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瓜不黃，為什么要叫“黃瓜”

陳亦權

黃瓜是我們生活中常見的蔬果之一。然而一定有不少人覺得奇怪：通身翠綠的黃瓜為什么不叫“綠瓜”或“青瓜”呢？

其實，黃瓜剛剛傳入中原時并不叫黃瓜，而叫“胡瓜”。王昌齡在《出塞》里寫過“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這句膾炙人口的詩，這個“胡”指的是西域。漢朝張騫在出使西域時帶回了黃瓜的種子，“胡人”的馬叫“胡馬”，“胡人”的“瓜”當然叫作“胡瓜”。

這個叫法代代流傳，直到四百多年后，一個名叫“后趙”的朝代出現了。它的開國皇帝名叫石勒。這名字一聽就和我們中原人的名字有些不一樣，對吧？沒錯，石勒是匈奴別部羌渠部落的后裔，只不過從他祖父那一代開始就一直生活在中原地區。石勒登基稱帝后，對人們口中的“胡人”一詞大為惱火，就頒布了一條法令：無論說話寫文章，嚴禁出現“胡”字，違者問斬！

一天，石勒召見地方官員時，有個名叫樊坦的襄國郡守衣冠不整地跑來了。石勒很不滿意，就問他為何如此失禮。樊坦連忙回答說：“我早上睡過了頭，胡亂披上衣服就來了！”樊坦剛說完，就意識到自己犯了禁，急忙叩頭請罪。石勒見他知罪，也就不再指責。等到“御賜午膳”時，石勒故意指著一盤胡瓜問樊坦道：“卿知此物何名？”

樊坦知道石勒故意考驗他，便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紫案佳肴，銀杯綠茶，金樽甘露，玉盤黃瓜?！笔章牶?，連贊樊坦機智有才華。他覺得“黃瓜”這個名稱很好，就命以“黃瓜”之名代替“胡瓜”，“黃瓜”這個稱呼也就從此流傳開來。

說到這里，問題又來了，樊坦當時為什么不稱“玉盤綠瓜”或“玉盤青瓜”，而要叫“玉盤黃瓜”呢？

事實上，我們今天看到的黃瓜是生活條件大大改善之后，為了追求更好的口感，在黃瓜還沒完全成熟的時候就摘下來食用的———從黃瓜的籽兒中就能發現我們食用的黃瓜離真正成熟還早著呢！在古代，因為生活條件差，人們要等到黃瓜真正成熟后才舍得摘下來吃。成熟以后的黃瓜籽兒和表皮都是黃色的，所以樊坦把“胡瓜”改成“黃瓜”并不是無視黃瓜的顏色，而是當時人們食用的黃瓜確實就是黃色的。