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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拍真能實現

2020-01-25 16:18宋瑩
大學生 2020年12期
關鍵詞:缺席羅伯特樂隊

宋瑩

1839年,化學家羅伯特·科尼利厄斯(Robert Cornelius)在北美使用銀版照相法,拍攝了史上第一張自拍照,那時的羅伯特設計的自拍攝像設備十分巨大,他無法拿在手里,更不用提擺出仰望天空45°角的憂郁微笑。

他只能設置好相機后飛快跑回座位,即使想著“這張要不好看,我再拍一張”,當時的攝影技術也不能讓他立刻看到拍攝效果,沖洗照片的時間還十分漫長。此后的100多年時間里,自拍一直以少數藝術家進行自我表達的方式存在。

無論是羅伯特還是其他藝術家都無法想到,在移動互聯網時代,自拍會從藝術家的創作變成個體表達。

在以往的大眾媒體中,普通公眾很少有機會成為報道對象,即使身處媒體報道的各種活動里,也多以人肉背景的形式存在。

新媒體給了每個人自表演的舞臺,自拍成為其中最為簡單、直接的表演方式之一,無須借助一絲外力,沒有任何門檻設置,隨時隨地就能實現上傳展示。這些類似于表演的手段,增強了人們“媒介化”的生存:通過精心安排的平面內容“告知”大家,我在場,我活躍在現實中——我拍故我在。

但是“我拍”真的就是“我在”嗎?身體在場的背后是否還暗含其他內容?

我從120斤瘦到90斤,每天自拍打卡運動照片,這種挑戰自我的記錄,不僅展示了我的變化過程,更展現了能力與毅力。我在一個規格很高的活動場合自拍,看照片表明我有進入這個場合的資本,發到社交媒體,無形地展示我作為親歷者的驕傲。

我與喜愛的明星、學術老師自拍,到不同的旅游景點自拍,可能并不在社交網站上配什么文字,但一張圖片就“訴說”著我的經濟實力與可以炫耀的資本,讓大家知道我的生活品質。

這種自拍看似強調了“我的在場”,卻將注意力從真實的現場轉移開:我只注意手機屏幕里的構圖,削弱了對現場的沉浸感受。人們享受青年樂隊帶來的音樂盛事,除了樂隊主題的綜藝節目外,草莓、麥田等音樂節給予青年參與現場的機會,但是很多人去到現場,在狂熱的歡呼聲中,沒有熱情參與,反而拿起手機不停拍照、錄像,他們更加注重鏡頭是否晃動,人物與場景是否好看。相比周圍人的投入,他們雖在現場,但始終游離其外。

我呈現自己在場,只是為了在社交平臺上吸引人們的注意力,在這真實的現場中,沒有真正去體驗和參與,而是一種“缺席”的狀態。有很多“網紅”咖啡店、餐廳,游客絡繹不絕來找角度取景拍照,但是并沒有品嘗咖啡和食物,人在照片里呈現一種“在場”的狀態,但在主要功能上是“缺席”的。同樣,在外出游玩,飽覽山川湖河、古跡名勝的可能更是手中的鏡頭。

更甚的是,我呈現的可能是虛假的。

以前,我們形容一個人長得美,會說她有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貌;現在稱贊一個人美,我們會調侃,你長得挺省APP。

修圖軟件已成為許多人從自拍到發自拍過程中不可缺少的一環,他們用修圖軟件構建出個人想要的別人眼中的自己。至于自己是否長這樣,只有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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