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泉山

何育鋒

大泉山位于山西陽高，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因一篇介紹水土保持、荒山治理經驗的文章《看，大泉山變了樣子》得到毛澤東主席親自批示而聞名全國，直到現在仍然是陽高一張靚麗的名片。而作為故鄉陽高的游子，我今天才第一次走進了大泉山——

一

大泉山，我來了

輕風習習，正好闊步而行

山路彎彎，正好盤旋而上

草木蔥蘢，正好一路觀光

峰頂離地面已經遙遠

但與天尚有一段距離

正好極目遠眺

把風光盡收眼底

可又怎能盡收眼底啊

大泉山風光無限

二

初來乍到的人們

不能不驚詫于大泉山的綠

綠色的海洋

是詩人最先想到的比喻

其實，大泉山更適合丹青妙手

提幾桶綠顏料來揮毫潑墨

可濃可淡，可近可遠

肆意揮灑在任何一個地方

再在相宜處，點畫一兩個涼亭

供游人小憩，就像眼前的樣子

三

不能不寫寫它

此時我置身的涼亭

就在山巔，樹與樹的縫隙處

恰如知天命的我

回望，是艱難跋涉的腳印

前行，是一溜煙的下坡

既然修建它的人與我心有靈犀

那就以歇腳的名義流連一會兒吧

人生不應該只是奔波

辜負自己，也就辜負了親人

四

幸福是奮斗出來的

栽得梧桐樹，不愁鳳凰來

偌大的鳳凰臺

不知當年飛走了多少鳳凰

而此刻，成群的鳥鳴悅耳如仙樂

仙樂中，一只只鳳凰翩翩飛來

落在大泉山，落在鳳凰臺

大泉山的昨天、今天

演繹著一句至理名言——

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

五

來到大泉山

就不能不提到綠色大泉山的開拓者

——張鳳林、高進才

來到大泉山

就不能不致敬一代又一代大泉山人

他們就像這滿山滿溝的樹

在貧瘠的土地上頑強地生存著

一鎬一鍬，日復一日

一草一木，年復一年

硬是讓大泉山變了樣子

六

大泉山人勤勞，但不笨拙

科技示范園閃耀著智慧之光

魚鱗坑兒，壓枝條……

戰斗的精神插上科學的翅膀

貧瘠的荒山不再缺少營養

水土保住了，大泉山保住了

看，大泉山變了樣子

變了樣子的大泉山

成了一部綠色傳世寶典

誰讀懂大泉山，誰就讀懂了人生

七

我們來的時候

東方紅展覽館的門就是敞開著的

就像偉人的胸懷

對他熱愛的和熱愛他的人民

毫無戒備之心

這里是他老人家的世界

無數的紀念章、紅寶書

閃耀著萬道光芒

鐵鍬，鋤頭，簸萁、草帽

講訴著那個戰天斗地的年代

八

前人栽樹

后人不能只是乘涼

警鐘高懸，無需撞響

無聲才是最大的聲音

就像一代一代大泉山人

默默無聞，不忘初心

于是，大泉山的綠越來越濃

匯聚成眼前的波濤洶涌

山上山下，山里山外

濤聲宛如鐘聲，長鳴——

九

仿佛迷宮，繞了一遭又一遭

終于從綠的深處鉆出來

沒看到大泉山的泉

身上卻滿是濕漉漉的綠

哦，這不就是大泉山之泉么

滋潤著一望無際的蔥蘢

滋養著一代又一代大泉山人

深深地一吸一呼，頓時沒有了疲勞

離開大泉山的時候

我揮揮手，帶走一片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