》2016年第2期發表《新發現的近代小說史料》,根據廣東省立中山圖書館所藏、未被《編年史》收錄的近代嶺南地區報刊小說篇目及小說廣告,對《編年史》一書進行輯補。隨后筆者在中山圖書館持續搜尋資料的過程中又發現了一批新的小說及相關資料,因而撰寫此文,以請教于陳大康先生和學界前輩、同仁。

本文所收錄的內容均為近代嶺南報刊小說當中的一些新篇目和新文章,主要包括《安雅書局世說編》《中國日報》以及《時事畫報》這三份報刊?!栋惭艜质勒f編》當中的小說彰顯出早期報刊小說的文體特征,該報小說所處欄目的變化顯示出近代報人觀念的進步,這對近代嶺南報刊小說刊載發展歷程有著重要的意義;該報更在1903年8月的報刊中刊登了一篇《小說原理》,是嶺南地區較早的小說理論文章?!吨袊請蟆穭t是嶺南地區早期革命派報刊之一,小說均刊于副刊“鼓吹錄”,已由(臺灣省)中國國民黨中央委員會黨史史料編纂委員會發行,中央文物供應社1969年出版?!稌r事畫報》于2014年由廣東人民出版社出版,該報有多篇小說及豐富的小說插圖,其他報刊的出版信息也頗為豐富,其中有關于“小說學”的理論文章,是目前發現的較早對小說這一概念進行溯源及定義的文章。

一、新發現的近代嶺南報刊小說

(一)《安雅書局世說編》①②

1.《智醒迷龍》,《安雅書局世說編》光緒廿七年(1901年7月24日、25日),載于“本省紀聞·民情”一欄,兩日均標“未完”。

2.《勇爺私逃》,《安雅書局世說編》光緒廿七年(1901年7月31日),載于“本省紀聞·民情”一欄。

3.《煩惱秀才》,《安雅書局世說編》光緒廿七年(1901年8月16日),載于“本省紀聞·民情”一欄。

4.《是真是幻》,《安雅書局世說編》光緒廿七年(1901年9月10日),載于“本省紀聞·民情”一欄。

5.《騙中騙》,《安雅書局世說編》光緒廿七年(1901年9月23日),載于“本省紀聞·民情”一欄。

6.《琉璃世界》,《安雅書局世說編》光緒廿七年(1901年9月25日、27日),載于“本省紀聞·民情”一欄,25日標“未完”,27日標“三續”及“已完”。

7.《老尚多情》,《安雅書局世說編》光緒廿七年(1901年10月23日),載于“本省紀聞·民情”一欄,標為“三續”及“仍未完”。

8.《古董奇談》,《安雅書局世說編》光緒廿七年(1901年10月30日),載于“本省紀聞·民情”一欄。

9.《珠江獅吼》,《安雅書局世說編》光緒廿七年(1901年11月1日),載于“本省紀聞·民情”一欄。

10.《傖父解嘲》,《安雅書局世說編》光緒廿七年(1901年11月4日),載于“本省紀聞·民情”一欄。

11.《負癡情》,《安雅書局世說編》光緒廿七年(1901年12月底,1902年1月2日、1月3日),載于“雜著附錄”一欄,12月底為“再續稿”,1902年1月2日標為“三續”,3日標“四續”及“已完”。

12.《盤上人頭》,《安雅書局世說編》光緒廿七年(1902年1月15日、16日),載于“雜著附錄”一欄,15日標“未完”,16日標“續稿”及“仍未完”。

13.《書娟娘事》,《安雅書局世說編》光緒廿七年(1902年2月1日),載于“雜著附錄”一欄。

14.《千一夜夫妻》,《安雅書局世說編》光緒廿八年(1902年9月27日),載于“雜著附錄”一欄,標“未完”。

15.《黃金國記》,《安雅書局世說編》光緒三十年(1904年2月22日),載于“諧談”一欄,標“再續稿”及“已完”。

以上各篇均未標明作者。

(二)《中國日報》④

1.《偵探美人談》,連載于《中國日報》光緒三十年三月廿五日、廿六日(1904年5月10日、11日),該小說為譯著,標“駐東訪員譯”。

2.《活地獄》,連載于《中國日報》光緒三十三年正月廿二日(1907年3月6日),該小說為譯著,標“法國文豪威爾曼著香港中國報編譯”,標為“國民小說”。

3.《竊馬賊》,《中國日報》光緒三十三年二月初十日(1907年3月23日),作者未標明,標為“短篇小說”。

4.《情俠》,《中國日報》光緒三十三年八月初二日(1907年9月9日),作者未標明,小說標有“再續”,標為“民族小說”。

5.《幾道山恩仇記》(上篇),《中國日報》光緒三十三年八月初二日(1907年9月9日),該小說為譯著,標“法國亞歷山大仲馬著,香港中國日報譯”。

6.《鬼王會》,《中國日報》光緒三十三年八月初三、初四日(1907年9月10日、11日),作者未標明,標為“怪誕小說”。

7.《打》,《中國日報》光緒三十三年十月十八日、二十日(1907年11月22日、25日),作者未標明,標為“辟疫小說”。

8.《厭世之富翁》,《中國日報》光緒三十三年十一月十三日(1907年12月17日),該小說為譯著,標“英國霍爾克尼著”,標為“短篇小說”。該小說也見于《著作林》第二十一期,(英)霍爾克尼著,(日)右野良原譯,陶報癖重譯,未完,標為“社會小說”。

9.《錢神》,《中國日報》光緒三十三年十一月十四日、十五日(1907年12月18日、19日),作者未標明,標為“短篇小說”。

10.《無形騙》,《中國日報》宣統元年十二月十四日、十五日(1908年1月14日、15日),作者未標明,標為“近事小說”。

(三)《時事畫報》⑥

1.《艷鏡》,連載于《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二年(1906)第廿七期、第廿八期、第三十期、第三十一期、第三十二期、第三十三期、第三十五期,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四期、第五期,該小說為譯著,白光明譯意、賴亦陶潤詞,標為“偵探小說”。

2.《老嫗淚》,《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二年(1906)第廿九期,作者:浣白女士,標為“短篇小說”。

3.《紈绔鏡》,《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二年(1906)第三十期,標“嘯虎來稿”,標為“短篇小說”。

4.《瞞癮》,《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二年(1906)第三十期,作者未標明,標為“白話寫生小說”,用粵語寫成。

5.《無私會》,連載于《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二年(1906)第三十二期、第三十三期,作者:劍,標為“喻言小說”。

6.《長辮夢》,《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二年(1906)第三十四期,作者:鐵蒼,標為“短篇小說”。

7.《捉賊》,連載于《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一期、第二期,作者:示武,標為“短篇小說”。

8.《肉枕》,《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三期,作者:振聵,標為“短篇小說”。

9.《一夕之險影》,《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三期,該小說為譯著,標“法國Courier著中國燕紅生譯”,標為“短篇小說”。

10.《騙之騙》,《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四期,作者:述奇,標為“短篇小說”。

11.《騙又騙》,《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五期,作者:述奇,標為“短篇小說”。

12.《醫之神用》,《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五期,作者:劍,標為“心理小說”。

13.《騙上騙》,《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六期,作者:述奇,標為“短篇小說”。

14.《色魔》,《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七期,作者:鐵龕,標為“短篇小說喻言小說”。

15.《馮秋綺》,《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七期,作者:述奇,標為“短篇小說”。編年史未收錄此文。

16.《孖指印》,《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九期,作者:述奇,標為“短篇小說”。

17.《玉蟾蜍》,《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十期,作者:述奇,標為“短篇小說”。

18.《精衛冤》,《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十二期,作者:溥,標為“近事小說”。

19.《女曇花》,《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十二期,作者:溥,標為“近事小說”。

20.《煙豬》,《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十五期,作者:述奇,標為“短篇小說”。

21.《錯認夫婿》,《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十六期,作者:述奇,標為“短篇小說”。

22.《秀才娘》,《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十九期,作者:述奇,標為“短篇小說”。

23.《鬼偵探》,《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二十期,標“述者亞劍”,標為“短篇小說”。

24.《健蟀》,《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廿一期,作者:美魂女史,標為“喻言小說”。

25.《箱中尸》,連載于《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廿二期、第廿三期、第廿四期、第廿六期、第三十一期、第三十二期,作者:述奇,標為“最新偵探小說”。

26.《晏起》,《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廿六期,作者:述奇,標為“絕妙寫真短篇小說”。編年史未收錄此文。

27.《科舉夢》,《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廿四期,作者:陶,標為“短篇小說”。

28.《中國魂》,《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廿七期,作者:奇,標為“滑稽短篇小說”。

29.《封女攤》,《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三十二期,作者:述奇,標為“最新短篇小說”。編年史未收錄此文。

30.《誰薄幸》,連載于《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廿八期、第廿九期、第三十期、第三十二期、光緒三十四年(1908年)第二期、第三期,作者:悊,標為“短篇小說言情小說”。編年史未收錄此文。

31.《家之盜》,《時事畫報》光緒三十四年(1908)第一期,作者:非,標為“短篇小說”。編年史未收錄此文。

32.《警警警》,《時事畫報》光緒三十四年(1908)第二期,作者:喆,標為“短篇小說近事小說”。

33.《賭世界序》,《時事畫報》光緒三十四年(1908)第三期,作者:夜郎,序中提到此篇序言是為朋友“哲君”的小說《賭世界》而作的。

34.《驅鬼》,《時事畫報》光緒三十四年(1908)第五期,作者:少瓊,標為“短篇小說警幻小說”。

35.《械斗》,《時事畫報》光緒三十四年(1908)第六期,作者:喆,標為“社會小說尚武精神”,有四幅對應情節的配圖,后續幾期“尚武精神”成為一個系列,篇幅都不長。

36.《蒙館》,屬“尚武精神”系列?!稌r事畫報》光緒三十四年(1908)第七期,作者:喆,標為“短篇小說社會小說”。

37.《爭花》,“尚武精神”系列第三篇?!稌r事畫報》光緒三十四年(1908)第八期,作者:喆,標為“社會小說”。

38.《女權》,“尚武精神”系列第四篇?!稌r事畫報》光緒三十四年(1908)第九期,作者:喆,標為“滑稽小說”,有三幅對應情節的配圖。

39.《兄弟》,“尚武精神”系列第五篇?!稌r事畫報》光緒三十四年(1908)第十期,作者:喆,標為“短篇小說社會小說”。

40.《技勇》,“尚武精神”系列第六篇?!稌r事畫報》光緒三十四年(1908)第十一期,作者:喆,標為“社會小說”,有六幅對應情節的配圖。

41.《競渡》,“尚武精神”系列第七篇?!稌r事畫報》光緒三十四年(1908)第十二期,作者:喆,標為“社會小說”。

42.《賤格鬼》,《時事畫報》光緒三十四年(1908)第十四期,作者:喆,標為“短篇小說寓言小說”。

43.《明日黃花之七夕談》,光緒三十四年(1908)第十六期,作者:勞人,標為“短篇小說”。

44.《國會潮》,光緒三十四年(1908)第二十期,作者:勞人,標為“短篇小說沒頭沒尾的小說”。

45.《野蠻怪狀》,連載于光緒三十四年(1908)第二十期、第廿一期、第廿二期、第廿三期、第廿四期、第廿五期、第廿六期、第廿七期、第廿八期、第廿九期,宣統元年(1909)第一期,作者:小配,標為“風俗小說”。

46.《公堂》,光緒三十四年(1908)第廿一期,作者:勞人,標為“短篇小說社會小說活地獄”,后續幾期“活地獄”成為一個系列。

47.《煙窟》,屬“活地獄”系列。光緒三十四年(1908)第廿三期,作者:勞人,標為“短篇小說社會小說活地獄”。

48.《古井潮》,《時事畫報》光緒三十四年(1908)第廿四期,作者:救人,標為“短篇小說趣致小說”。

49.《三絕》,《時事畫報》光緒三十四年(1908)第廿五期,作者:勞人,標為“短篇小說喻言小說”。

50.《尊制》,《時事畫報》光緒三十四年(1908)第廿七期,作者:子民,標為“短篇小說”。

51.《天上之國喪》,《時事畫報》(1908)第廿八期,作者未標明,標“錄神洲報”,標為“短篇小說神怪小說”。

52.《過去及現在》,《時事畫報》光緒三十四年(1908)第三十期,作者:勞人,標為“短篇小說滑稽小說”。

53.《牛仔佛》,《時事畫報》光緒三十四年(1908)第三十期,作者:佛仇,標為“短篇小說神怪小說”。

54.《雞談》,《時事畫報》宣統元年(1909)第一期,作者:美魂女史,標為“警世小說”。

55.《軍裝》,屬《蠢偵探》系列?!稌r事畫報》宣統元年(1909)第一期,作者:勞人,標為“短篇小說趣致小說”。

56.《現在及將來》,分為三小篇《立憲的現在及將來》《革命的現在及將來》《滿漢界之現在及將來》?!稌r事畫報》宣統元年(1909)第二期,作者:勞人,標為“滑稽小說”。

57.《國俠魂》,《時事畫報》連載于宣統元年(1909)第三期、第四期、第五期、第六期、第七期、第八期、第九期、第十期、第十五期,作者未標明,標為“章回小說俠烈小說”。

58.《攝青鬼》,《時事畫報》宣統二年(1910)第四期,作者:蒼生,標為“短篇小說”。

59.《滿街革命黨滿街偵探》,屬《蠢偵探》系列?!稌r事畫報》宣統元年(1909)第五期,作者:勞人,標為“短篇小說趣致小說”。編年史未收錄此文。

60.《吞產案》,《時事畫報》宣統元年(1909)第六期,作者:少瓊,標為“短篇小說”。

61.《輪船》,屬于《蠢偵探》系列?!稌r事畫報》宣統元年(1909)第七期,作者:勞人,標為“短篇小說趣致小說”。

62.《反心賊》,《時事畫報》宣統元年(1909)第十期,作者:自覺,標為“短篇小說誅奸小說”。

63.《鋼矛記》,《時事畫報》連載于宣統元年(1909)第十六期、第十八期,此小說為譯著,標“英國索士比亞著中國真如室主譯”,標為“名家小說”。編年史未收錄此文。

64.《官樣》,《時事畫報》連載于宣統一年(1909)第十六期、第十七期、第十八期,宣統二年(1910)第一期、第二期、第三期、第四期,作者:中國無恙,標為“近事演義”。

二、新發現的近代嶺南報刊、小說廣告

1.《安雅書局世說編》,光緒廿九年四月初五日(1903年5月1日):目錄中有“紅發會續前稿”,但不能確定是否為小說。另有“本局小說出售《楊貴妃》二毫《俾士麥》一毫《日本之佳人》八仙《議探案》二毫”。

2.《安雅書局世說編》,光緒廿九年六月二十日(1903年8月12日)廣告:“新書出售:《春秋大事論》三毫《俾士麥》一毫《日本之佳人》八仙《議探案》二毫《曹糗三先生數學上編》四冊一元二角《孔明》二毫”。

3.光緒廿九年七月二十日(1903年9月3日)廣告:“本局新書出售:《春秋大事論》三毫《俾士麥》一毫《日本之佳人》八仙《議探案》二毫《曹糗三先生數學上編》四冊一元二角《孔明》二毫《柳宗元》二毫”。

4.《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一期廣告:“《群報》廣告本報今年加聘主筆訪事,認真改良小說一門,尤為報界放一異彩,賜閱諸君請到總局雙門底本報分局十八甫廣存安打銅街怡經掛號可也 丙午年正月本報披露”。

5.《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七期廣告:“《廿世紀報》廣告本報多聘主筆訪事,務使材料豐富,為報界放空前之異彩,賜閱諸君請到十八甫本報總發行所掛號可也 《廿世紀報》披露”。

6.《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七期廣告:“《珠江鏡報》廣告本報出版以來,持論切直,而對于鐵路一事尤不敢不勉盡天職?,F擴大加改良推廣,篇幅務副閱者雅望 總發行所在羊城六甫東中約門牌第六十六號”。

7.《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八期廣告:“請看《賞奇畫報》又出世報紙以開通民智,年來粵省報館林立,愈推愈廣,足見人心進化之征效,然實行化被,尤莫圖畫若,美術中人,有鑒于茲,有數君特再倡起此報,聞準月內出版,仍按照旬日一報,內容豐富,總之尤極平和,可喜可喜,吾粵美術今年真大放一異彩矣,想同胞諸君必以先睹為快也?!稌r事畫報》代白”。

8.《時事畫報》,光緒三十三年(1907)第廿三期廣告:“特別畫報《滑稽魂》出世準期本月廿一日出版本報主詼諧,以極精美形容為宗旨,內容全部繪畫,淺譬曲喻,或肖事摹形,無不涉筆成趣,誠近今畫報界別樹一幟。閱者想亦以先睹為快也。月逢星期日出版,每本三仙 省代理十八甫廣存安雙門弟(底)恒安別館”該廣告同見于第廿四期。

9.《時事畫報》,宣統元年(1908)第十六期廣告:“《醫學衛生報》廣告為慈父母,為賢子女,為英雄豪杰,救國偉人,不可不讀最近出版之醫學衛生報。其文義顯淺,雖素未看藝術者,皆能卒讀,內容詳言個人及公眾衛生之理,實為國民必讀之書,尤以論防御疴嘔霍亂法,為當今最要之言,有身家性命者,宜急置一本每月一冊,已出版第一期,零沽每本一毫,定購本年六冊五毫,價俱先惠,各埠郵費照加。本報代理”。

10.《時事畫報》,宣統元年(1909)第三期廣告:“快看快看新小說《國俠魂》出現太史公游俠刺客等列傳,非徒為若輩表彰,蓋其意為若輩舉動,縱或未軌于正,然其仗義急難,皆有一種難能可貴者,且至犧牲性命而不顧。此其苦衷,誠不忍埋沒故也。近代游俠之風,較前益盛,且由個人恩怨進而為國家思想,是尤較古人而行徑特異者也。是書羅取近年俠客,或男或女,不下數十人,本其事跡,以成是書,全作記事體裁,不加論斷,以追太史公之意。凡書中俠男義女,羅列靡遺,尤多奇佚之事,為同胞所當注意者。以近代實事演成奇書,資料宏富,筆墨離奇,尤為悅目。今特逐回排刊報端,閱者當以先睹為快?!秷D南傳奇》第一出至第七出,已刊于丙午年本報內,后因遠游???閱者憾焉。今再續前出,按期排演,以慰諸君雅愛。八公附識”。

三、新發現的近代小說理論篇目

1.《安雅書局世說編》,光緒二十九年六月二十日(1903年8月12日)的目錄中有“《小說原理》續稿”,該日報刊發現于個人收藏家的信息,未能親睹全貌,但對于嶺南地區的近代小說理論的發展歷程十分重要,此前僅在1904年的《嶺東日報》“論說”欄目中發現“偉余氏”所撰寫的《論啟民智宜興通俗教育》一文中有涉及小說理論的內容,其中觀點大多踵步梁啟超的《論小說與群治之關系》。

2.《時事畫報》,1909年刊登了《小說家言》(一名《小說學之研究》),作者為“抱香”,據資料顯示,此人是《時事畫報》的同人謝英伯,別號“抱香居士”。謝英伯從16歲開始學習英語,后進入香港皇仁書院就讀三年,與“自序”中所述生平一致,由此可見此篇文章的作者“抱香”就是謝英伯。此文是目前罕見的以學科體系來介紹小說的理論篇目,惜僅刊載兩期即止。

(1)1909年第三期《小說家言·自序》:

余性質魯鈍,髫齡入塾時,師以四子書授之,責使背誦,抱書輒昏昏欲睡去,苦之。已而師又教以帖括,若者為起承轉合,若者為五言八韻。復使執筆試為之,則又喘氣若牛,七寸之管,甚扛巨鼎。每逢課期日,則大窘,于是益苦之。由是視入學為絕苦之事,常逃而與群兒戲。曾有販者肩巨笥,往來街上,予叩以笥中物,意其為餅餌之屬也。乃販者以小說對,予不知何者為小說,索視之,則書也。予見書即頭痛欲遁,販者曰:“子勿爾,吾之書非子塾中書比也?!睆姺瓟淀撌居?則圖像在焉。予大以為奇,乃以錢數枚,貸歸閱之。圖像盡,瀏覽及字句,而字與句均可解,且趣味盎然,竟夕盡數卷。翌日,販者至,復與之貸新者。由是終日埋頭讀小說,群兒招使戲,亦不顧也。顧所讀者乃各種最鄙俚之歷史演義小說,而其時學者,鮮研究歷史,況在村童。而余則自戰國至唐宋,皆能道之,蓋皆從各種演義中摭拾而來也。嘗記赴戚串家,戚為某書院生,庠士也。是日適院役送課題至,有所謂寇萊公論者,戚皺眉不知所從出。予為道寇萊公即寇準,宋人,復為之言澶淵之盟事。戚大愕,以為若童子固能習史也。如是者年余,將我國舊有之鄙俚歷史小說皆讀畢。遂每與人談,皆及于小說,或有以《聊齋》告者,取讀之,字句不若曩者之淺易,而其所言狐怪事,亦津津有味焉。由是而讀與《聊齋》相類之小說,若《五種筆記》、《諧鐸》等,而同時覺執筆為帖括,不若昔之艱苦矣。近年讀新譯各說部,則又酷好之。而譯籍無多,佳者尤鮮。比在皇仁書院卒業后,略能讀英文書,乃取英文小說而讀之,較之讀譯本,尤覺神味之雋永也。入世以來,忽忽將十載,其間迭主各報筆政,報之末幅,恒麗以小說。予試為之,或譯或撰,則覺此中具有學問焉,非可以小道目之。吾聞之泰西文學家言:“一國之改革,其原動力在于文學之鼓吹?!倍膶W之最精粹者,則小說是也。其感人之深,至不可思議。索士比亞者(Shakespeare),人皆知為英國之大文豪也。而英自軒利第五世以來,社會之革新,憲法之確立,則索士比亞戲曲之力也。(戲曲亦小說類)索為童子時,與格蘭拿(LordGranner)同學,格言:“吾他日當為宰輔,借政權而改革一切?!彼鲃t言:“吾他日當為文學家,借小說之力,以鼓吹社會,將不借政權而改革之云?!苯裾咚髦?英人視之為環寶,文科大學,唯一之課本也。是又烏可以小說而小之乎?邇者吾國人士,亦群知小說功力之大矣,乃求之坊間,則佳本寥寥。此無他,蓋凡事皆有其學焉。無源之水,其流必不能長。今吾國小說界而亦欲偉大之著作出世,則當自研究小說學始,不揣固陋,將朋輩之所講述,一己之所心得,凡有關于小說者,匯而錄之,曰《小說家言》。他日吾國社會之改革,憲法之確立,其亦如英國借小說之力,操之自下不自上者歟,此予之所以志索士比亞之所志也。(未完)

(2)1909年第四期《小說家言·第一章論小說之字義及源流》:

泰西人士之治學也,與吾國人異。吾國人之所謂學焉者,無界說,無公例,無系統,散漫而無紀,故學術之進步也遲。泰西則不然,其于一學也,恒先懸一界說,以定其學所研究之范圍,徐綜合種種方面,立為公例,以求其真理,匯集前人之心得,上下千古,旁羅側搜,編為學史,以盡其學之派別流變,于是乎而成為一科之學。舉有形無形之學,罔不如是也。與吾國相比較,則吾如以一盤珍珠,散置于地,而人則條而貫之。散置于地者,歷年久則流失必多,雖有所發明,亦隨得而隨失;條而貫之者,則學有蹊徑,有秩序,循蹊徑,按秩序以求之,匪惟可追古人,且能發古人之所未發。此泰西學術所以與時俱進、光華煥發。而我則自周秦諸子以來,萎靡而不振也。(周秦諸子,以儒道墨等立家,皆學有系統特未明晰。)

若小說者,在吾國學術史中,亦能成為一科之學否乎?此未易解決之問題也。吾今且發一問曰:何謂小說?則所下至界說,殊非易易也。

英文中小說之名詞甚多,有曰那乎爾者,NOVEL譯言理想上之故事,將以發達人心中之感情也。果若此,則歷史小說不可為那乎爾矣,以其為真確之事實也。有曰士多利者,STORY譯言敘述已往之故事也。士多利一名詞,源于辣丁希士多利亞HISTORIA之一字,譯言:歷史也。果若此,則一切空中樓閣之作,不可為士多利矣。有曰非布者,FABLE譯言借假事以寓真理也,立意注重于所寓之理,而不在所托之事,此則中國之寓言耳。果若此,則莊生之《南華》《秋水》,可以名之,而《紅樓》《西廂》不可矣。然以予意武斷之,則三者皆是也。顧特各為小說之一支,而非小說之全體。譬之史焉,斷代,固史也。紀事本末,以及古史、雜史、秘史、逸史,亦皆史也。特史之一名詞,為其全體之名稱焉矣。小說一名詞,既為全體之名詞,則其所定之界說,須能將各小說中之性質,之種類,咸包括無遺焉而后可。如此,則小說二字,不可不溯其源于古書。

小說家者,周秦諸子之一也?!稘h書·藝文志》,論諸子之所從出,其于小說家則曰:“小說家者流,蓋出于稗官?!鳖亷煿抛⒃唬骸鞍薰?小官也。按當為上古王官之一,顧其職守,則不可考,意者其記述閭巷軼聞之官,而與史官有別者歟?!笨脊糯饭贋橹?專主紀述帝王之言動,若稗官者,其別立以紀述民事者乎?果若是,則史官為君史,稗官為民史。小說家之遠祖,其位置益高矣。然此說信否,吾不敢必。要之古代之小說,均屬史之別體,則吾敢斷言矣?!端膸炜偰俊?分小說為三派:(一)敘述雜事,(二)記錄異聞,(三)綴緝瑣言。其所收入之書,唐以前者則有《漢武內傳》、《西京雜記》、《博物志》等類?!稘h武內傳》,則敘述雜事,《博物志》則記錄異聞,《西京雜記》,綴緝瑣言。三者皆雜史而已。若以《四庫》所列之三派,以概今日之小說,則斷斷乎有所不能。近儒章太炎之論次小說家也,曰:“周秦西漢之小說,似與近世不同。如《周考》七十六篇,《青史子》五十七篇,《臣壽周記》七篇,《虞初周說》九百四十三篇,與近世雜史相類?!睋擞^之,則古代小說,特為歷史小說之一種。則小說一名詞,其函義已與今之所謂小說,微有不同,且斷不能包括今日各小說之性質之體例。然源流甚古,無可更易,吾但為之定其界說曰:“小說者,或記述舊聞,或杜撰故事,專以啟發人之感情之一種文學也?!比绱?則所謂小說者,專以感情為主,而其中所記載,或實事,或理想,特枝葉焉耳,非其體干也,則于小說之性質,之體例,似皆包括之矣。(未完)

綜上,近代小說的興盛與近代報刊的發展有著密切的聯系,近代小說史料的新發現也有賴于近代報刊的發現。但是由于近代以來,百余年間的動亂與變遷,造成了許多近代報刊的散佚與殘缺,且近代報刊又是大眾讀物,公共圖書館或檔案館無法將存世的近代報刊一一搜集整理。因此,近代小說史料的搜集和整理遠非一日之功,需要研究者們不懈的、共同的努力。

注釋:

① [清]《安雅書局世說編》,廣東省立中山圖書館藏。

② 《安雅書局世說編》中的小說處于報刊小說的初級形態,剛開始刊于新聞欄目之中,但文體特征明顯應該歸于小說,隨后該報于1901年底開辟了“雜著附錄”欄目,標志著文藝性欄目的開辟。目前所見該報1904年的小說已歸于“諧談”一欄,但無法確定該欄目是何時開設的。除此之外,仍有一部分處于新聞和小說之間的文體,凌碩為在《新聞傳播與近代小說之轉型》(2013年,浙江大學出版社)一書中將此類文體稱為“類小說”,這類文體在《安雅書局世說編》中也有不少篇目,但這類文體難以歸類,本文不收入。

③ 《負癡情》(再續稿)所在的當日報刊無法確定日期,按“三續”的日期為1902年1月2日推測《負情癡》的首刊日期當為1901年12月底。

④ [清]《中國日報》,(臺灣省)中國國民黨中央委員會黨史史料編纂委員會發行,中央文物供應社1969年出版。

⑤ 見劉永文編《晚清小說目錄》,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第72頁。

⑥ [清]《時事畫報》,廣東人民出版社2014年出版(該報1911年后仍有出版,本文未收錄)。

⑦ 《滑稽魂》發行廣告中“誠近今畫報界獨豎一幟”一句當中,“今”字存疑。

⑧ [清]《嶺東日報》,廣東省立中山圖書館藏,光緒三十年正月廿九日(1904年3月15日)載《論開民智宜興通俗教育》(初續)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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