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榮悔過書為何不提杜月笙

邢建榕

1951年5月20日，上?！缎侣剤蟆贰段膮R報》刊出了《黃金榮自白書》，自稱“自首改過”“將功贖罪”。

據文史專家沈寂先生告訴筆者，他那時正在香港，那天去杜府拜訪時，恰巧碰到杜月笙正在“讀”香港《大公報》轉載的“黃金榮自白書”。杜身體衰弱，所謂“讀”，就是由管家萬墨林念給他聽。

杜月笙聽了一遍，說：“墨林，你再讀一遍聽聽?！庇谑侨f墨林讀第二遍。自白書不長，其中一節談“四一二”政變前后的事，“國民黨北伐軍到了上海。有一天，張嘯林來看我，他們發起組織共進會……”

“停！”杜月笙對這一段最關注，揮手讓萬墨林打住，叫他慢慢將這一段讀清楚。聽完，杜月笙這才長長舒了口氣，輕聲說：“我懂了，我懂了！”

杜月笙如釋重負的，是沒有聽到他自己的名字。想當初，他積極支持蔣介石發動“四一二”政變?！爸腥A共進會”成立時，他不就是與黃金榮、張嘯林等人一道唱主角的嗎？如今黃的自白書，絲毫未提及他的名字，恐怕不會是一種遺漏或疏忽，肯定別有內涵，不妨說是中共方面在傳遞某種信息吧。

黃金榮寫自白書時，不止一稿。初稿與第二稿原件如今都存上海市檔案館，但內容有較大出入。第一稿中，杜月笙的名字赫然其中。當時主管政法工作的副市長潘漢年，將第一稿退回，責令黃重寫。結果第二稿中，找不到杜月笙的名字。原因很簡單。杜月笙，是中共方面想要爭取的一個統戰對象。

自此以后，杜月笙的思想起了一些變化，至少一再拒絕了蔣介石邀他去臺，而時時萌動回大陸的念頭。

（摘自《上海珍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